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面具我倒是从来没见过,可否借给我玩玩?”女又调皮的说,然后伸手去抢,诡影回防,几招下来,诡影本就没想好要怎么瞒她,心虚木讷,三下两下便叫女又把面具抢了去,女又把玩这手中半块面具,笑着道:“你还不将手拿下来!”
只见诡影大叹一声,将捂住左脸的手拿了下来,顿时露出本来面目,女又这下却不高兴了:“真的是你?怎么会是你呢?你怎么要假说你是什么诡将军?”
“我若对你明说,你要保证替我保住这个秘密,永远不能对外人言讲,我是诡影。”
“这……好吧,你说吧,我保证,我绝对不告诉别人你就是我二哥。现在可以说了吧!”女又将面具还给诡影,诡影皱着眉,忽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头,只得道:“是为了伯婴。”
“为了阿婴?”女又不解的看着诡影。
“嗯,倘若我以无极殿二殿下的身份接近她,她势必会疏远我。”诡影道。
“为什么?”
“我一直也没告诉你,无极殿,乃是诡帝在人界划下的一个结界,无极殿只属于诡,而我们几个所谓的殿下,和诡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过,我们必须受诡帝管辖,服从诡帝号令,而诡帝对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当四灵兽受劫之时,由我们代他审判。”诡影一一道来,女又聚精会神的听着,随即问:“你说的,是千年结?”
“不,在千年结之前,还有许多劫难,其中,大多是诡帝对四灵兽的管束,比如玩忽职守或者异心有存,单是诡丝的牵制还是不够,这时,我就会出面,审判四灵兽,你想想,伯婴的爹,哎……我……我实在不想伯婴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意和我疏远。”
“二哥,你喜欢她?”女又试探一问,只见诡影的额头锁得更紧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很不喜欢她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不想和我说话,每次看到她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伯桑这件事,我想多半,是因为主公因为我的请求,没有通过我审判伯桑,然而……”
“你和诡帝说过此事?”
“嗯,我求他,可不可以晚些时候再审判伯桑,因为伯桑,并未做错什么。谁知道……”
“我想,并不是你的错,时候到了,该来的,挡不住。”女又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看上去平淡无奇,心里却起了波澜,玩忽职守么?那自己离开南疆那么多年,算不算玩忽职守呢?诡,会给自己什么样的审判呢?如果有一天,诡影真的在自己面前审判自己,该如何处之?女又将面具还给了诡影,诡影轻轻戴上,二人各怀心事,谁也不再说话。
在千雨千寒的帮助下,伯婴已经将院子里的血迹打扫干净,龙筋龙鳞都已经收集回来,她将龙筋龙鳞都放在一个木箱子里,然后用药粉封好,在后院挖了一个深坑,撒上许多石灰,将箱子埋进去。心想着,如果有一天能用上,希望还有用。
清晨的时候,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言不发,近来发生了太多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姑姑,二殿下还没回来么?”伯婴忽然开口,问女又,女又随即看了一旁的黑衣诡影一眼,道:“我也不知道,二哥行踪飘忽不定,怎么了,你找他有事?”
“我……我其实,是想见见诡帝,不过,还是算了,就算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伯婴低下了头,女又又问:“那,阿婴,现在大哥和织娘都离开了,你有什么打算么?”
“我自然是要找他们回来的,可是,该上哪里去找呢?”
“去刑云山,你忘了么?前几日晚上那群人,是刑云山的人。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他们起了冲突?”黑衣诡影开口问。
“我……那天傍晚,我在找干娘的去处,在那个山的悬崖边上,发现了织娘的行李,我预感不好,纵身跳下悬崖,只看到悬崖下有一棵被砸弯了的树,树上有血迹,我并未发现干娘,顺着血迹,我一路找到了那个山坳,小小的山坳里,居然有士兵把守,我变回原身进去打探,只见他们的人进进出出,丫鬟们手里都端着血盆,几个大夫忙得焦头烂额,看得出,他们的人在为谁医治,恍惚间,我模模糊糊看见了干娘,我确定那个人是我干娘,错不了的。”
“那天我赶到的时候,说三日后我要登门造访,带回织娘,他们也未加否认,可见,受伤的是个女子,伯姑娘的猜测,可信几分。”诡影道。
“刑云山?离这里又多远?”女又问。
此时扶苏道:“离此地足有千里之遥,以此北上,要走上几日的。”
“可是,你说三日之后登门造访,他们就算此刻动身前往,也未必赶得到刑云山,他们会不会有别的处所?”女又道。
“不管怎样,刑云山终究是邹氏的府邸,我想亲自登门问问。”诡影道。
