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令人恶心!就算我和妈妈去讨饭,也不会要你施舍一分钱。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侵吞了我父亲的五百万股金,现在我回来了,你必须交出不属于你的东西。”
塔博利猛一拍桌子,羞恼的脸颊整个颤抖起来,“花梨纱小姐,你要清楚一点,换做旁人,敢跟我说这些话,是要从这扇落地窗飞出去的。”
这还是花梨纱头一次见识到,本性外露的塔博利,竟是如此一个心黑手辣、翻脸无情的流氓头子。花梨纱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中几乎平行于眼前的白云望去,人单力孤的她,此刻不免生出几分惧意。
淫威有些吓住女客人,塔博利忽然又宽容地谄笑起来,像条公狗识别陌生人身上的气味儿似的,凑到花梨纱挺拔的胸脯前,不失拉拢讨好地说:“你应该学学你的母亲,漂亮的女人是没必要为钱发愁的。你想要什么?漂亮的房子和汽车?还是华贵的衣服和首饰?我一样可以买给你。只要你愿意……。像你的母亲那样,偷偷地跟我相好……。”
“臭流氓!”花梨纱受够眼前这个中年男子贪婪下流的猥亵,突然想要站起身,抽对方一记耳光,却被一下按住。
“别跟我假正经!你母亲就是这样的货色,也许你该自己瞧瞧,这些可都是快乐的事情。”塔博利拉开抽屉,将一大堆照片摊在桌上。
茉妮娅与塔博利不堪入目的通奸证据,瞬间把花梨纱看傻了,大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照片上,尽是茉妮娅赤身裸…体与塔博利交媾的画面,有的是在汽车里,有的则是大白天在花园的草地上,更甚至是在父亲的办公桌上。
花梨纱清楚地判断出,母亲很早之前就与塔博利私通。虽然她经常撞见母亲与陌生男子驱车郊游,但从没预料到,她竟然与父亲曾经的助理塔博利也保持着这样的情欲关系。
望着哑然失色,仓惶无措的花梨纱,塔博利趁机抱住了她,贪婪地嗅觉女性的长发,两只粗鲁的大手在年轻女客人身上乱摸。
“滚开,你这流氓!”
塔博利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恼羞成怒的他,将花梨纱按倒在办公桌上,死死掐住脖子,凶恶地威胁说:“你这匹野性的小骒马,我可有的是鞭子伺候你。即使我现在就强暴了你,再把你赤身裸…体塞进站满妓女的后巷的垃圾箱里,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城,依旧像昨日一样,会把这种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趣闻。”
“好啊,你想玩女人是吗?那就来吧!”
花梨纱似乎突然驯服下来,拉开自己胸前的衣扣,将一份验血单不轻不重地摊开桌上。
塔博利充满疑惑地抓起验血单,皱眉看了半响,忽然脸色煞白。因为他终于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漂亮的秀色可餐的女人,已经感染了梅毒。
恐惧和厌恶使塔博利感到一阵急促的紧张与不安,他颤抖着胡子放声呵骂,挥手就要殴打花梨纱。“你这个爬满病蛆的婊子!竟然敢……我……就现在就打烂你的屁股……。”
疾病的绝望似乎为花梨纱注入了莫名的勇气和刚强,一双驱散畏惧、充满凛然和嘲弄的眼睛,直直逼视着粗暴失态的塔博利。然而正是这种力量,使得塔博利不由僵住手臂,被眼前的女客人逼得步步后退,满是踟蹰和忐忑,仿佛只要碰到一下,便会沾染上某种可怕的东西。
“你想用我父亲的钱,包养他的女儿淫乐?来啊,现在就开始!”花梨纱咄咄逼人,用更激烈的言辞打压对方,“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死亡对我而言,并不可怕。我今天来找你,想要拿回我父亲的尊严——他生命中最后剩下的一点尊严!”
塔博利绕桌子周旋,竟下意识地取出藏在抽屉里的手枪,警告眼前这个一边要投怀送抱,一边像邪恶女巫诅咒着什么似的女客人。
“别拿这个吓唬我!我也会用枪,而且杀死过很多比你还野蛮的人。”花梨纱几乎要把塔博利逼得跳楼。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四个脸被皮带打得乌青的保安,像终于寻找到仇人一般,一拥而上,将花梨纱扑倒在地,揪住她的头发,架起四肢,粗暴冷酷地往外面拖拽。
看到塔博利一脸狼狈,沙威战战兢兢地问:“老板,您……您没事吧!”
