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青风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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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梦青风卷-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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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怒目圆瞪,“他奶奶的,几个大老爷们连觚酒都喝不完,寨主养你们何用。”

    说罢拿起小觚内窥一视,觚内之酒丝毫不动,气愤不已,便想对饮,女又打断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们一共十一个人,要是都醉在这客店,那这店家可不用做生意了!”

    “我他妈的管他做不做生意!”

    “那你可得交代好了,你得告诉你那剩下的三个兄弟等会怎么把你们都抬回去!是雇辆驴车呢,还是想拖死狗一样的把你们拖回去呢!啊,不对,你那三个兄弟骨瘦如柴,你却好似狗熊托生,他们三个拖你一个可能都拖不出这店门,大家说,这可如何是好?”女又盈盈笑起来,在场的人都笑了,彪形大汉被女又这样一嘲笑,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一把将青玉觚摔在地上,只听见咣当一声,可惜那青玉觚,从无极殿中出来还不到两日,便被一个粗俗汉子摔了个粉碎。

    彪形汉子骂道:“他奶奶的贱妮子,老子不和你说这许多,今日你灌醉我几个兄弟姑且不论,今日我若不能将你带回山寨,邯郸城以后哪还有我威爷立足之地。”说着拿出大板斧,还未等汉子动手,女又伸手就去夺汉子手中的斧子,女又一把抓住汉子的右手手腕,女又手小,整个手抓实了还抓不住汉子的手腕,汉子奸奸一笑:“怎么,女娃娃,想和大爷玩玩!”

    女又莞尔一笑,左手一用力,五指便陷入汉子腕中,青筋暴露,汉子吃痛大叫一声,斧子掉落,女又右脚猛的朝汉子丹田踢去,重重一脚,将汉子踢出一丈多远,砰的一声,汉子撞到桌椅上,把桌椅都压得个粉碎。

第32章 青玉觚(4)() 
汉子捂住手腕,放开手一看,只见手腕脉门处五个深深的血红指印,隐隐可见细微的血管已经爆裂,汉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奇耻大辱,正想破口大骂,却见到女又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板斧,右手接到利刃上,手腕稍稍一用劲,就看到板斧融化在女又手中,刚刚还寒光四射的斧子瞬间被女又揉捏成了一个红铁熔球,女又一把将红球摔到汉子面前喝道:“带着你的人,滚出去,姑娘我见不得血光,要想活命,趁早给我滚。”汉子未动,三个小卒已经摸爬打滚的冲出了店门,彪形大汉恶狠狠的盯着女又,心有不甘的捂住自己的手腕离开了。

    店小二看到面带愁容的走到女又跟前道:“姑娘,你刚刚好不威风,可是,那威彪在此受辱,怕是再会带人前来滋事,倒是我们的小店可就不保了。”

    “那人叫威彪?什么来历?”三途一旁插话道。

    “威彪是邯郸城外西平山上龙威寨的二当家,咱们城里的百姓可受了那群恶贼不少苦楚啊!你瞧,他们连长安君都不放在眼里。”二人回头看看一旁的安秋鹊,姓安的老奴憋屈的点了点头,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这里是邯郸城,三哥,邯郸是什么地方呀?”女又问着三途。

    “呵呵,你在家呆了多久,我其实比你更久,你问我,我问谁去?”三途傻傻一笑,想起自己不知不觉在无极殿呆了五百多年中途出了几次门,却没有来过凡尘俗世,女又突然一问,自己也浑然不知。

    “那你们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我把那几个汉子给杀了永绝后患?”女又问着几个伙计,几个伙计如临大敌个个摇头,店小二说:“不敢不敢,姑娘你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那龙威寨,他们要是以为是我们几个的意思,我们可就活不了啦!你也看到了,我们掌柜不在,店里没有主心骨,我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呀!这事情来得快,我们几个都是混日子吃饭的草民,为的不就是安安稳稳吃口饭么!”

