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那阴影的影响,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联系,时断时续,根本就传达不出完整的命令含义。
澎湃的魔力在某人手中弓矢之上汇聚,紧接着在箭矢的尖端压缩成了一点,某人的额角青筋,伴随着魔力的汇聚而变得清晰可见。
“追·尾·爆·裂·矢!”
然后,她松开了手,“趴下!”
“Knight,回来我身边!”
几乎就在Lancer松手的瞬间,我联通上了手上的令咒,强制启动。
金色的光芒自弓上流转,一前一后转瞬而至另外一方的战场,紧接着……
第二个太阳出现在了被阴影笼罩着的广场的上空。
视线在瞬间变成了白芒一片。
炽热的烈风席卷了整个空旷的场所,而在稍后的数秒之后,轰鸣的爆炸声才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反馈在了脑海中。
“Master!”
兰斯洛特的声音响在咫尺,随后我就被抱入了怀中一个横滚。
“锵!”
兵刃交击的声音伴随着兰斯洛特的一声闷哼,响在咫尺。
“间桐臧砚,我和你这个全身是虫转门钻臭水沟心理变态的老M没完!”
不远的地方,Lancer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啧!瑟坦特你个混蛋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到满地找牙!Archer,Assassin那只臭虫就拜托你了!”
视线恢复。
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我的呼吸哽住了。
兰斯洛特半跪在地上单手护着我,另一只手上的剑,正稳稳架住了一开始和Berserker对战的黑色剑士压下的长剑。
让我呼吸哽住的,并非别的,而是黑色剑士所露出的那张脸。
以前所感受到的高洁,此刻全都消失地无影无踪,而那张攀爬着自颈项上蜿蜒而出的黑色花纹的脸,虽然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但是,还是能辨认出来到底是谁。
“Sa……Saber?!”
“……”
变为金色的竖瞳平淡无波,仅只默默地往下望着我和兰斯洛特,沉默了好一会之后,她才缓缓开口,“好久不见,兰斯洛特卿,还有……桂薇……”(天音:桂薇“Gviver”,是桂妮薇尔“Guinevere”的缩称。)
“?”
桂薇?她在叫谁?
“……王……”
伴随着Saber收剑的姿势,兰斯洛特站起了身的同时,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为何您会以这种姿态出现于我们面前?”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兰斯洛特那身银白色的铠甲,从脚踝开始往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仿佛龟裂一样的痕迹一直衍生到他的腰侧往上。
是被侵蚀了?
“……为了获得所期盼之物……所以从深渊之地回应了另一侧的召唤。”
说完这句话之后,Saber的身体微微侧开,视线投向了另外一侧,“你们并非我的目标之物,但是,若是你们的位置挡于通往目标之物的道路上,即使是曾经的战友,我也会挥刃相向。”
“……王,你……”
“已和充斥此间树林的怨灵无甚区别的此身,以不配称之为王。”
Saber截断了兰斯洛特的话,淡淡道,“以Class相称即可,兰斯洛特卿,此处战争于你无关,请带着桂薇尽快离开。”
“轰啪!”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的地方传来的爆鸣声,让我得以重新移开了视线。
黑色的泥沼之中,疑似为Berserker亡骸的物体,正渐渐地沉进阴影之中。逐渐蔓延开来的黑色阴影,像是确定了自己的目标一眼,向着卫宫士郎还有伊莉雅所在的方向衍生过去。
远坂凛被Archer所保护着和正露出歪斜笑容的Assassin对峙。
另外一边,两个同为Lancer这个Class的英灵,正在激烈的交锋着。
带着伊莉雅的卫宫士郎,正奋力的和正向着他们这个方向延伸过来的黑色的藤蔓挣扎着,而已经苏醒过来的伊莉雅,似乎也接受了Berserker已经不可能回来的这个事实,动用着自身的魔术射击着向着自己探出贪婪触手的黑色沼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阴影弥漫的深处,蠕动了出来。
像是从树木的阴影中诞出来的“它”,浮了上来。
“!”
说是极快却又像是极慢,短短的瞬间,曾经在校园中见过的黑色的长枪形状的阴影,自“它”的体内发射了出来。
兰斯洛特二话没说拦身在了我之前,手中的宝剑直接将那飞射过来的两条黑影磕断击碎。
但是……肉眼可以见的黑色的诅咒的气息,就那样顺着他手中的宝剑蔓延了上来,瞬间爬上了他的手臂。
“……嘶……”
兰斯洛特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向下垂点在了地面之上——很明显,虽然击飞了攻击,但是要他去和Saber作战却是极为勉强的事情。
而另外一边,为了保护远坂,瞬间击散了Assassin的Archer,在撞开了处于被攻击状态的远坂后,代她承受了一击后,已经很明显的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至于不远处的Lancer,虽然凭借着自身的敏捷避开了攻击,却被库夫林趁机一枪贯穿了腹腔。
短短瞬间的事情,却让在场的几个强力战斗成员,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
然后,黑影跃动起来。
森林已死。
周围所有全部的魔力,都被那影子不断地吸去。
如同注水的气球,此刻已经灌得满满的了,还是继续不停地灌水进去。
而当气球膨胀到超越极限后,破裂,倾其内部所有,一涌而出——不知为何,我有这样的预感。
必须要阻止,不阻止不行。
但是……用什么去阻止?!
