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帆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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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帆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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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葬梦皇后’!所到之处,噩梦遮天。”勾住任敏脖子的女人,宛如女鬼一般,冷森森地说道。

自称“血腥小丑”的男子,发出一阵阴辣的狞笑,那满口的大暴牙,全部翻了出来,他猛盯向任老汉的眼睛,狂傲地说:“在整个亚洲,还没人敢找我们疯瞳扑克的晦气!可那个不长眼的苍图,偏爱多管闲事,杀了我家大鬼的弟弟雅科夫。我们三人赶来这里,是想告诉你——苍图强暴了你的女儿!”

第七章:恐怖的古怪来客(3)

任老汉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响,只觉着天昏地暗。昨天罗老大那些人,就威胁说强暴小女。谁料今日,又来一伙不善之人,说类似的话。他不知道谁是大鬼,更不知大鬼的弟弟雅科夫,但他唯一知道的是,苍图一大早就走了,而自己的小女,仍好好地陪在身边,却被一把镰刀锁住了脖子。

“哈哈哈……”看着任老汉一头雾水,眼神愕然,血腥小丑笑得更是狂放,一把抓起任敏的后心,像揪一只小兔子似的,朝竹屋里面走去。

“爹爹!救我……”任敏嘶命大叫。

任老汉面色煞白,差点昏厥过去,他竭力怒斥一声:“住手!”就要扑向被夺走的女儿,可没等拧转脚跟,葬梦皇后双袖一甩,两把锋利的镰刀,勾在任老汉脚上。

牵动镰刀的两条铁链,宛如长鞭,又像马车夫的缰绳,哗啦啦一甩,只听噗嗤一声,顷刻割断了任老汉的脚筋!任老汉惨叫一声,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可他心疼女儿,早已顾不得彻骨之痛,仍要双手扒着地,往竹屋里爬,去阻止那个恶魔。

葬梦皇后冷冷一笑,扯着链条不容任老汉爬动,挣扎中,锋利的刀刃,更是深深割进了任老汉的脚骨。

提着任敏的血腥小丑,站在门口扭头道:“用不了一会儿,你个老东西就会明白。”嘶力扭打的任敏,被奋力摔在竹床上,脑部登时遭受剧烈震荡,眼珠不由上翻。

血腥小丑故意要把小姑娘先摔个半死,不待她稍稍缓过一口气,就将她两手摊开,用锋利的三棱刀,嘎嘎两声,将两只娇脆的小手,生生钉在竹板上。随着任敏一声凄厉的惨叫,血腥小丑发出阴辣狠毒的狞笑,并粗暴地撕去了她的裤子……

任老汉两脚汩汩冒血,眼泪从摔破的脸上奔涌,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哀求着,把手上的指甲也扒掉了。“还我女儿,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冲我来,冲我来……”

疯眼暴君蹲在任老汉面前,举出一个白色药瓶,阴沉沙哑地说“我们是冲他来的!这是苍图的精…液!是他强暴了你的女儿!”

“不……是你们这些恶魔在伤害我的女儿,你们要遭报应的……”听着屋内传出女儿凄厉的惨叫,任老汉两只眼睛里,都急出了鲜血。

“不仅如此,你也要帮着证明,是苍图害了你女儿!”葬梦皇后冷冷地说道。

“我死都要指认你们这些凶手,你们是恶魔,一群恐怖的恶魔!”悲愤到极点的任老汉,嘶吼中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你听好了?”疯眼暴君揪起任老汉的头发,一双残暴的眼珠狠狠瞪视道:“苍图不仅强暴了你的女儿,还杀了你这个老家伙!”话音未落,一柄獠长的三棱刺刀,已然握在他手上,只听咯吱一声,刀尖从任老汉喉结刺入,在头顶冒了出来,令他当场毙命。

竹屋内,任敏凄惨的哀号,由尖锐到呜咽,渐渐弱了下去,像是也已然死去。

血腥小丑提着两把带血的尖刀走出来,三个人围坐在门外的磐石上,仰首环视着周围。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他们几个是刚刚赶到一所无人居住的空房子前,坐下来歇歇脚,欣赏一下湖光山色。

“我给那小姑娘留了一口气。哼哼哼,瞧瞧!多么生动的犯罪现场!半死不活的人,岂不更折磨那小子的心。”血腥小丑突着暴牙,美美地赞叹着,对于任敏遭受的摧残,在他眼里就仿佛是一盆植物刚被修剪过。

葬梦皇后垂着散乱而卷曲的长发,一边擦拭着镰刀上的血渍,一边冷冷地问:“就用这小姑娘作饵,咱们下一步如何?”

