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新星,你尽可以放心,只要你交代出来了,就算他是省委书记,我们也可以把他给弄下来。”江古伦的语气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看向娄新星的眼神也认真起来。
娄新星听得这么一句话,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再抬眼时,神色中参杂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希冀,又像是疑惑。
江古伦知道这厮仍旧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淡淡的开口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是隶属中央的机构,这小小的湖南省,还没有人能够管得动我们。”
“你,你说的,是真的?”娄新星略带惊喜的问。
“我没有必要骗你,再说,边上的半透镜你也知道,我们若是乱说,是要负责任的。”江古伦认真的回答着。
一阵沉默之后,娄新星的思想仍旧在激励的斗争着,不知道是该相信面前这个男人的话,放手一搏。还是谨慎行事,为家人留一条后路。
一边的杨宇看了看表,开口提醒道:“已经两分三十秒了,你还有半分钟的考虑时间,再不说,以后我们就不会过问你的案子了,直接交由刑侦队审理定性。”
娄新星的身子微微一颤,若是交友刑侦队,那自己这个黑锅恐怕是真的背定了,神色间有些阴沉,咬了咬牙,终于说道:“这件事情是牛建国牛副局长指使我的,那个叫张小玲的女人是被他儿子**并杀害,我当夜就联系了何波,让他想办法找个替死鬼,结果何波找到了那个川沙的男的……”
说完这段话,娄新星好似解脱了一般,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长长吁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另一间审讯室内的李结广脸色大变,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几乎不敢相信娄新星的供词。
而审讯室内,江古伦却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的杨宇已经提起笔记录这些,江古伦复又发问道:“那个牛建国又是什么人?还有何波,他们是怎么找上的川沙,这些都给我一一交代清楚了。”
听得江古伦不认识牛建国,娄新星的脸色一松,对于他先头的话更是确信不疑起来,定了定神,答道:“牛建国是我市公安局的副局长,主管刑侦的,他的儿子叫牛鹏程,因为喝醉了酒把张小玲给**了,那个女人好像是说了什么话刺痛了他,使得他兽性大发,将张小玲折磨致死,何波是这一片放高利贷的,别人都叫他何老大,跟我打过几次交道,还算熟,听说是牛局要找他帮忙当即就答应下来,然后偷偷潜入了川沙家里,用**把他给迷晕了,与张小玲一并送到了张小玲家里,并制造了那个犯罪现场。”
江古伦眉头微蹙,又问道:“这件事情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只知道这些,牛局说这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所以我除了何波,谁也没告诉,那天夜里还是我和何波一起去的,没有带其他人。”
江古伦点了点头,娄新星交待的内容还算让他满意,当下站起身来,示意杨宇继续看着娄新星,自己走到了审讯室边上的房间。
李结广见到江古伦进来,便知道他要说什么,神色中有些痛心,摆摆手道:“江顾问,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那个牛建国,还得请你们出面才行,他是掌管刑侦的,而且在局里人缘很不错,到时候恐怕会有人……”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李局只需要将牛建国的资料交给我,我会派人立即行动。”江古伦认真的答应下来,从李结广的语气中他也听出来了,这个牛建国也许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只是因为爱子心切,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只是。那个牛鹏程和何波,还得派刑警队快速缉拿才行。”江古伦又提醒道。
听得国安局会亲自抓捕牛建国,李结广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共事那么多年,让他对自己的好兄弟加好战友下达抓捕的命令,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当下应声道:“那俩个人我们会立即采取行动,还请江顾问放心。”
说罢,李结广便叫来了刑警大队的副队长,发下缉捕令,让他带队迅速行动。抓捕牛鹏程以及何波。
江古伦也随即掏出了电话,在江东流那儿申请了一个命令。联系国安局在湖南的特别办事处,将事情经过讲清楚后,让他们立即抓捕长沙市公安局副局长牛建国。
事实上国安局抓捕人员也是需要上头命令的,江古伦虽然贵为特别顾问,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随随便便就能够抓捕一个省会城市的副公安局长。
江古伦的电话一打过去,江东流的命令也下达到湖南省,国安局的人立即采取行动,前往抓捕牛建国。
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很快,牛建国、牛鹏程、何波三人就被带到了市公安局。
牛建国在见到了自己的儿子后,便知道事情已经被捅破了,脸色立即灰白如纸,但昧着良心做了一件违法事情的他,仿佛也得到了解脱,为了亲人自己背叛了国家和党的信任,本来就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所以在审讯室内他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态度良好,而牛鹏程和何波,也将犯罪过程一一交代。
