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闻到了朱砂的味道,伸出了脑袋,朱砂将食指放在那蜘蛛口器下,那蜘蛛好似看到了什么诱惑,竟然从织娘手腕上跳了起来,正准备扑倒朱砂食指上,只见这时,朱砂朱砂一个翻手,将那喋血蛛收与掌心,捏了个稀烂,指尖溢出暗红色血浆,滴落地面,织娘屋里摊到在伯桑怀里。朱砂道:“她被这东西吸了不少血气。”
“那蜘蛛……本来是很小的……也不知为什么……今天早上突然变得十分大!”织娘虚弱道。朱砂道:“你先带织娘快走,好生将养着。我还要查出孽障所在。”
“不行,我恐怕走不了。”织娘道。“我偶然听到邹潜那恶贼与一男人谈话,说我此生此世,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头顶也会罩着那紫光宝镜。”织娘说罢,众人才发现,织娘面色发紫,还真就想她被紫光笼罩一般。伯桑回头一看,原来被紫光笼罩的那个庭院,现在已经恢复如初,倒是自己抱着织娘的手,觉得十分火烫。
“娘娘,求求你,救救她吧!”伯桑道。说罢,就觉得自己掌心越来越烫,似乎已经抱不住织娘,朱砂看出端倪,从伯桑手中接过织娘柔弱的身子,道:“好歹毒计策。”
“我从未听说过,流光宝镜也能将人罩住。”伯桑道。
朱砂本想转身而去,见织娘面色苍白,白中透着淡淡的紫光。道“你也算是个痴情女子,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你身边有一个那么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离开他?”
说到此,伯桑看着织娘,织娘低下头,流下眼泪,织娘道:“我本是灵蚕幻化之神,一生逃不脱作茧自缚四个字,当年,若不是我,妄图俘获伯桑的心,就不会在共工和伯桑只见穿针引线,只可惜成王败寇,共工野心太大,一直被颛顼弹劾,天水榭一宴,注定了夜宴之上众神的命运,我将伯桑救走,让他受困嫏桥万年之久,只为保住他神龙伯氏的命脉,而我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后来得以诡丝的身份真正和伯桑在一起的时候,我却又妄自菲薄,生怕诡利用我对伯桑不利,现在我怎么能见他因我再蒙难。说到底,我就是一个贪心的女子,可我,可我却什么都得不到……”伯桑听到织娘如此说,终于理解了织娘,再说不出什么,只得紧紧抓着织娘的手,朱砂见织娘身上紫光越来越强,伯桑抱着她的手已经被烫红,织娘接过织娘,自己扶着织娘,道:“你以为,你离开他,就是为他好了么?你说的没错,一开始,一切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你很残忍,你让他爱上你,而你却要离开他。”朱砂本在劝着织娘,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织娘道:“你说你是诡丝?可是诡帝授命?”
织娘点点头,朱砂道:“那便好了,这样,就可以找到那手持宝镜的人在何处。”
“真的?”三途道。
朱砂点点头,见织娘手腕刚刚卸下的那只喋血蛛留下的伤口还在流血,朱砂拿起织娘的腕子,拇指和中指轻轻一掐,那滴落的血滴居然在朱砂的指尖变成一根红色的丝线,丝线闪着紫光,朱砂接过织娘滴下的血液,也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就看到丝线在朱砂手中越来越淡,可是紫光依旧,朱砂聚气凝神,看到在天空之中的另一头,延续着紫光。朱砂道:“三途,你们在此,我去将那孽障抓来。”说罢,朱砂随着那淡淡紫光的去处,化作一道红流席卷而去。
朱砂冲东南方向飞过,瞬息之间就来到了一座小庙,庙里干净整洁,朱砂掐着那道丝线,看到就是这庙中发来。环顾四周,见并无异状,四周古木参天,倒是将那庙宇围得严严实实,小庙离那无名寨不过几里地,也是近的很。朱砂全神戒备,她看着手中的红线,她以为那西王母的使者,手持流光宝镜的人就在那庙宇之中。只见朱砂攥紧手中的紫色丝线,口中念念有词,正想用力将那丝线的另一头扯将出来。谁知这时身后一个黑影蹿了过去。朱砂猛然一回头,生怕是什么调虎离山,不敢怠慢,左手拂袖,手中多了一根银白的铁血鞭,只听一声鞭笞响彻,那铁血化为银蛇,向那黑影窜去。
朱砂攥紧手中红线,见银蛇飞腾在空中,三窜两窜没了影,朱砂不由惊奇,探头望去,树木茂密没了踪迹。朱砂顾不得琐碎,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到庙宇里一个女子尖叫一声,朱砂攥紧丝线,用力扯将开来,只看到庙门口好似被什么撞破,木片碎成块,一块铜镜冲了出来,朱砂看见玉指环绕,铜镜落在朱砂左手之中,她看了看手中的铜镜,不过巴掌大小,雕花簪玉,中间通明,向里一照,竟然没有自己的映像。朱砂道:“孽障,还不滚了出来,要我亲自动手?”
