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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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脉高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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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懂得一些拳法,在军队中有一些关系的普通老人,却没想到那个古板固执,遇事隐忍,喜欢抽最呛人的长白山喝最烈烧刀子的老头有过这么辉煌的曾经。

闲竹不顾江勇候的哑然,继续说道:“形意拳到了易髓的境界,就会产生内劲,这种内劲不是平常我们说的内功,内功这玩意我不敢说是虚的,但至少活了大半辈子我也没看见过,内劲没内功那么悬乎,但要一拳将一个人震飞到三丈开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古伦炼了十多年拳,只要不是太笨,总得略有小成。南之兄死后,体内的内劲会有一部分随着气息发散出来,若没有鼎炉让他们继续生存下去,也就烟消云散了,但古伦恰巧就在边上,因为他也练过形意拳,便成了内劲最好的“容器”,可是古伦这个“容器”是不适合内劲存在的,所以南之兄留下的内劲进入了古伦的经脉,却无法正常运行,久而久之,便堵住了古伦的十二正经,男子的十二正经皆为阳脉,所以这病便称为“九绝脉”,九嘛,是及至的意思,也就是说身体内的经脉都被堵住了,造成气血供应不足,才有古伦这情况。若古伦也是一练到内劲境界的高手,这便是一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正因为内劲高手万中无一,才会有这稀罕少见的“后天九绝脉”,而方才古伦坐的那个青石台阶,是寒石所作,那东西具有很重寒气,压制了古伦本就堵塞不旺的阳火,才会遍体生寒,叫冷不迭。这种情况只能用内劲平衡古伦的阴阳之气,你若动他,便将两种气息彻底打乱,古伦很可能命丧当场,他身体内的内劲还会对你造成巨大的冲击。”

虽然闲竹说的有些晦涩,但江勇候还是大致听懂了,这些都不是他关心的,他关心的只是儿子的生死:“二叔,那伦儿这病,该怎么救治?”

“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闲竹的老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显得有些肃穆:“这祝融峰相传乃火神祝融栖息之所,并非空穴来风,山顶的祝融寺内有一处洞穴,名曰火神洞,火神洞内有一块火玉,常年温热,有着出人意料的功效,是一块练功疗伤的奇宝。若有那块火玉相助,调和古伦的阴阳机能,再加上两名易髓境界的高手合力施为,应该能治好古伦的病。”

听到儿子的怪病有救,江勇候噌的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着一丝无法言语的激动,双拳攥得紧紧的。却紧接着被闲竹泼了一盆冷水:“这祝融寺的弘治主持,是个极不开通的人,想来要问他借用是为镇寺之宝的火玉,希望不超过三成,而这易髓境界的高手,更是万中无一,遍数天下英雄,能有如此境界之人,怕不超过五个。”

江勇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懂老人的言语为何前后矛盾,但他还是知道了,儿子的病,很棘手。

“我闲竹一生死要面子,从不求人。”

闲竹长长叹了一口气,古井无波的脸色显出一丝复杂:“但更不喜欢欠人,为了古伦这娃,免不得去求求那个老秃驴了,就算不卖面子给我,也得卖给南之兄吧。”

闲竹的语气很真挚,又仿佛看透人间俗世般淡漠,江勇候听得感动,站起身来,朝闲竹鞠了一躬,肃声道:“因为伦儿的病,连累二叔您了,实在过意不去。”

“这都是我欠南之兄的,该还了。”闲竹的嘴角微微翘起,就似偿还了心愿一般,淡淡道:“其实,当一切都开始了以后,这世界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我现在只是有点怕死,等死了以后,应该就不怕了吧。这些名利、悲喜、爱恨于我来说,都不过是一缕尘埃罢了。”

老人的语气仿佛再世为人一般,透出一股阅尽一切的苍凉。

神拳李洛能因为时隔久远,便没有算到近百余年里面,疑问的读者见谅)