    “你也别着急,我们刚从家里出来,现在不急着赶路,就在你们店里多住些日子,若是那群贼人来了,我们姑娘定会给你们做主的!”三途说完笑着看了一眼女又,女又得意的哼了一声,她知道三途调笑她,好在她也十分受用。

    “姑娘,公子,老奴还有个不请之请,可否……”安秋鹊一旁插话,女又知道她定是又为了青玉觚酒的事,就说:“不是我不想和你走这一遭,你也看到了,青玉觚都被那狗熊摔碎了,美酒也酿不成了!你们长安君若是想喝,这客店里还有些剩余。”

    “青玉觚摔碎了有什么大不了,你看我手上这是什么?”三途手中拿出一个暗红剔透的小觚,那小觚比青玉觚小了不少,都快赶上女又的小瓷瓶了。

    “这是什么?”女又问。

    “红玉觚咯,它和青玉觚是一对的,我出门时一并带了出来,安总管,这下你不用担心和你主上交不了差了。”三途笑道,安秋鹊闻言喜笑颜开,道:“这便好这便好,公子,姑娘,马车已在店外,这便请吧!”三途乐呵呵的跟着安秋鹊走了,女又将摔碎的青玉觚随便拾起来用手帕包好放到腰间的口袋里,也出了门。

    马车里,安秋鹊向二人行了一个礼,问道:“听公子和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不知二位从何而来。”三途回礼道:“在下三途,我身旁的姑娘是女又,我们不是本地人氏,我们常居昆仑,此行乃逃婚出来,走得急,也没带什么东西,安总管也别见笑,我们连住店的钱也没有呢!”三途刚说完,胳膊上就被女又扭肿了,女又大叫:“谁和你逃婚!谁和你逃婚!你自己和你自己逃婚出来的吧!”

    安秋鹊看着二人打打闹闹不由一笑,又问:“看公子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身着黑缎,想必定是出自名门望族,老奴不曾去过昆仑,只听来往商贩说,昆仑是个人烟稀少及其荒芜之地,那里少见树木多见黄沙,况且昆仑据此少也有千里之遥,二位如何……”安秋鹊尊称三途一声公子其实是先观衣冠后观人的结果,三途和女又身手不凡加上衣冠楚楚,安秋鹊常在贵族中走动,心想着千万不要得罪了哪家权贵才是。

    “呃……”二人经安秋鹊这么一问,都哑口无言了,难道要跟他说他们是驾云过来的么。良久,安秋鹊不见二人应答自己也有些尴尬,继而换了个话题:“三公子手中这红色小觚和刚刚姑娘手中的青色小觚,真能酿出美酒?”

    “不错,青玉觚中酒香醇,红玉觚中酒甘甜,二者其实并不是酿酒之物,只是他们平日乘酒多了,聚集了酒中灵气,所以将清水倒入,摇晃一阵,就可闻到酒香四溢了。”三途如是答道。

    “可我刚刚见那几个贼匪都饮不尽觚中之酒,喝完便倒地,这又是和故?”

    三途笑着说,“安总管平日一次可饮多少好酒?”安秋鹊道:“老奴不盛酒力,一两便醉了。”三途又道:“我不说了么,这玉觚实乃容器,青玉一觚可纳十缸美酒,红玉则少些,可纳八缸,平日我家饮酒都是从觚中倒酒进酒壶,方能饮之,那几个汉子对着嘴喝,一口便相当于喝下了小半缸的酒,哪有不醉之理?”

    “有这等稀奇事?”安秋鹊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盯着三途手中的红玉觚,有些不敢相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三途笑道。

    “那也是,只是姑娘的青玉觚被那莽夫摔碎了,实乃可惜至极。”安秋鹊有些惋惜。

    “说起那狗熊我就来气,从哪冒出来的山妖熊怪,砸碎了人家的桌椅,还口出狂言要带我回去做他爷爷的几房夫人,最可气的是,把青玉觚给摔碎了,要不是当时人多,我早就……”女又没有往下说,而是气嘟嘟的看着三途。

    “安总管,不知龙威寨是何来历,如此猖狂。”三途又问。

    安秋鹊哎了一声,道:“龙威寨的大当家龙啸勇共有七个兄弟,龙啸勇排行老四。这七个兄弟可不简单,七个人在各国都有自己的山寨,他们各怀绝艺,平日里靠着烧杀掳掠过活,就说西平山的龙啸勇,人如其名,他的绝艺便是龙吼功,有道是,‘龙吼一声响,西平摇三摇’;官府曾经派高手缉拿此人,可派去的高手都被他的龙吼功震得死的死伤的伤,龙威寨的人走路都是横着走的,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哎!说起来都是泪啊!这个人可是惹不得,今日,姑娘打伤了威彪,恐怕……”

    “龙吼?”女又问,“三哥,龙吼是什么呀?”