其中又牵扯出了两三个人,有检察院和警察机构的实权人物,均是参与到了这次案件之中,结果全部泥足深陷,反而掉落进了这无底深渊。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江古伦也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若是川沙这个未来岳父真就这样被冤枉致死,那希云那小妮子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检查了川沙的身体,发现他所受的内伤已经完全康复,只是因为在看守所关了一天、又在阎罗殿前徘徊了一遭,精神状态有些不佳,
带着川沙出了公安局,然后帮他买了身像样点的衣服穿在身上,顺便带着他在附近吃了点东西。
因为从昨夜到现在一直被关着,根本就没有进食,川沙已经饿得有些头昏眼花了。而且人一紧张的时候体力就容易消耗,这更加剧了川沙体内能量的消耗,促使川沙在见到满桌子的食物后,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江古伦和杨宇在一边看着,也有些哭笑不得,甚至是可怜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没有固定的工作,也就偶尔打打零工赚点小钱,甚至帮着那些道上的人物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一有钱就去赌场里挥霍一空,然后便是四处借钱,欠下一屁股的债,方才造成了今天众叛亲离的局面。
“川叔,您慢点吃,别噎着了。”江古伦见川沙吃得太急,不由好心的提醒起来。
可怜的中年男人还不知道面前这个有些神秘的年轻人是自己的未来女婿,见他叫自己川叔,神色间不禁有些惶恐,含糊的应了下来,咀嚼的动作自然也就慢了。
等到川沙将饭全部吃完了,抹了抹嘴,喝了口水顺带着打了个饱嗝,一副颇为满足的模样。
江古伦递上一根烟,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过去,然后江古伦又帮他点上火,川沙显得有些不敢受,但又不好拒绝,只是对江古伦干笑两声,然后将烟凑过去点燃。
江古伦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见中年男子深深吸上一口烟,脸上不经意间荡漾起享受和惬意的神色,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川叔,案子我已经帮您了结了,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川沙神色间有些迷茫,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一个烂赌鬼,每个月拿着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还能怎么办?”
江古伦问道:“您现在欠下多少钱了?”
川沙埋头思索一阵,撇嘴答道:“我也记不太清了,能借的都借了,大概有七八万了吧,如果还算上何老大那一万块的话。”
“您就打算一直过着这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吗?”江古伦的语气严肃起来,从中透出一丝淡淡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听得江古伦的语气,川沙心中忽而一跳,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男子,半响后又是回复了那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样子,有气无力的答道:“我现在一个月能赚一千出头,除了水电费房租和生活费,用得了半个月就所剩无几了,还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就算我每个月存一千,也要六七年才能将所有的债务还完,而且,一个月存一千块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古伦的神色凝重起来,略微思索一会,终于缓缓开口道:“川叔,我打个比方,如果您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并且每个月还能赚四五千块钱,你会怎么办?”
川沙的眼中微微一亮,但顷刻后便黯然下去,摇头道:“这事情是不可能的,我啊,就不要妄想了。”
“我是说如果,如果真有这情况,你会怎么办?”江古伦刻意的加重了如果两个字,借以提醒川沙。
江古伦的语调仿佛带着煽动人心的莫名力量,川沙微微一怔,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起来,半响后才答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戒赌,然后积极乐观的生活,如果……还要再加上一点的话,我希望能够挽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祈求他们的原谅。”
虽然并没有多么激动人心的长篇大论,但江古伦却是听出了川沙的决心,点上一根烟,双眼凝视着川沙:“川叔,我能够帮你把所有债务都还清了,也能帮你找到一份四五千一个月的工作,不过,我有一个前提条件……”见川沙只能安心听着,双眼中隐约可见一丝亮光,并无什么意见,江古伦又继续道:“那就是你以后必须戒赌,小打小闹还可以原谅,如果我知道你再次用身家性命去赌钱,并且耽误了工作和其他方面的事情,那么,这一切我将会收回。”
川沙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似乎在黑暗中看见了希望的曙光,微颤着问道:“你是说真的?”
“对,我说的都是真的。”江古伦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川沙疑惑的问,显然他并不怎么相信,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会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他有什么目的?
