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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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闺秀-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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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嘴,说起了在宫里的事。

陆靖柔到没有担心,程皇后本来就理亏,宝菱这么闹她也会觉得理所当然——被人抢了儿子,要是不闹才奇怪呢,只是道:“宛君那个性子太绵软了,在家还可,在外头就要吃亏,在宫里,该争的就要争,要不自己受苦,谁也不会可怜你,得想个法子叫她振作起来才是。”

陆宝菱也很赞同。

正文 123。府邸

正说着,忽听外头传来小孩的哭声,二人赶忙出去看,只见莹莹哭着扑倒在奶娘怀里,对面弘哥儿抱着一匹木雕的小马,无辜的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陆靖柔皱眉,奶娘急的忙道:“郡主要弘哥儿手里的小马,弘哥儿不给,郡主就哭起来了。”

陆宝菱笑道:“这点事也值当的哭。”

说着上前抱起了莹莹:“你还是做姨母的呢,怎么能要小辈的东西,不给你还哭了。”莹莹搂着她的脖子又是委屈又是疑惑,陆宝菱笑道:“弘哥儿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妹妹,他自然也是你的外甥了,你可是长辈。”

陆靖柔也斥责弘哥儿:“郡主想要你的小马玩,你给她就是了,娘是怎么教导你的,这么小气?”弘哥儿大声道:“爹爹送的,不给她。”

陆靖柔扬眉,伸手欲打,被陆宝菱拦住了:“弘哥儿也没错,你打他做什么?莹莹别哭了,姐姐给你弄一匹一模一样的来如何?”

陆靖柔便吩咐丫头道:“我记得有一匹玉雕的小马,收在了箱子里的,找出来。”

丫头应了,果真找出来一个玉雕,小小巧巧的可以拿在手上把玩的,乃是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晶莹剔透,莹莹一见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跟弘哥儿炫耀:“我也有小马。”

弘哥儿看了一眼,也没眼红,径自玩自己的,莹莹又不高兴了,非得拉着他看自己的小马,弘哥儿毕竟是小孩子,两个人又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

陆靖柔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弘哥儿跟你姐夫十足的像,我婆婆老是说。活脱脱就是你姐夫小时候的样子,连脾气也差不多。”

陆宝菱笑道:“男孩子自然像姐夫多一些,姐姐这次生个女儿,便像姐姐多一些了。”

陆靖柔笑道:“这也是说不准的,三叔三婶都是温文尔雅的人,你说说你,像他们谁?”陆宝菱撇嘴:“姐姐又来打趣我。”

到了半下午,陆宝菱才告辞,先把莹莹送回了端王府,这才回徐家。没想到大夫人正和二夫人生气呢,陆宝菱悄悄问紫云。

紫云道:“二夫人向大夫人讨要燕窝,说要补身子。大夫人便说如今家里也不宽裕,叫二夫人省俭些,二夫人便又哭又闹,说大夫人苛待她,还闹到老夫人跟前。说大夫人每日拿着公中的银子吃燕窝,却不给她,把老夫人也给气着了,说大夫人的燕窝是少夫人孝敬的,不是公中的银子,二夫人便说老夫人和大夫人婆媳俩合在一起欺负她。老夫人气的狠了,说我难道不是你的婆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二夫人便说二老爷是庶出,老夫人压根没把他当儿子,如今老太爷死了,老夫人更是问也不问,老夫人气的差点没厥过去。闹着要去大理寺告二老爷和二夫人不孝,还是大老爷赶过来呵斥了二夫人一顿。又跪下给老夫人赔罪求情,老夫人这才罢了。”

陆宝菱真是不明白,二房本就是庶出,老太爷又去世了,以后就要依靠大房过日子了,该消停些才是啊,怎么闹得越发厉害了。

紫云悄悄道:“我听见大老爷和大夫人说话,只告诉少夫人一个人,少夫人可别说是我说的。”陆宝菱连忙点头,紫云道:“听大老爷的话,二房想要分家呢。”

“分家?”陆宝菱真是吃惊了:“老夫人还好好地,分什么家。”只有没有长辈的时候才会分家,而越是讲究的世家大族,越是要群居,有时候三四辈的人都住在一起呢,显得亲密,如今二夫人居然闹着要分家,分了家对她有什么好处?

