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耽误姑娘沐浴。”
第30章 青玉觚(2)()
“这……”女又也想不到法子。一旁的三途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青色小觚交给小二,道:“你只需走到河边将这小觚装满,再把这小觚里的水倒入锅中用烈火加热送到我们房里便可。”小二拿着小觚抓耳挠腮不得其解看着二人不说话,然后嘴里嘟嘟囔囔的走了。
三途和女又各自的房门,他们正好对门,女又对着三途一个劲的阴笑,笑得三途浑身不自在,“你有话说话,你别这么看着我。”
“那个青玉小觚装过的水倒出来可是甘醇的美酒哦,你难不成,是想要用烈酒冲身,把你这一身臭味冲掉不成?”女又依旧坏坏的笑着。
“那又怎么样,你看现在你我臭的,都叫别人叫成叫花子了,用水是洗不掉了,那只有试试用酒了。”
“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你的那个没我这个管用!”女又得意的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三途鼻子下晃了晃,隔着塞子三途就闻到了一股清香,三途眼睛都圆了,连忙问:“这是什么这么香!难不成是王母的百花仙酿?”
“聪明,以前二哥给我的时候还有半瓶,可是我不小心弄洒了全倒地上了,只剩下这丁点,我也没喝,用小瓶装起来了,你那青玉酒固然是香,可是如果加进了这个,你想会不会事半功倍呢?”女又笑眯眯的说。
“怪不得你房间有段时间特别香,原来是这个东西撒了,王母要是知道她的仙酿就这么给你糟蹋了,肯定饶不了你;不过好在你没喝,那个东西若是没有王母亲自做的下酒菜作陪,可是喝一口醉三年,诡婧也敢给你半瓶,他有几个意思呀?”三途嫉妒得要命,他也算是个好酒之徒,看着百花仙酿就想流口水。
“这东西这么厉害,喝一口醉三年?”女又张大了嘴巴问。
“可不是,神仙倒是如此,你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咱们用来洗澡会不会太浪费了,不如先给我尝尝。”三途说着想去抢女又手中的小瓶,女又一把收进怀里,道:“你要是睡死过去几年,我怎么办,不许喝!”说完走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外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三途。
等那店小二从河边用青玉觚盛了水到厨房,将觚里的水倒与锅中,却发现觚里的水怎么也倒不完,而且倒出来的都是酒香四溢的美酒,小二惊呆了,就连厨房里的大厨子也从来没见过这等稀奇事,小二把大锅倒满了,发现觚里还剩半觚,厨房的人都围拢过来仔细瞧着店小二手中的青玉觚,酒香四溢,有人鼓动叫店小二喝一口,店小二胆小不敢。
这时掌柜的从屋外进来,问他们吵吵嚷嚷的不做事在干什么,众人将青玉觚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掌柜不禁也惊奇的看着那青玉觚,掌柜突然拿起觚,放到鼻下闻了闻,只有一丝淡淡的酒香,轻轻抿了一口,只见掌柜两眼睁大,嘴巴一直紧闭着,然后感叹了一声“好酒”,便昏睡在地不省人事,大家一探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可是怎么摇都摇不醒,众人可犯了难。
他们全都对刚来的三途和女又充满了兴趣,争相用桶抬着热水抬到三途女又的房中去。
女又从屋中出来,见到熙熙攘攘的人都抬着水来不由得问三途:“怎么一时间,这群人都这么热情了?”三途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大伙把二人房里的木桶装满后,闻着浓烈的酒香飘散,众人都如痴如醉了,一个胖厨子问:“郎君,小的从来没见过这等稀罕事,你这宝贝到底是什么可否告知一二啊?”厨子问完,小二从身后拿出那个青玉觚捧到三途面前问到。
“这个呀,这个就是我们家喝酒的杯子呀,不过这酒杯容量大,一觚可乘十缸左右的酒,只因我家仆人太懒酿酒不愿多酿,才有了这东西,每次用着小觚就可以出十缸酒,我家还有个大罍,那个是用来藏酒的,可惜那个太大了不好带,急急忙忙就带了这个小觚,想喝酒时就可以喝了,多方便,呵呵!”三途如是的说,然后凑近闻了闻那桶酒,嫌弃道:“你们这的水不好,我这酒都变味了。”
几个伙计本来就没听说过的奇事,然后听三途说完更是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他们想,这一小觚就可以装这么许多美酒,要是他们家的大罍来了,可不是一碰翻整个镇子都给酒给淹了。
“公子,小的有一事还需公子帮忙。”店小二陪着笑脸说。
“你说吧,什么事?”
