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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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这份工作-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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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没有事情做,工程越大越好呢,正好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我对春桃道:“事情再庞杂,也得一件一件的去做,照本宫看,就从最传统的毒源,食物和饮水开始查起罢。”

“是,娘娘。”春桃点了点头,道,“紫云阁没有小厨房,所有膳食全由御膳房提供,就让奴婢去查御膳房罢。”

我点了点头,望向夏荷,道:“那你就去查紫云阁的饮水,与春桃分头行事。”

第三十五章 排查

“奴婢遵命。”夏荷躬身领命,却又质疑:“娘娘,奴婢同春桃都不懂药理,更别提复杂的毒药,就算去查,恐怕也查不出所以然来,是否得请人从旁协助?”

此话有理,我略为思忖,笑道:“到太医署,传本宫懿旨,令吕郭吕太医协助你们查毒。”

夏荷尚未表态,春桃先诧异道:“吕太医?娘娘,他才被您赶走,颜面大跌,心中必定有忿,焉知他不会趁机捣鬼?”

我满心自信,笑道:“若他没有被本宫赶出去,或许会捣鬼,毕竟他身后是否另有主子,并不明了;然而经本宫这一赶,他不但不敢捣鬼,而且还会更加小心,因为只要他一出错,旁人就会认为他是公报私仇,因对本宫不满而故意报复。”

待我讲完,春桃眼里已是盛满了佩服,赞道:“娘娘圣明。”

夏荷亦道:“娘娘运筹帷幄,奴婢佩服,这就同春桃去请吕太医。”

我轻一点头,她俩向我行过礼后,便结伴而出,然而春桃走了几步,又回身问我道:“娘娘,前几日太后就命娘娘彻查牛才人和马才人有孕一事,却让这两天的事情给耽误了,不如这次一并查了?”

我取了一支毛笔,在指间转动着,淡淡地道:“这事儿有甚么好查的,查来查去不都是那个结果——本宫闭上眼睛都能猜着。再说就算不查,或者随便编个缘由呈上去,也不会有人追究本宫的责任。”

春桃听得一脸迷糊,犹犹豫豫地问道:“那……娘娘,到底是查,还是不查?”

“查,当然要查。”我想了想,道,“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不过不用本宫亲自去查。当初煮避子汤的是谁?监督牛才人和马才人喝下去的又是谁?责令尚食局和尚寝局去查,把结果报上来便是。”

春桃的脸上,仍旧是迷糊的神色,但还是应了一声“是,娘娘”,然后同夏荷一起出去了。

我的这两名秘书,办事向来神速,当天晚上,调查就都有了结果,齐齐来回报于我。

春桃道:“回禀娘娘,奴婢怕惊动了疑犯,因此并未贸然去御膳房,而是悄悄去了邵采女处,将她的晚膳带给吕太医检查了一番。”

“做得好。”不曾想春桃办事也有了心思缜密的一面,我由衷赞道。

但春桃却沮丧道:“不过甚么也没查出来,邵采女的两个份例菜,一荤一素,外加一碗粳米饭,没有一样有问题。”

我笑了,安慰她道:“傻妮子,饭食没有问题,就说明问题出在别的上头,至少咱们排除了一样,不是么?”

春桃这才笑了,道:“那还算有所进展。”

我含笑点头:“那是自然。”

春桃喜滋滋地退到一旁,夏荷接着汇报:“回禀娘娘,紫云阁后面就有口井,邵采女和王宝林以及梅御女三人,所饮用的水,都是来自那里。”她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井水经吕太医查证,并没有问题。”

我毫不意外这个结果,道:“若是有问题,王宝林和梅御女也会中毒,然而她们没有,所以邵采女所中的毒,多半不是投放在水中。”

“奴婢也是这样认为。”夏荷点一点头,也退至一旁。

这时春桃嘀咕道:“水没有问题很正常,毕竟饮用的人多,不好投毒,但奴婢这会儿仔细想来,却觉得膳食不一定就没有被投过毒。”

“此话怎讲?”我来了兴趣。

春桃得了鼓励,精神一振,站直了身子,道:“娘娘,奴婢今日所查膳食无毒,只能证明今晚这顿,而不能证明以前的膳食也无毒。因此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是投毒的那人见娘娘开始彻查此事,胆怯收手了。”

我高兴地冲她点了点头,道:“此话着实有理,春桃大有长进。”

春桃得了夸赞,笑容满面,但旋即却又愁眉苦脸:“娘娘,那怎样分辨邵采女的膳食,是一直以来都没毒,还是只有今日没毒?”