    “我也没见识过,估计是练的什么内家功法,靠丹田一股气力从嘴中发出威吓的声音吧。”三途猜道,二人都没把这件事放到心上。

    女又道:“安老爷子,你就放心吧,我们才不会怕他们呢,倒是那家客店我有些担心,若是人家因为我们有什么损伤,我倒是过意不去。”女又转着眼珠想了想,将手帕叠成一只纸鹤的摸样,吹了口气,念道:“快回去,有异速禀。”三途哈哈一笑:“你的小纸鹤还经不住人家一口气哈的呢!”女又哼了一声不做理会。一旁的安秋鹊嘴巴啊得很大,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揉了揉眼睛,问:“姑娘的手帕怎么会飞?”

    “丫头片子变的戏法,安总管不用理会!”三途道,他心里想,来到凡间法术一显露解释起来真麻烦,以后还是少用为好。

    马车一路平稳的行驶着,不久便来到了一座大宅,大宅门前红砖绿柳还有家人护院,女又心想,虽然不及无极殿可也算得上气派,只见门上匾写着四个朱红大字‘长安君府’,安秋鹊将二人迎了进去,一路有家仆哈腰,婢女行礼。

    穿过前殿来到大堂,安秋鹊向二人道:“二位在此稍作歇息,老奴去请君上。”说罢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这安老伯倒是老老实实,不知道他说的长安君是个什么人物,三哥,你说他是什么来头?”女又一屁股做到席上,问着三途。

    “应该是国君的儿子或是兄弟,我猜的。”三途也坐到女又对面的席上。

    等不多久,堂后传来爽朗的笑声,二人寻声望去,见一中年男子,四十左右的年纪,黑须黑发,大腹便便,身着黄衣黑裳在婢女的簇拥下从堂后走来,居中而坐,女又心想,这人应该便是长安君了。

    安秋鹊一旁介绍道:“君上,左垂首乃三途公子,右垂首乃女又姑娘,昨日美酒乃女又姑娘所制,只可惜青觚已碎,好在三公子还有一红觚,老奴总算不枉此去。”长安君抬眼看了一眼三途又看看女又,见三途器宇不凡,心中便多生了几分好感。

第33章 青玉觚(5)() 
“嗯,昨日听多嘴家人闲言,说城南街上酒香扑鼻久久不绝,此事轰动一时,城中百姓口耳相传,竟说得神乎其神,今日得闲,就叫了总管去探听一二,如见到酿酒师傅定要带回府中让本君瞧瞧,究竟是何高人能酿出如此美酒;刚才安总管回来禀报,说却有美酒不假,只可惜让那西平山的恶贼摔坏了玉觚实乃憾事。”

    席上长安君笑言又道:“安总管来报说,二位乃西域昆仑人氏,不远千里来到邯郸,身上未带钱币,不如就住在本君府上吧,一来本君不愁美酒喝尽,二来可听听西域奇闻,二位可愿意。”

    “多谢君上美意,我与又妹本应答允,只可惜我二人触怒了西平山的二当家威彪,恐那威彪到店房去生事,轻饶无辜,我与又妹还是在店房住上几日,若是无人生非,到那时我们再到府上叨扰,还望君上不要介怀。”三途言辞拒绝,但礼数偏偏,女又偷看一样,突然觉得三途不玩笑的时候,倒是和诡婧相像一二。

    “此言当真?那我这就吩咐仆人洗刷客房,等着你们到来,哈哈!摆宴!”长安君大喝一声,几个仆人端上酒菜,女又正好饿了,未等长安君发话就自行动筷,长安君一见不免蹙眉,三途一旁道:“我这妹妹,叫我家二哥平日给惯坏了,还望君上海涵。”

    “哈哈,听安总管言,女姑娘乃爽快之人,单手将西平山威彪制服,真是大快人心,不怕二位笑话,西平山的一窝贼寇可是让朝中上下烦透了心,哎,孽事不谈,来来来,咱们来喝酒!”长安君一举杯,二人之好相陪,长安君转言道:“安总管言,青觚已碎,还剩只红觚,不知红觚之酒,可像青觚一般醇美,我这安总管可是有了口福,本君还未尝到美酒,他就先尝到了。”长安君又笑了起来,一旁的安秋鹊垂首道:“还不是托君上之福,不然老奴哪来的口福!”