良久,只见一白衣女子缓缓从庙门走出,低着头,发髻松散,不敢看朱砂。朱砂哪里不认得,那人就是清,朱砂最宠爱的弟子。朱砂看着清缓缓走来,心中说不出的怒火,此时远处传来响动,没多久,就看到一团黑影从远处翻滚而来,翻滚到朱砂跟前,半面梳妆,正是咒月,只见她的脖颈处一条银蛇死死咬住,朱砂一挥手,那银蛇回到了朱砂手上,卷着朱砂的小臂,蛇嘴边还躺着血,正巧滴落在朱砂手中的流光宝镜上,宝镜被咒月的鲜血滴溅,顿时冒起了黑烟。朱砂道:“去,去庙里看看还有没有旁人,见到之后咬死作罢!”
听到朱砂如此说,清面色大变,惊恐的看了一眼朱砂,随即看着铁血飞入庙宇,朱砂冷冷道:“怎么,还真在里面么?”
“师傅~”清带着哭腔道。
朱砂转过头,看着咒月,此时的咒月面色苍白,脖颈向下流着鲜血,恨道:“这一切都是我的注意,和我姐姐没有干系。你要就冲着我来吧!”
此时朱砂看着手中的流光宝镜,此时的流光宝镜已经毫无灵气,本来灵动非常的神物被咒月的鲜血污秽之后竟然像花朵一样凋谢,朱砂冷哼一声,左手一用力,可叹一件神物竟在朱砂手中被捏了个粉碎,清月二人看呆了,清满心的恐惧,月满心的愤怒。
“你们二人承我不死命脉,授我活命之恩,享我天年之福,不必渡劫便有半仙之躯,无需修为即可高人一等,可你们此时,是在做什么?”朱砂道。
“清知错了,求师傅原谅。”清眼泪流了下来,咒月道:“姐姐,你哭什么,我们如此做有什么错,若是那时天劫一至,妖婆子身死,从我们体内破体而出,我们此番只不过是为了自保,有什么错?”
“你们背叛我,间接害死了你们菁姨,助西王母来迫害我。保住你们的命?咒月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西王母不过是假借你们之手来除掉我罢了,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朱砂怒道。
“我在邹衍那找到丁郎画戟,只要我帮他找到长生不老药,他就答应将你留在我体内的那滴朱砂血取出,到那时……”咒月道,朱砂又道:“丁朗是个什么东西?闻所未闻的人物你也值得放到台面上来说道?月儿,你不要太天真了,自你那天授我一血活命之恩起,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奴仆,你想要从你体内逼出朱砂血,那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向来聪明,你怎么不问那西王母要一颗救命仙丹,又或是叫她帮你把朱砂血逼出来,这样你何必大费周章对付与我?”