  第三章 奇怪的鹦鹉

于是,江古伦留在衡山治病,江勇候回了位于兰州的军区部队。  文字版首发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转眼就是三个月过去了。

崎岖的山路上,一个少年蹦跳着在树林中穿梭,他身上批着一件破烂得像块烂布似地无袖背心,下半身是一条宽大的军用迷彩裤,脚下踏着一双样式特殊的皮靴。那有力的大手上提着两只毛茸茸的野兔,看兔子腿上血淋淋的伤口,应是倒霉的踩中了江古伦放在山中的陷阱。

江古伦吹着欢快的口哨,不时抬头说几句话,在山中呆了三个月,使得他的皮肤黝黑许多,身体也壮硕起来,说话之际偶尔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再没有半点病怏怏的样子。

他的头上飞着一只状似鹦鹉的怪鸟,亲昵的游荡在他的周围。为何说此鸟奇怪呢?因为它正在古伦耳边不停的呱噪,而且说得还是正宗的衡阳方言,古伦偶尔回上一两句,一人一鸟就像一对知心朋友一般闲扯着。

这怪鸟的来历也很奇怪,那时江古伦正在祝融寺的火神洞内治病,每日由闲竹老道和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轮流帮他敲打疏散郁结在体内的内劲。就是在这日复一日等待病情好转的无聊洞穴内,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只鹦鹉,古伦发现这是只“精通各种语言”“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奇怪鹦鹉,它的声音,能低沉浑厚,能尖锐高亢,也能沙哑磁性,婉转柔弱,男声女声面面俱到。并且还对北京官话,普通话,长沙话,四川话,闽南语,粤语等各地方言了如指掌,鸟嘴一张,都能道出个二三四来。

这鸟一出现就在江古伦身边不停呱噪,鸟嘴里不停念叨着:“憋了这么多年,总算出来了。”江古伦起初还并未在意,认为一鹦鹉会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久而久之才发现这鸟不止会说,基本上已经到了“能说会道”“口若悬河”的地步,江古伦一向自诩言辞流利,但若是与这鸟辩论上,估摸着也是惨败的下场。

这鸟对古典文学更是如数家珍,说起神话典故来滔滔不绝,几乎到了无所不知,无所不通的境界。江古伦见识过后叹为观止,惊为天鸟,对这鸟的好奇心也一下就吊了起来,寻思着这是不是什么精通异能或者玄术的神鸟,直到相处过后才失望的得知,这鸟除了会说话,懂得稍微多一点外,跟一只平常的鹦鹉没有任何区别。

这鸟自称是守护火神洞的圣兽,可以与神兽青龙相媲美的赤龙。江古伦问它为何落得这般模样,它却缄口不言,在古伦仅有的鸟类知识看来,这就是一极为常见的花头鹦鹉,估计是变异或者受环境污染太过严重,才有了这匪夷所思的思考和说话功能,有了思想后,自然而然会产生各种幻觉,于是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什么神兽圣兽,其实都是脑子不正常的表现。

两个月前,江古伦走出了火神洞,这鸟就一直扑扇着翅膀跟在后面,说来也奇怪,鹦鹉一般是吃小虫,谷物,或者蔬菜什么的,可面前这鹦鹉却杂食得很,不论米饭瓜果蔬菜鸡鸭鱼肉,基本上江古伦能吃的东西,它也都能咽下去。

用闲竹的话来说,这是命贱,好养活。鹦鹉听后勃然大怒,撸起袖子如果它有),声称要教训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后果是被闲竹一脚踢在墙壁上贴着,晕了半天才醒过来。

江古伦的病在闲竹和弘治二位高手的调治下,已经痊愈,闲竹老道却不许他离开衡山,必须在观内住上些日子,说是怕古伦这病没有根除,随时有可能复发。但说是这样说,他却丝毫不理古伦大病初愈,开始变相剥削起他来,年轻“力壮”的古伦自然而然成了成了一人一鸟的免费厨师,下山买菜,上山偷打野味,以及寺院内的大小事务,脏活累活,打杂劳作,都被他一个人包了下来。