“我家掌柜刚刚看到公子的小觚中美酒甚是香甜,不忍,忍不住偷偷舔了一小口,现在人事不醒了,公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小二一说,几个伙计跟着起着哄。
“他直接对着小觚饮的?没倒出来?”三途也惊了。
“没有!”店小二说,三途从他手中拿过小觚,又从桌子上拿过酒壶,将青玉觚中的酒倒进酒壶中,摇了两下,再从酒壶倒出酒倒进杯子中,低到小二面前,示意他喝,小二摆摆手,说不敢,厨子胆大,一口饮下,瞬间心花怒放,大赞好酒,他痛快完了一拍大腿,想起刚刚掌柜喝完倒地不省人事,怕自己也这样,懊恼不已。
三途笑着说:“放心吧,你不会像他那样喝醉的。我们平日喝酒都要倒出来,你们掌柜倒是胆大,敢对着这青玉觚喝,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一觚之量可出十缸美酒,你们掌柜刚刚只是抿了一口,你们自己算算他刚刚喝了多少吧!”
“你是说,我们掌柜他是醉过去了?那他要多久才醒呢?”几个人更急了。
“这不好说,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一年吧,我怎么知道你们掌柜舔了一口可是舔了多少进去!”三途一摊手,无可奈何。这时女又从门外进来,看见他们都在就乐道:“怎么这么热闹啊!”说罢将手中的瓷瓶中剩余的液体倒进三途的大木桶中,刚刚浓郁的酒香瞬间被花香代替,仔细一闻,花香中带着烈酒的香味,几个刚刚还没回过神的伙计被那香味沉醉了。努力伸着脖子嗅着。厨子大赞:“姑娘,你倒的这又是什么!好香啊!”
“你们可有口福了,哦,不对,不该这么说,你们虽然没尝过,闻一闻也是祖上之幸了,这可是王……这是我们家祖母亲手酿的百花酒,比他那什么青玉好了可不止万倍。”说完在三途面前甩了甩空瓶子。
“你给我留点!一滴,就一滴啊!好妹子我求你了!”三途眼巴巴的看着女又,女又哼了一声将瓷瓶丢给三途,“想要就拿去,你要是和那掌柜一样睡死了,我可不理你。”说罢便出了门。三途连忙将瓷瓶对着嘴,可是瓷瓶空荡荡,百花仙娘已经被女又尽数倒入木桶,他失望的看了看瓷瓶,看来,是没有口福了。
几个伙计看着三途,都咽了咽口水,巴巴的问:“郎君,如何?”