紫云也有些吞吞吐吐的:“二夫人的心思也不难猜,三少爷本来立了大功,可却迟迟不见封赏,府里上下都有些风言风语,而且老太爷也去世了,二夫人若是分家了,上头又没有婆婆要伺候,自然省心的多。”

陆宝菱哭笑不得,原来是怕被牵连啊,徐广庭此行有功,虽然迟迟没有封赏,也是前朝事情太多,而且徐广庭也走不开的缘故,没想到落到二夫人眼里就成了失了圣宠,要倒霉了——估计她也是听说了程皇后抱养大皇子的事情吧,想着陆宛君不得宠了,陆家要倒了,跟陆家是姻亲的徐家估计也没戏了。

二夫人倒是会“审时度势”,陆宝菱只觉得好笑,先去给大夫人请了安,安慰了两句,等徐广庭回来,便把这件事告诉他,徐广庭也觉得诧异:“分家?二婶怎么有这样的念头?”

陆宝菱笑道:“她是杞人忧天呢,分就分吧,省的她整天的闹。”徐广庭道:“祖母还健在,分家成什么样子?到时候整个京城都得笑话咱们家。”

又说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皇上的封赏估计很快会下来,道:“丁将军功劳最大,看皇上的意思要被封为贵州总兵,统领西南大军,本来还要给他一个爵位,被丁将军推辞了,皇上的意思,说封我做侯爷,只是封号还没定。”

陆宝菱忍不住笑起来:“等封侯的旨意下来,不知道二婶还闹不闹着要分家了。”要是徐广庭封侯,徐家就成了侯府,傻子才会分家呢。

可二夫人不知道啊,一日不见封赏就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飞鸟尽,良弓藏,皇上定是不信任徐家了,要不然怎么迟迟不封赏?要不然陆家的女儿生了儿子却交给皇后抚养?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生怕被连累了,便见天的闹。大夫人也烦了,说分家就分家,这么闹下去也没法子。

二夫人达到了目的,正得意着呢,皇上封赏的旨意就下来了,封徐广庭为武英侯,兼任兵部尚书,大夫人母以子贵,被封为正二品的诰命夫人,陆宝菱则是妻凭夫贵,被封为正三品的诰命夫人。

圣旨宣读完,二夫人就愣住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老天爷,你玩我是不是啊。

和徐广庭说的差不多,丁冶文被封为贵州总兵,镇国大将军,统领西南大军,这段日子,西南军队一直驻扎在京城外,此时也要开拔,跟着丁冶文返回西南了,军中将士自然也各有封赏,此行当真是衣锦还乡了。

送走了丁冶文,内务府便专心操办徐广庭武英侯府邸的事,徐广庭既成了侯爷,那么按着规制是有一套府邸的,只是在哪儿皇上的旨意还没下来,可是内务府已经准备着修缮了,换而言之,徐家要搬家了。

徐家如今住的宅子早已经过了三四代了,是祖宅,可按着规矩,徐广庭是要住他的武英侯府的,那么他不可能一个人住进去,陆宝菱肯定要跟着过去吧,也不能抛下父母自己享福啊。

同理,大老爷大夫人和老夫人都要跟过去,那么二房就不一样了,要说徐宗政封了侯爷,二房作为子女跟过去还说得过去,可徐广庭是做侄子的,做伯母的一家子跟过去就不合适了。

可这个高枝二夫人怎么能放过,也不提分家的事了,整日张罗着搬过去住哪,怎么收拾,生怕把她落下了,大夫人看着只觉得好笑,谁叫你搬过去住了,这么兴头做什么?