“我帮你,是不想看你这么沉沦下去。”江古伦语气诚恳,微微叹息道:“在每个人的一生里,都会犯下一些错误,但并不是每一个错误都是不可挽回的,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妻子和女儿,我希望你能诚心改过,而现在就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只看你愿不愿意了。”
川沙犹疑了一阵,方才郑重的答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愿意。”
“你确定?”江古伦见川沙点了点头,复又提醒道:“如果你能保证以后都不再赌了,这事我便帮你。我可说了,小打小闹可以,但真正性质的赌博,会使得你刚刚得到一切转瞬间就失去,你不需要怀疑我的话,因为我这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为了促使川沙改过自新,江古伦也是厚着脸皮说起假话来,他若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人,那这世界上每一个人就都是十足十的正人君子了。
川沙却好似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脸上也瞬间肃穆起来,极为认真的答道:“其实,我也知道赌是个害人的东西,但我之所以会一直沉迷其中,也是心中还有那么一点侥幸,我希望能扳回本来还清债务,但今天这么一次,我基本上是想通了,以后,再也不赌了。”
“那好,川叔,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江古伦笑意盎然的站起身来,然后招呼川沙,带着他和杨宇一起朝饭馆外走去。
在银行里取了钱,忙活了一下午,找到了川沙所有的债主,将债务连本带利还了个精光,又带着他来到神龙公司,安排了一个训练器材管理员的职务给他,没有试用期,每一个月的薪水是三千八百块钱,还不包括奖金和各方面的福利。
这个工作说来其实很简单,也就是把器材分门别类的摆放妥当,等到有衫段者来领取器材时,就凭证件发放给他们,一天工作八个小时,上午四小时、下午四小时,周六和周末放假,这样的既轻松待遇又较好的工作,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川沙对于江古伦的安排,显然十分满意,答应明天就能够来上班,接下来的事情,江古伦就交给了神龙公司一个部门的主管,让他安排一个好点的住宿给川沙,并多多照顾照顾这个中年大叔。
主管虽然不知道江古伦的真实身份,但见得他是蓝衫段位,自然不敢怠慢,热情的应了下来,并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川沙。
忙活完这一通,送着川沙回到家里,江古伦便和杨宇开着车朝家里赶。
大半天都没怎么说过话的杨宇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发问道:“师叔,那个川沙究竟是您什么人?值得您这样帮他!”
杨宇不是傻瓜,反而脑子还比一般人要好使得太多了,自然也看出来江古伦不会无缘无故的费这么大劲帮助川沙,自己这个师叔的性子他还算了解,只有那些值得他关心的人,他才会留心留意,而其他没有什么纠葛的人,他才不会闲的蛋疼多管闲事。
面对杨宇的问题,江古伦也不避讳,笑着答道:“他是你师叔母的父亲,我不帮他难道还任由他自生自灭不成。”
杨宇恍然的点点头,又问道:“那师叔你刚才怎么不告诉他您的身份?……”
江古伦嘴上荡漾着一丝轻松的笑容,解释道:“如果我告诉他,那他心中仍旧会存有侥幸,认为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就算他用身家性命去赌,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如果是这样,可能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他嗜赌成性的态度,但反之来说,我将他放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给了他希望和生活的动力,并且有随时将一切都收回来的权利,那他就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想要赌的时候,也不会脑子发热就陷下去,会先权衡其中的利弊,久而久之,自然能够改掉他那个坏习惯。“
杨宇颇为赞同的微微颔首,心中对江古伦的佩服也更深了一分,笑道:“师叔果然深思熟虑,如果换了是我,就绝想不到这么深层次去。”
“好了,别拍马屁了。”江古伦微瞪着眼笑骂一声,解决完了川沙的事情让他心情大好,在自己这个师侄面前也不再那么严肃,语带轻松的问道:“那个任务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传来?”
杨宇知道江古伦问的是神龙公司现在正在执行的那个任务,当下收敛住脸上的笑意,神色变得正经起来:“师伯已经传了消息回公司,叛军首领的确派了杀手来刺杀国会主席,但都是些小角色,被我方的高手轻轻松松击杀了,现在国会和叛军的谈判仍在继续,不过看势头估计是谈不拢,也许还会有下一波的刺杀行动,所以师伯他们正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放松。”
江古伦嘴角挂上一丝诡谲的笑容,淡淡道:“那便好,这次我几乎将公司的大部分高手都派了去,就是想要一战打出名声来,他们来的杀手越多,对我们的造势行动就越有利,而且,有那么多人在,除非对方明目张胆的出动军队,不然绝不可能杀害我们所要保护的人物。”
“师叔您说得对。”杨宇颇为赞同的附和道:“有楚前辈在,对方无论来多少人,都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再说现在黑榜中最厉害的俩个高手‘阎王’和‘死神’已经身死,其余人不过皆是泛泛之辈,应该没有人能对我们这次的任务造成威胁,不过,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江古伦心中对杨宇能如此想也是大感满意,悠悠答道:“一个执行任务的保全人员,最重要的就是精神时时刻刻高度紧绷,因为,往往在你最放松的时候,就是敌人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这个观念,每一个衫段者都必须谨记心中,你也一样。”
“是的,师叔,弟子记住了。”杨宇点了点头,语气恭敬而郑重。
江古伦深深看了他一样,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严格的来说,我也是形意门出来的人,所以我心里也希望形意门能够恢复往日的荣光,这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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