我笑道:“简单,留意她脖子上的红疹便是,若不再增多,而是渐渐消褪,那之前的毒,就多半来自膳食,反之,则说明毒源另在别处。”

春桃面现了然之色,道:“还是娘娘聪敏。”

我不敢居功,忙道:“是亏得你提醒,不然本宫还没想到这层。”

春桃不好意思地一笑,问道:“娘娘,那咱们下一步该查甚么?”

我想了想,道:“让吕太医将邵采女房中所有的家什器皿,一件一件地仔细查一查。”

“是,娘娘。”春桃躬身一应。

夏荷笑道:“娘娘为邵采女中毒之事忙碌了一整天,这会子天已晚了,还是先歇一歇,养足了精神明日起来再议罢。”

你别说,动了这一天的脑筋,我还真有些累了,遂扶了夏荷的手,慢慢朝寝室去,一面走,一面关心上级:“皇上今儿翻了谁的牌子了?”

夏荷乐不可支:“娘娘,皇上如今无牌可翻。”

哟,可不是,新晋的牛、马二人怀着身孕,无法侍寝,紫云阁的那三个,又被软禁了,皇上今晚还真是没有牌子可翻。让我的顶头上司,衣食父母,漫漫长夜孤单度过,是否也算我这做下属的失职?要不要指个有颜色的宫女,过去慰问一番?皇上今日无牌可翻的事,太后和太妃一定也都知道了,她们是否会抢在我前面,送几个人儿去?又或者,早已经送过去了?我正准备派夏荷去蓬莱殿打探一番,却听见甘泉宫门前有一声接一声的通报传来:“皇上驾到!”

第三十六章 温泉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不及细想,通报声已越传越近,我忙带着夏荷等人,迎到正殿,俯身下拜:“恭迎皇上。”

“平身。”皇上的声音,听不出息怒,但却未出手扶我,甚至连虚扶一把的意思都没有,这不禁让我的小心肝,止不住地颤了一颤——我的这位上级,是要追究我安置不妥,让他孤枕难眠之过了么?

我胆战心惊地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朝皇上看去,只见他的面色,在一袭宝蓝色团龙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严峻,只是那微翘的唇角……究竟是在含笑,还是啜着一丝讥讽?

只听得皇上道:“今晚翻牌子的时候,尚寝局端了个空盘子上来,梓童这是为了专宠,而想出来的新法子?”

这语气……看来那唇角啜着的,不是微笑,而是讥讽了。

不过……空盘子?尚寝局端了个空盘子上去?就算无牌可翻,禀明一声即可,有必要如此做作?若皇上此话属实,我大概是被太后上级或者太妃上级摆了一道了。

不过此事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才让人钻了空子,怨不得别人,于是深刻自责道:“皇上恕罪,是臣妾管理无方,致使后/宫发生投毒事件,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尽快查出投毒者,让皇上有牌可翻。”

不知怎地,也许是我良好的职业习惯所致,最后那句“让皇上有牌可翻”,居然带上了些许醋味儿。

皇上比我高上一个头,此刻他俯首看着我,脸上尽是玩味的表情,良久,他突然轻笑一声,道:“无妨,只要梓童把朕伺候得好,那几个一直关着也行。”

甚么?这是甚么意思?正话还是反话?我正怔怔地琢磨,皇上已举步朝寝室而去,一面走,还一面不耐烦地丢下一句话:“梓童还不来伺候朕?平日里不是挺猴急的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提起裙子几步小跑,紧跟而上。