最后旨意下来居然把韩家的宅子赏了下来,韩千帆是定远侯,府邸的规制正是标准的侯府规制,改也不用改的,可徐家人都觉得有些别扭,可这是皇上的旨意啊,谁也不能说因为膈应就不去住,徐广庭和大老爷商议半天,决定好好地修缮修缮,格局都改了,瞧着也舒服些。

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往少了说得三四个月,往多了说得有半年多,还是得住现在的宅子,二夫人满心的欢喜落了空,不禁有些失落。

内务府的人帮着定了动工的图纸,要徐广庭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的,徐广庭又拿给陆宝菱看。

按着徐广庭的意思,韩家三进外院因和大多是人家差不多,便只是翻新,没有改动,可是内宅的变动就大了,几乎是全都推翻了重新盖,徐广庭夫妇应该住正房,五间正房加两间小耳房,左右厢房。

院子后头则是一大片空地,徐广庭闲时练武用的,而其他的院落,花园,装饰,起伏错落,安排的很是妥当,陆宝菱觉得也不错,便送还内务府请照着施工。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说既然赏了宅子,那就得他们住着舒心,既然看着别扭,改建就改建,银子都是内务府出,这可是叫皇上出钱帮着翻新宅子,也是一种荣耀啊。

谁知刚动工没两天,宫里又传来旨意,说施工期间叫徐家人先搬到西府花园的承宣公主府去住。

西府花园的承宣公主府可是和端王府比邻而居的!这远远超规格了,陆宝菱便觉得奇怪,问徐广庭,徐广庭私下里和她说:“这一动工才知道,从韩家宅子底下挖出来不少东西。”陆宝菱大为惊讶。

徐广庭道:“皇上到没有瞒我,反倒叫我细细的查,韩家下面不知何时建了许多密道,密室,藏了不少东西,如今刚搬出来两大箱子,里面摆的整整齐齐的两箱子金砖。”

金砖!还两箱子,这是什么概念啊!

正文 124。搬家

这两箱子金砖还只是个开头呢,剩下的还不知道有什么呢,陆宝菱笑道:“要是咱们不翻新房子,谁也不知道下面埋着金砖啊,到最后不都成咱们家的了?”

徐广庭笑道:“皇上许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把承宣公主府赏给了咱们。”

承宣公主府是太宗皇帝为自己的亲妹妹建的府邸,只是承宣公主为人贤淑,婚后便住到了驸马家中,这公主府便一直空着,论起辈分来,连端王爷也得叫承宣公主一声姑母,因此这宅子搁了几十年了都没人敢动,如今竟赏给了徐家!

因有专人打扫,这公主府里一草一木莫不葳蕤茂盛,房舍也都是干净的,略微一收拾就能住进去。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唯有徐老夫人有些犹豫:“这荣宠太盛了。”

陆万林亲自过来贺喜的时候却道:“跟从韩家搜出来的那些东西相比,还简薄的很哪。”

从韩家密室里一共搜到了十口大箱子,头两箱里头都是金砖,剩下的也都是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不过这些东西再珍贵都有限。

真正让皇上看中的是从最后一个小箱子里搜出来的一沓密信,按着信上的日期,最早的是五年前的,那时候韩千帆就和李慕容勾结在一起了,而这些都是二人互通消息的密信——那时候,韩千帆可是在西北戍边呢。

从二人勾结在一起如何拉拢朝臣,都拉拢了谁,韩千帆在边关又收服了哪个将士,这一点一滴,都在信中表露无遗,把这些信件看完,足足花了皇上三天的功夫。直把皇上看的面色如水,信中提到的那些朝臣虽然已经被当做李慕容一党除掉了,可如今看着还是让人膈应的很。

徐广庭虽然没看那些东西,可也猜得到,劝慰皇上:“人死灯灭,皇上也不用太在意。”

皇上却道:“别人也就罢了,这个傅山河一定给朕抓过来,好好审审。”

徐广庭吃了一惊,他还想替傅山河请功呢,难道那信里也提到了傅山河?是了。之前傅山河可是韩千帆一党的。

他斟酌了一下,对皇上道:“傅山河这个人并非通过科举取士,而是因救了韩千帆的命。被韩千帆看中收入麾下,此人虽然武艺高强,极具将才,可却是个粗人,自幼又在山野长大。不懂这些伦理纲常,一时被韩千帆蒙蔽了也是有的,再加上他也在剿灭韩千帆时立了功的,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哼了一声,将那信扔了过来:“你先自己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替他求情。”

徐广庭一看那信。脸色顿时不大好看,这是一封诚郡王给韩千帆的信,看那意思。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想让韩千帆亲自回京一趟,若是不方便,那就仍旧叫上回来的傅山河回来,也是一样的。

傅山河曾偷偷回京。且不止一次!