“抱歉……失礼了。”
就在我慌乱的思索着眼下的对策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兰斯洛特的一声低语。
“?!”
尚来不及反应过来,我就只觉得脖子后面一痛。
黑暗笼罩了下来。
第五 十 章 间幕五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L姐的便当少许暂缓。
毕竟小鱿鱼和小兰花之间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不是么?
吉尔伽美什继续路人甲,而L姐的Master……不用我说你们也能猜到是谁了吧?
Ps:明天我要更新空轨,这篇文暂停更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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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一定要把Master全部都杀光不可吗?】
【该怎么说呢?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这么问的话,那把一个人或两个人做成消遣的玩具也是可以的。只要把Servant夺走了,剩下来的Master,看你是要做成玩具还是人偶,全都随你高兴。】
【咦?】
【不理解吗?我说,没有必要把Master全部杀掉。只要解决掉会造成危险的存在就可以了。剩下来无法造成阻碍的人,你要放过也行。因为是可爱的孙子所拜托呐,仅管说这是吾族的悲愿,但多少也能通融一下。】
【……】
【怎么,这样还不满吗?真是的,麻烦的女孩子。因为你这么胆小,所以能到手的东西都无法得到了。听好了,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想要的东西,靠力量去取得就好了。樱啊,你要一直都停留在监视者这个位置上面吗?若有想要的东西,去夺取就好了。不管是力量还是权利,你不是都有吗?】
【……爷爷……我无法战斗。Rider就让给哥哥吧……】
【唔,那么就没办法了。没有道理因为无理的强迫,从而导致失去重要的继承者。这一次,你也彻底地从旁观战好了。】
【……】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了。毕竟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坂家的小姑娘是最优秀的。若连运气都站在她那边,或许我们所期待的东西,会让她得到手也说不定。】
【……姐姐……吗?】
、
“影子”摇晃着。
在它左侧不远的地方,左眼暂时无法使用的雨宫优正被属于她的银铠骑士护卫在身后。
正前方不远的地方,是跌坐在地面呆住不动的远坂凛,还有半跪在地面动弹不能的红衣骑士。
从前方过去5公尺左右,呈保护姿势护着怀里的银发女孩的卫宫士郎正站在那里。
再从这里偏左大约20公尺的地方,两名枪之英灵正在不断战斗着。
“影子”摇晃着。
在像是因为经过干燥而失去水份的海洋生物般的缩小之后,在吸取了周围一切能吸收的魔力之后,它就像是受惊的河豚一样地膨胀起来。
“影子”的膨胀永无止境,不到片刻就将森林染成了光线所无法穿透的深黑。
那是……几乎就在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银铠骑士为了守护雨宫优而受了暂时失去战斗力的伤,红色骑士为庇护远坂凛而性命垂危,白发的枪之英灵因为干扰而受了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的重伤,而卫宫士郎和被他所保护的银发少女,幸运的得救了。
幸好森林的地面有凹有凸。
扩展开来的黑影避开了有卫宫士郎的低洼地,通过了。
但是,从低洼地突出来的左手臂,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
“!”
间桐樱做了梦。
然后现在,从噩梦中醒了过来。
自送走Rider去做士郎的护卫,已过了半天。
即使在卫宫邸也能得知外面的状况,全归功于间桐家中的,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共享视野。
不过不能长久使用这种能力的间桐樱,被那光景引回现实中。
“哈……啊、呜!”
觉得想吐。
因为强制切断和Servant共享的视觉,视线像是失明般地模糊了起来。
即使是睡着了,身体也依旧出着汗,稍稍吐了一下气时,胃里的东西跑到喉咙中去了。
于是,几乎是立刻冲进盥洗室。
手覆着嘴巴,间桐樱气也不敢喘地趴在了洗手台上。
“呜……恶,呜……”
然后,就那样,一口气的将在喉咙中打转的东西全吐出来。
“骗、骗人……学长的……手……”
回想起了刚刚的恶梦,间桐樱的整个身体都痉挛了起来。
不会错的,那个景象绝对不是她记错了。
为了保护银发的少女,卫宫士郎失去了他的左手臂——而且,还是从根处被溶解的干干净净。
“……我、我……做了……什么?”
记忆中有些微妙的空白,不同视角的切换让她此刻的大脑恍惚的处理不了任何的事情。
有些事情,模糊了,混淆了,遗忘了。
身体中泛滥而出的恶寒,混合着奇妙的高昂感,让间桐樱有些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又或者,她应该要做什么……
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实在糟糕的令人厌恶罢了。
以前,她曾经这么想过。
卫宫士郎若是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的话,那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了。
“不对……这样子,不对!”
