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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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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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芸也跟着我呵呵一笑,对着小护士说:“小丫头,别紧张了。放下吧,等会我看着她喝。”小护士还是摇头,把药盅递到我面前:“苏医生说根据你的病案记录,您有偷偷倒药的记录。所以,苏医生说非让我看着您把药喝下去才能回去。”

又是病案记录!

这份病案记录写得还真是详细,会记录我有偷偷倒药历史,那只应该是沈岩了。我涩涩的一笑,他是神算吗?连我早晚一天会进医院都给算好了。

我接过小护士递来的中药,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我忍不住的皱了眉。“我给您备了您爱吃的金丝蜜桔,您就喝了吧。”小姑娘一见我皱眉,立刻掏出她口袋里蜜桔,我接过她手中的蜜桔,眼泪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往下掉。沈岩,我那么让你放心不下吗?非要让你觉得,只有给我安排这一切,你才能离开吗?可是,离开了我你还做这些,你要让我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要让我怎么习惯没有你,却到处都有你影子的日子啊?

“子语,你怎么了?”素芸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药盅,扶着我一脸不解的问道。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拍了拍素芸的手示意她放心。含着泪扯出一抹笑道:“没事,没事”她见我笑了,也轻笑出声:“郝特助很细心呐!还说你们认识不久?连你喜欢蜜桔都知道。”

听着这话,我也没解释什么。因为解释不清楚了,我总不能告诉她,她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与郝陵则无关,这是沈岩做的吧?我伸手取过置于床头柜的药盅,皱了皱眉,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我接过素芸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接过蜜桔立刻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和酸苦的味道在舌尖上跳跃,依稀那蜜桔当中也带着沈岩的味道。

小护士如释重负的走出了房间,我见素芸也有些困意便让她去隔壁的房间去休息。待素芸离开后,我便披着外衣立于窗前。素芸说的没错,我现在住的这个病房过于奢侈。独栋的老房子位于医疗中心的后方,四周除了绿悠悠的树木和一条小碎石子的路什么也没有。从这个房间的窗口看过去,能见到医疗中心门诊大楼,进进出出的人群也依稀可见,但却听不见任何的嘈杂声。

我伸手推开窗户的一丝缝隙,一股寒风吹了进来。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沈岩的咳嗽好了没有。

也许是刚才喝的药劲起来了,我关了窗户合衣躺下。昏昏沉沉之间,感觉有人给我掖好被角,可十足的睡意让我连睁开眼睛看是谁的力气都没有,我想,应该会是素芸吧。鼻间仿佛闻到了家里枕头才会带有的檀香,我深深吸进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渐渐安心的睡去。

至从我醒来之后,又在医疗中心住了三天。直到苏医生拿着电话对那头的郝陵则喊再不同意我出院,他就把我扫地出门,郝陵则才同意让我出院。那三天里,郝陵则却未来过医院。这些天,白天也一直是素芸在医院与我做伴。晚上,也只是在一楼留了一名护士和一名医生。

其实,按苏医生的话来说,我在这里住的这三天也纯属多余。退了烧,情况也逐渐稳定了也就可以出院了,没有必要非在这医院里养着。我对于苏医生的话也只能轻笑表示同意,但却没有任何行动上的支持。因为不想回到那空荡荡的房子里,因为沈岩的影子总是无处不在的充斥着我的回忆。

婉拒了素芸要接我出院的提议,一个人打了车回到家中。素芸以为我不让她送我回家,是以为我是在等郝陵则,对于她的臆想我也没有解释。一个来星期没回来,家里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安安静静,冷冷清清,我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里过于冷清呢?

电话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看着是公司的号码接通了电话:“到家了?”郝陵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嗯!”我简单的应了他的话。“要是休息好了,明天就准备上班吧!”我仍是轻声以“嗯”回答他的话,但转尔一想,我又开口喊住了正准备挂电话的郝陵则:“郝特助,您有空吗?”我还有问题要问他。不,不应该说我有问题要问他,而是应该他有事情要告诉我才对。我一直没问医生,我除了发烧以外,还有什么问题是因为我知道我问了,那些医生护士也是受了郝陵则的委托,不会告诉我实情。而我一直肯定自己还有什么问题,也是因为郝陵则在我醒来的那日对苏医生无理的打断。

“怎么了?”他顿了顿,语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们谈谈!”我和郝陵则是有好好谈谈的必要,无论是我和他的相识,还是他对我的隐瞒。我想,我们两都有这个好好谈谈的必要。

电话沉默了半分钟,他低声说:“晚上,过去接你吃饭。”说完,他随即挂了我的电话。我也怔怔的愣在那里。其实,说要和他好好谈谈是一个下意识的念头,要谈什么,怎么谈我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中午让小区的餐厅给送了简单的意面,不知怎么平时吃来得觉得挺不错的意面却令我一点味口都没有。但又不能空腹去喝中药,所以强行吃了几口之后便喝了苏医生非让我带回来的中药。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病情,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他开的药喝了下去。少了沈岩的劝诱,少了金丝蜜桔,其实,这药我也能喝下去,而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喝的药容易让人犯困,每次喝完这药我总觉得身子乏的很,眼皮就像打架似的,人一沾到枕头就能睡着,而且一睡能睡一下午。我问苏医生是什么原因,他也只是笑说,这是调理反应。并且,还说这几个月多瞌睡是正常现象。

一阵门铃吵醒了正在午睡的我,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窗外已经成了暮色。拉过床边的披巾,我走到门边,从监控器里看到郝陵则正在门外。我心惊,原来已经都已经下班了。我皱了皱眉,我又睡了四个多小时?怎么会这么嗜睡?

