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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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君绝-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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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的眸中,点点光晕散开,渐入沉寂。

她从来也没有像这样脆弱过。

重夜心霎时软成一片汪洋,缓缓伸手,环住眼前的女子,慕阳的眸翕合了两下,没有推拒,反而垂头让额抵在重夜的肩上,声音累极般:“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我不开心……为什么同样是我,我却没有这个机会……”

“季昀承,为什么要让我觉得感动呢,为什么要让我觉得……其实嫁给你也没什么呢……”轻笑一声,“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么?”

环住她的手臂一紧,像是要紧搂,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这种小心翼翼的对待让慕阳忍不住笑了一声,她也抬起手,抱住身前的人,浅浅呼吸拂在耳畔:“死就死罢,反正也不是没有死过……倘若前世……其实我原

本该嫁的……”

漆黑的天幕不见月辉,星子淡淡散发着昏暗的光晕。

重夜也不明白是怎么了,心口处忽然像是空了一块,即使怀里满满抱着他喜欢的人,也无法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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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后,慕阳已经无心再去关心长公主殿下和萧腾,因为她的升迁旨意已经送到了。

慕阳不在的时候,内阁又发生了几次变动,她过去对内阁的关注并不多,所以也就并未在意,她的座师江言如今已经顺利的挤掉了过去的首辅李中连,坐到了首辅的位置,春风得意,自然不会忘了提拔亲信。

兵部尚书的父亲去世,理应服孝三年。

慕阳如今办案回来,哪怕谁都知道此案存在猫腻,但至少面子上是说得过去的,在首辅大人和圣上的默许下,暂代兵部尚书一职,并以此推荐入阁。

此举一出,又是一片掺杂着欣羡的哗然。

虽然兵部不如吏部,但到底是六部之一,权势滔天。

不过很快,这欣羡之情迅速褪去,因为……北凉国再次进犯。

玄王朝一向是边将稀缺,当年一个岑边将亡故,就导致边关出现漏洞,溃败如潮,如今再次进犯,不论结果如何,都让人忍不住提心吊胆。

结果,鹿门关,第一场,败。

狭取关,第二场,败。

接连两场败仗让玄王朝的士气降到了最低,事实上,慕阳翻阅了近几年的兵部记载,与北凉国打仗他们一直都是输多胜少,多次能坚守住也不过是靠着青澜江边的防御工事,坚守不出,时日一长北凉国掠夺粮草足够,便又退兵回了故地。

而最让人头疼的是,并不是北凉国的人数比他们多,也不是他们的装备更精良,是玄王朝的兵实在太弱了。

不接触根本不知道,慕阳看着谍报上三万人对九千人的战役,简直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她不信。

慕阳实在有些想苦笑,她担心了季昀承这么久,却没料到在季昀承到来之前,她就已经遇到了更加棘手的麻烦。

毕竟是生她养她的王朝,她没法看着它这么懦弱下去。

利用杜昱提供的讯息,她很快找到了症结,常年溃败,只得连年征兵,兵中老弱残兵根本毫无战力,新兵又缺乏实战经验,打起仗来只知一味冲锋,毫无策略,

比拼勇武更是半点不及北凉,而且军中物资,慕阳皱了皱眉……又是贪污。

问题简直多到数不清。

她甚至怀疑,这样下去,就算季昀承不造反,北凉也迟早会越过青澜江,攻占过来,到时候……玄王朝又能持续多久。

就这点而言,其实季昀承造反也不算什么坏事,慕阳见过季昀承的护卫军,就算不及北凉国,至少比起如今的玄王朝要强上许多倍。

连续半个月的败仗让整个玄王朝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中,十分似曾相识。

几乎每年玄王朝都要同北凉国打上一场,慕阳也记不得这一场仗究竟打了有多久,更记不得布防之类,她甚至觉得有些痛恨,倘若她能记得一星半点的布防行兵,至少也不会如此被动看着一场场送来的败仗文碟。

终于,又过了几日,玄帝下令让各地藩王派兵援助。

这其实不过是权宜之计,早些年这些藩王可能还听命于玄帝,但是久而久之,藩镇割据,不过碍于玄帝威慑才偏安一隅,如今派兵也不过走走过场,但至少……这败仗的名头不用玄帝一个人担。

越是这个时候,送到兵部的文书便越如飞絮,几乎覆盖了整个案头。

夜色浓重,慕阳伏在案上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听见有人高声道:“大人,大人,快醒醒!”

睁开眼睛,一个兵甲染血的兵士满脸欣喜道:“退兵了,北凉终于退兵了!”

“真的?”

慕阳颓力的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松了口气。

她这几日当真是殚精竭虑,对于打仗之事调兵军情之事她本就不擅长,即便借了不少军师谋臣也累得够呛,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罢。其他人也去休息罢。”

靠在榻上浅眠了不到半刻,又有一名兵士连滚带爬冲了进来,惨叫道:“不好了,南安侯,南安侯造反了!”

“什么!?”

怎么会这么快!?