    三途从袖中拿出红玉觚,道:“请君上派人将这红玉觚沉于井中,片刻捞出,见觚中有水即可,过得一刻钟,取酒壶倒出,将酒壶摇三摇,方可引用。”安秋鹊从三途手中拿过,转头吩咐婢女照做,长安君问道:“酿酒之法不外乎取甘甜之泉,混五谷,蒸煮有时,冷却窖藏,怎么公子的红觚,倒入清水,就可出美酒了?”

    “是与不是,君上稍候便知。”三途卖了一个关子,偷眼瞧了一眼女又,女又见他的神气冷哼了一声不做理会。

    等不过多久,见婢女端着红玉觚上来,安秋鹊将红玉觚小心的倒入大酒壶,虽然安秋鹊早知红玉觚能纳八缸水酒,可等真到自己倒时,还是不免吃惊;安秋鹊将大酒壶倒满,拿起摇晃片刻,众人便闻道酒香四溢,长安君有些眼馋的望着安秋鹊手中的酒壶,等安秋鹊从壶中倒出美酒,便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本以为真会像他们说的尽善尽美,谁知长安君紧蹙双眉,表情古怪,勉强将口中酒咽下,安秋鹊道:“君上应让老仆为君上试上一试才好,怎么,君上,这味道不醇么?”

    长安君擦擦嘴,回味着道:“说这酒美,倒是真与平日喝的有些许差别,可是美酒之中夹杂着浓浓的苦涩,实在让人……实在让人难以下咽啊!”长安君重重将酒杯放下,安秋鹊有些惶恐,倒了杯酒,小口喝了些,果真如此,安秋鹊紧皱眉头看着三途不知如何是好。

    三途也正在奇怪,红玉觚中酒向来比青玉觚中酒甘甜,从来不会酿出苦味呀。

    这时女又吃饱了,放下筷子道:“世间万物都有两仪之分,有黑有白,有阴有阳才不会两级失调,不分昼夜;我们家的酒觚也是如此,红觚为阴,青觚为阳,红觚与青觚相伴许久,定是心有灵犀,现在青觚已碎,世间再无,君上你想,若世间再无男人,只剩女人,会当如何?”

    “呃……”长安君一时语塞,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子会问道如此敏感的问题。

    女又走到安秋鹊身旁,拿过红玉觚闻了闻,从袋中取出青玉觚碎片,尽数置于红玉觚内,只见红玉觚内闪过一道光亮,渐渐的,剔透的红玉中慢慢渗出青色的玉髓,不过多时,刚刚还周身通红的玉觚就变成半青半红的酒觚,女又摇了摇手中酒觚,又闻了闻,心中大悦,吩咐道:“把大酒壶里的苦酒倒了,重新乘过。”

    婢女将大酒壶中的苦酒倒尽,安秋鹊重新将大酒壶倒满,以保万一,他这次先自己浅尝了一口,瞬间好似尝到了人间极品一般,呜呜的指手画脚,咽下口中美酒对长安君说:“君上,这酒比我在客店之中尝过的甘醇不止百倍,请君上品尝。”安秋鹊将长安君的酒杯斟满酒。

    长安君半信半疑的抿了一口,两眼放光,继而一口饮尽,道:“美!美!真是美!此酒乃本君尝过最美之酒,好似人间已无,天上仅有,安总管,再给本君满上!”长安君一高兴,连干了几杯,安秋鹊更是欢喜非常,心想总算没有办差一件事。

    女又回到席上,三途一个劲的给女又挤眉弄眼,女又毫不搭理,自顾自乐呵呵的笑着,那长安君又道:“本君还有一事不解,刚刚姑娘在红觚中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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