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啊,证件不都给你看了。”童梁说道。
“是么?”刚夫人冷哼一声,瞥了何胖子一眼:“我却觉得这位警察先生话里有话。你是觉得我这两个孩子有什么问题么?”
“是有问题。不然你也不会在客厅,楼上放佛像,也不会手上还戴着佛珠。你是怕什么?”何胖子说道:“据你刚才说的,你以前并不信佛,突然间信佛的原因是什么?想必不是那么简单吧。”
“你们?”刚夫人犹豫地看着何胖子跟我。
“我们办案,也会遇到一些奇怪的灵异案件,而我自然有办法来处理。”何胖子笑了笑:“如果你信得过我们,可以说说看,我给你斟酌斟酌。”
刚夫人看了看我们,叹道:“也许你们不信我说的话,我总觉得其中一个孩子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我忍不住问道。
“就是到了晚上,挺奇怪的。”刚夫人犹豫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会儿也该吃晚饭了。如果你们没事,可以晚上留下来看看。”
听她这么说,我也有了好奇之心,于是问何胖子是不是留下来看看。
俩人觉得既然已经来了,没弄明白就走,似乎也不好。那就留下来看看会出什么问题。
原本以为下蛊的人是这个小三扶正的刚夫人,但是看来不像是。如果是她,那么警察一问必然做贼心虚不会轻易承认自己认识宫雪。但是从她刚才的神态跟语气来看,丝毫没有心虚的感觉。
刚夫人让人做了晚饭。吃饭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家里这么多保镖。
“你不知道,他们不是保镖。”刚夫人苦笑道:“就因为孩子的事儿,我老公找了不少大师来看。有个大师说,让我们请几个阳气足的男人在家当护卫保镖,压制孩子身上的阴气。说是我这大儿子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是吗?”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婴儿床。俩小孩现在正睡着。从我这边儿看过去,我见那疑似非亲生的婴儿也在安静睡觉,没有任何不对劲的表现。
何胖子笑了笑,不置可否。吃饭的时候,我特意多盛了一些吃的,给后土当晚饭吃。
顺便我看了一眼后土的反应,没见她有什么预警反应。
吃完晚饭,一直在客厅呆到九点的时候,何胖子将童梁跟几个保镖都赶到门外去,关上客厅的门,然后关掉客厅的灯,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壁灯。
刚夫人讶然看着他:“你这是?”
何胖子笑道:“你的这些保镖护卫,确实都是挑选了八字硬,阳气十足的主儿。有他们在,确实能压制邪祟。不过如果他们一直在,那我们就看不到不对劲了不是。”
刚夫人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俩:“你们真能帮我治好孩子?”
何胖子笑道:“先看看再说。”
话音刚落,我突然间发现壁灯也闪了几闪,更加昏暗下来。
客厅里的光线简直跟窗外的天光一样,昏暗得看不清别人的脸。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咯咯笑声从角落里传来。
我打了个哆嗦,目光落到角落里的婴儿床上。那笑声就是从那传来的。
刚夫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何胖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就是这样,白天好端端的,可晚上总觉得那孩子很怪。我有时候都让保镖连夜守着,才没有这种怪事。”
何胖子笑了笑:“淡定。小黑子,你去看看。”
“卧槽,我一个人去?!”我看了看婴儿床的位置,距离何胖子足有三四米远。在我这儿看不很清里头的状况,只看到睡在外头的那个小婴儿在张牙舞爪地躺在床上笑。
何胖子笑道:“我不能去,后土也不能去。去了可能就把那东西吓跑了。你自己去看看,随便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我咽了咽唾沫,心想反正在一个屋里,我就不信小鬼还能在何胖子眼皮子底下虐我。
于是我几步走上去,壮胆儿往婴儿床里一看,正瞧见那婴儿也转头看着我。可让我吃惊的是,这婴儿虽然身体四肢都是婴孩的模样,但是脸却是青色的,眼睛大睁着,透出狰狞的笑容。最可怕的是居然长了一口尖牙。
我吃了一惊,心想白天看的时候,他不是正常的婴儿么?!
在我疑惑之际,那婴儿突然开口说道:“我认识你。”随即,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我。
那种眼神让人不寒而栗,被盯久了,我居然觉得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从那婴儿嘴里发出,如超声波一样一段段一圈圈滴钻进我的心里,包围着我的周身。
没多会儿,我发现我居然动不了了。而那婴儿床在我眼前也变了模样。
婴儿床居然变成棺材板的样子,我的脚下则是一片淤泥,似乎还有水从脚下渗出来。慢慢地,我感觉那水突然从脚下淤泥中喷薄而出,瞬间漫过头颅,呛得我一个哆嗦。
而这时候,我见那婴儿依然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白泛着血色光芒,好像是一条鱼的模样。
我暗道不好,立即想要念咒拈诀将这婴灵的幻境破开,但却见一道金光传来,有什么东西扑到我脸上。
随即,我听到耳边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不由立即从幻境里醒来。低头一看,地上有一只凉水杯碎了,我满脸的水,身上也湿了。
“怎么回事?”我从头上抹了一把,见是一道符咒贴在我头上。
何胖子几步走了过来,啐道:“你就这点本事,婴灵的幻境都能陷入进去?”