“滚出去!”塔博利骂走了沙威,怀着某种恐惧喘了几口气,马上用颤抖的手指拨通电话。
“嗨!小宝儿,昨天夜里,你可把我折腾得够苦了,怎么?大白天就憋不住了?还是又想到什么新鲜花招?你可真是坏透了。”茉妮娅在电话里风骚放荡地挑弄着她的奸夫。
塔博利破口大骂:“听着,你敢撒半点谎话,我就把你大卸八块,丢到郊野去喂狗。”
仍对一切毫不知情的茉妮娅,顿时大吃一惊。“哦,上帝啊!你这个疯鬼!你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染上了脏病?”塔博利怒不可遏。
“见你的鬼!你可以嫌弃我这种风烛残年的老女人,但别说这种恶毒的话,当心上帝惩罚你。听着,你这个蠢货,我很健康,就算是指甲缝,也远比你玩弄过的妓女干净百倍。你这混蛋,去死吧,以后不要再找我。”茉妮娅气急败坏地挂断电话,挨骂的塔博利,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长舒一口气,望着墙壁上上帝的画像,咯咯笑了起来。
四个保安将花梨纱拖到用于紧急疏散的楼道里,对她拳打脚踢,甚至有意撕扯她的衣服,对她进行侮辱。为首的保安,昂着被沙威刚刚用皮带打得尽是脓包的大脑袋,拧着花梨纱的大腿骂道:“你这条母狗,还真会装腔作势!害我们兄弟被沙威先生痛打了一顿,这笔账怎么算?”
“也许该撩起她的裙子,狠狠地干她一顿!咱们这位大小姐,不可一世的金凤凰,原来已经成了一只落地的野鸡。妈的,来吧,干这个臭婊子一顿,让她那死鬼父亲,从咱们高贵的记忆里彻底滚蛋!”
四个保安污秽不堪地笑骂着,放肆地用手侵犯花梨纱的身体。花梨纱被打得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站不起来。
“嗨!你们四个混蛋,别碰这个女人,把她丢出去!”沙威在楼梯口喊了一句,四个保安立刻奉命行事。
花梨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回到家,见母亲茉妮娅正被一大群法警从自家花园里往外推。茉妮娅披散着头发,诱人的成熟女性的曲线,在轻薄的睡衣里剧烈抽动。她像疯了一样,又哭又闹,大骂着塔博利的名字。
自从这位落难的中年母亲从亚马逊回到阿根廷,很快就跟塔博利恢复了旧日的奸情。塔博利玩弄着熟妇茉妮娅,有节制地为她的贵妇生活买单。在风流豪放的茉妮娅看来,只要有男人肯为她的美貌买单,物质从来都不是犯愁的事儿。
然而直到今天,当律师带着一大群法警,走进她的住所,将一份产权所有证书掏出来,这位风流的俏寡妇才焕然大悟,原来自己的丈夫留给妻女的唯一一幢公寓,也被塔博利以卑鄙的手段侵占了,而且动用法律途径,公然驱赶她们母女。
傍晚的风有些冷,很快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茉妮娅蜷缩在公园湖泊边上的一艘小船里,望着久久沉默的女儿,最终惭愧地开了口。“对不起,我亲爱的,我把你的40万美金也弄丢了。花言巧语的塔博利,骗走了我们的一切,你爸爸生前对他恩重如山,可这个魔鬼,使我们母女俩现在无家可归。”
花梨纱一直在沉默,望着宁静的被雨点带动的湖面,双目呆滞无神,像只受伤的即将睡却的小鸟。
“我要去告他,这些混蛋,居然敢伤害你,伤害我的女儿!瞧他们把你弄成什么样了……。”不等茉妮娅的话说完,花梨纱就绝望地摇起头,“没用的,妈妈。警察局的人没有在大楼的监控录像里找到证据。”
“没有?这不可能!”茉妮娅很吃惊。
“他们说大楼里的监控摄像没有储存功能。”
“哦,我的上帝啊?没有储存功能?中国制造的吗?那他们还安装监控摄像干什么?当灯泡用吗!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傻瓜才会信。”
花梨纱幽怨地瞥了母亲一眼,似乎倦怠于这种谈话,“妈妈,警察局的人说,在我被殴打的时间段,大楼的监控视频意外失灵。你难道还不明白?”
