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第8章 脏兮兮的布子（）
凌晨两点，旧货市场内，一盏盏昏暗的灯光在夜空里随着徐徐的清风左右晃荡！
不起眼的角落，一块脏兮兮的布子，四四方方的平展在地面上。上面零散的摆放着几件金器和几块零碎玉器。刘凯和残少蹲在旁边，双眼的火光渐渐被现实粉碎成灰尘。市场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行人在晃悠！
“没事！这才刚开始，等会买家就多了！”残少安慰着刘凯也在安慰着自己。
残少也是郁闷：“那扛把子说了要介绍客户的，咱在等等！”
刘凯无语，拿出魂引罗盘仔细的琢磨起来。这罗盘的材质通体用青铜打造。只有云图的位置却分不清是什么材质。黑白相间的八卦云图似乎是流动般不断的循环往复。隐约间可以见到一点透明的光晕在云图里一闪而逝。就如海里的落水者，挣扎沉沦。
刘凯的心里顿时爽了起来。丫的吸干爷，爷淹死你。
翻转过来，却见罗盘背面刻画着很多符号。一朵莲花的图案不断的和一枚酷似眼球的图案总是出现的频率颇高。短短一百多个符号，这些图案足足出现了二十六次。刘凯看不懂这些图案，却隐隐感觉到这一定和自己有关。
“你这罗盘多少钱？”刘凯和残少正无聊的打发时间，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
刘凯看也没看，直接回到道：“罗盘不卖，其它的任调挑。”
残少抬起头来却是惊喜的喊道：“六爷，您可是来了，这位是？”
刘凯这时才抬起头来。却见这位六爷不过是三十左右，膀阔腰圆，脸上清理的干干净净却是一脸横肉，怎么看都是一股子凶相。旁边却是跟着一位二十多的青年。一身名牌，头发打着摩斯服帖的梳理在脑后，一身咖啡色西装很是得体，脖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领带。这位一眼看去就是一混的不错的肥羊哈。
刘凯赶忙收起罗盘站起身来，很是恭敬的对着前面的壮汗道：“六爷。”
这六爷也光棍，点了点头说道：“都是老孙家混口饭吃，不用那么客气。这位就是我带来的把头，刚才对你手里的罗盘很是感兴趣。”
这青年走上前来恭敬的弯腰九十度鞠了一躬：“宫内起哇，考考一码去。”
刘凯和残少顿时有点傻眼，这丫的怎么是一日本货！
六爷赶忙说道：“兄弟别介意他是代他爷爷来这里看货的。他们家是日籍华裔。那老爷子早就回咱西安定居了。目前是咱地道的中国公民。
六爷这么说也是有道理的，东西在国人的手里那叫交易，在老外手里那就成了倒卖中国文物，这在行里可是犯忌晦的事情，先不说别的就说政府在这一块的力度也够老孙家颤抖的了。这老孙家其实是行里的黑话，意思是百姓手里的货色，把头自然就是指的买家了。一般情况，买卖双方谈妥价格就只管交易，互相也是不问过往和来历。
听了六爷的解释，刘凯和残少这才放下心来。残少更是试探的问道：“你的什么的干活，看上那个地说，都是大大的良民，东西的没有问的干活。”
这青年愣了半响似乎是听不太明白。旋即再次鞠躬用中文说道：“中文的，我懂一些，请用国语交谈吧！”
残少傻眼：“你丫的会中国话，在这整什么鸟语呀，害的本少爷这个累呀！”
刘凯和六爷在旁边却是一阵摇头。六爷呵呵的笑了一声：“两位兄弟你们谈，谈妥了到我那结账就好。我先走一步。”
送走六爷，还没等残少再次开口这青年立即着急的说道：“您的那个罗盘，请割爱，多少钱您只管说，一切好商量。
听了这话，残少明显动心了，稳住青年把头，拉着刘凯走到一边：“凯子要不咱开个天价，反正这假鬼子的钱不赚白不赚！”
“你丫的掉到钱眼里了，这是祖师爷的东西哪能给他，再说了这魂引罗盘可是关系着咱的小命，给了他有钱咱也没命花呀！”
残少沉默了一会忽然咬着牙说道，要不咱忽悠着让这假鬼子把面上的东西全拿下再说？”
俩人嘀咕了一番，残少再次走到那青年把头的面前很是做作高深莫测的说道：“这东西是我们祖传的，没想过出手，不过咱们第一次见面，这些面上的货色你可以先拿上，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嘛，一切好商量。