我打开门,他见我还是一幅刚睡醒的表情:“怎么?还在睡?”他没有进门的意思,我也没有让他进门的想法。所以,就这么站在玄关处。我抚了抚头发,头可能因为睡得有些久而疼痛。我低声应:“嗯!不好意思啊!”他看了看我身上的衣物,也不再客套的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句:“我在车上等你,换了衣服就出去吃饭吧。”便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披巾围裹在身上,拎着包就上了郝陵则停在院子里的车,车里十足的暖气隔绝了外面的寒冷。他看了看我:“你很爱披巾?”他边发动车子,边问我。我拉了拉身上的披巾,也许他是看着我开始也是这幅样子吧。不过,我确实很喜欢披巾,我喜欢它可以暖暖的把自己包裹住。

“还好吧!”我顺着他的话回答到。其实,我答什么他也不会在意。他会这么问也只不过是一个寒暄的开场白而已。

“想吃什么?”车子已经驶出了我住的小区,在等红灯的时候他转头看着沉默无语的我问道。“随便”我没有什么想吃的。至从病了以后就一直没有什么味口,感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大冬天的吃随便可不好!”他因为我的一句随便轻笑出声,我看向浅浅笑着的郝陵则。他今天不太一样,没有那一幅千年不变的假面笑容,双眼里也没有平日里的犀利,这样的他看起来很平和,自在。

我没有接过他的话茬,也只是随着他笑了笑。绕了一圈,他把车停在了“深蓝”门口。我跟着他下车,外面寒冷的天气与车内的暖气造成强烈的温差让我有片刻的不适。我拢拢了身上的羊绒披巾,加紧了进门的脚步。

好多年前,我跟沈岩曾经来过一次深蓝。那次,我被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星泼一脸冰水。很多年不再来了,可这里的环境、布局却还是一如当年未有一丝的改烃。十几米的挑高穹顶,几百平米的大厅也就放着十来张桌子。桌子上仍然是深蓝的绒丝布配上银丝绣成的桌裙,冷冷的翻着幽兰的折射。

“想知道,那个当年泼你一脸水的李之现在怎么样了吗?”他见我至从入座后便在出神,想也知道这个环境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李之?我都快忘记这个人的名字了。

我淡淡一笑,她现在怎么样,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她,我是我,沈岩仍就是沈岩。“不想!”是的,我不想知道。李之对于我来讲,我只是很庆幸当年她泼我的是一杯水,而不是硫酸之类的。

“呵呵!”他轻轻一笑,背往桌背上一靠。“李之真可怜,因为你她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演艺事业,可你却连她是谁都快忘记了。”郝陵则的话,带着十足的讽刺味。可我仍是学着他的样,只笑不语。

“你说想和我谈什么?”他泯了一口待者送上的茶,神色也正切起来。我端起我面前的水杯,里面的是纯净水,温热的纯净水。这是他特意让侍者给我上的纯净水。

“是你有什么要和我说才对。”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幅等我向他提问的表情。我接过他的话,不是我有什么想要和他谈,而是他有什么要跟我说才是。

“是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呢?”他回避我的话,神色之间也开始绕圈子。其实,我是不习惯向人提问的。可是,我想知道他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又为什么要隐瞒我。

“郝陵则,我不想那么辛苦。”我摇了摇头,我不想跟和他绕圈子。我也没有沈岩那种洞彻人心的能力,我相信郝陵则会告诉我的,也只不过是一种直觉使然。因为,我对他谈不上了解,甚至可以说我们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

“先吃饭吧!等会我们再说。”他也许见我没有心思与他绕圈子,便也不再说些什么,正巧侍者送餐过来,我们便又再一次陷入无语。

“子语”他用到一半,突然轻声喊了我的名字,那轻柔的声音让我有片刻的恍惚。

沈岩

不,不是沈岩。坐在我对面是郝陵则才是。我皱着眉,想闪过脑中划过的念头。可我不知道,我眼中的迷惘和挣扎全数落入郝陵则双目。

“子语!”他稍稍加重了他的语气,我怔了怔。我是怎么了?明知眼前的人是郝陵则,可为什么总是想着沈岩呢?