慕阳的身形晃了晃,眼皮一沉,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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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夜预计最多她能再活两三年,可现在看来,她也许都不能再撑过一年。

到底是越来越差了,可局势也容不得她再等下去了。

不知季昀承是怎么说服了其他的藩王,这一次去支援攻打北凉国的兵士出乎意

料的多,而北凉这一退兵,这只壮大的军队就转瞬开往了帝都。

待后面攻打北凉的军队发现,已然有些迟了,更何况与北凉一战元气大伤战力根本无法同各地藩王刚刚赶来的队伍相提并论。

季昀承做的准备比她想象的更多,他打的口号并不是造反,而是清君侧,玄王朝的玄朝法典中当真有这么一条“朝无内臣,内有奸恶,则藩王训兵以待,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伐之”,与此同时,民间开始流行起了一些不良的传闻,什么玄帝遇到北凉只能败退,南安侯却能败退北凉,什么南安侯才是真龙天子……

朝廷之上的争论也到了极致,几乎是惶惶不可终日。

玄帝高坐在皇位上,沉声问到底该如何办,堂上却只听见互相推卸责任的话语,又迟迟没有应对的举措,季昀承的军队却是一日一日的近了。

就是在这时,慕阳又见到了季昀承那只送信的白鸽。

他传来的话只有短短一句:里应外合,谋取帝都。

里应外合,该要如何里应外合?

很快有人回答了她的疑惑,兵部侍郎刘越,以及……杜氏钱庄在帝都的管事。

刘越倒是个熟人,过去慕阳只见他性子老实,却根本不知他是季昀承的人,上来他便道:“林大人,没想你也是……如此正好,侯爷给了我任务要我给他传布防图以及将领安排,尽量调开主力,不与他相遇……”

而杜氏钱庄的管事更是直接:“朝中大多数大臣的把柄具在掌控,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即便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只可惜,慕阳只犹豫了不到一晚,当机立断下令彻查,将刘越等与季昀承有关的官员全部缉捕归案,并将从他们府中搜查出的罪证呈给了玄帝。

虽然先斩后奏了,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玄帝没有怪她,反而夸了两句,只是这样的时候,即便夸赞也显得无力。

杜氏钱庄的管事被她勒令禁止协助南安侯造反,虽然那管事也大惑不解,甚至还想要说服慕阳暗地支持南安侯其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但毕竟杜氏真正的主上是慕阳而不是季昀承,只得作罢。

不过多久,慕阳再次收到了季昀承的传信,这次更加的简单:违信。

季昀承的字迹素来华丽,这次却显得很散乱,似乎在写的时候心绪不宁。

慕阳只看了一眼就将信笺烧掉,并且命人射杀了那只信鸽。

她只答应获取权势,却没有明说会帮季昀承造反,严格来说并不算违信,更何况,事已至此,多说

无用。

派出去阻拦季昀承的军队犹如石沉大海,迟迟传不过军情。

慕阳开始失眠。

她本就浅眠,如此一来,精神更是不好,却仍是强打精神,每日应付迎面而来的诘问。

夜色凄冷,府里还能看见书童和曹仁点灯研究的声音。

无知,也就无所谓担心。

慕阳甚至有些羡慕。

前几日他们送来了一样东西,曹仁美滋滋的称之为镜子,不是没有见过铜镜,只是还从未有过这般清晰而细薄的镜子,照人照物都是挥毫毕现,栩栩如生,放在过去慕阳看到肯定会很开心,这样的东西通过杜昱去经营,定然可以大赚一笔……现下人心惶惶,这样的奢侈品也成了鸡肋。

手指敲着镜面,发出清脆声响。

透过镜面,可以看见窗外密布的星辰、飞扬的檐角、略显冷清的陈设还有眼眶下淡淡乌黑脸色越白的她自己。

这张脸熟悉而又陌生,指尖触在镜面,微凉,那头渐渐倒映出了另一个人影。

墨染的发,飞挑的眉,高挺的鼻,微勾而透出几分嘲弄的唇角,以及一双浅灰色慵懒的眸。

他说:“慕阳,既然觉得我是恩人,为什么还要背叛我?玄帝有什么好让你为他卖命的?别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愚蠢的愚忠才违背了你的诺言。”

懒洋洋的声音在冷月夜中让人只觉一股寒意慢慢袭来。

慕阳动了动唇,没有回头,音色同样冷静:“我本就是女子而非君子,食言而肥又能如何,更何况,我并未说过助你造反。”

“真是冷静呢。”不疾不徐的踱步到她面前,拖长的音调带着莫名磁性,勾人魂魄。

他走到她面前,捻起她的一缕发丝温柔把玩,神色却无悲无喜:“打算叫人来抓我么?”