残少说的话模棱两可，即给了对方希望，有没说卖的话。这正反都是自个说的有理。不过误导的成分那是绝对有的。
“哈伊！多谢！”这假鬼子再次鞠躬。倒是仔细的看着地面上摆的几件货色。末了还拿出一个高倍放大镜，又拿出一个专用玉石手灯。仔细的观摩起来。
“看不出这假鬼子居然却还是一个内行！”残少很是心虚的对刘凯咕哝一句。
刘凯和残少都是小白，数钱可以，去辨别古玩的真伪看代一类的那就真的是唱山歌了。不过两人带不担心东西是假的，不过对于价值却是一点不知了。
那假鬼子一个个翻看了许久，站起身轻轻的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这是秦汉时期的物件。没错的可惜这些都是小件。流传下来的虽不多也不少。这些东西应该是将军的随身物品。你看这件金器，其实只是件铜器镀金。这些玉牌一类的并不是什么稀缺的材料。古人上朝的时候手里都会拿着滏，只是身份的象征，一般所用都是汉白玉，其实就是和大理石同一个层次的材料。”
刘凯和残少听的一愣一愣的。东西是什么朝代这对于二人来说摸不准，可那粽子的身份的确是一个将军。~这金器居然变成鎏金的铜器，这玉牌变成了石头，这让俩人着实抓狂了一把。
“你丫的，在讲故事吗！”残少的眼睛都红了。伸手拿起一件金器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就真的闭上了嘴。
刘凯接过仔细的看了一边。果然如假鬼子所说，这金器的表面有着一些细微的划痕，里面和表面的颜色果然分成了青褐色和金黄色。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刘凯也有些无力，不过却也佩服这假鬼子眼力果然了得。
残少挠挠头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从新摆起谱来。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带着得意的表情说道：“好东西咱有，不过你看不上的这些是我们要出手的。至于这些压箱底的，那就要找好场子才能盘口了。”
残少说的场子自然是熟人或者混熟的人。盘口自然指的就是谈价格了。这些都是行面上的黑话。
假鬼子的眼睛在看到残少的铜镜，目光陡然一凝，却是不动神色的再次说道：“两位这面子上的货我都要了，这鎏金器，一个按照市场最高价五万收，这有三件就是十五万，这玉牌碎片，我可以按照完整的物件，两万收购，总共十七万。可以吗？”
刘凯哪见过这么多钱呀，内心里不由得一阵肝颤。残少也好不到哪去。
假鬼子这会却没有理会俩人，就好像这条件没有人会拒绝似的，拿出手机给扛把子打去了电话。
不一会，扛把子小跑的赶了过来，也没打招呼，直接拿起一件鎏金器仔细的看了起来，片刻后，扛把子才抬起头苦笑的说道：“唉！还真的是看走眼了，你说这古时候都实行山寨了吗！”
扛把子有些歉意的看了残少一眼：“兄弟，这分子钱我就不要了，这样以后再有什么样子货，尽管拿来，哥这里给你包场。”
这阵势，就是再不明白的人也该明白了！这假洋鬼子看来处的价格的确是非常地道。
价格一谈好，剩下的就是刷卡交易，现金秒到账户。东西给了假鬼子后，刘凯和残少正要离开。扛把子却开口拦住了。“残少兄弟，等会咱们去跟前的醉仙楼，哥请客。”
刘凯和残少却是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两个人算是小暴发户了，现在只想着找一个地方，两个人能尽情的发泄一下。就在两人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假鬼子忽然开口了。