此言一出,咒月也有些莫名其妙,开始陷入沉思,朱砂蹲了下来,掐着咒月的下巴道:“我朱砂门下想来不留蠢货,西王母若是真能救你一命你倒戈相向也就罢了,此时你还是我的门徒,却帮着别人来对付我,你也会说,待我身故,你还会活得长么?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咒月陷入了自我矛盾,不说话,只听清道:“师傅,你原谅月儿吧,清愿一肩承担。”
此时铁血银蛇从庙里窜了出来,朱砂回头,见铁血嘴角有一块灰布,却没有带回任何物事,清见此,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大出一口气,朱砂余光瞥见清的神情,收了铁血回过身道:“清,看样子,你认识那个西王母使者?是也不是?”
清看着朱砂不说话,一脸戒备,朱砂道:“看样子,那就是了。你从小就是这个样子,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背着月儿在昆仑不死宫之前等了我几天几夜,那时月儿已经被打回了原形,要不是那时我正巧在不死宫,就算你磕破了额头,也是无济于事,你说只要我救了月儿,你愿为奴为婢甘苦一生与我为伴,这话是你说的吧!”
清流着泪点了点头。朱砂又道:“你此前是为了咒月,此后数百年也曾安安分分为我办事,也不枉我对你姐妹悉心□□,而此时,你又是为了谁?那个西王母使者究竟是什么人?他竟可以让你联合咒月,背叛于我!”
“不,姐姐是为了我,是我,是我联合邹潜游龙子,我与他们承诺,只要我给他们长生不死,他们就用丁朗画戟将……”咒月抢着道。朱砂怒道:“就凭你也有长生之法?还不是靠着我你才有了这张人皮……”朱砂刚说到,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就是在那时,你们筹谋着用菁儿的心来换你们的自由之身么?究竟是谁告诉你,丁朗画戟可以分离我不死朱砂血?”
第225章 地(2)()
想起菁儿,朱砂的心纠到了一起,咒月心一横道:“不错,正是有人告诉我,当年从夏朝丁朗手中留下的单尖画戟正是可以把朱砂血从我体内分离之物,而丁朗画戟则辗转流传到了邹衍手中,邹衍则是丁朗的后裔,也只有邹衍知道画戟的用法,我与他达成协议,只要我拿到琼光人鱼的心,他就帮我从体内取出朱砂血!”咒月道,朱砂听罢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咒月口角流血倒在清怀里。
“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儿,以前就觉得你桀骜不驯疏于管教,现在我自己咽下这苦果也是应该,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叫你死在祝融火毒之下。”朱砂双眼充血,恨得牙痒痒,清扑了过来抱着朱砂大腿道:“师傅,师傅!你原谅月儿吧,都是我,都是我宠坏了她,师傅你要怪就怪清儿吧,求求你了师傅!”
朱砂被清拦下,刚想撒出来的气自己咽了回去,闭上了眼,道:“你说的不错,是我宠坏了她。罢了罢了。”朱砂顺了顺气,理了理情绪,道:“说,你们身后西王母的使者,究竟是谁。不要再考验我的忍耐力,我知道你的痛处是什么!”朱砂等着满脸泪水的清,然后又看了看受伤的咒月,清看了一眼咒月,朱砂道:“你还不知道,中了铁血银蛇毒的下场吧!”
清瘫坐在地,咒月也闷不做声,好似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清恐慌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咒月眼里尽是无奈,清咬着下嘴唇咬出了鲜血,秀眉堆成了山,就在左右摇摆,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听到空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朱砂你听着,休要发难,有本事,就来追我!我等着你!”
朱砂眼神伶俐,洞穿古木之后云头之上远远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流花粉裙,面罩轻纱,发梳高髻手中抱着琵琶,眉心一计未开的天眼。朱砂微微一笑,用千里传音道:“你是金池仙子,不是西王母潜在人间的使者,此番来,是为解困而来吧!”
朱砂看到那女子眼睛睁大,微微震惊,道:“好厉害的妖女!”
