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曦也是被这女人摁的门铃声闹得心烦了,所以一点不客气,此刻更是一脸决绝的表情。若说那女人发怒是发怒,但至少还能看出来情绪,说明她是在意这件事情的,反观傅云曦却是一脸旁观者的神情,好像连心思都不在这儿了。
终究还是女人先妥协了。她撒娇地冷哼了一声:“你们男人不也一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呐!哪能指望你们想起曾经的情意?”说着,还翻了翻眼皮,目光越过傅云曦,朝屋子里瞄了一眼,似乎是试图找到那个让傅云曦的双唇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这倒是让傅云曦觉得好笑了。他跟这个女人之间,什么时候可以谈得上“情意”了?只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目光仍旧冷淡地瞅着女人,耐着最后的性子跟她磨着时间。
那女人勉强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脸上很快又扯出笑容来。对着傅云曦这样一个夺人眼球的发光体,实在让女人心头的气超不过三分钟。
“不过,云少你答应人家的事情,不会也这么快就忘了吧?”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期盼地看着傅云曦。
“我答应的事?”傅云曦还真是愣了一下。
女人跺了下脚,从精致的手包里取出来两张邀请函,递到傅云曦跟前:“慈善晚会。你早答应过人家,会给人家作伴的,该不会是想爽约吧?”
傅云曦看着橘红色的邀请函,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就在警。察上公司来跟他商议把改建桃李村的工程延后的那天,这女人跟他说了晚会的事。那时候苏心溏刚好从门外进来,他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偏在那个时候应承下来。
其实就算没有苏心溏,他也是会答应的。慈善形象是sapphie成立以来就一直着力塑造的,今年更是被以议案的形式提上了公司日程,所以才促成了跟山顶孤儿院和寰娱公司的合作。是而,他答应去参加这场慈善晚会,并不像表面上看来是为了给一个女人做伴,而是当真冲着这慈善的名头去的。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傅云曦说着,拿下一封邀请函。“你在大厅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语毕,就径直转身上了楼,留下那女人尴尬地站在门口。
不过好歹傅云曦是“请”了她进门了,虽然说得很随意,她也劝慰了自己不去计较。这种别扭,又很快被第一次踏足傅云曦的豪宅的新奇感冲淡,她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这房间里的每一处装陈布置上。
说来这女人也是上流社会的名门千金,不是没住过豪宅,但是一想到这是堂堂的sapphie集团皇太子的私宅,心里就有隐忍不住的兴奋。她可是难得的进过傅云曦家门的女人!光这一点说出去,就够她风光的了。是而她赶紧掏出了包里的手机,站在一只青花瓷花瓶前自拍了一张照片,当作留念,也算是证据,日后说起来,别人也不能说她空口说白话了。
谁知她一个人正玩得起劲儿,二楼上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Chapter 09 封缄()
其实这响动并不算得多大,只不过房子太过空旷,又是在二楼,将声响略有夸大,不过还是狠狠地吓了女人一跳。
她抬起头朝二楼望去,似乎想看看声音是否从傅云曦的房间里发出来的。但是很快,她就看见傅云曦从他的房间出来,已经换好了礼服,却没有径直下楼,而是进了旁边的一间屋子。
声音正是从这屋子里发出来的。
傅云曦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放在床头柜的水杯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水泼了一地。而苏心溏正趴在床上靠着床沿的位置,伸手去够那只水杯,看起来特别吃力的样子。
傅云曦反应过来,她刚才是真扭到了腰,现下是想动也不能动。他叹了口气,走上去把苏心溏拉回床上,让她躺好,然后再拾起水杯,擦拭了一下,去倒了一杯水来,递给苏心溏。
苏心溏瘪着嘴,虽然想说一句谢谢,但是扭捏了一下却是未说出口。心里想到,反正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那家伙的错,又何必要跟他说谢谢?实则,想起刚才两个人在床上如此亲密的举动,苏心溏也有些脸红心跳,又怕被傅云曦看出端倪来,只好赶紧喝水,用水杯来挡住自己的脸。
“我今晚要出去。待会儿梅姨回来了,会照顾你的,你现在就乖乖躺在床上,不许乱动。不然,伤到你自己,可别耍赖说是工伤。”傅云曦坐在床边,语气不咸不淡地对苏心溏嘱咐道。
“本来就是工伤!什么叫耍赖啊?”苏心溏瞪着傅云曦不依不挠地说。
“懒得跟你说。我先走了。”傅云曦看了看表,没时间跟她纠缠下去了,匆匆就要走。
“喂,傅云曦!”苏心溏可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坐起来,谁知被扭到的腰一阵疼痛难忍,她又脱力地摔了回去。
傅云曦回过头,看见她一脸痛苦的模样,拧起眉头,嗔道:“都跟你说了不要乱动!”虽然嘴里责怪着,但他还是俯下身去,帮苏心溏把身子放平了,确定她没有更严重的伤。一抬起头,看见苏心溏正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瞅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苏心溏心里“砰”的一声,打乱了心跳的节奏。她红着脸垂下眼眸,干咳了两声:“反正我是工伤,你赖不掉。等你回来,我们再算这笔帐!”
