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里面,柜台里头的掌柜忙里忙外,频频向顾客招手。
几个伙计,有的一边手里拿着米,给顾客看,一边跟顾客说着什么,有的正帮着顾客搬米,有的屋里屋外忙活着什么。
李二黑把一切看在眼里,一边低头沉思,一边低声说道:“今天晚上,咱们就动手干他一票子。”
牛二棒子又把来顺米铺上下打量了一阵,然后开口说道:“钱匣就在柜台底下。米就在铺子里放着。咱们今晚可以从米铺正门进去,然后再拿东西。”
李二黑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不行,晚上有巡夜士兵。咱们不能从正门进去。”
他说完话,一挥手,当先走了。
牛二棒子看到手式紧紧地跟在后面。
俩个人绕了一大圈,终于,来到来顺米铺的后院。
来顺米铺后院,院墙有两米高,由青砖垒建,在僻静的小巷子里
第24章 不早说()
俩个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点头,然后一前一后地走啦!
俩个人回到破庙院里。
破庙院里中间有一个大铁香炉。
一阵微风吹过,把香炉里最后一点儿香灰吹到空气中。
香灰随着风在空气中轻轻飘飘的旋转着。
微风慢慢地停了下来,香灰又轻轻飘飘地落在院里杂草重生的地上。
俩个人走过院子,就要进入庙里。
一只家雀儿从屋檐下一块写着“月老庙”的牌扁上飞了出来,扑打着翅膀飞向蔚蓝的天空。
俩个人推开残破不全的对开木门,进入到庙里。
庙里佛龛中的月老,头发挽起发髻,细而弯的眉毛是雕刻出来的,宽而长的额头高高隆起,满含笑意的眼睛微微咪着,挺直的鼻梁生动而自然,一张嘴紧紧地闭着,一身长袍被雕刻得微妙微肖,一只手牵着红线一头另一只手抓着红线。剩下红线自然地下垂着。
月老身上脱落得只剩下一点的描金,似乎在陈述着过往的辉煌。
佛龛前的供桌黑漆早已脱落得不成样子,斑驳着静静地在那儿放着。供桌桌脚边上几只蟑螂在来来回回地爬着。
其中,一只蟑螂忽然张开翅膀,使劲地振动翅膀,飞向了窗台。它趴在窗台上,呆了一会儿,突然张开翅膀动也不动地尽情沐浴着阳光。又过了一会儿,它撒着欢儿似地在窗户台上打起滚儿来,接着就从窗户中的破纸洞中飞了出去。
庙里地上的青砖还是没能经得起时间的检验,有的早已粉碎,有的残缺不全,有的干脆就没了踪影,有的更像是在跳舞,在地上波浪似地起伏着。
劳孤见到俩个人回来,开口问道:“徒儿可为俺找回点吃的没有?”
李二黑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俺们一口吃的都没要着。”
劳孤“哎哎”了几声,开口说道:“世道艰难呐!”
牛二棒子大声说道:“俺们早前跟你说过到清风寨入伙儿的事儿,再考虑考虑吧!到了那儿,可真得是有钱花,有饭吃,有新衣服穿呐!”
劳孤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也不是不可以,总比咱们在这儿要饿死的强。”
李二黑高兴地说道:“咱们得准备一下,杀出城去。”
劳孤“嘿嘿”笑了两声,开口说道:“那到不必,就在这儿月老庙就有通往城外的暗道。”
牛二棒子和李二黑同时瞪大了眼睛,惊奇地说道:“有这等好事儿?”
劳孤“哈哈”大笑了几声,开口说道:“老朽,怎能诳骗自己的徒儿。”
俩个人又同时问道:“暗道通向城外的官道不?”
劳孤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通向城外的官道,而是城西面的西山。要是到城东面的官道还要绕过西山走七天的路程。”
李二黑冲牛二棒子,点了点头说道:“七天的路程!七天的路程!咱们还得准备些粮食,才能走官道。然后,咱们才能顺着官道回到大龙山。”
牛二棒子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对,咱们也不能饿死在路上。”
劳孤见俩个人说完话,开口对他们说道:“要走,咱们得带上这些穷要饭花子。”
李二黑高兴地说道:“山寨缺人手,寨主正招人。一起走吧!一起走吧!”