朱砂冷哼一声,左手一摆,铁血银蛇冲天而去,清月二人不知所措,只听到空中传来琵琶声和打斗声,不晃多久,就听到女子尖叫的声音。然后看到琵琶从高处掉落,朱砂一晃手,琵琶落在朱砂怀里,朱砂仔细端详,见琵琶上光洁如镜,轻声道:“既然你们说不出口,我也不勉强,只是金池,你回去告诉西王母,朱砂等着她。”轻轻在琵琶上画了几下,看不见印记,但是咒月知道,朱砂在那琵琶上下了咒。朱砂用力一掷,琵琶回转空中,落在金池手中,此时金池面纱已落,跌落在云头,手背一个鲜红的牙印,正是铁血之口所造。金池抱着琵琶败走。
铁血重新回到了朱砂左臂,朱砂看着地上的清道:“你何时见过我怕过别人?你既然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清,你记着,你要为你今日之过,付上千百倍的代价,至于咒月,哼~”朱砂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二人,右手一挥,将二人化为流烟,收入自己那只青凤发簪之内。
朱砂走入庙内,见庙内空无一人,只是庙里的墙壁里尽是壁画,壁画画的都是些昆仑山上的物事,狐妖,王母,烈火,地狱,阎王,小鬼,丑男,仙女。朱砂不明白这些是什么意思,她此时很好奇,那个下凡与他作对的人,究竟是何人。
而朱砂走后的无名寨,一下子涌出了许多人,一下子把他们尽数围困在寨内。
为首的正是邹潜,只是此时不见了龙啸勇。邹潜身披铠甲,手中拿着利刃,善豹指着邹潜道:“好个鸠占鹊巢的逮人!”随即指着邹潜身后的小妖道:“你……你们都被蒙了心么,我才是你们的头领。”
邹潜道:“没用的,六弟,他们现在,不会听你的,他们只会听命于我。”
邹潜看着伯桑,人群之中伯桑尤为刺眼,好似邹潜心中的一根刺,三途道:“就凭你们几个毛贼?也想拦住我的去路?邹潜,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此时,四面涌动而出的小妖成困斗之势,将伯桑,织娘,女又,三途,善豹五人围困其中。三途正想发难,女又小声道:“你看那厮神情,好似坐定了胜算,他自己本身从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身后的人,还有他手中的法宝。”
此时女又一抬头,大叫:“你们看,这顶上是什么东西!”
四人闻听,抬头一看,只看见四面高山上链接这密密麻麻红色的丝线,将他们围困在地心中,伯桑道:“这是好似是地网!怪不得他们要在此停留,善豹,你这个地方正巧低于地面,是山体的凹陷处,那地网网住四面环山,他们守住出口,我看,我们此行悲矣!”
此时,三途终于怒了,三途怒道:“为何你总是如此?每次都是你自己先放弃了你自己,不过一张地网就如此自暴自弃,何时有半点神龙之势?此时你怀抱心爱之人,不想着如何杀将出去,却……”三途说不下去,一拂袖,脸撇过一边,伯桑看了看织娘,织娘面泛紫光,织娘道:“桑,我们一定能活着出去的。”
伯桑点点头,不说话,女又问:“这地网是个什么东西?为何大哥如此惧怕?难道也是西王母之物?”
“不,恰恰相反,这是当年南海绫罗国送给朱砂的一件披挂,不能御寒,只能做装饰,那东西像蛛网一般,洞眼极大,朱砂穿上后觉得尤为难看,可绫罗国是菁儿故国,故此不好推辞,朱砂厌烦也只是穿在身上一次,谁知这东西竟吸附了朱砂的血气,后来朱砂再找不到,后来流传出地网的传说,说地网是昆仑蛮荒之物,但只要被地网困住之物,无一逃脱,只是这东西怎么会落入到了那厮恶贼手中?百思不得其解,我想,那厮定时看朱砂走远,这才敢出来,不然,怎会如此猖獗。”三途道,邹潜笑道:“赵总管果然博学。地网一直都在我手中,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能在大仙眼中活跃多年,靠的,就是这些子宝物和这些个笑脸方能全身而退,如若不然,岂不是像那游龙子一般,被那妖婆咒成北海妖物!”邹潜恨恨道。
“可是如此一来,你不是也成了地网中人?”女又道。
邹潜一笑:“无碍,地网是我的,我自然知道他的法决,那婆子被公子引去,想必很快就会回来,对不住了,各位!”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