《闲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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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臣风流-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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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妃:“万岁爷颁旨,陛下又有什么旨意?”

    冯保说:“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娘娘”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妃:“有话尽管说。”

    冯保小心:“娘娘,据奴婢所知道,万岁爷所服用的仙丹都是由天底下一等一的天材地宝合成,却不是民间普通的药材可比的,那药效却是要比咱们王府的丹药猛上许多。奴婢放心不下,去打听了半天,特来禀告娘娘。”

    李妃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铁青着脸说:“很好,冯大伴,你很忠心。”说完话,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冯保大惊:“娘娘,你要去哪里。”忙跟了过去,又对李妃的贴身宫女吩咐:“你好生陪世子玩耍,娘娘去去就回。”就跟了上去。

    不片刻,李妃就到了裕王平日就就寝的精舍外。

    裕王单独有间寝室,这也是皇家的规矩。

    天家广有四海,太子、亲王们一成年就会纳妃,通常一纳都是五六个,再加上侍寝的宫娥彩女,如果每夜都去女人们房间里睡,忙不过来不说,身子也受不了,总归要歇上几日。说起来,生育子女也是皇家男子的任务之一。

    因此,朝廷在这方面也定了制度。

    到了我大清朝的时候,这个制度更是苛刻。细化到皇帝每月只能翻几次牌子,后妃来侍寝完事之后必须马上离开,免得皇帝春风二度伤了身子的程度。

    刚到精舍门口,就听到里面一片嬉戏声。

    有女子的声音娇声道:“王爷,你怎么又吃仙丹,这东西又有什么好吃的,味道怪怪的。”

    王爷哈哈的大笑声响起:“你又懂得什么,本王服用之后感觉年轻了十岁。还有啊,看你们也是分外的美貌。”

    另外一个女子道:“王爷说得是,方才你将药用嘴度给奴婢之后,奴婢看王爷也是分外的玉树临风。”

    “什么之后,王爷本就是玉树临风,姐姐你说错话了,得罚。”

    裕王笑得更欢畅:“是得罚,那么,罚什么呢恩,就罚你也吃一颗。”

    有女子笑道:“王爷,这哪里是在罚,分明是在赏。王爷你这般爱惜姐姐,偏心,我也要。”

    裕王:“对对对,不能偏心,就赏你们一人吃一颗,本王也再用些。”

    “王爷,我们姐妹一人吃一颗,你得用两颗才好。”

    “哈哈,你是在担心本王力有不逮吧,好生恼人。也罢,就再吃两颗,看孤接下来如何惩治你们。”

    听到里面污言浪语,李妃气得浑身乱颤,继尔大惊失色。

    看情形,王爷应该已经服用过丹药了,现在药性未散。又要再吃两颗,如何经受得住。

    强烈的怒气涌上心头,她猛地一推房门,喝道:“两个好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们这是要害王爷吗?”

    门开了,没有上门栓。

    皇家上至天子下至太子、亲王敦伦的时候都不会锁门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如果里面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外面的太监可以随时冲进去救驾。更有甚者,天子在行云布雨的时候,贴身太监还会在旁边强力围观,提醒陛下保重龙体不要失了体统。

    “啊!”床上,两个女子惊慌地用被子捂住身体。

    裕王见李妃气势汹汹进来,皱了一下眉头:“爱妃你怎么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体面何在?”

    李妃看了看那两个女子纤细的胳膊和光洁的皮肤,吹弹可破的娇嫩皮肤,心中突然涌起了强烈的妒忌。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自从生了孩子,丰腴了些,自然不能和这种二八娇娘相比。

    难怪王爷到自己屋中的日子越来越少,一个月也就来个两三次,每次都是敷衍了事。

    他这是喜新厌旧啊!、

    嫉妒就好象是一把刀在割着她的心,也让她失去了理智:“王爷,你的身子要紧。需知是药三分毒,仙丹不可多用。这两个女子以色乱君心智,诱使王爷服用大毒之物。还请王爷修德,将这两个妖孽赶出王府去,从此清心寡欲,为天下人之表率。”

    听说王妃要把自己赶出王府,两个女子大惊,同时哭道:“王爷,不要,不要啊!”

    “美人儿放心,没人能赶你们走的。”裕王笑了笑,披衣下地,皱眉对李妃说:“爱妃,你不是要送世子进宫吗,还不快走,本王已经倦了,要安歇了。”

    他口中说疲倦,但眼睛里却满是红光,显然正处于亢奋之中。

    李妃本是个温柔的人,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口怨气却仿佛要爆炸了。摇头大声道:“王爷是舍不得这两个狐狸精吗,大王你只需安歇,剩下的事情妾身自己知道如何办。来人,将这两个淫贱的东西拖出去,打死了!”

    一声令下,冯保两个太监从外面冲了进来。

    裕王大怒:“住手,我看谁敢?”