“我怎么了?”我愣道。
“拿水浇自己呗。”何胖子摇头叹道:“要不是我驱散你的幻境,也许下一步你就自己跳人家浴室里头,自己溺死在浴缸里了。”
“这么严重?”我心头一紧:“对了,我刚才看到那婴儿好像变成了鱼。”
说着,我低头去看那婴儿,却见他虽然醒了,但是神色跟外表都很正常。只是非常奇怪的是,婴儿身上也湿乎乎的,像是沾了不少的水。
“尿了?”我疑惑地问道。
何胖子上前摸了一把,皱了皱眉,回头对愣在一旁的刚夫人说道:“你这有没有香烟灰?”
“什么香烟灰?”刚夫人愣了愣,继而问道:“是不是香炉里那种?这几天我倒是一直点香,确实有不少。”
“拿一炉子来,立即能看出这孩子的问题。”何胖子叹道。
刚夫人不明所以,便立即取来一只香炉。何胖子接过来,抓了一把香烟灰,居然就涂在了那婴儿身上。
没多会儿,刚夫人尖叫一声,厉声道:“你们对我孩子做了什么?!”
我赶紧凑过去一看,卧槽,只见那婴儿细嫩的皮肤褪去,居然满脸伤疤燎泡,就跟火焰烧过一样。
“这可不是我们干的。冷掉的香灰不可能烫伤你儿子的皮肤。”何胖子说道:“你这孩子本身便满是烫伤,但是外表却围着一张被鱼蛊的鱼皮伪造出来的‘人皮’。由于鱼皮本身有麻醉效果,所以婴儿不会时时刻刻觉得伤口发疼,也就不会哭。”
“怎,怎么会这样?”刚夫人惊道。
“有人给你的孩子下了蛊。”何胖子正色道:“黄泉鱼蛊,原本就是一种转移嫁接型的蛊。这个人应该是借走了你儿子的皮肤,将烫伤燎泡遍布在你儿子身上。由于外表是一张人造的皮,所以你觉得自己儿子跟自己不相像。同时,由于皮是假的,医院的dna鉴定报告自然显示排斥。”
“这,这怎么可能?”刚夫人顿时惊呆。
第188章 凶手是谁()
看到婴儿满脸的伤疤,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而刚夫人也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继而扑过去哭道:“我可怜的孩子,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结果却受了这么些苦!”
然后呜呜呜呜。我跟何胖子面面相觑,也不知怎么安慰这女人。
这时,我听到落地玻璃上砰砰砰地发出一阵敲打的声响。
我转头一看,见童梁在外头敲门,喊道:“怎么样了?”
我打开门将他放进来,指了指那抱着孩子哭的女人。去掉那层假鱼皮之后,麻醉效果也就没了,婴儿感觉伤口的疼痛,便哇哇哭个不停。这孩子一哭,也许是天性使然,另一个双胞胎弟弟也哭个不停,一时间吵得我心烦意乱。
这回那些保镖也都进了来。但是进来也没用。这次蛊毒是暂时破掉了,就算是有阳气十足的人来压制什么阴气,也是没用了。
何胖子将抱着孩子哭的刚夫人拽起来,说道:“你先别哭,先解决眼前这问题再说。我问你,近些天你见过什么陌生人没有?”
刚夫人擦了擦眼泪,平静半晌,说道:“最近我倒是没见过。要说见什么陌生人,也是在我刚怀孕的时候。我怀上小孩没多久,才知道我老公外头还有一个女的,是在东莞认识的。我去找过她,摊牌,想给她一笔钱打发她走。没想到她不吃这一套,还说自己怀的是男孩,我老公肯定会要她。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虽然不很明显,但是也能看出一些。而我是刚怀上小孩,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我知道我老公一直想要一个男孩,她这么嚣张,又说自己怀了男孩儿,我就有些慌了,但是当时也没什么办法。倒是后来,我一个朋友推荐了一个什么大师给我,说这个人很神,让我找她帮忙。”
“什么大师?”何胖子问道。
“那个人蒙着脸,身上也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是听声音应该是个年轻女人。”刚夫人说道。
“年轻女人?”何胖子皱眉道。
“你说,这人是不是蛊术一派的人?”我问何胖子道。
“黄泉鱼蛊,这蛊术并不算简单。肯定是蛊术派有些道行的人。”何胖子说道。
“等下,河胖子,你说婴儿身上的烧伤跟伤痕,很可能是别人身上转移过来的?”童梁突然问道。
“是,这算是蛊中蛊,所以我说应该是个高手干的。”何胖子问刚夫人:“这个女人的来历,你跟你朋友知不知道?”