“你话怎么这么多?”傅云曦忍不住嗔怪,来化解尴尬。
苏心溏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不服气地想要还嘴,刚一张口,傅云曦却低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这个吻比刚才还要让苏心溏猝不及防,不知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没有力气反抗,苏心溏一动不动地躺着,睁大眼看着傅云曦。
该死!傅云曦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会?从刚才那一次尝到她的味道之后,竟然就忍不住想再要更多,这种感觉让他无法自控,头脑一热就真的去做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为一个女人勾着魂儿了,而且,从前唯一的一次,还是为同一个女人!
这就是傅云曦最郁闷的地方。他不想承认,他忘不了她,放不下她!
“再多话,我就封住你的嘴。”许久,傅云曦放开了苏心溏,用威胁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也堵住苏心溏想说的话。他不想听她要说什么,也不愿面对他们之间这尴尬的关系。六年前的他,从未想过,他们俩会有这样尴尬的一天。
苏心溏果然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傅云曦。他没发现,他还搂着她的肩膀,没有放开。
“我说云少怎么还不下来,原来是在这里学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呢”娇滴滴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来,打断了傅云曦跟苏心溏的沉默对视。
傅云曦深吸了一口气,非但没有他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还有些不满门口那女人的打扰。
“我不是说过,不要在我家里乱跑,让你在下面等着吗?”
那女人瞅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心溏,是觉得有点眼熟,但没有细看,只是瞪了苏心溏一下。毕竟傅云曦身边的女人那么多,她见过的也不少,眼熟也不奇怪。只是她心里不爽快,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睡在傅云曦家里?而且,看着模样,跟傅云曦的关系非同一般,就连傅云曦唇上的伤口,估计也是
“不是人家不想等,是时间不等人啊。”女人收起醋意,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虽然她没有戴表,不过傅云曦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有事就去忙吧。梅姨也快回来了。”苏心溏也不想再这么尴尬地对峙下去,只好也附和了一句。
傅云曦看了苏心溏几秒钟,终于还是起身走向了门口。
“云少对别人可真够体贴。”女人还不忘酸一句。仗着跟傅云曦相识的时间长,她也比其他女人更大胆一些。若是换做别人,现在只当是什么都没看到了。
傅云曦微微挑了下眉梢,反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够体贴?”
“哼。你自己心里还不清楚?说好今天跟人家去晚会,不但要人家来找你,还”女人说着,盯着傅云曦的嘴唇,那道红肿的痕迹让她禁不住地生闷气。这明明就是被咬破的伤口,那臭丫头还真是够大胆,更可恨的是傅云曦好像根本就没有生气,刚才还那样抱着那人!
女人心里这样想着,越发的不畅快了。
傅云曦本来就有点心烦,女人这样一闹,他更加不想理会了。可是斜睨一眼躺在床上的苏心溏,想到她正看着门口的一切,傅云曦脑海里就有了别的念头。
“好了,都是我的错。”傅云曦不冷不热地安慰了一句。虽然语气不是特别好,不过能够让傅云曦说出这句话,说明他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不过女人还是拿着腔调,冷哼道:“就这么一句话就完了?看来,人家的确是不如别人呢。”说着还有意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大床。
看女人这个样子,傅云曦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的头抬高了一些,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她。
女人受宠若惊地看着傅云曦,脸上浮现出喜不自胜的红晕。
“这样够了吧?”
要知道,傅云曦身边的女人虽多,他却很少会主动亲吻别人!这自然是让女人兴奋得把吃醋什么的都抛到九霄云外了,赶紧挽住傅云曦的胳膊,撒娇说:“讨厌,你就会讨好人。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傅云曦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苏心溏,就被女人拖走了,也没怎么看清苏心溏脸上一闪即逝的表情。
沉寂下来的房间里,只听见苏心溏轻微的呼吸声。她早已别过头,将脸埋在枕头里,收敛起了那一丝苦笑。
他与谁在一起,他吻过了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有什么资格难过或是吃醋?他,早就不属于她了。或许,以吻封缄,不过是他对所有女人的招数,而她,并无特别。
想起来刚才在门口上演的香艳画面,苏心溏心口闷闷地,再也没心思回味他滞留在自己唇上的温度。或许,就连这点温度,也是属于别的女人的,不是吗?