乌漆麻黑的晚上,圆圆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空。星星也不甘寂寞地探出头来。
远远望去,黑黑的天空中好像是有人画上去无数个大小不一的会发光的圆盘子似的。
皎洁的月光撒满大地。星星也抖动着身形,一闪一闪地发出光亮。月光和星光照在鲁阳县城民居的屋顶上。
青色瓦片儿也悄无声息地使出浑身解术,反射出一道一道一道道银色的光。银色光芒铺撒在鲁阳城中,与黑暗交相辉映,恰似这夜晚的精灵,尽情地嘲笑夜晚的黑。
牛二棒子和李二黑蹲在来顺米铺后院墙的一处阴暗角落里。
一束月光照在两人脸上,就不见了踪影,像是被两人施了魔法把光吞噬了一般。
一只野狗在来顺米铺后院小巷子里转悠,闻到俩人身上的恶臭,竟跑到两人跟前闻起臭味来。
这只野狗一会儿嗅嗅李二黑的屁股,一会儿又舔舔牛二棒子肚脐眼,似乎饿得慌了,闻闻舔舔臭味也能暂时解决一下饥饿似的。
俩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咬咬牙,害怕赶走野狗时狗会狂吠,引起院里的人注意,都当这一切没发生似的。
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去。
李二黑终于忍不住了,低声地对牛二棒子说道:“你听来顺米铺屋里还有动静,咱们得等等,再翻墙进去。”
牛二棒子肚子“咕噜”一声,也低声说道:“俺一天没吃饭早就饿了,现在,更是饿得发慌。”
李二黑低声说道:“俺也是,那也得等啊!”
来顺米铺后堂卧里,一位年青轻貌美的妇人,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夫君,奴家想去后院的耳房洗澡。”中男子说道:“去吧!”
年轻美妇拿起浴巾和皂豆,推开门,到了后院,走到耳房,拿出钥匙打开门,进入屋里,从水缸中摇出水倒入浴桶中。
浴桶中的水还差些就满了。
年轻美妇一件一件脱光了衣服,抬腿进入浴桶中,蹲做在浴桶中,不断地用浴巾擦着身子。
一束皎洁的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年轻美妇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身材凹凸有致一览无余,一对大玉兔跟随着身体的抖动而抖动着,在浴桶中竟掀起一朵朵小浪花。
野狗闻了一会儿,舔了一会儿,似乎觉得这一切没什么意思了,慢慢地拧着屁股,晃着尾巴,一步一步地消失在黑暗中啦!
李二黑低声地对牛二棒子说道:“野狗走啦!刚才吓死俺啦!”
牛二棒子气愤地说道:“要不是想弄些粮食回山寨,俺早就打死它啦!这臭狗还敢对俺那样。”
李二黑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开口说道:“野狗对你咋样啦?”
牛二棒子老脸羞红,开口说道:“它舔俺肚脐眼,还舔俺屁股啦!”
李二黑又用手捂住嘴,低声地笑了起来,然后开口说道:“你那么臭。野狗爱闻臭味,能不闻闻吗?”
牛二棒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冲李二黑大声说道:“你少诳俺,刚才野狗闻你屁股俺都看见啦!你。。。。”
李二黑赶紧用手捂住牛二棒子的嘴,耳朵贴到院墙边上仔细地听院里的动静。
第25章 偷到啦!()
听了一会儿动静,李二黑低声地对牛二棒子说道:“行了二牛,屋里头没啥动静了。咱们进去吧!”