茉妮娅哑然失色,莫名的绝望令她慌乱地四下张望,眼睛不停地转动。“哦,对了!去找梅森律师,他不是喜欢你吗?让他帮助咱们,也许还有机会。”
花梨纱像受到某种刺激,忽然变得不耐烦,生气地说:“够了!”
看着女儿浸满泪水的发红的眼睛,茉妮娅头脑轰鸣,宛如一道霹雳将她吓呆住。好半晌才迸出一句毫无用处的抱怨的话,“这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憋不住的时候,就像条发情的小公狗,绕着你的身体团团乱转,说着为你死啊活啊的誓言,可一到关键时刻,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得夹起尾巴,捂着软绵绵的老二溜掉。”
不知为什么,花梨纱憔悴的脸上,顺然露出一个有些傻傻的纯真且绵长的笑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悄然融化开。这令茉妮娅无所适从,看着女儿痴痴的样子,显然不是被自己逗笑。
极富经验的母亲,很快就猜到了女儿的心思。
在这伤感的春末时节,在夜幕来临前的绵绵细雨中,花梨纱不由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她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调戏时,不顾忌人单力孤,鲁莽地出手殴打那些色鬼;在她被小个子管家郎诺伯当成窃贼,恶狠狠地揪住头发时,第一时间冲上前来拼命;在她竭力阻止铁胡子船长炮轰土著部落时,冒着被击毙的危险,试图去挟制疯狂的刽子手们。
幸福的微笑,如一缕不易察觉的和风,荡起在女儿惆怅凄然的面容上。
“我的好孩子!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只有两种武器:一种是爱,一种是性。也许第一种武器更适合你。去吧,去找那个中国小伙子,他们有那么多美元,在美国过得一定很舒适,只要你愿意开口,他一定会帮咱们度过难关。”
然而茉妮娅的话,就像一根针刺,瞬间扎破了花梨纱正沉浸着的美好回忆。她像被什么东西毁掉一般,痛苦不堪地望着母亲,双唇颤抖,泪流满面:“妈妈,我生病了,是那种脏病!”
正要翻动手机,给色棍水上桑丘司拨打国际长途的茉妮娅,手指一下僵住,茫然而恐惧地注视着女儿。仿佛有魔鬼刚刚走过,茉妮娅最终克制地使自己保住了作为一名母亲本该持有的冷静。
“如果那个中国小伙子是真的爱你,你就该坦然地向他求助!一旦拿到了钱,你的病会治好。来吧,我的好女儿,拿起电话,告诉他,你遇到了威胁,让他来阿根廷救助咱们。”
第一百五十三章:腥风忽入笙歌夜
“嗨!伙计,你在花园里瞎溜达什么?找花仙子吗?”皮基卡赤裸着上身,站在公寓三楼的窗口,逍遥快活地打着招呼,看到唐休一脸茫然,独自在花园惆怅,便扬了扬端在手里的酒杯,对唐休笑呵呵地说,“快点上来吧!你这浪费光阴的家伙,花仙子可都在屋子里,她们正吵着要‘抽雪茄’呢!哈哈哈……”
皮基卡玩世不恭地说着,把蹲在身下的一个赤身裸…体的女郎拉了起来。碧眼撩人的漂亮女郎,像藤蔓似的缠绕在皮基卡强健的胸脯上,她娇俏地擦了擦湿滑的嘴角,极具挑逗地向唐休添了添丰满的嘴唇,极尽暧昧之态。
唐休皱了皱眉头,看到另一个女郎又如胶似漆般纠缠到了皮基卡身上,不由难以苟同地咧了咧嘴角,说:“我不习惯和别人用一个杯子喝水!叫桑丘司和利昂德陪你玩吧,我想一个在花园里散散心。”唐休扭过脸,沿着小溪快步走开了。
皮基卡惊讶地嚷嚷道:“嗨!你这傻瓜,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那两个笨蛋喝醉了,睡得像烂泥,可姑娘们都精神着呢!咱们干吗不好好享受一番,这可太浪费了。”
唐休不理会皮基卡的叫喊,单独走进了一片春潮泛滥的桃花圃,一股熟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弥漫进了他的大脑,他久久地闭上眼睛,想象着滇西的山和水,想象自己正站在美丽的家乡小镇,飘散的桃花一瓣接着一瓣,落满在他身上。