“扛把子请客太客气了，我能得到这么好的货色，应该是我请客才是。这样吧，两位今晚有空吗？”假鬼子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眼神却是渴望的看着刘凯残少二人，给俩人的感觉很像是两只肥羊被狼给盯上了。
刘凯和残少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假鬼子倒是立即反映了过来。“呵呵！这样吧，明天我在碑林区的皇城豪门酒店摆下桌子，扛把子和两位请一定光临。”
假鬼子很是恭敬的姿态掏出名片递过。等到刘凯和残少接过名片，他确实直接了当的说道：“承蒙照顾，告辞。”
扛把子很是奇怪的看了假鬼子一眼转身问道：“二位兄弟难道是和这位有瓜葛？”忽然又觉得这话问的不对，转口说道：“来两位兄弟，就在今晚咱们还是去醉仙楼先小聚一下，至于那个什么皇城，咱可没那本钱，你们也就只能跟我将就了。”
本章完
第9章 旧货市场（）
醉仙楼，坐落在旧货市场西北的小巷内。两层小楼近两百平方。这在附近已经是最好的酒楼了。此时刘凯残少和扛把子三人已经坐在了醉仙楼二层的一个雅间里。
桌子上满满当当摆着西安特色菜品。最突出当属中间摆放的名为倭倭鸡。有点像是新疆的馕坑烤。不过做法却是大不一样。
扛把子，将两条鸡翅膀挑了出来。亲手放到了刘凯和残少的碗里。
“兄弟，这道菜名为倭倭鸡，可是这里的主打菜。这倭倭鸡需要整整饲养一年，刚好达到两斤左右。肉质非常鲜美。在做的时候更是先清水煮，在上笼蒸，接着油炸，等到了金黄色的时候才能入盘。来先尝尝！”扛把子很是客气。
刘凯和残少接过道谢。残少有些不放心的问：“扛把子，这顿饭我吃的可是有些不太明白，我兄弟二人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角色，那值得您高看呢？”这残少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也是粗中有细的主。刘凯不吭声却也早就明白，只是没说而已，残少要是不说刘凯必然会说。
扛把子豪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两位尽管放心，这次只为结交。你们可知道那个假鬼子是什么身份吗？”
刘凯和残少摇头，这丫的谁关心呀，拿了钱咱走人就是。
扛把子接着说道：“这假鬼子说实话我是太看不惯了。不过他的爷爷可是咱这西安古玩行里的魁首，候老太爷。这候老太爷，在建国初期，去了台湾，后来又去了日本，在日本成家。一直到九几年的时候忽然就以台湾同胞的身份回国。定居在西安市再也没有离开过。这西安的古玩行，候老太爷才是真正的扛把子，咱就是在旧货市场混个差事，和他比就是一渣滓。”
残少和刘凯听得一愣。刘凯忽然问道：“扛把子这话说的莫非和我们有关，不至于收了我们几件玩意就该着咱要登门拜访吧。”
哈哈哈！扛把子笑了起来：“不是您二位去拜访，听那假鬼子的意思，是老太爷要来拜访二位。”扛把子说着眼睛还很是有意味的瞄了瞄刘凯。
刘凯愣了！这样的人物，居然要拜访自己和残少，这不是逗笑话吧。“扛把子这话怎么说的越来越云里雾里了！”
扛把子爽朗的端起了酒杯：“来，我这话的确说不明白，就是我也是糊涂着。这样，两位兄弟放心，安全上面我来保证。这后来太爷找你们不会是坏事，说不定就是一笔大买卖等着咱兄弟一起发财！”说着话扛把子居然吧兄弟直接改成了咱兄弟，话里亲近的意思显露无疑。
刘凯和残少也不是矫情的人，端起杯子就和扛把子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桌子上的气氛立即变得十分的融洽，扛把子脱了上衣，露着健硕的大肚皮，残少和刘凯干脆坐在了他的左右相互搂着脖子，嘻嘻哈哈的拉着家常，扯着有的没得奇闻异事。