血腥小丑得意地说:“照老规矩办!找到苍图,然后取他一个肾脏!再逼他自己花钱买回去!等他愈合了,再割他一个器官,逼他买回去!”。

“那小子是一名军备刺客,未必按咱们要求的做!”葬梦皇后斜乜着得意的血腥小丑,一脸不屑地说。

“怕什么!等他不买自己内脏的时候,我们就砍他一只手,隔一年再砍他另一只手,直到把他的手和脚砍光,泡在瓶子里,摆到雅科夫的陵墓前。”血腥小丑更是得意地说着。

疯眼暴君拿着一面镜子,在一旁专心修理着他的胡子和眉毛,瞧出血腥小丑太过得意,不免也插言道:“听着!这次不同以往,大鬼真是恼透了!否则不会派你我到此!我们不能轻易让那小子死掉!所以一切要按计划来!方片枪这个家伙,应该已经把苍图支到黑桃七那里去了。我们还是再和他联系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葬梦皇后似乎对方片枪颇有芥蒂,冷冷说道:“对于雅科夫的死,我看最该受惩罚的应该他!苍图也算是他的兵,狗咬了人,自然是主人看管不利。”

疯眼暴君放下镜子,有些不悦地说:“大鬼自然心中有数!在这广阔的滇西,要安插了几个担任公职的黑桃,倒也算不得难!押运货物的梅花,更是容易培养!可最难的就是,往中国人的边防军队安插我们的人。方片枪这个家伙,是唯一一个被我们成功植入,并晋级为中校的边防军官!他是一颗种子,若想生根发芽,植入更多的方片进去,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他!”

血腥小丑的眼珠,诡秘地转动了一下,岔开话题道:“这些琐事不必烦恼,还是多想想南美方面。咱们在那边的投入,远比在亚洲大!只要消息无误,等那架装满宝石的货机一在秘鲁起飞,我们就用战机给他打下来。哼哼哼,到时候,就算得罪了猎头一族,引发一场昏天暗地的恶战,我们也不吃亏!虽然他们的势力在南非一带很强,可一旦被我们拖进浩瀚无边的亚马逊原始森林,哈哈哈……”

葬梦皇后瞪了有些得意忘形的血腥小丑一眼,“袭击宝石的计划,不许乱讲。鬼廊阴卫已经和大鬼去了秘鲁,那边一有情况,会马上调集我们过去。你可别忘了,咱们在亚洲还有一个劲敌:三骨龙!万不可掉以轻心。”

提到三骨龙,血腥小丑像被某种东西噎了一下,脸上的得意之色,悄然褪去许多!

疯眼暴君眼前一亮,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捋着棕黄的胡子说:“提醒得好!依我看,不如借此机会,把咱们对那个中国小子所做的一切,扣到三骨龙那些人头上!”

血腥小丑看了葬梦皇后一眼,三个人同时眼珠发亮,哈哈大笑起来。

第八章:羊羔美酒恶人出(1)

一家四星级酒店门前,排满了大大小小上百辆豪华轿车,从公务车到商务车,找不出一辆低于四十万的交通工具,更找不出一辆民用汽车。

苍图坐在酒桌前,看着一张张油光泛红的嘴脸,彼此假惺惺地吹捧着,阿谀着,他心里没一点食欲。之所以强忍着坐下去,是因为照顾指导员的面子。

酒店顶层的保安室内,一名穿制服的警员,手指狠戳着监控屏幕问:“看清楚了,是不是这个小子!”

被问话的人,正是本该在山中逃亡的走私队长,他一向铁青的面孔,布满了愁云和谦卑,再也看不出丝毫锐气。“是他!就是他袭击我们,并刺死了雅科夫!化成灰我都认识!”