刚夫人说道:“我不知道,我朋友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我那朋友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什么降头啊蛊术的。不过她说她也不认识那个白衣女人,只是我朋友那些什么同好,信徒推荐的人。”
“何胖子,你记不记得小黑子经历过的那场爆炸?当时眼睛邪教不少人都死于非命,但是戚月却不见了。你说,这个戚月是不是活着逃了?由于爆炸起火,所以她的脸应该是被烧伤了。为了恢复容颜,这才用了蛊术。”童梁说道。
我听罢恍然大悟:“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如果真是戚月,那这种相对复杂的蛊术被下到这孩子跟宫雪的身上,那就不足为奇了。可是戚月下这个蛊是为了什么呢?”
“如果真是她,那就是为了恢复容貌,同时为了钱吧。”何胖子看着刚夫人:“这位土豪夫人,应该是给了戚月不少报酬。”
刚夫人脸色白了白:“其实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不想宫雪真的生个儿子出来。那个大师说有办法,我就信了。”
“她是不是给了你这种东西?”说着,何胖子将随身带来的那美人鱼纸币递给刚夫人看。
刚夫人看过,点头道:“是,她就是给我这东西,让我想办法放在宫雪身边。她说,如果想让宫雪堕胎,就放一个好了,如果想让她死,就把给我的几个都放在她身边。我哪儿敢真的害死人,就只放过一个。可没想到她居然死了。我害怕这东西留在我身边不吉利,就找了个机会,埋到她的坟头坟土里去。可现在怎么在你们这儿?”
何胖子点头道:“这就明白了。那宫雪的墓碑,是你挖走的么?”
刚夫人苦笑道:“人都死了,我哪会去干这种事。而且宫雪突然死了,我也害怕,根本没敢往她家里去过。”
“不是你又是谁呢?”何胖子说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跟宫雪有什么仇么?”
刚夫人苦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不喜欢宫雪的还应该有一个人,那就是我老公的前妻。她年纪不小了,四十多岁,但是其实也怀过一个孩子,据我老公说是女孩。我老公跟宫雪认识时间不短了。好像就是因为宫雪的事儿,前妻知道了,一生气一上火,病了,孩子就流产了。”
“童梁,找人调查一下刚老板的前妻。”何胖子说道:“但是这件事要先放一放,咱们得先找到戚月,这是关键。找到她,才能知道这鱼蛊怎么破除。否则,我怕这婴儿的伤疤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刚夫人听到这里连声附和:“对对,几位高人帮忙想想办法啊。我这孩子不能就这么着啊,好端端的孩子,现在满脸伤疤。”
童梁冷哼道:“这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你害别人,必然也有报应。”
刚夫人听了这话,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什么来。
我突然想起莫小沫,便问何胖子,莫小沫是不是也中了鱼蛊,肚子里是不是也有什么怪鱼在吃内脏?这样的话岂不是要命了?
何胖子摇头道:“不,但凡是蛊,都是有针对对象的,不会随便伤到别人。我猜莫小沫不是被蛊毒所害,而是因为这东西上沾染了阴气。否则我们摸过也都会有中蛊的危险,但是我们都没事。莫小沫体质弱一些,所以受了阴气跟怨气的冲撞。但是我也不十分确定,就怕是宫雪的冤魂俯身,那就真危险了。”
“说这么多废话,到底怎么整?!”我问道。
“先救莫小沫,然后找戚月的下落!”何胖子说道:“知道了她下蛊的类型,我跟莲生研究研究,看看怎么破。”
于是我们安慰了一下刚夫人,说给孩子去医院看看,弄点药啥的。过阵子我们再来,并留了联系方式。
确定之后,刚夫人千恩万谢,让我们在客房住下。
第二天一早,惦记着莫小沫的情况,我们仨先回去天津。
童梁回市局,我跟何胖子则直接去了莫小沫的叔叔家。到了之后,见莫小沫还在床上躺着,脸色不见好转,却越发地苍白了。
莫婶婶依然着急得不行,现在莫小沫爹娘也都飞了回来,一家人围在床前束手无策。
何胖子笑了笑,对几个人说道:“几位先出去等着,我试试治好这丫头。”
大家不太信任地看着他:“您有办法?什么办法啊?医生都说不知道这是什么疑难杂症。专家也都看不出。”
何胖子笑道:“那你们呢就甭管了。最多一个小时,她就好了。你们先出去,一小时内不要进来。”
大家将信将疑地退了出去。门关上之后,何胖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捆绳子来,对我说道:“去,给她双手双脚都绑在床上。我怀疑宫雪的阴魂藏在她身体里,我要驱魂。”
“你怎么确定的?”我吃惊道:“如果真是鬼附体,她肯定有反应啊。”
“因为她脖子上戴着的东西。”何胖子上前微微掀开莫小沫的睡衣衣领看了看,拈出一条红绳来。我也伸头一瞧,见莫小沫居然贴身戴着一只玉佛。
“这应该是开光的东西。”何胖子说道:“快给她捆上。”
我于是赶紧将莫小沫的手脚捆绑到了床头床尾,打了个死结,同时对何胖子点了点头。
何胖子上前一把将莫小沫身上戴着的玉佛给拽了下来,放到一旁。
就在这时,我见莫小沫似乎慢慢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我见她此时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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