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虫这么不堪一击,猪妖在这一次尝试之后,一扫刚刚心中的阴霾,全然不顾及刘菱说的是什么话了,反而对刘菱的手拍在他脑袋瓜子上有了脾气。猪妖一扭脸,使劲地瞪着自己的三角眼,眼珠子仿佛随时要从他眼眶中冒出来一样,然后嚎嚎了几声之后,这才对刘菱说道:“朕,你没看到俺刚刚多么神勇吗?你怎么不替俺高兴,反而出手就打俺?”
猪妖自己说完了话,一翻动自己大白眼珠子,仿佛在回味着自己刚才的话那里说的有些不对,在略加思索后,发觉自己说的没有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目光这才又落定在刘菱面孔之上,等待着刘菱回答。
刘菱听到猪妖的话,实在觉得无法回答猪妖,毕竟自己打人就是不对的事情,但是又不好直接就回答猪妖:朕打你怎么了?你不就是一头猪吗?如果这样说的话,一定会遭到猪妖强烈的反抗,甚至引起他大大出手,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可是刘菱接下来的行为,着实有些让人意外,这刘菱却是瞅也不瞅猪妖一眼,先是瞪大了眼睛瞅着远方的蠕动而来的许多大虫,然后手慢慢地捂在了自己的嘴上,就仿佛受到了惊吓一样,这让盯在刘菱面孔上的猪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顺着刘菱的目光看去,首先就让猪妖觉得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呀!透过黄沙弥漫的空中确实能看到一些蠕行而来的大虫,不过这些大虫距离这里还远,在他的视线中这些大虫只不过是一些小小的红点而已。而在近处除了漫漫的黄沙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值得提了,更是谈不到有什么危险存在了。
很难得,这猪妖眯缝儿起自己的三角眼,在认认真真审视过远处和近处的黄沙后,目光再次落定在刘菱面孔之上,却发现刘菱刚才夸张的面部表情已经完全消失,在他现在的面孔上,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切都平淡如水,这让猪妖大感意外。
没想到哇!没想到哇!俺以为只有像是俺这样的妖怪才疯疯癫癫的,说话不着三不着四的,连一点正形都是没有的,你这样衣冠楚楚的,像是正人君子似的人也会一会儿装傻充愣,一会儿又变得正常了呀!
看到附近并没有危险,这猪妖又看到刘菱夸张的表情在这一刻又没有了,心中的无名之火就不打一处来,甚至有些反感刘菱的所做所为了,怒目而视刘菱,像是恨不得将他吃了似的。
在刘菱的余光中,当然看到猪妖很不爽的面容,他心里明白这猪妖现在心里有气,自己又不好与他争辩什么,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不就打了起来吗?刘菱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纵身一跃,就向着沙丘飞了去,同时他口中还说:“猪兄跟上朕,杀光这些大虫咱们才能从这里出去。”
自从来到这沙漠中,猪妖有很多的机会,从背后偷袭刘菱,对于猪妖来说,这很容易就会获得成功的,况且猪妖自身的法术并不太低下,但是猪妖并没有这么做,在他心中始终有一个执念,他主人的尸骨,或者灵魂或许就被关押在玄关的某个地方,而他自己想要冲出去这玄关,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说以后会怎么样,就说现在面临的这些大虫,无一不是难缠的角色,猪妖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来的,这一点他心里面再清楚不过的了,所以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猪妖需要刘菱,一旦没了刘菱,他一个人不可能走遍这玄关之中,而他想在数万年后见见自己主人地梦想终究要化成了泡影,如果这样的事儿真得发生了,那么不仅仅是猪妖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会痛苦,心灵上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就是现在在感情上,这都是无法让他接受得了的。
猪妖忍了,对于他来说,见上自己主人龙的尸骨,或者他的灵魂一面,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这比刘菱无厘头地拍了他一下脑袋重要得多得多了,也可以这么说,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自己漫漫人生道路中的,一段小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插曲罢了。甚至这样的小插曲都不值得他去回忆,或者去品味。
看着刘菱的身影就要隐没在空气中的漫漫黄沙之中,猪妖咬了咬牙齿,一张猪脸上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然后他震动翅膀,跟随着刘菱向着沙丘飞去。
第1097章 《无题》()
在东方露出的鱼肚白的映照之下,昨夜璀璨的星辰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灰蒙蒙的天际中,给人一种遐想,像是历经风霜的一位老人想要回忆过去,可往事总是有些不堪回首,这其中的故事像是一首经久不衰的老歌一般,久久回荡在人们心中。
