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上一辈守魂人做的了,我才不会去管那烂摊子呢。”
我冷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打算管,上次还叫我去老教学楼干什么?”
胡夏被我逼问的没话说,只好叹气承认,“我上次是想让你插手的,但是你现在怀了鬼娃,不该再碰这些事儿了!要是伤了你的身体,我有十颗脑袋都不够赔的,这事儿我帮不了忙,你找你老公去!”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就是找你问问,又没说要做什么!”
我眼巴巴的看着胡夏,她扛不住我的问询,只好叹气说道,“那这事儿是学校的秘密,你可不能往外传,而且这事儿得让你的鬼老公知道!”
“为什么非要告诉他?”
“我怕他知道我告诉你这事儿,再像上次似的把我丢到鬼界去,我差点死在那儿!”胡夏害怕的说着。
我连连点头,打了保票,“绝不告诉他!”
肚子忽的咕噜的转了一下,鬼娃飘了出来,“妈妈,我都听到了!”
我嘴角抽搐,怎么忘了自己身上有个不定时监视器了,“你知道什么了?”
我语气不善的盯着鬼娃,鬼娃瑟缩在房顶的角落里,圆丢丢的眼里泛着绿色的幽光,跟他爸一模一样,“听到你不让告诉爸爸的事,你要是……”
小鬼还想威胁我,我抬手一道定身符就贴到了他脑门上,手心里嗖的甩出一根红色的捆鬼绳,绕到鬼娃身上,慢慢把他拉向我,诡笑着敲着小家伙的头,“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还会没有准备吗?你这威胁人的毛病跟谁学的,不收拾收拾你,真不知道谁是你妈了!”
我一边教训鬼娃,一边把他捆粽子似的捆在了桌上,小家伙泪眼蒙蒙的呜咽着,林菀看不到鬼娃,但能听到他的声音,她看着我的捆鬼绳绕成那种样子,心疼的拽了拽我的胳膊,“晓晓啊,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胡夏则是在一边没心没肺的摆手,“没事儿,她这个当妈的都不心疼,咱们不用插手,再说了,这孩子怎么这么胖,云晓晓你也太能吃了吧!”
我白了胡夏一眼,她立刻改口道,“孩子不管不成器,使劲捆!”
鬼娃转过头去,正要瞪胡夏一眼,给她点厉害,没想到胡夏冷不丁的弹了他脑门一下,疼的小家伙跳了起来,扑到了我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眼睁睁看着鬼娃头上起了个大包,又好笑,又心疼的揉了揉,假装生气的说着,“怎么这么对你,这个阿姨太坏了!”
可我眼里全然是憋不住的笑意,根本忘了是我自己把鬼娃捆成了肉粽子。
胡夏在我教训了鬼娃一会儿之后,说到了正题,“云晓晓,其实作为守魂人,不该把鬼魂的事儿说出来,但既然你是捉鬼师,我就不瞒你了,没错在八几年的时候,咱们学校确实发生了一些灵异的传说,而且前几次我告诉过你们的传说也都是真的,不是我编出来的,事情还要从83年底的搬迁事件说起。”
我跟林菀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上露出了一双惊恐的血红眼睛。
“83年的时候,全市改革,重新开放高考政策之后,学校为了扩张规模,大量招生,可生源多了,住宿就成了大问题,那时候,市区地价高,学校在权衡考量之后,买了现在的校址,当年是位于市东的一片坟场,这件事儿曾经引起了市领导的关注,拆迁、搬迁三年之后,学校的怪异事件越来越多,而且都可以断定,确实不是人为的。”
听到这儿,我跟林菀都咽了咽口水,继续紧张的看着胡夏。
她也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很多事情都是人的自私造成的,如果学校方面不贪图地价便宜,或者在拆迁的时候注意一些,可能就不会……”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女生的尖叫,还有咚咚的撞门声,我们三个人连忙冲出去一看,宿管大妈像是疯了似的,敲着一间宿舍的门,“玉红,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打开门,让妈进去!”
玉红?
我们三人对看了一眼,楼道里混乱一片,很多女生窃窃私语,但谁都不敢上去拦,宿管大妈的力气好像很大,手上还拿着灭火器,万一伤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胡夏用手肘撞了我一下,指着疯狂的大妈说,“有问题!”
我鬼眼一动,果然在大妈身上发现了一只血鬼,它压在大妈身上,不断的晃着大妈的脑袋,我气的就要冲上去,胡夏拦住了我,“你现在出手,这帮女学生不定会说你什么,看我的!”
她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从后面包抄,拎起一边的扫把敲在了大妈身上,大妈猛地仰头,吃疼的倒在了地上。
血鬼见我发现了它,咯咯的笑着逃走了。
“追!”我跟林菀连忙追上去,可血鬼早就不见了踪迹。
我叹了口气,“算了,咱们先去看看宿管大妈怎么样了。”
等我跟林菀跑到宿舍楼下的时候,宿管大妈已经被送上救护车了,我跟胡夏对看一眼,三人打了车往医院赶去。
刚到医院门口,就被秦楚拦下来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能碰阴气重的东西!”