咕咚一声水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惊扰了伏在岸边鼓唱的青蛙,把它们吓进水里。唐休这才不情愿地慵懒地睁开眼睛。异乡气息无法欺骗游子的心,唐休清楚地看到,周围仍旧是一片风格特异的欧式建筑,一幢幢在月光下闪烁华光的公寓。这里是与家乡隔海相望的洛杉矶,金发碧眼的白人世界。
可正当唐休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又是一阵蛙声异动,噗噗通通的跳水声,仿佛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夜间捕杀它们。经历过亚马逊丛林的噩梦之旅后,唐休的战斗意识,已经有了很大提高,他警觉敏锐地压低了身子,沿着低矮的桃花树向湖边摸去。
银白的月光下,四五个手持枪械的黑衣人,正从湖水里悄悄爬上岸,他们彼此打着手势,很快翻过腰高的小栅栏,蹲藏到了矮冬青后面。
唐休的心咯噔一沉,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经历过残酷的厮杀,并不惧怕与对手火拼,可令他恐惧的是,偏偏是这种时刻,这种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却又在毫无防备之下突然逼到眼前的厮杀。他刚才已经清楚地听皮基卡抱怨说,桑丘司和利昂德两个人烂醉如泥,且不管来者是谁,对方挑这种时刻找上门来,显示是在暗处了解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故此借今夜月黑风高,意图将他们四个杀死在梦中。
更令唐休心焦如焚的是,他们的武器装备都放在车里,拿进公寓里的也只有手枪。看到那几个黑衣人藏在灌木后面便没有了动静,唐休马上意识到,趁夜色掩杀过来的敌人,绝非仅他看到的这几个,公寓山庄四周,一定是被包围了。
唐休顺着竹林下面的兰草,像只矫健的猫一样,快速溜回了公寓的后门,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他鼻梁直淌。此时此刻,只有他心里清楚,死神已经和他们靠得有多近。
三楼客厅的沙发上,皮基卡正被一个女郎骑在身上,颠簸得飘飘欲仙,另外几个女郎像簇拥国王一般,与他胡乱激吻着。唐休一把推开了房门,弯腰蹲在地上,神情紧张而又竭力压低嗓音说:“出事了!敌人掩杀进了花园,把咱们包围了!”
神魂颠倒的皮基卡扭过脸,生理快感在他脸上荡漾,嘴巴都并不上了,他用迷醉的眼光瞟了唐休一眼,气喘吁吁地说:“这个玩笑可不高明!来,给你两个妞,去玩玩吧,这几个豪放妹简直要把我榨干了。哦……轻点宝贝,火山就要爆发了,你会飞起来的,哼哼哼……”
皮基卡含含糊糊地说着,唐休一下冲了过来,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把喝得烂醉如泥横倒在沙发上大睡的桑丘司和利昂德打得猛然坐了起了。“糊涂虫!你们再不猛醒,就要睡到墓地里去了。外面来了很多持枪的家伙,把咱们堵住啦!”
骑在皮基卡身上的妓女,被猛地推了下来,没等她发出惊叫,一把手枪就抵在了她嘴上。“最好别乱叫,这可不是情趣游戏,我会打死你的。”赤身裸…体的皮基卡像一头矫健的狮子,把五个招来的妓女登时全吓呆住。
“妈的,我的裤子呢!裤子,鬼东西……”桑丘司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着团团乱转,被一个妓女跪在地板上的腿险些绊倒,他还是有些醉酒的症状。“别趴在这,都滚开,蹲到楼梯下面去,谁要是敢乱跑,我就给她一刀。”
利昂德掏出两把手枪,对桑丘司骂道:“闭嘴吧!再磨蹭,子弹就飞进来了,你就用不着在乎什么了。”利昂德把一条裙子抛给像陀螺一样,在地上乱转的桑丘司,同时也关掉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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