天空之中,除了东方露出的鱼肚白外,乍一看去,整个天空中还是昏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还未完全褪去的缘故,昏暗的天空中有些叫人分不清楚那一块是乌云的颜色,那一块又是未完全褪去的夜晚的颜色,就在这分辨得不太清楚的一个清晨,在从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清冷的晨光中,一缕缕像是破开天际清冷的光从东方而来,向西方挥洒而去。
天色有些昏暗,但还算是有些亮光,就在这似亮非亮,似醒非醒的方寸之间,这万物却沐浴在东方清冷的光线中,以自己的姿态迎接着这新的一天,放眼天地万物,像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一般清丽脱俗,又像是少女在浴后包裹上了一块黑巾,与那白皙皮肤相映成趣。
从天际中俯瞰,在咕噜这一大片的豪宅之中,不过就是一个睡眼惺忪的小点。何以称之为睡眼惺忪呐?在咕噜豪宅之中,有一些朦朦胧胧,模糊不清的亮点在快速地移动着,这分明就是侍女,或者仆人手提着的灯笼,回来穿梭在豪宅中弄堂小巷之中,这才有了豪宅睡眼惺忪之说。
白白的白柳树像是豪宅之中的一缕缕哀思,在这昏暗的氛围之中依然摇晃着它们仿佛神赐予的白色柳条,与风在述说着曾经它们经历的辉煌岁月,而如今却又成了蹉跎岁月中得过且过的老人了。
在厅堂的后院,一座假山之上面,奇形怪状的石头,像是在昏暗中张牙舞爪的卫士,守候着主人交代的任务,而从东方照射过来的一缕幽幽的白光,像是随手挥就的神来之笔,在假山的东边立刻就因此亮了起来。
无论是在假山四周郁郁葱葱的奇花异草,还是隐没在昏暗中的奇观异景,在这时,都仿佛是亮了的假山的陪衬而已,更不用说其他的什么景物了。
也就是在黑与白,昏暗和光明轮流值守之际,这暗室中的万年公主醒来了,昨夜自己做在地上,身体被绳索捆绑在贡桌腿上,到了现在醒来之时,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那里都疼,甚至在自己腰部和背部,这种疼痛,更加地有一种钻心的疼痛,让她感觉到自己很可怜的。
至于昨夜的事儿,说来也有些戏剧性在里头,昨夜咕丽变化出的蟒蛇将自己吞到肚中,可到了后半夜后,这蟒蛇可能由于法力减弱了不少,没有能力再维持原形,这才将万年公主吐出后,又幻化成了绳索将万年公主身体捆绑在贡桌腿上面了。
一个一直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锦衣玉食先不说,就说优渥的生活条件,那并非是一般常人可以比拟的,从来是没有遇到过品质低下的生活,可今天一切却都是变了呀!先是从一个在家里的公主,在到了这里后,就变成了别人嘴中的娼妇了。
这还不光是这一方面际遇,就连自己的身体还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咕丽不但打了自己,还把自己打的很重,直到现在自己才苏醒过来。
万年公主无声的哭了,两行泪水在贡桌上两盏熠熠生辉蜡烛的照耀下,像是两行串联起来的晶莹剔透的珍珠一般,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出来。
借着贡桌之上已经燃烧得差不多的蜡烛光芒来看万年公主这一张脸,不觉得让人心疼,曾经娇艳艳的脸蛋上,在这时早就肿胀得老高老高的了,整张脸也因为肿胀的缘故通红通红的,而咕丽在打万年公主之时,在她脸上留下的手指印记依然红艳艳的,甚至要比她脸蛋四周肿胀得极其厉害的地方还要红了许多。
贡桌之上熠熠生辉的残烛,不得不让人联想起李商隐的那一句诗句。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多无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唐李商隐无题)
而此时的万年公主又多么的希望能再看一眼刘菱呐!可这一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又是多么的残忍呐?再见一眼刘菱恐怕这是要成了不可能实现的奢望的了,彼时,刘菱又那里能知道万年公主就在这暗室之中,即使刘菱回到家,看到空如一人的阁楼,他又能怎么样呐?无非就是自怨自艾罢了,没有人会告诉他一点关于万年公主的消息,蚩言一家三口并没有履行当初自己许下的诺言,完全疏忽了防备。
随着万年公主情绪的波动,她竟轻声的呜咽起来,而她的泪水像是涌出来的泉水一般,从她眼角处滑落而下,直滴落到她一身洁白的白裙之上。
“哒哒,”
正在这时,一声声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从昏暗暗室的远方传了过来了,直到传入到万年公主的耳朵里后,这让万年公主突然警觉了起来,在看了一会儿漆黑的暗道之后,她知道一定是咕丽又来这暗室了,不出她所料的话,咕丽一定又来找她的麻烦来了,咕丽的手段她还是清楚的,不是打,就是要骂她的,在肉体上和精神上,这咕丽都是要折磨她的,不过在她的脑海中咕丽的行为实在就是一条疯狗在狂吠,稍不顺从她的心思,她就会祸害人。
自己现在的一副模样,万年公主还是清楚的,自己刚才哭过,又加之咕丽昨夜打她的伤还在,自己的面容一定好看不到那里去,所以在注视了暗道一会儿之后,万年公主急忙要伸出手去要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可在情急之下,她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一双手还被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急忙又低下头颅,将自己的脸蛋凑到胸前的衣服上,使劲扭动脖子将就着将脸擦干。
第1098章 遭遇(11)()
这贡桌上两只残存的蜡烛上顺着仅仅有大拇指长短的残余蜡烛柱上滚滚向着贡桌上流淌而去,在眨眼间这些烛泪又在蜡基四周凝结成了蜡,而两只蜡烛上熠熠生辉的蜡烛芯随着蜡烛逐渐的燃尽,曾经灼烈的火焰在这时竟变得有些微弱的了。