“我要亲眼见见干娘,问她为何不要我们。可是,可是爹他……”伯婴急了。
“不如这样,又儿和我去找伯先生,伯婴姑娘你和这位诡影将军去找织娘,只是,我们找到之后在哪汇合呢?”扶苏提议到,可是说到后面,为了汇合的地点犯了难。
“在我家汇合如何?”伯婴道。
“不,他们二人既然都已离家,想必就是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势必会为了心中一个气字背离家乡,越远越好,我们还是在别处汇合为好。”女又道,她深知离家出走的心态,当初她也是这么一个心态。
“那我们找到之后,在哪里汇合呢?”伯婴犯了难。
“在咸阳如何?”扶苏又提议。
第110章 邢云山(1)()
“咸阳?”几个人诧异的看着扶苏,只见扶苏点点头,道:“现在我们得到的线索是,织娘很有可能在刑云山,而伯先生未必知道,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找寻,这也是令我们头疼的一件事,然而,有次去咸阳,有多条大路直往,途中可多番打听,而咸阳是一国之都,四通八达,我们要去也都方便。”
“正文说得不错,我们现在要找两个人的确有些麻烦,只能分头行动。我这里有两只天桑青羽,如果我们先找到任何一个人,就放飞他,一只就会去找另一只,这样,我们就知道彼此的信息了。”女又不知从哪拿出两只比麻雀还大一些的青色小鸟,放在手里把玩着。
“可是,如果我们同时找到,同时放飞,岂不是回不来了?”伯婴问道。
“无碍,只要看大手里有两只青羽或者一只没有,就代表另一拨人肯定找到了,就速到咸阳汇合。”女又激动道。说着,将其中一只青羽递给了伯婴,只见那两只青羽一分开,就变成一块刻着小鸟的青铜。女又又道:“这青羽平时可以放在袖中,如果需要传达,就将他抛掷空中,叫他归去即可。”
“嗯,姑姑想得很周到。”
“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下东西,即刻出发吧!”伯婴迫不及待道。
“也好,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行礼,不过,诡将军……”女又有点不知怎么安排他的去向。
“刚刚不是分派好了么,我随着伯姑娘去找织娘,我本来就身无长物,没什么要带的,至于,画情这丫头~画情,你是要在此等二殿下回来,还是回昆仑,你自己决定吧。”诡影冷冷道,他把画情的去留留给她自己决定,画情深谙诡影心思,只见画情作了个揖,婉婉道:“二殿下行踪不定,向来都是无需记挂画情的,画情回昆仑等待殿下便好。”
“那,亦秋呢?”女又看着小书童亦秋问。
“亦秋现在已了无牵挂,亦秋的命是苏公子救的,今后便是公子身边的侍候的人了,公子去何处,亦秋就去何处。”
“可是,这里是你长大的地方,也是……你真的舍得离开么?”女又说话迟疑了,她本想说,是她父母家人葬身之处。
“我爹和爷爷,本也不是这儿的人,爹曾无意透露他们原是咸阳人士,此番跟着公子,也想回咸阳去看看爹和爷爷的故土。”亦秋笑着道,女又却想:咸阳,那是你爹和你爷爷千辛万苦才逃离出来的魔窟,他们若是知道你现在要回去,恐怕,即便是死了,也要揪心了。
伯婴只带上了自己的灯灵镜和平时穿的几套衣物,还有爹娘的傍身之物,把所有东西带上,不过也就一个小包袱,她和诡影离开青龙所居的时候,伯婴看了一眼自己家门上的匾,心中感慨万千,女又她们几个也收拾好了东西,马车等应用之物都带了,她们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只为了找两个人。女又此时紧紧抱着伯婴,伯婴心里不好受,女又也是,女又道:“好阿婴,待我们将织娘大哥都寻了来,好好在咸阳聚他一聚,百千年都不要离开,你说好不好?”
伯婴含泪点了点头,女又又道:“你此去一定要珍重,诡将军是信得过的人,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就放飞青羽,就算姑姑远在万里之外火焰之中,也要飞到你身边救你。”女又说完,像诡影使了个眼神,诡影点了点头,离别之时,伯婴并未说话,几个人就这样默然走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都黑了,伯婴的眼睛夜里视物不敌白天,伯婴和诡影在野外找处僻静处露宿了下来。
此时,伯婴对着火堆,想着心事。诡婧烤了只兔子,伯婴只说:“不饿。”
“你若不吃,哪里来的力气再走这许多路?”诡影担心道。
“不知此去刑云山还有多远?”
“以我们的脚程,再走两日即可到达。”
“等会儿我想入定修炼一会儿,明日我恢复本身,使开烟云之法,这千里路程,我想半日便到。”伯婴从包袱里拿出那面灯灵镜,呆呆的看着说。
“什么是烟云之法?”诡影纳闷道。
“我恢复本身,将本身催化为烟云,即可随心而动,飘忽而至,比腾云驾雾可快多了。只是需要耗损我些功力,我这许多年荒废了修炼,现在抱佛脚,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说的有些无奈,诡影想起那日和伯婴闹别扭,看到伯婴变成一只黑猫,转瞬落地变成黑烟消失不见,可能是就是烟云之法。
“如果我早你一步到刑云山,可要先去问他们山主要人咯?”诡影调皮的说道,伯婴看了一眼他,只见他又说:“你有你的烟云之法,我有我的缩土之功,我想,我们可以赛一赛,看明日中午,谁先到邢云山。”
“缩土之功?那是什么?”