他眼里染着怒火,胡夏连忙躲到了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了,林菀见状不经意的护在胡夏前面,严阵以待,生怕秦楚会一发火,对胡夏出手。
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我莽撞了,连忙笑嘻嘻的对着秦楚说道,“别生气,我就来看看,什么都不动!再说,要是说阴气重的话,你身上阴气最重了。”
秦楚皱眉,“你!”
我嘿嘿一笑,手猛地抱住秦楚的腰,撒娇似的说着,“老公,宝宝一切正常,你就别生气了!”
然后趁着秦楚惊愕的时候,赶紧对林菀使眼色,她俩从一边的侧门钻了进去。
我感受着秦楚身上的冷意皱暖,心头一跳,赶紧松开了手,“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周围不少人都朝我们看了过来,“现在的小夫妻啊,真是不分场合!”
我眨巴眨巴眼,揪了揪秦楚的袖子,“我就上去看看,反正来都来了。”
秦楚的俊颜一笑,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什么都不能动!”
“嗯!”我连忙下了保证,俩人并肩往病房里走去。
等我们到了病房的时候,宿管大妈已经苏醒过来了,还有一个女大夫在给她做检查,秦楚不耐烦的推门而入,我们仨紧随其后。
女大夫回头,正撞上秦楚的冷眸,她微微愣了下,然后说道,“病人家属到外面等一下,我一会儿找你们。”
秦楚脸色不善,刚要说话,被我捂着嘴拽了出去。
“忍忍!忍忍!”我不停给秦楚顺着气儿,这可是在医院,大庭广众的,要是闹出什么人命来,可就不好了。
不一会儿,女大夫走了出来,冲我们招了招手,“跟我来!”
她的眼睛很漂亮,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这样的女人很迷人。
然而秦楚身上像是带了隔离电网,处处散发着寒意。
女大夫扫了秦楚一眼,没有多说,而是看向我们,“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侄女!”
“女儿!”
我跟胡夏开口回答着,林菀尴尬的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什么好。
女大夫皱了皱眉,“坐吧,病人现在情况很不好,其实前几天,她就到医院来就诊过,但我怀疑,她的病情不光是身体的问题,更多的是精神方面,你们家属的平时有没有关注过病人的日常生活,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这个医生的眼神还真好,居然能猜到精神方面!
我跟胡夏交流了个眼神,一起说道,“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
女大夫皱眉,似乎很不满意我们的说法,“你们既然是家属,就应该多关心关心病人,知道了吗?算了,你们去看看病人吧,她可能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好!谢谢大夫!”我连连应和着,拉着胡夏跟林菀出了么。
秦楚走在最后,他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女大夫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我们离开之后,女大夫接了个电话,“喂,朱局长,什么事?”
她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眉头轻皱,好看的眼眸像是淬着星光,连忙追到走廊里,但已经看不到我们的影子,她赶到病房的时候,宿管大妈已经被我们办好手续,接出医院了。
直到她追出医院,我们刚上了出租车,我看着后视镜里女大夫的眼神,料定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司机,开快点!”林菀连忙催促着。
宿管大妈刚刚转醒,看到周围是我们,茫然的抬头问着,“我这是怎么了?”
“您没事儿,就是在宿舍摔了一跤,我们现在送你回去。”她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宿管大妈轻轻嗯了一声,看到手上的泥土和擦伤,信以为真,根本不记得这都是她在砸门的时候,自己弄伤的。
我们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只要回到学校,她肯定会发现什么,到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难道亲口告诉她,你是被鬼上身了?
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总比让她留在医院或是警察手里的好。
送大妈回到了宿舍她休息的房间,胡夏就说有东西要拿,上了楼,我反锁上门,把大妈按在椅子上,“刚才发生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是不是?”
大妈茫然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你记得最近发生的事是什么时候?”我继续问着,林菀忽然扯我的袖子,“晓晓,胡夏出去了!”
我顺着小窗户一看,正好看到了胡夏跑远的背影。
林菀气的直跺脚,“我就知道不能相信她,她肯定是去找老师了!”
“不会的。”我眼神凌厉的摇了摇头,都不知道自己有些像秦楚了,“她要是不想帮咱们,刚才就不会跟咱们去医院了,她肯定是有事儿,别急。”我俩再一转身,宿管大妈瘫倒在地上,神志不清了。
我俩慌忙的扶起她,“大妈,你怎么样?”