“嗯,怎么了?”我歉意的看着对面的郝陵则。刚才,是我出神了。

“我们结婚吧!”他见我终于回神,正视着他。便一本正经的说了让我震撼的话。

“啪”的一声,筷子掉地的声音怔醒了我。

我呆呆的看着这个说要和我结婚的男人,黙黙的找不回我的声音。

“嫁给我!”他弯下腰拾起我掉落的餐具,递给闻声而来的侍者。一脸正色的看着还处于震惊状态的我。

“真是大新闻呐!”啪啪的掌声,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着来人,一个精致漂亮的女人。她立于我身后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细致无瑕的脸蛋配着完美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件火红的大衣紧紧包裹着。只是,那双杏眼过于冷艳。这个女子,让我想起四字:“惊才绝世”

“林主编”郝陵则起身向那女子招呼到。我收回自己打量她的目光,细细的琢磨着郝陵则突如其来的求婚。

“看来,是我打断了郝特助的好事啊!”那女子走到桌前,低下头睑着她那双十分好看的双目,打量起了我这个一直没有什么具体反应的人。略带着好奇的又转向郝陵则柔声道歉,只是这话里却听不出任何歉意。

“林主编一个人?”郝陵则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环顾这位主编的四周,并没有发现有旁人在侧,便向她问到。

“是啊!哪里像郝特助这么幸福呢?佳人在侧!”她的目光来回于我和郝陵则身上,似乎是想在我们之间找出点什么。我浅浅的一笑,这些人为什么总乐于挖掘别人的生活?

郝陵则笑了笑,交待侍者把林主编的账记在他名下后。那位林主编便也笑了笑跟着侍者离开。而我,因为这段小插曲得以整理了有些混乱的脑子。

“为什么?”见郝陵则已经入座,我便问到。

“我未婚,你也是一样!而且,我认为我们结婚会非常合适。”他摊了摊双手,给了我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这也是沈岩交待的?”除了这是沈岩交待的,我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这样的念头。什么叫着我们结婚会非常合适?怎样才算非常合适?

“先生不曾交待!”他摇了摇头,否定了我的以为的原因。

“那他给你交待过些什么?”不曾交待?不曾交待为什么要我嫁给他?仅凭他送我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守候了两天两夜?又或是什么呢?

“先生只说,子语挺傻的,守着她。”子语挺傻的,守着她。挺傻的。我轻笑出声,泪也随着笑而落下。是挺傻的,要是不傻怎么可能呆在你身边呢?沈岩!

“子语”

我笑着擦擦了眼泪,“所以,你打算跟我结婚?”郝陵则就为了守着我?沈岩让他守着我?为什么要别人来守着呢?

“子语,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按住了我放在桌面的右手,定定的看着我吐出一句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

孩子

我怔怔的与郝陵则对视着。

不可能

我坚定的向郝陵则冷冷的道:“不可能”我和沈岩在一起,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任何的意外,不可能在这次就这么巧会让我受孕。

“如果我晚送你去医院半小时,那也许就真是不可能了。但是,这是事实。孩子已经七周多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他依旧没有松开按着我的右手,也同样低声的反问着我。

七周…

我左手控制不住的抚向小腹,我无法想象这里面有个七周大的坯胎正在长大。

“医生给你开的避孕药,我送检过。里面全都只是维他命而已。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可以陪你去看医生。”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了我身旁,按住了我有些轻颤的身子。

全是维他命?

“为什么不告诉我?”郝陵则为什么在检查出来的第一时间不告诉我?“你昏了两天两夜,自己的身体本就非常虚弱。能不能保住孩子没有人能肯定,我怎么告诉你?”他擦过我不知道什么掉下的眼泪,轻声的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道。

“所以,你就瞒着我?”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我要怎么办?沈岩你到底去哪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连串的对不起随着我的眼泪而出,郝陵则轻轻的把我搂进了他的怀抱。我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无力思考郝陵则刚说出来的一切。

不知道自己这样在他怀里有多久,直到感觉自己哭到了精疲力竭。他一直向抱着婴儿一样,轻拍着我的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让侍者把隔音幕给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投来好奇的目光和林主编的打量。

我退出他的怀抱,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离我大概有一尺的距离,我们离得很近,近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低声一笑,递给我一块方帕:“擦擦吧!”我接过方帕,轻拭眼角的泪痕。似乎把从沈岩离开到前一分钟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发泄完了。可是,没了那些压抑的情感,心又感觉空落落的。

“回去吗?”他见我平静了下来,轻声问到我的意见。我点点随着他站了起来。但估计是坐久了,腿有些不听使唤的崴了一下。他长手一伸,我又跌入他的怀中。

“小心”他扶住我的身子,轻声低语在我耳边响起。我站住身子,拒绝了他伸过来想扶住我的手。歉意的笑了笑:“我自己能行。”他悻悻然的收回手,取过我的手提包递给我。

不知什么时候,深蓝的客人已经全部走了。整个大厅也只剩下我和郝陵则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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