这扛把子，原名张五。从小在旧货市场练摊。直到二零零八年，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将这旧货市场内的场地给承包了。白天没他什么事，晚上却是他的天下。这张五也会倒腾，硬是在旧货市场将鬼市给整理的集团化。后来也就干脆的坐地收起份子钱。或者说摊位费。收入虽然不是太高，却也算是高收入人群了。张五心情好爽喜欢结交，对于圈子里的卖家和卖家都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酒终人散，残少和刘凯早已被这张五灌得人事不知，就连怎么回到的宾馆都清楚。
第二天，骄阳已经升起了一半。刘凯和残少依旧在床上呼呼大睡。这时，忽然想起了敲门的声音。两人不堪其扰，终于顽强的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的正是假鬼子和张五两人。假鬼子一个鞠躬：“宫内七哇！”
残少挠挠头：“说国语成么？”
张五赶忙接过话说道：“二位，候老太爷可是在皇城酒店订好了房间，我们这是来接你们。”说着话张五狠狠的眨了两下眼睛。那模样怎么看在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身上都显得有些猥琐。
刘凯和残少对望了一眼。对方这么着急上赶的要见哥俩，一定是这假鬼子回去灌得风。看来身上的罗盘和铜镜这候老太爷是志在必得呀。两个人也不是怕事的主，铜镜到时可以考虑出手不过罗盘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干脆就过去说个明白。
两个人很是干脆的收拾妥当，跟着假鬼子出门，却见到门口早已停了一亮加长版本的劳斯莱斯。顿时感觉任何人真的是不能比呀！自己兄弟拿了二十万就感觉自己是有钱人了，可这一出门，自己那点本钱连别人的一个车轮子都买不起呀。
残少很快就从郁闷转换为了兴奋。走过去伸手打开车门，直接就钻了进去。这丫的一脸陶醉的表情，刘凯赶忙装作我不认识他的鄙视。
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几乎是一路绿灯，很快就到达了皇城酒店。
皇城酒店十六楼的包间里。候老太爷满头白发，一脸慈祥。看起来和邻家的老爷爷没什么区别，处处透着普通。衣服穿的是古朴的唐装，就连鞋子穿的都是早先的纳底子布鞋。身上也没有什么珠光宝气的装潢。就是这形象扔到公园里只会认为是一个晨练的退休老头。那里和古玩行的翘楚有半点的沾边呀。
一进来，候老太爷就赶忙起身招呼。宾主落座，酒菜很是迅速的端了上来。候老太爷却是绝口不提刘凯和残少的事情，只是拉着家常，整个是关心小辈的长辈。
酒过三巡，就在刘凯和残少就要忘了这一趟是为什么要来的时候。候老太爷忽然话锋一转：“刘凯小兄弟呀，你说你是茅山奇门遁甲流的传人，那么你的那个罗盘也是教派流传下来的至宝了。”
刘凯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传人，其实就是二把刀，备份都算不上。粗浅的东西还算是懂点吧。”
候老太爷呵呵笑道：“我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一队考古队由张教授带着去了狍子林，那会可是残少兄弟做的向导吧。”
刘凯和残少表情瞬间凝固！这老家伙，感情在这里等着哥俩呢！刘凯望向候老太爷：“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那一次也算是残少捡了条命。后来他找到我，我们就从新疆到这里想这把老爷子留下的东西变卖了，也好混个生机。怎么候老爷子是在担心什么吗？”
残少干脆一拍桌子：“你老爷子要是担心来路不正，那你何必要请我们哥俩来这。”
这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张五赶忙起身打着圆场，“二位别忙，老爷子也就这么一说，别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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