    三人面面相觑,则声不得。

    李妃顶撞道:“我敢,王爷,俗话说得好,男主外女主内。即便是普通人家,小妾触怒了大妇,正妻要将小妾赶出家门甚至直接卖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更别说咱们王府这种最重规矩和礼制的地方,动手!”

    冯保迟疑一下,又要上前。

    “王爷,不要啊!”两个女子哭出声来。

    裕王大怒:“住手,好大胆子,造反吗?”他现在药性上头,正处于欲火攻心的时候,即便是一头老母猪,在他眼中也赛过貂禅。你现在把人给弄走,本王怎么办?

    就再也忍不住,一记耳光抽到冯保面上。

    冯保和两个太监惧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裕王:“什么主内主外,孤现在都被禁锢在王府中了,哪里还有什么外可主?你知道吗,方才父皇派人过来宣旨,说的是赐我仙丹妙药,其实不过过是训诫。说什么,空明案是本王勾结陈洪欲要陷害徐阶,助高师夺得内阁首辅一职。又说,京城最近的风风雨雨都是孤搞出来的。”

    “还有,父皇又问,现在从朝堂到地方,许多大员都出自我裕王府,难道还不满足,还想干什么?得寸进尺也不是这样的。”

    “知道今日白天陛下在内书堂召集内外相时说了什么话吗?”

    不等李妃问,裕王学着嘉靖那阴森森的语气道:“父皇说‘这些年来,朕知道你们一直想要朕立太子,也是,这对你们有好处啊!从龙之臣,藩邸旧人。到时候,这老祖宗留下的金銮殿,你们也有份儿,各人都能分去几片瓦,几块砖。’”

    一股寒气在屋中弥漫开来。

    李妃心中也是大惊,可她毕竟是女子。女人都很情绪化,即便是这个未来的大政治家也不例外。

    她月信刚净,正是内火旺盛的时候。虽然知道事态严重,可还是忍不住气反驳:“那又如何,陛下这是要让王爷修德,难道还能有错?”

    “是是是,父皇的话自然是对的。你的也没错,是至理名言,是真理,是本王荒淫无耻。可本王现在都这种情形了,说不好以后也要变成笼中的鸟儿被关在这王府中,现在苦中作乐难道不可以吗?”

    裕王的情绪彻底崩溃了,高声呼喝:“你还说什么主内主外,都是废话。你干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贴补你那败家的父亲和兄弟,又是给他们跑官要官,又是费尽心思给自己捞私房钱。你主外可主得好着呢,对了,那个那个周楠周子木,你们在扬州办的商号别以为我不知道,生意好得很吗。要不了十年,你们李家和他周家就是海内一等一的豪门,赚的钱可曾经有一文落到孤手里?你言必须称我家父亲,我家兄弟,嘿嘿,你心里可曾有过孤?”

    这李妃简直就是明朝版的扶弟魔,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对对,那个周楠,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扶植?”裕王眼睛里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没错,上次姓周的贼子是帮过本王,给孤出了个筹集军饷的法儿。寡人见他是个人才,也有意笼络,可结果如何?今日本王在君父那里失去了信任,还不是这小贼进的谗言。”

    看到王爷如此可怕,李妃一呆:“事态真这么严重吗?”

    “这还不够严重,今天的事情用不了一个月就会传到景王那里去。孤的这个王弟可精明着呢!”裕王厉声咒骂:“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我瞎,说,你和周楠是什么关系?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嘿嘿,那把扇子,孤可是见到过的。”

    李妃一张脸变得苍白,颤声道:“王爷,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怎么不可以说了,你做得我就数不得吗?滚,快滚,少在这里碍孤的眼睛。孤是找不到证据,又顾及自己名声。否则,打不死你!”裕王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抽下去。

    他的力气何等之大,一巴掌下去,就抽得李妃鼻血长流。

    李妃没有哭,推开过来扶自己的冯保,转身就走:“王爷好自为之。”

    秋风一阵阵吹过来,好冷。

    看到她面上残留的血痕,小万历既不害怕也不哭:“母妃。”

    车马已经备好,十几个侍侯她们的宫女和太监正候在王府大门口,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李妃微微一笑:“娘没事?”

    万历:“我知道了,刚才听大伴说了。”

    “没事的,你父王是和母妃闹着玩儿的,世子,你要听话。”

    小万历:“事情都是徐阶和周楠弄出来的,他们都该杀!”他捏紧拳头:“他年我若大柄在手,当夷其三族。”

    李妃身子一颤,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

第454章 青年好对象() 
热,好热。

    此刻的周楠已经彻底陷入了迷糊之中,感觉自己就好象是一团燃烧的火焰,高高飘起,又重重落下。每次落地,都是火星四溅。

    这火燃烧的是他的生命力,岛到燃料耗尽之时,就是自己咽气的时候。

    坠落,继续的坠落。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摔散架的时候,突然,有冰凉之气袭来,将他整个地包裹。