等我跑到寝室门前时,春桃已带着秋菊在那里等候,春桃对我眨一眨眼,悄声道:“娘娘,今日皇上心情不佳,您一定要加油。”

“加油”是她从我这里学去的新名词,没想到却在这里用上了。我因春桃的期盼突然醒悟,原来我的工作做得好不好,不仅关系着我自己的职业生涯,更是关系着工作团队的命运,是了,就算为了她们,我也要竭尽全力做好工作,努力克服心理障碍,全心全意讨好上司,一定不能就此败下阵来。

我默默地为自己鼓了鼓劲儿,稳稳地朝瑟瑟帷幕后走去,与此同时,心中已有了计较,今夜,我一定要把这位顶头上司伺候好,清除那两位董事给我设下的障碍。

可惜的是,皇上每次都来得突然,让我没有丝毫准备,涂脂抹粉,无;香汤沐浴,无;更别提精油按摩,黄瓜敷面了。就像这会儿,我连个澡都来不及洗,浑身上下臭烘烘。

唔……既然没洗,不如……就来个鸳鸯浴罢。

很好,很好,我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灵感而暗自抚掌叫好,趋前几步,向皇上提议道:“皇上,六月天实在是热得紧,不如臣妾陪您到玉清池沐浴一番如何?”

玉清池就位于甘泉宫后殿,乃是个天然的池子,整治得无比华丽舒适,整个后殿就是为它而建的。

然而皇上却以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道:“梓童,玉清池是温泉。”

温泉……呃……皇上的意思是,会越泡越热?可这不正是我所追求的?所谓干柴烈火,不热怎行?于是我卖力地解释道:“皇上有所不知,这大热天的泡温泉,才别有一番滋味,让那腾腾蒸汽,把全身的汗水和浑身的疲劳,全都给蒸出来,剩下的就只有通体安泰了。”

“哦?”皇上浓浓的眉头,随着他的音调一起上扬,不知是感兴趣,还是在质疑我的说法。

不过皇上没有让我猜测很久,马上就站起身来,道:“既然梓童极力推荐,那朕就去试一试罢。”

“多谢皇上赏脸。”我开着玩笑,冲他一笑,主动携了他的手,出寝室门,朝后殿走去。皇上还是很给面子,没有把我的手甩开,这让我心里有了点底。

玉清池不仅是京城中难得一见的天然温泉,更是中宫皇后至尊地位的象征,这样的池子,在整个后/宫,仅此一处,连皇上的蓬莱殿里都没有,更别提太后的长乐宫和太妃的承香宫了。据说修建之初,这池子是要留给帝王享用的,但当时的先祖皇帝对皇后一往情深,就命工匠在温泉之上修建了甘泉宫,以作中宫。自那以后,这玉清池就成了历代皇后的私人温泉,更是成为了历代皇后身份的象征。

我背靠在刻有大朵牡丹的汉白玉池壁上,感受着温热的池水和水中花瓣传来的清香气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心想,也许就算为了这份独一无二的福利,我也该兢兢业业,保住我的职位。

皇上就坐在我旁边的台阶上,我不敢只顾贪图享受,待浑身浸湿后,便移到台阶下,仰首冲他飞去一个媚眼,顺便把他绣了暗银色龙纹的裘裤给扒了下来。

皇上似乎料到我会如此,并不惊讶,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我把身子向上探了探,伸手握住皇上那早已坚挺的龙根,轻轻捻了一捻。

第三十七章 震怒

“嗯——”皇上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舒服感受,却半眯着眼道:“梓童,为何你从来都是这样地迎奉朕,从来都是这样地合朕的心意?你就没有生朕的气的时候?你就从来不使小性子,从来不发脾气?”