暗室中,再次陷入到昏暗之中去了,在佛龛中的画像,在蜡烛残存的光辉中竟变得模糊不清,但即使如此,通过细细的辨认,依然可以见到一些画中人的影像。画中人就如同真的画像一般在画中静止不动,从画中人一头乌黑的拖地长发看去,是看不到画中人的本来面貌的,长发遮挡住了他的脸,而在画中他佝偻着的腰身,更像是一个久经岁月风霜的老人在经历种种磨难后留下的痕迹。
这佛龛上精美的雕刻图案,在蜡烛残存的光辉中,像是隐匿在光和阴影中的鸟兽,云朵一般在光明与黑暗间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超乎自然的联想,不过又在现实中又多了几分的神秘感,不得不多看几眼这本来就很美,又在特定的环境中平添了几分探索未知的好奇之心带来的快感。
随着踩踏在暗室道上“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回荡在暗室中的声音越来越频繁,这在贡桌上摇曳着的两只蜡烛火芯更加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从映照在地面上快速变幻着位置的忽明忽暗的阴影,万年公主知道这咕丽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敌人知道,自己曾经像是孩子一般哭泣过,在用自己胸前的白裙擦干了眼泪后,她急忙闭上自己的眼睛,头仰靠在贡桌桌腿上假寐了起来。
对于敌人——这个曾经把一切不相干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人,万年公主在心底有一种说不来的恨,她恨咕丽的愚蠢,恨咕丽太过暴戾,更恨她想要拆散自己和刘菱之间的真挚爱情。就是因为有恨,她才不想要让咕丽看到,自己曾经是多么无助的哭泣过,这样会让咕丽以为自己怕她了。
似乎这一切做的有些徒劳,在残存蜡烛光辉的映照下,万年公主胸前洁白的长裙上,被她伤心的泪水殷湿了一大片,与周围胸前的白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在残存蜡烛微弱的光辉下,这殷湿的地方阴影斑驳,显得异常的显眼和夺人眼球。
这皮靴踩踏地面发出“哒哒”之声,到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而万年公主即使在听到这声音,也佯装着没听到,依然闭着眼睛,头颅仰靠在贡桌腿上,一动不动,就仿佛依然处在昏迷当中一样,不理会咕丽。
咕丽就站在万年公主的面前在暗室中微弱的光芒下,她的脸显得有些阴沉,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可人儿,又联想到自己生平的坎坷遭遇,咕丽的心,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的苦。在这万年来,她唯一动了一次心思,那就是刘菱,可刘菱却只把她当做了一个过客,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在这样的际遇中,她曾经为他而跃动过的心灵,渐渐地冷却下来,直到了最后,她的心变得冰冷了。
凡是你刘菱爱的人,就是俺咕丽的仇人;凡是你刘菱想得到的东西,俺一定要和你争,并且先一步得到手;凡是爱你的人,俺一定要残害。因爱生恨的事情不少见,但像是咕丽这样,把一切罪过都归结于别人,甚至在自己心中郁结成了病而不自知,还在认为自己没有什么罪。就像是在某个国家中,一些荒谬的谚语曾经说过那样的话,谎话说上千遍,甚至万遍,谎话必将成在现实。这种依靠谎言来麻痹自我,而又去欺骗自己民族,或者欺骗自己身边人的行为是荒谬的。但对于冥顽不灵的人来说,这种将谎言说上一千遍和万遍,从而达到麻痹别人,欺骗别人的事儿是有意义的,至少他们执拗的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错,也没有什么罪过,错的都是别人,而自己做的都是正确的,他们是在实现自己人生利益的最大化。
咕丽就是这样一种人,认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在听到别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她听着觉得有理时,她依然觉得自己是对,不过在她仅存的一点良心的谴责下,她的心里也会难受,但是很快又被自己所信仰的谎言说上千遍万遍,谎话也就成真了所感动了。
就是在这样理念的指导下,明明是错了,她依然会谎话连篇说着自己的理由,而全然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秉持着无理也要辩三分胡搅蛮缠的本事,自信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而在内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良知也就完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当良心的拷问不管用了,这邪恶的念头也就在她脑海中占据了主导地位,从而她就变了,变的只有自我,而没了他人,甚至在利益面前,自我也可以随意抛弃,成为以利益最大化为中心不折不扣的利自主义者了。
看着被绳索捆绑在贡桌腿上的万年公主昔日俏丽的脸蛋在这时变得犹如白纸片一样的惨白,咕丽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畅快淋漓,甚至有一种因战胜敌人,在心底积蓄浓郁邪火得到释放后,而给她带来的快感。
咕丽瞅着万年公主的脸,撇了撇嘴,像是在瞅着被自己摧残过的小猫小狗一般,表情露出了十分的不屑,而后她用力一脚踩踏在万年公主的小腿上,见万年公主还是不动弹,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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