古伦对这个救过自己的命,并且与过世的爷爷相交莫逆的老道士大有好感,所以任劳任怨。同样,闲竹对待江古伦的态度就像已经西去的江南之一样,苛责而严厉,他见古伦的字写得并不刚正,嘴上斥骂着江南之不是东西,连孙子都教不好,手上则手把手的教古伦练习正宗的楷书。

这个夏天江古伦恍若再世为人,哪怕高中最后一年他也没有觉得这么充实而满足过,似乎帮老道士做好饭菜以及听着那只死鹦鹉呱噪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哪怕没有电视电脑也同样能舒服得很安逸,二人一鸟的感情日渐深厚。

从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如今的井井有条,江古伦马马虎虎地适应了自己一天的工作,忙里偷闲,他向老道士学起了围棋,他发现老道士其实是个颇有闲情雅致的文人,似乎琴棋书画样样都颇为精通。老道士常说棋盘上博弈就像为人处世,环环相扣,步步衔接,最终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总是过程决定的,就像他时常念叨的那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老道士的棋路平淡无奇,却隐约透露出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江古伦一味猛冲,常常就是大龙被活活剿杀。每次到了这一步,老道士总是笑着说这是初学者对上高手的必然结果。

下得日久,江古伦也开始心平气和起来,兴许是因为心态安静得比较快,老道士说古伦挺有悟性,反正江古伦是从没赢过老道士的。他一直想赢一回,哪怕一回也好。老道士说在自己死前不会让任何人再赢自己,让古伦打消这个念头。

江古伦没有反驳,他只是偶尔会问老道士:“二叔公,像您这样的人,在面对死亡这种人生中一等一的大事时,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往往在这时,满头银丝的老道士那张古板褶皱的脸上会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轻轻吐出几个字:“怕,有点怕!”

江古伦很好奇,手撑着下巴,看着躺在摇椅上的老道士。

老道士眯着眼,喝上一口精心泡制的普洱,说道:“每一件事在没有开始的时候,都是让人恐惧不安的,死亡也一样,如果开始了,兴许就不怕了吧。”

闲竹除了偶尔会说几句富有哲理性的话外,还指导江古伦练习形意拳。

他总是说古伦的底子不好,他自个在这个年纪估计三个古伦都不放眼里,而且古伦还大病了一场,以前练出来的好身体基本是白搭了,得重头开始,钢浇铁铸。浑身上下唯一放在老道士眼里的就是江南之的内劲有极小的一部分残留在古伦体内,他知道这对古伦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但他没有说,江南之的身份他也没有提及,老人觉得年轻人还是低调点好,不要太过骄横,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他在许多年前就懂了。

老道士从不叫江古伦做伦儿,一直就是叫古伦,就像江南之从来只叫他伦儿一样。老道士说这样能让他想起一个人,江古伦若是追问,他也不会说缘由。

每一天,老道士都要跟江古伦说上许久的话,仿佛寂寞了数百年一般,有些话发人深省,有些话莫名其妙,有些话似乎是对古伦说的,有些话又似乎不是。

一人一鸟回到道观,江古伦正要高声呼喊,告诉老道士今天能开个荤。鹦鹉转动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珠,老气横秋地说道:“不用喊了,那个老头已经走了。”

江古伦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鹦鹉:“走了?走去哪儿?你又怎么知道?”

鹦鹉扑扇着翅膀,在道观门口盘旋了一圈,最后落在古伦的肩膀上,道:“我闻到的,这个地儿已经没有他的气息了。”

江古伦不信,走进道观,高喊道:“二叔公!二叔公!我打了两只野兔子,二叔公!”