她浑浊的眼里一点精神气儿都没有,整个人瘫软的靠在我俩身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一边说,身子还瑟瑟发抖。
林菀叹气道,“她的症状我在书上见过,是肌肉痉挛后遗症,在经受过严刑拷打之后很容易出现,你看!”她拉起宿管大妈的袖子,果然看到胳膊上全是伤痕,但看疤痕的颜色已经很久了。
“那现在怎么办?”宿管大妈口齿不清的晃着身体。
“把她扶到床上去!”林菀如此说着。
我俩一使劲,把大妈放到了单人床上,这时,就听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完了!”我四处一看,推开了一边的侧窗,“快走!”林菀先爬了出去,我拿椅子把门顶上,然后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宿管大妈,也跟着跳了出去。
我俩正琢磨不知道该哪儿的时候,胡夏骑着摩托车出现了,“朱泽原带着警察来找你们了,快走!”
林菀犹豫着要不要上胡夏的车,她的行迹确实很可以。
胡夏担忧的看了看我俩身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一咬牙,拉着胡夏坐了上去,一辆摩托拉我们三个人,堪堪能坐下,胡夏加快了速度,赶在朱泽原闯进去之前,我们已经桃远了。
“朱局,现在怎么办?”一个小警察问道。
朱泽原身后钻出来一个拿着听诊器的女大夫,赫然就是刚才在医院跟我们见过面的,“让开,我要先给病人检查身体!”
她快速的做了检查之后,松了口气,“病人没什么事,我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们要把病人带走的?”朱泽原问着。
“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说这大学的病人都让我注意一下,我刚想起这位阿姨就是在这学校工作,她们已经把她带走了。”女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纳闷的说着,“她只是个普通的看门阿姨,会知道什么呢?是不是搞错了?”
朱泽原摇头,“既然这几个学生这么关心她的病情,甚至还偷偷带回学校来,就一定有什么问题!”朱泽原看着床上躺着的大妈,皱眉问着,“她身体状况怎么样,能不能接受强制问话?”
“你是谁?”女大夫惊慌的看着朱泽原,连忙摇头,“不,不可能,她已经上了岁数,要是强制问话对她的身体很不好,作为医生,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朱泽原眼神一冷,看着女大夫说道,“韩韩,你不是第一次跟我们警方合作,我的做事方法你很了解,不要让我说第二次,让开!”
“你!”韩韩皱眉看了看宿管大妈,“让你的人出去,我的病人我自己会负责!”
胡夏带着我们躲到了校门口的洗车房,远远的看到朱泽原带着一众警察把宿管大妈带上了警车,扬长而去。
林菀皱眉,“我怎么看朱泽原有些熟悉?”
我无奈的耸耸肩,“能不熟悉吗,咱们都见他多少次了,走吧,有那个大夫在,我想宿管大妈不会怎么样的。”
胡夏显然不太同意我的看法,“未必,你没看见朱泽原带来的那几个警察吗?就那种身手,一定是在部队里带过的,一般警局里的特种部队也就是那样了吧。”
“那也没什么啊,朱泽原是警局的副局长,跟在他身边的人有点本事不稀奇啊。”我想什么就说什么。
林菀忽然拉着我的衣服激动的说,“我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那么熟悉了!快,回宿舍!”
我跟胡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林菀回了宿舍一看,我俩才恍然大悟,林菀拿出我给她的报纸,指着其中的一个学生说道,“你们看,这个人是不是很像朱泽原!”
“真的很像!”胡夏点头认同着。
我看着那黑白照片皱眉,“就算朱泽原曾经在我们学校上过学,也不能代表什么啊!”
“可是他刚好是84年入学,88年毕业,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就是当年灵异事件的目击者!”林菀接着说着。
“那又证明什么?”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但就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林菀咬着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着,“奇怪的是,当年所有的目击者,要么意外丧生,要么隐姓埋名,像朱泽原这么大方的跟学校扯上关系的,难道不奇怪吗?”
我觉得脊背发凉,头疼的说道,“如果朱泽原只是想查出事情的真相呢?”
胡夏耸肩,“那他不需要这么着急把宿管大妈带走啊,除非他怕了,怕有些事情会暴露!”
“晓晓,你仔细想想,咱们学校和考古队出事的时候,他哪次不是最快出现!”林菀紧张的说着。
我点头,“这倒是,我也一直奇怪,他也算是警局的头头,应该用不着每次都出勤啊。”
“所以结论只有一个!”胡夏低声说着,“当年的事还有目击者,那个人,就是朱泽原。”
我们三个人都傻了,对方可是警局的副局长,他要是想插手学校的事儿,可怎么组织他,我想起了昨天在老师办公室的事儿,“昨天他就带人来问过当年的事情,老师让我去顶,我看了报纸就着急的找借口离开,他似乎很乐意我不插手,他不会也开始怀疑我了吧?”
“还有你在警局跟他说的那些话!”林菀捂住了嘴,眼睁得老大,“天啊,晓晓,如果朱泽原真的有什么企图,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我拍了拍林菀的背,“别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