间桐樱喃喃着。
没错,不对。
那样子什么也无法解决不是么?
“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就好了”,这是多么草率的愿望啊?
而就在方才,和她的愿望无关的,卫宫士郎受了伤——受了不但无法外出,还攸关到性命的伤。
卫宫士郎受到了伤害,事实就是如此。
身体永远失去了一部份,应该是不幸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像是期望了一件好事呢?
“呜……啊、呜啊……”
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像是要把方才吃进了胃中的“不好”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似地,间桐樱不停的呕吐。
混着血的胃液,带着苦涩味道的胆汁。
喉咙因为消化液的烧灼而带上了些微的刺痛感,混合着腹部的空虚,在数十分钟后,连胃液都干枯了,呕吐才渐渐地平缓下来。
没有问题的,已经……已经全部都吐出来了。
这样的话,即使是曾经吃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此刻也不应该存在于自己的身体之中了才对。
产生了微妙的差错的想法,终于让间桐樱平静了下来。
像是终于跑完好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般地,她两手扶着洗手台,调整呼吸。
“不过这样子,学长已经不能再战了。”
用恍惚的声音,她将此刻的心情照实说出了口,“所以,他不会再有危险了,不是么?”
她是真诚的,毫不虚假的,希望卫宫士郎没事。
但是,因为她并没有抬头。
所以,被垂下的头发遮挡住了视线的间桐樱,并没有看到。
镜中的,自己的那个带着歪斜扭曲笑容的面孔。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割线======================
前来拜访的客人已经离去了。
失去了左臂的少年,在移植了红衣骑士所留下的左臂之后,出乎众人意料的没有发生任何的排斥反应——就好像两个人是完全一体般。
银铠骑士一直以保护的姿势抱着昏迷中的少女,而即使是在昏迷之中,少女似乎也因为什么事情而显得相当的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锁着。
艾因兹贝伦的人造圣杯,决意跟着少年一起回家,而同行的,还有失去了自己的红衣骑士的远坂家继承人。
等到一行人全数离开之后,礼拜堂恢复原本的宁静,只有言峰一个人抬头望着祷告厅的圣像。
“让即将到手的圣杯就这样逃掉,好吗?”
从他的背后传来了声音。
而从教堂里侧的忏悔室中,走出了一名金发赤眼的青年,完全是一副愉快的神色。
“没关系,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执着了。”
对于青年的询问,神父低声道,“若圣杯自己选择跟着他们走的话,不必阻止也没有关系。”
“说的也对,反正你这个扭曲的变态家伙根本没有愿望。”
半途中插进来的,是自从离开森林后就一直保持着灵体化状态的女性英灵Lancer——原本被另一位Lancer的宝具所穿透的腹部伤口,此刻在教会灵脉的温养之下已经恢复了大部分。
不过即使如此,她的神色依旧不是很好,唯一没有逊色的,大概也只有她的毒舌了。
“没错。”
对于女性英灵的讽刺,神父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不快,“本来我自己就没有愿望,所以强留住圣杯就不合道理了。”
“说起来,你这次很狼狈啊女人。”
金发青年双手环胸向后靠在了教堂墙壁上,居高临下的斜瞄着已经坐在了祷告席上的女性英灵,“竟然会被那种失去了自我意识只能本能的杂种犬击伤,这让本王很不满呢。”
“你不满就不满,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你个傲娇王!”
女性英灵翻了个白眼,“就算失去了自我意识,瑟坦特就是瑟坦特,他要死也只能死我手上,你这个家伙别插手听到了么?”
“这算是你的难得一见的良心发现么?”
青年挑了挑眉,“说起来,自从这次的Lancer被召唤出来后,感觉你对他的态度就很奇怪,和你的过去有关系?”
“啧,你少给我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敏锐。”
对于青年明显是在“看好戏”的询问,女性英灵毫不客气的冲了回去,“我和瑟坦特那个家伙之间的事情属于我自己的私事,金闪闪你个混蛋要是闲到有空来八卦这些事情还不如去找‘那个东西’算帐,毕竟Saber那个家伙好像还保留着自我意识。”
“会被伪物所侵蚀,算本王白对她有所期待了。”
青年兴致缺缺得挥了挥手,然后转向了还在凝视着圣像的神父,“若没有愿望的话,那为何你还要成为Master,参与进这次的浑水之中?”
神父似乎是被这个疑问从自己的思绪之中拉了回来,带着自我嘲弄的笑容点着头:“我不需要圣杯。我只不过,是关心其内部而已。不管是十年前追求圣杯,又或者圣杯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管那是什么,只要即将诞生出来的都应当给予祝福……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哼。即使对生出来的东西不抱一丝关心也一样吗?”
女性英灵轻嗤了一声。
“当然。连上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我对圣杯和其内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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