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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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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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没办法,只好跟着几人一起走出了园子。几个学生也就此和冯队他们告别。
在回警局的车上,李羽说道:“冯队,你为什么不把那个人抓回来,我们一审,他不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全交待了吗?”
冯队长笑着摇了摇头,两眼看着李羽,但却没有说话。




☆、第十九章  日记1

邵波和宇轩回到了宿舍,邵波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只吸了一口,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并不会抽烟,只是这几天确实烦闷,就买了一盒烟在兜里装着。邵波的行为令宇轩惊诧,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邵波抽烟,宇轩皱着眉头问:“你抽烟?”
邵波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干笑了一声道:“随便买来抽的。”听到邵波的话,宇轩也没有再说什么。
邵波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咳嗽,用力地把只吸了两口的烟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地捻着。
“你还记不记得李兵死之前天天看的那本书?”邵波问宇轩道。
宇轩点了点头说道:“当然记得,我也一直在找,但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们所说的这本书就是李兵死前天天不离手的那本书,他们之前并没有在意思李兵天天在看什么,只是以为他在看小说。但自从李兵死了之后,他们就感觉到这本书一定跟李兵的死有关系。
宇轩又爬到了李兵空荡荡的床上和床头的壁橱里翻了起来。邵波坐在下面,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宇轩在那里忙着。突然邵波的目光落在了李兵床边墙上的那幅画上面,那是一幅飞人乔丹的海报。邵波看着那幅画突然想起李兵的一个秘密,虽然说是一个秘密,但却是他们三从之间公开的秘密。那是在暑假刚一开学,李兵往墙上钉钉子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那面墙是个空的,于是他把墙皮扒开,居然发现一个暗洞,里面还有一个铁盒子,盒子里还有一些东西。
在床上的宇轩看到了邵波的目光,他立即反应了过来,二话不说,转过身把墙上的那幅画撕了下来。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洞。洞内正如邵波想的一样,放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盒子。宇轩伸出手,把那盒子拿了出来,迅速地下了床。
邵波也走向前去,这铁盒子已经是锈迹斑斑,上面的红色的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邵波看出,这盒子应该是出自八十年代的那种装点心的盒子,因为在他小的时候经常能吃到像用这种铁盒子装的点心。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盒盖。盒盖一打开,他们二人看到的第一个东西竟然是三人的合影。这张合影是他们在大一刚入校时没多久在篮球场照的。相片中的邵波拿着一个篮球,但却好像没什么表情;宇轩依然显得拘谨;而上面的李兵是笑的最灿烂的一个。
二人看到这张照片,同时愣在了那里。两人的喉咙开始发酸,眼泪不自觉得流了下来。此时他们看到这张照片真的是万千滋味在心头。
邵波放下手中的盒盖,双后颤巍巍地拿起了那张照片。任泪水像瀑布一样流着。但他还是紧闭双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他闭上了双眼,使劲地向上仰着头。
就这样过了有十几秒钟,宇轩拿下了他手中的相片。哽咽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别……别这样邵波,我们正在努力不是吗?我们会还李兵一个公道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只能往前冲,别无选择,这也是我们作为兄弟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我们必须振作,绝不能让凶手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听了宇轩的话,邵波深深地吸了口气,放下头,睁开双眼,伸出双手,把宇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手中,而并没有说话。此时的宇轩却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邵波,你这几天变了很多。”
邵波松开了手,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或许我们每个人必须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变得成熟起来。”
说罢,二人又看起盒子里的其它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个用塑料袋包起来的东西,和一支钢笔。邵波拿起了那支笔,仔细地端详着,然后他诧异地说道:“奇怪?!”
宇轩听到他的话问道:“怎么了?”
“这支钢笔肯定不是李兵的,这是一九八二年产的英雄钢笔。”邵波接着说道。
宇轩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只笔,仔细地看着,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哪一年产的?”
我爸有一支这样的老钢笔,一直在他的抽屉里珍藏着。跟这支笔完全一样的,我再熟悉不过了。
宇轩皱起了眉,说:“那这样一支笔怎么会在这里放着呢?”