他说完话,用手做了个叠罗汉。
牛二棒子用脚蹬住李二黑的手,脚一使劲纵身一跃,双手牢牢地抓住墙头,双手一用力身子也上了墙头。
他两腿骑在墙上,开口对李二黑说道:“黑,俺拽你。”
李二黑伸出右手牢牢抓住牛二棒子的手,双脚蹬在墙上,一边用力抓住牛二棒子的手,一边用双脚在墙上走了几步。
然后,他用左手抓住墙头,双手用力,双腿也随之上了墙。
俩个人用手勾住墙头,两腿自然下垂,同时一松手,落到地面。
牛二棒子刚一落地,就要向着后堂走。
李二黑看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耳房房檐下挂着五六个猪火腿。然后,他赶忙追上牛二棒子,拍拍他的肩膀,用手一指耳房,对他低声地说道:“二牛,你看耳房房檐底下挂着猪火腿。咱们拿走,在城外西山路上再找点野菜,也够咱们的了。”
牛二棒子咧着大嘴笑了笑,马上又用手把大嘴捂上,低声说道:“好啊!”
俩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向耳房房檐下,轻轻伸出手解下绑缚猪火腿的绳子。
他们拎起火腿,走到院门口,放下火腿。
李二黑低声地对牛二棒子说道:“咱们再到耳房中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的不?”
牛二棒子点点头,低声说道:“看看去吧!”
俩个人又蹑手蹑脚地走到耳房门边,轻轻地推了一下门。
门竟然开了,俩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就竟直走了进去。
屋里昏暗的角落里,青年美妇背对着门口正在浴桶里洗澡,听到门“噶吱”一声,以为是自己丈夫来了,却也没有理会。
俩个人进了屋首先被墙上挂着的一把刀吸引住,一起向着挂刀的墙走去,到了墙边,一起伸手去拿刀,手同时抓在刀把儿上。
牛二棒子先低声说道:“刀是俺先看到,你别跟俺抢。”
李二黑大声说道:“俺也看见啦!咱们俩同时抓住的刀,凭啥就得是你的。”
青年美妇听到不是自己丈夫的声音,就转头看向门口,大吃了一惊,看到两个蓬头垢面,身着破衣烂衫的疯子,受到惊吓竟站起身来尖声的惊叫了起来。
牛二棒子被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得一激灵,放开手中的刀,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大声地说道:“妳他娘的别瞎叫唤了”。
李二黑拿起挂在墙上的刀,对牛二棒子说道:“咱们走。”
牛二棒子像似没听见一样,仍然大声地说道:“叫唤!叫唤!叫唤个啥,再叫俺就当土豪劣绅杀了妳。”
李二黑用刀把儿敲了敲牛二棒子的脑袋,然后向门外跑去,并大声说道:“等会儿,他们的人就来啦!咱们快走啊!”
牛二棒子迅速地作出反应,马上跟着李二黑跑了出去。
屋里卧室,中年男子听到老婆的尖叫声,赶忙跑到后院,看到俩个人贼人,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刀,又转身向伙计宿舍跑去,到了宿舍,用脚踹开门,大声吼道:“快起来有贼人闯进来啦!快起来有贼闯进来啦!”
众伙计纷纷穿起衣服,拿起屋里各式各样的家伙,打起火把,就跟着中年男子冲了出去,跑到后院看到院门口有两个蓬头垢面、穿的破衣烂衫、手里拎着五六个火腿的疯子。
李二黑和牛二棒子看到伙计们跑出来要抓他们,拎着猪火腿,一流烟似地跑了。
很快,俩个人就消失在黑暗中啦!
伙计们追出了后院,没看到人影,纷纷停下了脚步,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叫道:“看看屋里都少了什么东西没有,我们得去报官。”
破庙里,李二黑高兴地对劳孤说道:“师父,咱们可以走了吗?俺们找来了吃的,路上够啦!”