狭小的道观内只有空荡的回声响起,没有人回应。

江古伦推开卧房,房内空无一人,茶几上一只茶杯压着一张宣纸,纸上满是苍劲豪迈的正楷字体,这是闲竹留给江古伦的信。

————

古伦:

你的病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回家了。

谢谢你陪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三个月,还伺候我起居住食,我很羡慕南之兄,你只陪了我三个月,却陪了他十八年。

南之兄走了,有些事情我也该去了结了。我说过,我是怕死的,我不想像你爷爷那样,在死之前还留有遗憾,所以我必须得走。

道观的事你不用担心,弘治那个秃驴会帮我照应的,你的病若有异常,可以回去找弘治,他会帮你的,如果他没死的话。

笔不多辍,最后二叔公送你一句金玉良言: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闲竹字。

————

江古伦放下这封信,心中百味参杂,虽然才仅仅三个月的相处,却让他和闲竹结下了祖孙一样的情谊,江古伦是打心眼里尊敬这个老人,他渊博的学识,淡然的情操,以及那时不时的幽默诙谐。这是一个真正的隐士高人。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个老人!

  第四章 车“霸”

江古伦带着鹦鹉离开呆了三个月的雁回观,回到了久违的家。  文字版首发

江勇候回了部队,家里只剩下江古伦一个人,不对,还有一只名叫赤龙的呱噪鹦鹉,江古伦说这个名字太俗,鹦鹉却坚持己见,说这就是它的名字,它原本就叫赤龙。

父亲常年身在部队,江古伦是爷爷一手带大的,他没有奶奶,也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谁,江勇候不说,他也没问过。小时候不懂事时江古伦也曾幻想过自己的母亲到底会是什么模样,邻居说他们江家是进不了女人的,因为不详,江南之对这话不置可否,但古伦不信,他可以信鬼神,可以信命,但并不意味着他不挣扎。就像他身患重病,生命垂危时,父亲也没有放弃过对他的救治,江家的男人,从不会任人摆布,哪怕命运也不行。

学校的事情,江勇候已经托人搞定了,录取通知书就摆放在书桌上,他说等过些日子部队里没有那么忙了,再来长沙看望儿子,父子俩好好喝两杯。

江古伦原本是体育专业生,他最想考去的是北京,梦想着在那儿看看今年的60年国庆大阅兵,听说父亲带领的部队会出现在天安门广场,他几乎能够想象,那会是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刻。

还有那绘声绘色,令人向往的胡同文化,以及京剧,相声,故宫,长城等一系列的国粹瑰宝,江古伦内心深处一直想在那个充满着苍凉大气和燕赵豪迈的古都感受一番,这是一个梦想,从他懂事起就怀揣着的梦想。

然而一场大病却让他错过了四月的体育高考,北体的梦破灭。所幸江古伦的文化成绩一直不错,虽然是拖着病弱的身躯走进考场,却还是考入了师大中文系。

收拾好行李后,江古伦三个月没用的手机响起一阵和铉的彩铃。

一看来电提示,是自己的死党方大同。

方大同,一个和当红歌星同名,酷似当红影星周星驰的人。

他考上的同样是师大,不过是艺术学院表演专业,用他的话来说,像他这样的人才不去学表演,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方大同自认是个爱国爱党,有理想,有文化,有纪律,有道德的四有青年,从不辜负人民和国家的期望,所以他决定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影视事业中去。

想到自己这个无厘头的死党,江古伦嘴角掠上一丝笑意,接通了电话。

“古伦兄,某就在汝家楼下,汝欲下来呼?”电话那头传来方大同自认为低沉沙哑的声音。

江古伦听到他古不古今不今的话,不禁笑骂道:“你大爷的,急个球呀,马上就下来了。”

“速度!拜托,信息时代,高节奏生活,麻烦您老快点。”方大同开始催促。

“下来了,两分钟。”

江古伦懒得再听他啰嗦,挂了电话,看了看还在四处晃悠查看同时嘴里啧啧称奇的鹦鹉赤龙,心中一乐,道:“赤龙先生,长沙之行,该动身了!”

鹦鹉扑扇着翅膀飞了过来,鸟嘴仍在惊叹:“奶奶的,大爷才多久没出来,这世界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行不行,学无止境,看来这一回是我坐井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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