邵波说:“咱们先看看这塑料袋里的东西吧。”说着,他解开了那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两个应该是日记本的东西。看到其中的一本后,宇轩指着它说:“没错,李兵看的就是这一本。”
邵波翻开了那一本日记,在日记扉页上写着几行字:“生命是上帝赐给人类去雕琢的宝石”。然后落款的名子是“刘天泽”,日期是“一九八二年三月”。
邵波又拿起了另外的一本,这一本就更让二人迷惑了,因为这是一本很破旧的日记,纸张已经发脆,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折断。而更奇怪的是上面全是日本字。二人只能从封皮上看出有“昭和”二字。两人疑惑地看着这日记,摸不着头绪。
“那咱们就看能看懂的那本日记吧。”邵波说道。
于是二人就拿起那本的日记看了起来。谁知这一看,却把三十多年前的一桩旧事给翻了出来。
日记的前半部分并没有什么异常,二人看得索然无味,心里都在嘀咕,这个叫刘天泽的一个大老爷们写日记也相当没水平,像是记流水账,但他们还是耐着性子一页一页地翻了下去。就在这本日记马上要被他们翻完的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些端倪。
一九八二年五月四日,星期二,晴
今天是青年节,系里有活动,我们几个人没有去,不记得是谁提出要去松园探险的。对了,好像是小凯提出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整天无所事事,搞一些无聊的勾当。
说实话,这次探险真让我们几个人九死一生,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也不能再去怪小凯了,如今连他自己也受伤了。
一九八二年五月四日,又或者是五月五日,星期几未知,天气未知
半夜被恶梦惊醒了,现在是几点自己也不知道,就扒在被窝里写下自己的梦境。这梦境是那样的真实。我梦到我们又进到了园子里,在墓地的时候被两个人追杀,不,又或者说是两个鬼。但跑着跑着我发现整座园子里只剩我一个人了,小凯他们几个人全不见了。但我不能停下脚步,后面的两个鬼还在拼命地追我。无路可逃的我,只能一头钻进了那幢老别墅里去,狠狠地把门关上,正当我蹲下喘气的时候,我往上看了一眼,这一眼把我吓得魂不附体,天花板上竟然吊着一个人,我看清那个人正是小凯。此时外面也传来了女人的笑声,我捂着耳朵疯狂地大叫着朝楼上跑去,就在楼梯的转角处,我看了刘哲,他正用两把刀狠狠地插进自己的双眼,只见两道血柱直朝我喷了过来,血喷到了我的脸上,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疯了一样叫着,摊到了地上,疯狂地吼着。但此时耳边又传来了那女人的笑声,我只能再爬起来继续向楼上跑去,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看到了割腕自杀的江洪涛,我已经感觉不出害怕来了,甚至还狂笑了几声,继续蹒跚着向三楼奔。耳边的女人叫声越来越凄厉,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我推开了三楼的门,看到的却是小四坐在大厅中间的麻将桌上,他的肚皮已经用尖刀划开,而他去是哈哈大笑着用手往外扯着自己的肠子,我不敢过去阻止他,就顺着楼梯向天台跑去,却在天台上看到一个人,那人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张家申。他正摇摇晃晃地站在天台围墙上面,我知道他要跳下去了。是的,他在跳之前还朝我笑了笑,然后一头就扎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但我不能把这梦说给他们听,因为他们在我的梦里全死了。是的,我的兄弟们在我的梦里全死了,而且死的那么惨。难道这松园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吗?又或者是真的在闹鬼?我无法再相信这十几年上学学到的唯物论的观点了,这园子真的太诡异了。
一九八二年五月八日,星期六,阴
小凯死了,是上吊自杀。我不敢去回忆他死时的模样。我心里很害怕。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让我的朋友死。但我总感觉我们背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推着我们向鬼门关走去。小凯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他虽然有些小毛病,但不至于让他去死吧,老天爷太不公平。警察来询问我们小凯近期的情况,我们都没有提这几次去松园的事。但我们心里都清楚,他的死跟我们几次进园子有莫大的联系。但我们都心照不宣,我们不能说,说出来以后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因为在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一九八二年五月九日,星期天,小雨
小凯走了,宿舍里的气氛异常地紧张,一点小小的响动都会造成全体人员高度紧张。今天小凯的父母来办理小凯的后事。宿舍几个兄弟都来给小凯送行,偏偏这该死的天气下起了雨。更让我们的心情无比压抑。办理完小凯的后事回来,刘哲就病倒了。几个人刚刚喂他吃了药。我们谁也不想多说话,各自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我一个人拿着手电在写着日记。江洪涛又在骂我了,他说我的灯光太照眼,让他睡不着觉。我就把灯光调到了最小,继续回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的事。我又想起了那天做的那个梦,这件事一直在折磨着自己,搞得现在不敢睡觉,害怕自己再做恶梦。晚上我都是睁着双眼不敢让自己睡得太早,特别困的时候就用力掐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睡。等到实在撑不下去了我才敢睡去,因为人特别疲劳的时候睡觉才能不做梦。
一九八二年五月十日,星期一,晴
今天一早雨停了。外面是一片艳阳天,自己的心情这才稍稍好了一点。但每每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就跟在梦里一般。但一看到小凯空空的床铺,自己就会明白过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下午的时候张家申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旁跟我说了一件可怕的事。他说他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恶梦。我当时一听到他说这句话就警觉起来。紧张的问道是什么梦。他把他的梦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我听后心都凉了。因为他做的梦和我前几天做的梦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是我梦里的主角是我,他梦里的主角是他。但每个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的。我没有把我也做了同样的梦告诉他,因为我一看到他恐惧的样子就不忍心了。我跟张家申的关系是最好的。因为我们两人的关系是最要好的。我不能再让他承受这种痛苦。这段时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压得我喘不上气,自己的心脏好像随时就会爆炸。