穿制服的警员,随手拿起电话,拨通了楼下。

苍图拧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交杯换盏、称兄道弟,没有一位体面的官员或商人,愿意和他这个当兵吃粮的同桌男子多说一句话。对于苍图的出现,这些人脸上带出的不置可否和狡黠眼光,仿佛早就轻松看出,他不过是一个将要退伍,并准备到此谋一份公差的三流宾客!

苍图心思慎密,直觉敏锐,瞧着四座这些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像一张张粉墨登场的面具,翻滚在马戏团的舞台上,令他不禁然觉得,似乎中国人的一切仁义礼信,只是写在书中给别人看!而他只能渐渐成为整张酒桌上,默默无声又无奈的观众。

突然,一位彬彬有礼的酒店侍从,拍了拍苍图的肩膀,微笑着说:“先生!有位贵宾请您到另一张酒桌。”

苍图有些茫然,望了四周的喧闹一眼。

“哦!贵宾在雅间,请您跟我来!”随着酒店侍从带路的方向,酒桌上一行人,立刻眼睛发亮,似乎猜到酒店侍从所说的那位“贵宾”是哪一位了。

气派的雅间大门一推开,满棚皆坐的人,都已喝得脸红耳赤,只见一个穿警服的矮胖子,忙端了酒杯站起身,“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这位可是咱们滇西优秀的边防战士,查获了很多大案要案,我这个县局长啊,都要自愧不如了,呵呵呵……”

苍图被让在座位上,与一干人等相继喝了几盅上等茅台,却见对坐有个鬓发盖着秃顶的中年男子,一直坐在原位上冲他和蔼地笑,而且一边笑,还一边满意地点头,简直像一位父亲在看成器的儿子。

苍图虽然年轻,但身为中国军队培养出来的军备刺客,又经历过无数凶险,为人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同一般。他准确地感觉出,那个秃顶的中年男子,也不过挂了一张面具而已。所以他那种慈父般带有勉励的笑容,令苍图由衷的恶心,却也不能发作。

看着一只只肥厚的手掌,带着大颗大颗的钻戒,套着劳力士金表,不断推杯换盏,苍图犀利的眼光,很快奇怪地发觉,围在酒桌上这些人,似乎每个人手上都有残疾。

矮胖的县警局局长,少了两个小指和一根无名指。另一个裹着名牌西装,带一脸浓重酒色之气的男子,少了一根拇指和一根中指。就连坐在正对面的秃顶县长,也巧合地少了一根小指。

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脚步踉跄的汉子,端着一杯洋酒,满脸醉意地挤进来。“县长大人的千金婚嫁,可是咱们县头号喜事,郭总您别拦着我,我得再敬诸位……”

苍图一眼就认出,进来的人正是昨日被自己毒打一顿的罗老大,一张奴颜婢膝的脸,没等向那个酒色之色的男子请示完毕,就凝固僵化,直往地上坠。

看着气氛不对,被称作郭总的男子,压了压怒火,低声骂道:“滚出去!”

苍图清冷的目光,随即盯在了这个脾气不雅的男子脸上,冷冷一句:“郭总?!”

雅间内的气氛更是沉重,似乎大家都心照不宣起来,都知道昨日那场抢龟风波。

“怎么?”郭总色厉内荏地绷着脸,没好气地问。

苍图心里清楚,眼前正办喜事,而且又是指导员的朋友,真若在此惹出了乱子,的确说不过去。他微微挑了挑嘴角,不阴不阳地说:“幸会!!”

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在场的人,都体会出这里面的火药味。

望着郭总那沉溺酒色已然亚健康的脸,苍图不禁想到了那只灵秀的百年野龟,那只濒于灭绝的野生文物,竟是要给这样的人吃进肚子,滋补他那满肠浊气。苍图眼光更为幽冷,此时此刻,他也全然了解,昨日罗老大殴打任敏一家时,听对方说到报警,为何不怕反笑。

“哈哈哈……原来你们素未蒙面,却已久仰彼此大名。来!咱们一起举杯,敬这位小兄弟,感谢他们这样的军人,保护着我县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秃顶县长端起酒杯,一脸息事宁人地打哈哈。

可是苍图望着满桌价值不菲的名酒,望着他们名贵的戒指和金表,想到连一匹马都买不起的任大叔,想到连上学都要入住他乡的任敏,他们辖下的所谓人民,到底有什么像样的财产,值得这位县长大言不惭地谈“保护!”