“如何什么呀,都给那丫头倒进水里了,不过那酒喝一口醉三年,我要是真喝了,你们就得管我三年觉了,哈哈,好了,我要洗澡了,你们都出去吧!”几个伙计有些意犹未尽的走出了房门,屋里的三途看着一桶酒香道了句:“可惜了!”摇了摇头,宽衣沐浴。
另一房里的女又浸在酒水里,闻着百花香味,通身畅爽,她好像很久没这么舒畅的沐浴了,在热水的温度下,她仿佛有想起了多年在无极殿的温泉中的日子,她喜欢在沐浴的时候感叹人生,她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感叹,多愁善感本不是她所愿,可是天性如此,也丝毫没有办法改变。
女又沐浴之后,从纳宝罗汉图中取出自己的包袱,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薄衫穿上,对镜梳头,她看着傍晚霞光斜射着镜子中的自己,容颜依旧,随口道:“千寒,帮我擦干头发。”
叫了许久不见有人过来,她突然记起自己已经不是在无极殿,她看着窄小的客房,想想这么多年来,不是在朱雀宫做娘子,就是在无极殿做娘子,习惯了有人服侍的日子,从来没试过自己独自漂泊,她一直很想出来闯荡,看看外面的俗世人间,一时间的不适应没有让她不舒服,她拿着白布细细的吸干发间的水,待乌发干透,疲累的女又向床榻走去,扯过一床薄被覆于身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女又被一阵喧闹吵醒,她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大亮着,她感觉天好像一直是亮着的,她伸了伸懒腰,感觉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她刚想开口叫千寒千雨拿盥洗用具来,突然发现自己在客房里,只得自己走到脸盆旁,心想,好在昨天聪明,留了一盆干净的水,哦,不对,是干净的清酒。
第31章 青玉觚(3)()
女又用清酒拂面,那感觉只能用瞬间清醒来形容,她又用清酒漱了漱口,坐在镜子前梳妆打扮,自己挽发髻怎么都挽不好,恼羞成怒使了个小法术,瞬间乱发变成规规整整的髻,她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支简单的黄玉发簪插于发间,四周点缀着几颗小珍珠,外面披了件蓝绿色外衣,将自己的东西都归置进罗汉图内,穿戴整齐,出了门。
刚一打开门,就被门外乌泱泱一群伙计给挤了回来。她问道:“你们怎么全都来了?”这时他看到三途也开了门,女又看他依旧着着一身黑衣,只不过今日换了个白玉的发冠,几个伙计看见他们都出来了就向二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各说各话。
“停,你们一个一个说!”三途大叫道。然后指着胖厨子,“你先说。”
“今天早上店里来了好多人,说我们昨日定是酿了什么好酒,要来尝尝,我们哪里有什么好酒,掌柜的又没醒,现在客人们都聚集在楼下,他们中间有不少王公贵族,硬说我们私藏了好酒不让他买品尝,我们说没有,就把我们的人给打伤了,公子啊,都是你那小觚惹的祸事,公子你可得帮我们和他们说清楚啊!”说着店小二指着头上的血疙瘩说:“公子呀,我们可没骗你,你看我这头,就是那群人给打伤的。”
“好了好了,不就是酒嘛。”三途走进房中,取出青玉觚,吩咐伙计取了个大壶来,他将青玉觚中剩下酒倒入几个大壶,说:“你这就拿出去吧。”
几个伙计看了看壶,欲言又止的点点头,走了。女又道:“三哥,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嗯,你先去,我收拾下我的东西,随后就来。”女又叫住几个伙计,说和他们一起去看看,几个伙计大喜若望。
女又跟着伙计走下楼来到大堂。果真,看到大堂里全是人,有的是彪形大汉,有的是瘦弱书生,几个人的目光从女又出现到大堂一直没离开过女又,这时几个伙计殷勤的端上刚刚三途倒出的青玉酒,堂下又一阵吵吵嚷嚷喧嚣不停。女又继续扫视着堂下,多数是些喝酒的男人,只有在一个角落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和三途一样,周身是黑,不同的是,女子衣裳的黑中透着白,女子低头喝着水,默不作声。这时三途下来了,他停在女又身边问:“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三哥,你看到左边那个角落的黑衣女子了没有?我总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女又低声说。三途朝女又说的方向望去,微微一皱眉,道:“我认识她。”
“啊?你认识?”女又一惊,心想,怪不得觉得那女子与众不同,原来和他们一样不是寻常人。
“她和我一样,也是不死神,不过她是我的晚辈,我与她师父交情莫逆,算起来,她也算是我的师侄。”三途看着那女子说,“也不知道她来这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你和她有仇么?”