一九八二年五月十一日,星期二,晴
刘哲死了,他砸碎了窗子上的玻璃,用玻璃碴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双眼,两只手依然抓着插进眼里的玻璃上。宿舍的墙上,地上,全是他的血,整个宿舍都迷漫着刘哲的血腥味,我甚至现在还能闻到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虽然血迹早已经被冲洗干净。
我发现了一件令我恐惧的事情,小凯和刘哲的死法跟我在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虽然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但我绝不认为这是巧合。难道他们的死跟我有关系吗?是我的梦害死了他们吗?我又想到了张家申也做了同样的梦,难道是我们的潜意识杀害了他们吗?警察都说他们是自杀,不是他杀,但并不能消除我心中的不安。如果是我的潜意识在杀他们,那接下来的将会是江洪涛。在我梦中他是割腕自杀,再接着就是小四了,最后就是张家申,难道张家申真的会跳楼?那我呢?我在张家申的梦里是怎么死的?记得他说过,我在他的梦里是跳楼。难道我真的会跳楼吗?我现在的意识是自己支配吗?难道有什么东西像玩偶一样把我们控制了吗?我不敢再想了,我感觉我的脑子像是裂了一般,剧痛无比。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现在想想,活着真不如死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些人为什么要选择自杀了,也许死真的是一种解脱。




☆、第二十章  日记2

看到这里,邵波的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感觉这日记的内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令人匪夷所思。
宇轩吐了口气说道:“这怎么像是编的一个故事?”
邵波摇了摇头,说道:“但这上面所记录的事都是针对着松园的。”
宇轩想了想说道:“看来这园子确实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同学们之间的传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李兵之前应该在园子里发现了什么,而却让一心隐藏这个秘密的人发现了李兵的行动,以至于招来了杀身之祸。”邵波说。
正说着,突然一个念头在邵波的脑中一闪,这个念头让邵波浑身打了个机灵,额头上的汗水不住地流了下来。一旁的宇轩看出了他的异样,开口问道:“怎么了邵波?哪里不舒服吗?”
邵波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幽幽地说道:“我突然想到凌菲曾跟我说过她做过的一个梦。梦的内容跟这日记里刘天泽的记述完全一致。如果没看到这个日记本,我到现在都没有发现凌菲的梦会跟李欣柔她们的死有什么关系。”
“那也就是说李欣柔在凌菲的梦里是跳楼死的,而叶蓉在她的梦里是上吊自杀而死?”宇轩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邵波凝重地点了点头。
宇轩接着说道:“那她们就像是被人下了诅咒,这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邵波摇摇头说:“不会的,我从不相信诅咒之类的鬼话。整个事件一定有幕后黑手,至于跟这三十年前的事件有没有联系,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宇轩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日记里并没有记述刘天泽他们去园子里干什么了,又发现了些什么。只是一句话就带过了,而且他们进园子应该不止一次。”
“那也就是说,他们第一次进园子后,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否则他们不会二次进园。”
“但还有一个问题。”宇轩说道:“这个叫刘天泽的是进了园之后才做的梦,才有这些人在他的梦中死去。但凌菲呢?”
听到这里,邵波点了点头。是啊,凌菲之前并没有靠近园子半步,但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此时的邵波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掉,整个事件越来越扑朔迷离,而邵波的脑中就像一团乱麻,而现在又扯进来一件三十多年前的事,更是让邵波感觉力不从心,摸不清头绪。邵波脸上的表情并没有逃过一旁宇轩的双眼,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每个人,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想法都相互了解。
宇轩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地说道:“邵波,要不咱们把这件事情全交给警察处理吧好吗?我感觉这件案子太深了,弄不好我们都会丧命的。”
邵波猛地把头转了过来,这一转把宇轩给吓了一跳。邵波说:“宇轩,你是了解我的,你觉得我会不管这件事情吗?”
宇轩沉默了,是的,他了解邵波,他现在无话可说,他更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
邵波把语气放软,对宇轩说道:“这潭水再深,但也是人为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它水落石出。”
此时的宇轩显得很愧疚,对邵波说道:“对不起邵波,我不该说那种话,我一定会和你并肩作战,查出真相。”
邵波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继续看日记吧,说不定这本日记能给我们提供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于是两个人就继续翻看了起来。
一九八二年五月十二日,星期三,晴
失眠,无休止的失眠。我已经服下了十片安眠药,但还是睡不着。照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我还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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