苍图电话突然响起,像是有人刻意打来,破解眼前这种僵局。“苍图吗?你赶紧去山里,我刚接到电话,山民任老汉家,好像出事了。”

听着指导员急促的话音,苍图脸色煞白,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没有理会县长为他端起的酒杯,狠狠瞪了郭总一眼,匆匆赶出门外。

经过刚才的酒桌,原本冷落苍图的几个小官员和老板,纷纷提起了酒杯,争相想要迎上来,与这位刚从县长饭局上走下来的当兵的对饮。苍图直接穿过他们,撞洒了那些趋炎附势的酒水,只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嘴里骂骂咧咧。可他已全然不顾,一走出酒店,就朝大山疾奔而去。

苍图前脚刚离开酒店,一辆由昆明开来的公务车,格外孤立地停在了门口。两个省纪委的工作人员,夹着公文包,很是疑惑地向里张望。

酒店门口似乎安插了眼线,原本深坐在酒店雅间的郭总,像是看到了他们的到来,立刻扮出一副笑脸,迈着匆匆不迭、诚惶诚恐地步子,迎了出来。

“二位领导远道而来,正好赶上县长家的干女儿出嫁,来来来,快到里面喝一杯。”郭总讪讪地说着。

两个省纪委的同志,工作经验颇丰,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倒也不是吃素的。眼瞅着本该接受上级监督的县长,跟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躲着不见,却打发一个老总模样的人出来敷衍,于是淡笑着说:“麻烦你进去跟县长说一声,酒水就免了,我们带了咖啡!进去喝不方便,找个地方谈谈吧!”

郭总歉意地笑了笑,赶紧回雅间通知县长。秃顶县长依旧笑眯眯地坐着,听了郭总的转告,不仅不急不躁,反而笑容不减地说:“你带他们俩去宾馆,每人塞一条破口的红塔山。”郭总点着头,扭身便要走。秃顶县长又叮咛一句:“记住,送这种东西,不能当着第三个人的面,否则人家不收!”

第八章:羊羔美酒恶人出(2)

郭总出了酒店,说县长随后就到,于是带着二人先去了一家豪华宾馆。

县城不大不小,自打几年前,秃顶县长悄无声息地做了县政府一把手,连任几年下来,像样的学校和医院没建几个,高级酒店、洗浴按摩等娱乐行业,倒是拼命与国际接轨。县民们对此颇有微词,而县政府却说,要想引来金凤凰,就得先搭好金窝。如今的县城,凤凰没引来几只,野鸡倒招来不少,金窝也便成了鸡窝。一时间,民怨更大,举报县长的匿名信,不断越级发向省委纪检部门。

郭总在宾馆开了两个客房,分别偷偷塞给了两个纪检同志一人一条红塔山,名目是感谢省领导给予地方上的大力支持和厚爱,才使他的企业如日中天,出于私人感谢,便拿出一点小意思。

给完了东西,郭总便下楼去,坐在宾馆大厅的沙发。

两个省纪委的同志,自然见惯了这种手段,一见面就把两条塞满欧元的香烟亮给了彼此,总共二十万。他们二话不说,收起东西就准备开车离去。

郭总见他们两个人下来,赶忙迎上去问:“县长一会就到,还想听一听两位领导的批评和意见!”

两个纪委同志相视一笑,拍着皮包说:“不用见了,你们自己都坦白了,还见什么面!告诉县长,等着检察院对他提起行讼!”

两位同志说着,便义无反顾地坐进车,抓紧时间回昆明。

郭总脸色大变,赶紧给秃顶县长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秃顶县长的电话,向两个省纪委的同志打来。“两位领导莫怪,今日小女婚嫁,忙得我是焦头烂额,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啊!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郭总提,他会全力满足的。”

“不用了,该满足的,你已经满足给我们了。县长同志,同为国家公职人员,有句话我要送给你。”电话里顿了顿,严厉地说道:“你能成为本地一县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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