    是的,他掉进一汪汪清泉里。那清凉的泉水瞬间熄灭了正在燃烧的心火,强烈的愉悦感袭来。

    他仿佛化身为一只游鱼,在这清凉净境中欢畅地回旋、穿梭、跳跃。

    而那泉水也沸腾了,激烈的回应。

    波浪大起来,一次次重重地拍打在他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没完没了,永无休止。

    突然,“轰隆”一声,一切都静止了。

    眼前是一座寂寥的野庙。周楠看到自己浑身血污地躺在地上,月光正好照射在自己身上。

    在朦胧如同牛奶的月色中,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一手端着甘露瓶儿,一手拿着杨柳枝走过来。

    “你是观音菩萨吗?”周楠禁不住喃喃地问。

    “这重要吗?”菩萨微微一笑,口中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真美好啊,这美好的事物,请为我停留吧”周楠也露出了笑容。

    *********************************************

    “呼!”周楠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让在道录司公房里,身上已经盖好了被子。

    但昨夜因为出了太多汗,被窝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他一用劲从被子里出来,精细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如此的轻盈矫健。脑袋也不痛了,身上的热也彻底退了,彻底地恢复了健康。

    周楠笑着摆了摆头:“真是虎狼药啊,是治好了,可命也差点丢掉,这种药以后可不能再吃,鬼知你哪次就会堕入了无边魔境在也出不了。”

    没错,这就是魔境。五颜六色、恶鬼、天女、菩萨天堂和地狱这不就是修行人常说的走火入魔吗?

    周楠顿时明白,嘉靖所服用的红丸有致幻作用,尤其是对身体虚弱的人而言更是如此。

    嘉靖在修行的时候就是用这种药物来产生幻觉,修炼心性,以防备在走火入魔的时候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算是一种所谓的模拟练习吧!

    起床弄了点井水洗了脸,抬头看去,今天是个阴天,晨曦刚从东方透来,还不到卯时。

    衙门里还没有一个人,侧门虚掩着。

    他病已经完全好了,肚中感觉前所未有的饥饿,忍不住喊了一声:“有人没有,快弄些饭吃。”

    “来了,来了。”门房老头提着一口布包裹过来,递给周楠:“大老爷,这是小老儿刚买回来的烙饼,还热着呢,你先用点,小人这就去烧水泡茶。”

    周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头:“大老爷,我不是说要去看孙儿,就不回来住的吗?”

    周楠:“你昨夜没回来,那你去哪里了,你哪里又来的孙儿?”

    “啊,我没孙儿,对我是没有孙儿,怎么想起说这一句话?”老头抱着脑袋,喃喃道:“我昨夜究竟去哪里了,究竟”

    看到已经糊涂了,周楠心中同情,看老头现在的情形,估计道录司也不会要他了。他以后又该如何谋生:“你还是快去烧水吧!”他出了一夜汗,脱水严重,渴得厉害。

    待到茶水泡好,喝了两开,到了卯时,道录司的人陆续过来当值。

    周楠派人将吴淼请来跟他办交接,将所有的财权都交到吴大人手里。

    吴淼没想到周楠如此爽快,精细莫名,到此刻,他这个司正才算是名正言顺了,连声感谢,说子木你以后若有空,欢迎随时回来玩。等下本官做东,请子木吃酒,当做是为你饯行。

    周楠今日心情快活,说:“不了,等下还要收拾形状呢,公务再身,不能耽搁。”他昨天还想过要在吴淼面前炫耀自己做了中书舍人,现在却没有那个心思。

    炫耀一阵,收获众人惊叹的目光又能如何,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也该将这些看淡了。

    在道录司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官,周楠又是个讲究享受的人,私人用品置办了不少,收拾了足足两大箱。

    一个正在帮周楠收拾物品的衙役突然问:“大老爷,你这把扇子是不是不要了,若不要,赏给小人。听人说,大老爷你的字可是京城第一,过得几十年,大老爷说不好就是内阁相公,小人拿了你的扇子也好做个传家宝。子孙实在活不下去了,还能卖上一大笔银子成家立业。”

    周楠:“什么扇子?”接过来一看,扇子上豁然写着“鸟儿轻轻唱,落在河洲上。美丽俏姑娘,青年好对象。”

    他扑哧一笑:“这东西是本老爷写着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还找了一气。却不想就落在这屋中,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灯下黑呀!不堪得紧,将来只怕你也卖不了几个钱,你拿去也没意思。”

    衙役哀求:“大老爷,你就赏给小人吧!”

    周楠驾不住他的纠缠,点点头:“也罢,给你好了。”

    另外一个衙役不干了:“大老爷,你这墙上所写条副还要不要?”

    周楠:“喜欢就取去玩儿好了,咱们主仆一场,当做个纪念吧!”

    那个衙役欢天喜地地冲上前去,将周楠所挂的条幅抢了。

    那条幅正是周楠的亲笔,上书“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这可比扇子高雅多了,也值钱多了。

    周楠却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京城青年一代文坛的领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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