“这倒不是,个中缘由我日后慢慢说给你听,这个女人不好惹,等会如果她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别搭理她。听到了么?”三途叮嘱女又,女又哦了一声。
这时堂下的那些男人们都喝完了酒,个个都赞不绝口,有人开始问伙计,酒是从何处得来的,为何昨日问到一股花香,酒中却没有。伙计解释了一番,几个男人目光便向三途女又二人投来。
女又被一群汉子的目光看得好不自在,一旁的三途倒是镇定自若的迎着众人的目光,只见三途通身黑色衣袍,发丝根根齐整的簪于白玉发冠之中,左手在前,右手背于后,手中握着青玉觚,左手拇指带着玉韘,气宇轩昂棱角分明。三途平日嬉皮笑脸,正经起来,严肃不输诡婧,面对几十双眼睛,毫不却弱,眼神凌厉的看着众人。
人群中以为上了年纪头发略微花白却没有胡子的男人笑盈盈的走过来,抱拳道:“我乃长安君府中管事安秋鹊,昨日家人闻言,此客店之中酒香四溢,扑鼻而来,整条街都闻到了花香沁人心脾,酒香如痴如醉,今日长安君问起老奴,老奴如实奉告,长安君命我来此一探虚实,并且命老奴务必将酿酒之人请回府中做客,不知,这佳酿,是二位之中谁人所酿?”
那老仆看起来倒是忠厚,不过声音尖锐,女又心想,那人定是个太监。还未等二人说话,一旁的彪形大汉粗着嗓子说:“长安君算什么东西,老子先来,他们二人无论谁是那酿酒之人都得跟我走,谁敢阻拦,你们来看!”说罢一把大斧朝桌子劈来,桌子瞬间劈成两半,在座之人不免心中一惊。
女又倒是不曾将那汉子放在眼中,倒是听他这样说心里来了劲头,冲着汉子问:“你这莽夫好不识礼,这桌子是你的么?说劈就劈了。我就是那酿酒之人,我若不和你回去,你奈我何?”三途在一旁乐了,看着女又自夸自雷的样子不禁好笑,女又撇着眼睛看他,不做理会。
“你这女娃生的到生的水灵,若真是你酿的好酒,你跟我回去我们山寨的弟兄不但有好酒喝,凭你这姿色还可以给我们爷爷做个一房夫人,若是不跟我回去,我便一斧子劈死你也就了了,我家爷爷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什么狗屁也休想得到,哼!”大汉说完白了一眼身旁的安秋鹊,然后身边的几个弟兄也吵吵起来,安秋鹊气郁的指着彪形大汉说不出话来。
女又和三途听到不禁笑了,女又从三途手中拿过青玉觚,从楼梯上走下来,笑着说:“你这粗人想要我跟你回去,倒也不难,瞧见我手里的小觚了么?你们喝的美酒佳酿就是从这小觚中来,现在这觚中还剩下小半美酒,你们一共来了,呃……一共来了十个兄弟,加上你,十一个,你们十一个汉子,若是能将这觚中美酒喝尽,我和你们走一遭便是,如若不然,今后都不得来此造次,你应与不应?”楼上的三途看着女又心里好笑,
几个熊头汉子听了女又的话,又看了看那小觚,突然仰头大笑,彪形大汉身后窜出一壮汉,对女又说:“你这小觚,还不够爷爷漱口的!哼!”说罢从女又手中夺过青玉觚,对饮起来,几大口酒下肚,他用袖一擦嘴,大赞道:“痛快!”然后打了个酒嗝双眼一翻白,泛红着双颊倒底而睡,呼噜震天响地,旁边的几个伙计看到纷纷捂嘴偷笑。
壮汉的几个兄弟看见连忙去扶,看到壮汉并无异样,只是醉死过去,便放了心。彪形大汉看了一眼那汉子,又看看觚中之酒,大骂道:“没用的东西,连口酒都干不了!”转头对几个兄弟说,“你们谁,能干了这小觚酒,回去爷我重重有赏!”几个兄弟看看小觚,有几个像刚才壮汉一样对着小觚饮起来,可是结果都是倒地醉死过去,最后只剩下三个小卒和那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怒目圆瞪,“他奶奶的,几个大老爷们连觚酒都喝不完,寨主养你们何用。”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