皇上道:“他和韩千帆牵扯如此之深,却又轻易地背叛了韩千帆。只怕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能信任。”

徐广庭苦笑:“皇上有所不知,臣当初说服傅山河并不是直接见他,而是先见了他的夫人罗玉娘,傅山河无父无母,因此对妻子罗玉娘很是在乎,当初他投靠韩千帆也是为了罗玉娘的缘故,后来我说服了罗玉娘,又由罗玉娘出面说服了傅山河。”

皇上道:“罗玉娘为何听了你的劝告?”

徐广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臣在西南时就听说过,这个罗玉娘来历不凡,没人知道她家乡何处,来自何方,她早年投奔傅山河,傅山河也曾问她的身份来历,她一概推说忘了,后来傅山河也没有在意,臣觉得有蹊跷,细细的一查访便知不妥当,便去诳罗玉娘,没想到罗玉娘心虚,果真害怕了,我许她一个身份,她答应我说服傅山河。”

皇上奇道:“竟然还有这层缘故,罢了,那就先将他们夫妻二人召入京,好好地查问查问,若是冤枉的就罢了,若是真的,此人不能留。”

徐广庭心中一凛,赶忙应了。

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陆宝菱,陆宝菱很是好奇:“我还没见过惧内的人,倒要见识见识,等他们到了,你务必请到家里做客。”

徐广庭苦笑:“如今皇上猜疑傅山河,只怕一进京就被囚禁起来了,哪还能请到家里做客?”

又问搬家的事,陆宝菱便撇嘴:“我还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二婶居然说要住东花园,东花园足足是西花园的两倍大,她倒张得开这个嘴,说什么二房人多,需要的房舍也多,笑话,要论人口的多寡来分配房子,祖母还是一个人呢,我又是晚辈,有些话不好说,母亲正商议着呢。”

徐广庭叹气:“总归是叔叔婶子,也不好太薄情,能看顾的就看顾着吧。”

陆宝菱嘟囔:“我倒不是小气,只是白花了心思也落不到好,心里憋屈。”

搬家的事最后定了下来,赶在中秋节前搬过去,徐广庭和陆宝菱住了朝晖堂,徐老夫人住在后花园的暖阁,那儿冬暖夏凉,布置的也精巧,然后以朝晖堂为中轴线,左边的西花园住了二房,右边的东花园住了大房。

这件事大夫人是很坚持的,她的儿子换来的荣耀,却叫她做亲娘的被做婶子的挤到一边去,怎么可能,最后大夫人被逼急了,拿着二夫人要分家的话来说事,二夫人顿时不敢吭声了。

搬家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因一概琐事都有内务府承办,徐家人自然松快了许多,只管收拾东西装箱,就由内务府的人用马车拉过去了,可要说麻烦也真够麻烦的,陆宝菱这一房还好,徐若霜徐若兰毕竟是女儿家,东西不多,也就陆宝菱和大夫人的琐碎东西多,可两个人丫头也多,大家一起收拾,也花不了多少工夫。

二房那边就不同了,二夫人老想借着搬家淘澄点东西,她屋里的那古董摆设都是府里的上册的东西,叫心腹丫头外头买了赝品来打碎了送去公中销账,那真的自然就自己昧下了。

大夫人看着册子上记的,光这两天收拾东西就打碎了四个古董花瓶,两个翡翠摆件,那些丫头是干什么吃的,打碎一个就该注意才是,怎么还接二连三的打碎东西?这里头的猫腻一看就明白,只是谁也不肯揭穿她。

可大夫人也不能吃这个暗亏啊,她拿着账册去了徐老夫人那儿,徐老夫人看了账册沉默了许久,半天才道:“且忍她这一时吧,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等我死了,你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分家了。”

大夫人没想到徐老夫人这么说,喊了一声娘,语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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