劳孤有气没力地说道:“俺先吃点儿,有了力气再说。”
李二黑把猪火腿放到地上,拿起刀割下了一块肉,递给劳孤。
劳孤赶忙接过猪火腿肉,塞入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很快,他就把猪火腿吃完了,咂不咂嘴,又抹了抹嘴,开口说道:“俺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多亏收了你们两个好徒弟,让俺今天也尝了回鲜。”
牛二棒子看到劳孤吃得香甜,咽了几口唾沫,肚子“咕噜咕噜”地直叫唤,放下右手的一个火腿,迅速拎起左手的猪火腿,张开大嘴使劲地咬下一块肉,也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劳孤吃完肉后,走到供桌旁,搬开供桌,蹲下身子在地上使劲按了按一块青砖。一块儿正方形的地面弹了出来,暗道的洞口露了出来。
劳孤站起身,大声地对破庙里的所有人说道:“今晚,咱们就下到暗道,去城外的西山。然后,咱们再去投靠大龙山。”
破庙里在场的所有人,欢呼雀跃着。
刘菱几个人冲出了鲁阳城,一路疾驰回到了大龙山。
大屋中,刘菱低着头皱着眉头,用手摸了摸鼻子,沉思了一回,抬起头开口对大家伙说道:“此次,鲁阳县令见财起异,动了杀心。我们在鲁阳差点就回不来了。”
臧霸开口说道:“大龙山粮草不济,咱们还得完成与河源庄园的交易。”
刘菱从兜里拿出字句放到桌案上,开口说道:“吴敦、尹礼我命你二人带上字句和珠宝箱子,点齐两千人马,到河源庄园购粮。”
吴敦和尹礼同时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办事儿啦!刘菱接着说道:“我命孙观、昌虎点齐一千人马,日夜布置暗哨,并带人在大龙山巡逻,谨防鲁阳县城人马来攻。”
孙观和昌虎同时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办事儿去啦!
刘菱摸了摸鼻子,沉思了一会儿,开口对臧霸说道:“师父,我看牛二棒子和李二黑凶多吉少。”
臧霸皱着眉头说道:“依俺看,不是凶多吉少而是有死无生。”
刘菱用疑惑地眼神看了一会儿臧霸,开口说道:“师父有什么根据。”
臧霸口若悬河似地说道:“鲁阳县令见财起了杀心,但是事情最终败露。不杀人,不灭口对于他来说终究是威胁。我等逃出鲁阳,而牛二棒子和李二黑却留在鲁阳。鲁阳县令必定全力扑杀他们。牛二棒子和李二黑两人又怎能敌得过鲁阳官差的围杀。”
刘菱眼圈里含着泪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他们二人的死与我有很大的关系,我命师父带领山上众人为两人发丧。”
臧霸“诺”了一声,转身出去办事儿去啦!
第26章 发丧()
过了三个时辰,臧霸从外边进入大屋,来到刘菱身旁,对刘菱说道:“俺已经准备好牛二棒子和李二黑二人的衣冠、棺材、白麻布、招魂幡,还有俩个人的墓地。”
刘菱眼里满含泪水,心情沉痛地说道:“都怨我呀!都怨我!不是我决策失误,他们不会死。”
臧霸用手拍拍刘菱肩膀,安慰地说道:“徒儿,不要太过自责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他们的命。”
刘菱擦干净眼泪,声音哽咽地说道:“师父命大龙山上所有弟兄都为他们二人戴孝,并让弟兄们到山上校场集合。”
臧霸转身刚要走。
刘菱又想起了什么,马上大声说道:“师父,别走,今日起我正式任命你为大龙山兵马总指挥。”
臧霸转过身子,大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出门办事儿去啦!刘菱沉思了一会儿,又对门口站着的侍卫大声道:“朱狗子,你进来。”
朱狗子赶忙从屋外跑了进来,见到刘菱,单膝跪地,低头问道:“寨主有什么吩咐。”
刘菱大声地说道:“今日起,我命你为大龙山兵马副总指挥,协助臧霸操练人马。”
朱狗子高高兴兴地大声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追臧霸去啦!
大龙山上的校场,人人披麻戴孝。
刘菱站在点将台上,大声地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牛二棒子和李二黑到县城为山寨买粮,结果遭了鲁阳县令暗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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