“将脚下丈土缩之为寸,寸缩之为毫,千里之遥,转瞬可到。”诡影得意道,正说着,从百宝囊里掏出一个锦盒,递给伯婴,道:“对了,给你个宝贝!”
伯婴将灯灵镜放回包袱,接过来问道:“这是什么?”说着打开锦盒,只看到锦盒里用绒布裹着一颗金丸。
“你说你这几年荒废了修炼,这到不打紧,这是我无极殿的圣物,无极金丹,诡帝亲手所炼,吞服之后,可凡人成仙,仙家延寿,功力,自然是上涨不必说。你吃了这金丹,明日即可和我同时抵达了。”诡影话里带着笑意。
“是诡帝炼的呀,那应当是最好不过的……”伯婴看着那金丹,显得有些落寞。
“怎么了?”
“诡帝,他应该是个很复杂的神吧,每日被自己迫着做不愿做的事。”伯婴没来由的一句话让诡影有些纳闷,他问:“何出此言?”
“我想,我应该见过他,在我的梦里,苍白的头发,年轻的面容,一直在和我说好多故事,只是,我记不起来了。”
伯婴此言一出,诡影倒是有些诧异,想来,他自己做无极殿二殿下也有许多年,只是从未亲眼见过诡帝的容貌,无极殿中,只有大殿下诡儿当年从旁服侍诡帝,说到这里,诡影也开始对诡帝有些好奇,诡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是不是和自己听到的传说有些差别呢?
“我只觉得,诡帝,和二殿下长得有些像,不过,我是看不清二殿下的样子的,也不能确定,我总觉得二殿下和诡帝似乎有种某种牵连?将军,你在无极殿多年,可曾听说?”伯婴把目光投向诡影。诡影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道:“我身份低微,自然是没有见过诡帝的,二殿下倒是见过一两回,那时总跟着大殿下身后也未曾仔细敲过,若真的说是牵连,只能说他们之间是主仆关系吧。”
“是么?”伯婴显得更落寞了。
“你似乎对诡帝和二殿下很有兴趣?”诡影试探性的问道。
“我总觉得,二殿下就是诡帝,这种气息实在是太像了,我虽然看不清楚二殿下的样子,却记得诡帝的样子,我曾经努力看清二殿下,实在是,太像了。诡帝手里握着我和爹的命脉,我惧他,不过是惧他若是真是诡帝,哎……”
“你说,诡帝和二殿下长得像?”诡影更加惊奇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和诡起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当年诡叹自己和天帝的联系,在镜中造就了诡婧,当初诡婧名为镜子的镜,只是后来因为旁故改为诡婧,只是知道他们长相一样的,还真没有几个人。
“罢了,反正,都和我是没有关系的,我先休息,养足精神,明日还要去找干娘呢。”伯婴从锦盒里拿出金丹,含在舌头下面,道:“谢谢你将军。”然后微微一笑,找了处干净的草垛,就地而卧,睡去了。
待伯婴睡着,诡影将外套脱下披在伯婴身上,自己独自摘下面具,从伯婴的包袱里拿出灯灵镜看着那映不出自己映像的镜子,想着伯婴方才说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日醒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伯婴醒来的时候,诡影已经收拾好行装,她看着此时的诡影,正在端坐在石头上调息,伯婴忽然想起自己昨日吞服的那颗无极金丹,随即也盘腿调息起来。
那金丹还真是好东西,伯婴感受到了体内的能量的积聚,很丰满,很舒服。
伯婴正想着,等会儿就施展开烟云之法,能早点到达邢云山救回干娘云云,可此时,她正闭目调息正到酣畅之时,只感觉头顶一黑,哗啦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瓢泼大水’,顷刻之间周身全被淋湿了,难得的艳阳天怎么无端端下起雨来?
伯婴睁眼一看,竟然发现只有自己头顶飘来了一朵厚厚的云,也只有自己周身在下着雨,伯婴正在纳闷是怎么回事,但看到云层中两个笑眯眯的眼睛就明白了所以然。伯婴大骂:“好你个袁厌崖,许久不见,才一来就弄湿我一身!”
伯婴的叫声引来了诡影,诡影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朵厚厚圆圆的白云飘在伯婴脑袋上,而且在接连不断的下雨,但看到伯婴也不甘示弱,一个纵身钻到白云里面,只听到白云的雨也不下了,乒乒乓乓几声过后,那白云噗通变成一个穿着白衣白裤白发白眉毛的少年,少年被伯婴打得鼻青脸肿,却依旧哈哈哈的笑着,少年道:“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长进长进,还是这上三招下三招的功夫,也就是我,换了别人才不让给你白揍呢!”
第111章 邢云山(2)()
这时伯婴一跳到少年身边,抓住他的衣领,用力摇着少年的脑袋,不客气道:“你说,你弄湿我这一身,我怎么办,我还得去邢云山呢!”
那少年裂开嘴嘿嘿一笑:“你去那里做什么呀?”
“我干娘被他们掳走了,我要去救她回来。”伯婴一把放开他,气嘟嘟的说。
“你发功将水逼干不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儿,还用得着我教你?”白衣少年显得很无辜的说,只见伯婴气得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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