现在的季昀承不像过去任何时刻。

被她伤害时的愤怒嘲讽抑或是寻常时胜券在握的自负神态。

慕阳夺回自己的发丝,冷冷道:“你知道为什么还来?侯爷的胆量真是大的令人惊讶。”

“我也不想来,只是……”

感受着从指缝间滑走发丝的柔软触感,他轻吁了一口气,而后,慢慢的,一字一顿的,对着她,说。

“……慕阳,你快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个情节了,┭┮﹏┭┮我实在爱死了侯爷桑最后一句话。

那啥,朝着收尾接近了。

我在考虑下一章要不要来点大家想看的福利呢→_→你们懂的,肉什么。。。

我也遐想很久了,捂脸。

卡结局的粽子伤不起啊,忧郁45度角望天

又忘记感谢地雷了囧,11桑辰舟远桑,还有213279桑的,嗷嗷,还有nn673007572桑的火箭炮,揉脸。

☆、六七章

六七章

慕阳猛地回头:“谁跟你说的!”

从她的神情里看见愤怒也看见了稍纵即逝的慌乱。

季昀承的心忽然就这么安定下来。

理智知道慕阳对他的心思不可能只有感恩这么简单;可还是觉得心如刀绞,季昀承长到这么大,只对这一个人百般忍让过,即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也还是无法放手。

他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他受伤双目失明时慕阳还可以温柔对待;可转眼就又恢复了冷冷冰冰的态度。

还是说;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他做的再多;她也根本看不到。

甚至就连……

回想起那个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时;那种让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情绪;心痛同时愤恨着。

无法言说。

慕阳很快冷静下来;冰冷道:“还是侯爷,你终于无法忍受……决定杀了我?”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恢复了镇静,甚至可以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

季昀承滞了一瞬,他喜欢的女人还真是坚韧警惕的可怕,如果不是他早已经知道……浅灰色的眸就这么一直静静望着对方,锋利而尖锐,毫无遮拦。

时空仿佛一下子静了。

“慕阳,对我好好说句话不行么?”

季昀承轻道,“很累罢?”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三个字,让慕阳突然心中一涩,这些时日何止是用累可以形容的,就算是前世也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她殚精竭虑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但无法眼睁睁看着她的百姓这样毫无意义的在战场上被屠戮,除此以外,还有一直悬在头上的担忧,长公主和萧腾以及她自己的命运。

很累,很累。

很想丢下一切,寄情山水,四处游玩,看看她未曾看过的那些景色,可是……

有只手触上她不自觉垂下的头,季昀承的声音低沉,带着诱哄:“跟我走罢,这些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了,为什么要这么强迫自己。”

她扬唇:“可是……季昀承,就像你说的,我快死……”

“不会!”季昀承淡淡道,“你不会死的。我不管你是谁,又愿不愿意,只要你是我季昀承想要的人,我就不会让你死。”

他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迟疑,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味道,莫名让人信服,却也莫名让人胆寒,因为这意味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察觉出弦外之音,慕阳蓦地抬头:“你打算做什么?”

“让该死的死掉,不该死的活着。”

慕阳顿时想起一种疯狂的可能性,她试探着着望向季昀承:“你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季昀承无声的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

慕阳浓黑的瞳仁紧紧盯着他,神色霎时一变,不再是平静如水的淡然,一股迫人的气势涌了上来,音色中也掺了几分傲慢:“你真的知道么?”

“我曾经用过二十多年的名字,是……玄·慕·阳。”

有一点的陌生,但那份神采越发漂亮的让他移不开眼。

脑中浮现出女人令人讨厌的傲慢神色,渐渐与眼前重合,可是……分明应该是一个人,却一个令他讨厌,一个令他无法割舍。

闭了一下眸,季昀承道:“杀了她一切就解决了。”

“杀了我么?”

“她不是你!”

“怎么不是了?”淡淡的悲哀划过慕阳的眼中,她平静道,“如果你杀了长公主殿下,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比起你死,我宁可你不原谅我。”

季昀承认真的观察过慕阳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嘴角轻勾:“你还是在防备我么?向我敞开心扉就这么难么?”他转了身,深色的衣袂在地上盘桓如深渊,“那你等着罢,我说到做到。”

好一会,他已经快走出房间,才听见急速而来的脚步声。

之后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抱歉,侯爷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让你这么走出去。”

季昀承漫不经心的打量过四周,窗外是丛丛树荫,密密遮掩,看不清晰外头的模样:“有埋伏?”

浅浅一笑,季昀承掀唇又道:“你觉得如果我想走,你真的能拦得住我?”

“能。”

“怎么……”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季昀承已经在惊愕的眼神中被慕阳堵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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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生涩,没有技巧也没有章法,就好像她只是想要堵住他的嘴。

可在那一瞬间,季昀承分明听见又一簇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起来的感觉,吻过慕阳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喝醉的时候,第二次遇到了刺客袭击,唯有这一次能清楚的感受到唇上传来的让他心头一颤的柔软触感。

慕阳的唇很薄,些微的冰凉。

鼻息可闻的距离,浅到几乎闻不到

的皂角香气。

一点点构成了让他放不开手的诱惑。

于是,自制力崩塌,沉沦于唇齿纠缠,他的技术明显高于她,滚烫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逼得她无路可退,唇舌相触,他不由自主的一颤,更紧的缠住她。

激烈亲吻,连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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