皇上话语低喃,让我拿不准主意他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询于我。而且那语调,到底是称赞,还是质疑?都怪玉清池太大,流水太响,减弱了我的听力;也怪那池水太温润,花香太浓郁,影响了我的判断力。

其实,究竟为甚么,又有甚么好值得探究的呢,我是在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皇上您又何尝不是,大家都是身在职场身不由己之人,同病相怜,何苦甚么都要弄一个明白……我想着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皇上以询问的眼神,向我看来,我连忙俯首,以口含住他的龙根,以掩饰我的情绪。皇上又舒服地“嗯”了一声,头靠在镶于池壁上的玛瑙枕上,闭上了眼睛。

我口含着龙根,一下又一下,不断吞吐,同时舌不停歇,上下撩拨,又间或以手辅助之。技巧的娴熟高超,非是我自负,没过多久皇上便忍耐不住,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搂上台阶,又分开我的双腿,让我与他胸贴着胸坐着,而那傲立的龙根,自然顺势进到了幽径之中,上下探寻。

“皇上……嗯……这招高明……不知是向何人学来?臣妾仿佛并未教过皇上……”我被皇上牢牢固定住,无法扭动腰身,只能长一声短一声地呻吟着。

“梓童当真不知是谁人所教?”皇上听见我这话,原本因水雾蒸腾而显得有些迷蒙的眼睛,竟骤然清明起来,甚至带上了一丝厉色,他靠近我的耳畔,一字一句地道:“朕大婚前有‘牛才人’和‘马才人’那两位好老师,学会的姿势自然不少,梓童要不要朕一一为你演示一遍?”

皇上将“才人”两字咬得极重,似是磨着牙齿的讲出来的,直吓得我冷汗直冒,内心砰砰直跳,暗忖,难道我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竟是一点儿也没瞒过他的眼睛?

皇上此时的脸色如何,我不敢抬头去看,只能感受到他在我耳边的呼吸,撩动几丝尚未浸湿的头发,拂得耳垂酥麻作痒,这酥麻,直传到心里去,就变作了胆战心惊,生怕一个服侍不周,便要惹得龙颜大怒,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错。

隐怒的上级,在身下行着人伦之事,忐忑不安的下属,在他身上曲意承欢,这副看似风光旖旎的画面,仔细想来,却是诡异得很,难怪有人说,后/宫是天底下最不能以常理推断的地方呢。

我生怕皇上再提起牛才人和马才人之事,于是刻意将腰肢放得更软,让口中的呻吟声更大,一双昨日才磨过死皮、白白嫩嫩的脚,更是绕到了皇上腰后去,不住地轻轻磨蹭着。

然而皇上并没有因此就放过我,而是继续俯在我耳边,问道:“梓童真不知该如何做?你不是一向最懂得迎奉朕的么?”

上司,BOSS,我是想迎奉你,可你总也得让我知道你想要甚么罢?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叫我如何作答?我迷茫地望向皇上。

皇上的脸,距离我很近,我甚至能看到他眼中闪闪的亮光,而那亮光,以我的判断,绝非愉悦之色。我的心,嗖地就提了起来。

我没有判断错,皇上的确不太愉悦,而他接下来的反应,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居然,居然将我推下身去,站了起来。

嘭的一声,我跌落在池水中,又迅速地下沉,摔到池底,雕着凤凰回首的汉白玉,硌得我浑身疼痛难忍。

然而皇上并未因此生起怜悯之心,反而怒视池中狼狈的我,忿忿地道:“先前,你为了逃避太后和太妃的责罚,竟不惜以装病来拒绝朕的恩宠,朕忍;而今你为了专宠,又让朕无牌可翻,朕还是忍。可你不该为了某些私利,就置朕的意愿于不顾,你别忘了,朕才是你的夫君,朕才是你的天!”

这话,前头的半截,我懂,我早就知道,装病的那点儿小伎俩,瞒不过他去,不过这倒也没甚么。至于撤牌子专宠,那是被人暗中射了一箭,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我也认了。可后头那半截话,实在隐晦的很,我琢磨了半晌,也没能明白是甚么意思。我简氏,到底做了甚么忤逆圣上旨意的事了?

“臣妾愚钝,请皇上明示。”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只有不耻下问了,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内心的屈辱,从池中冒出一个头,出声问道。

“你愚钝?那合宫上下,再找不出一个聪敏人了。”皇上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

这话……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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