缓缓地有泪痕,无声地划过苏心溏的眼角。在这人去楼空的房间里,演变成一个人的低泣
Chapter 10 一个人在家()
夜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笼罩下来的,反正哭累了在床上睡着的苏心溏,是被外面的电话铃声惊醒。
寂寂的黑夜之中,电话铃声就像个泼妇在河东狮吼一般,惊扰得苏心溏烦躁不安。她朦胧地睁开眼,偏过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刚八点过。屋子里面静悄悄地,放下来的窗帘外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初春的夜里,晚风还带着寒意,撩起窗帘一角灌了进来。
苏心溏裹了裹身上的被子,试着喊道:“梅姨?梅姨?”
这个时间点儿,傅云曦应该还在晚会上,只不过没见着梅墨的身影,倒是让苏心溏觉得奇怪了。电话铃声响了这么久都没人接,说明屋子里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那么,梅姨买菜之后就没有回来吗?
“梅姨?”苏心溏的叫喊声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只有那电话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第二遍。苏心溏想,会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够知道这家里的电话的人,都是傅云曦比较亲近之人,或者是公司有急事找傅云曦,却又打不通他的手机。
这么想着,苏心溏只好强撑着爬下床。就在隔壁傅云曦的房间,就有一个电话分机,她只要走到隔壁去接电话就好了。
她是打着这样的主意,试图伸了双脚去穿拖鞋。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腰扭伤了,只要小心一点,避免用腰部使力,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谁知道她双脚触地刚要站起来,脚踝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根本站立不稳,一下子就扑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痛――
苏心溏倒吸一口冷气,不单单是因为脚踝上的扭伤,还有从手心里传来的尖锐的刺痛感。她龇牙咧嘴地把手掌在眼前摊开一看,手心里面赫然扎着一块碎玻璃。
她想起下午的时候被自己打碎的那只水杯,想来那就是罪魁祸首了。没想到她让那杯子死无全尸,它这会儿还真是来报复她了呢!苏心溏瘪着嘴,强忍着痛将那碎玻璃从皮肉里拔了出来,“啊――”伴随着苏心溏一声痛苦的尖叫,手掌的伤口顿时涌出汩汩鲜。血。
“倒霉。”苏心溏在心里暗骂一声,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然而腰部和脚踝两重伤害,让她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她只能认命地趴在地上,勉强地够到床头柜上的纸巾,将它抓下来,一张一张地擦拭着手上的血,好容易才将伤口的血给止住了。
地上的寒气,随着夜色的深入,也一阵阵地侵袭而来
就在别墅大门外,一个灰色的身影立在大型棕榈树后面,目光朝向没有灯光的大宅,一边收起了右手紧握的水果刀,一边用手压低头上的鸭舌帽
繁华的市中心,比起在二环的别墅,则要热闹得多。
今夜的慈善晚会汇集了s市各界名流,甚至包括模特界和影视界当下的红人。台上的拍品,就包括名人捐赠的物品。很多富豪也甘愿为了这些背后深藏着某些意义的拍品,一掷千金。
往日傅云曦都是这类拍卖会上的重要角色,他虽是出了名的视女人如衣服,但对在他身侧的女人却是无比大方,在他看来,女人为了钱接近他,那么他也就用钱打发她们,各得其所,也不会枉留这一笔风流债。
然而今天,傅云曦却有些心不在焉,对于台上的拍品根本没有正眼多瞧。也就是旁边的女人煞有介事或者话中有话地用胳膊肘捅着他,抑或扭着他的胳膊撒娇耍混,他才会举一举牌。
没人烦他的时候,他就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握着手机,好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拨电话。
“也不知道那丫头好点了没有。”
他脑海里的念头刚蹦出来,又很快被自己压下去。
“有梅姨在,反正也没事。我这么担心干什么?”
“可是,那丫头性子又倔,又不会照顾自己,总是那么莽撞,万一出什么意外”
“在家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傅云曦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谁也不让着谁,让他简直不堪其扰,越发地坐不住了。
“云少?云少?”旁边的女人自听到台上的拍品是玛丽莲?梦露曾经戴过的珠宝之后,不禁眼前一亮,赶紧拉着傅云曦的胳膊晃荡撒娇起来。谁知闹了半天,傅云曦根本就没理她,她才发现傅云曦在发着呆呢!
她这么一闹,傅云曦脑子里的小人总算不吵了,只是他的心却怎么都安宁不下来,总觉得心口突突地跳着,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想什么事情呢?项链都被人拍走了!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人家嘛?我看,你该不会是还想着家里那只狐狸精吧?”女人一旦吃醋起来,说话也会没有分寸,虽然知道傅云曦身边一直有很多不同的女人,不过想到这一个能够到傅云曦家里,身份非同一般,所以难免记恨异常,说话的语气也重了。
傅云曦本来就心情不好,旁边的女人又一直碎碎念,他终于听不下去了,一把甩开她的手,冷着脸说:“我在想谁,难道还要跟你报告不成?你现在是管得越来越宽了。”
“我”女人还想争辩两句,傅云曦的电话却振动起来,他便不再理会她的取闹,起身接电话去了。
电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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