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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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降临-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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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宗教总是要有亲有疏。”白宝湘不以为然,“这自然道典我看过,基本就是把科学予以宗教化,再加上儒家道家的学说,还有女娲五sè土造人等华夏古老的传说,我看编写得很好。毛辟负责意识形态工作,可以参考一下。”

    “但是,我们不是搞世俗社会,搞复兴党吗?这自然道会不会尾大不掉!”云澜仍然坚持。

    “宗教嘛,自然是有利有弊。我们就要兴利除弊,只要注意一点就好了!”白宝湘兴致勃勃的问云澜,“小云,你说我们把自然道放在国外,与绿教、罗马教争夺人群,咋样?”

    云澜态度有些勉强,“我觉得东亚,东南亚一带没问题,这些地方受中华文明影响颇深。其他地方就不好说了。”

    正说着话,杜南岛那边又传来了一份长长的电报。

    白宝湘仔细的看了两遍,顺手递给云澜,“这计划又要改变了。”

    云澜接过一看,原来是王铁锤关于提前夺取基隆的建议。他立即着急起来,“提前夺取基隆,那我们计划中的科举还搞不搞,定海城内外已经发下文告。”

    “是啊,改变计划,那就会牵涉到团队的方方面面,晚上开执委会讨论吧!”

    晚上经过讨论,鉴于十二月份基隆就要进入雨季,到时候很多基础xing的建设都将无法开展,提前夺取基隆的建议得到执委会委员普遍认同。

    但由于浙东这边的科举也将在十二月进行,执委会经过慎重讨论,决定只是在基隆攻占一个角,先把清洁卫生的水源、码头仓库、后勤等基础设施准备好,以便大部队的到来。

    王铁锤在杜南岛通过电台,说道:“这个后勤卫生是重点,昨天晚上,鸡笼送来几筐水果,晚上装煤,没空理会这些水果,结果有人嘴馋,偷偷吃了几个,今天上午上吐下泻,经过紧急抢救,才脱离危险。”

    “霍乱吗?应该是霍乱!”

    白宝湘立即想到中法战争时,法国在鸡笼有三百多人死于霍乱、伤寒、赤痢等恶xing传染病。

    “司马晔、朱紫羽他们认为就是霍乱!目前舰上正在进行全面的消毒。”

    “cāo,这鸡笼这么危险啊!”有执委委员叫了起来。

    “没事,只要我们带足药品,做好预防工作就行。”林有德胸有成竹的说道,“主要是水源,我们必须建造一个自来水厂,输送水管是个问题,不过现在是十九世纪中叶,自来水管已经进入了伦敦、巴黎的千家万户。我们计委早就从欧美订购了一批铸铁水管,算算航程,这批水管这两天就要到达香港。”

    听了大家的发言,白宝湘拿定主意,“那好,我们现在就拿布兴有开刀,这帮艇匪聚在镇海甬江口,对定海也是一个威胁。平定浙东之后,部队就去台湾。”

    “我同意!”王铁锤支持白宝湘的意见,“我认为打就要打狠一些,给他们一个深刻印象,让满清不敢轻易的进犯定海。”

    “同意!”、“同意!”执委会委员纷纷表示赞同。

    会议结束之后,白宝湘当即来到值班室,向一团和海jing队下达预jing通知,准备半夜行动。

    放下电话,白宝湘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八点了,今夜只有到船上打盹了。对了,怎么汪兴磊还没来电话。”

    有消息说,英国商船茵格伍德号从宁波拐买了44名女孩,最大仅8岁,准备今晚就运往美洲。汪兴磊带了两条船,拦截去了。

    突然,短波电台响了,汪兴磊报告说,茵格伍德号已经被控制住,船上人员无一漏网,英国船上确有44名女童,只是出现了一个小意外,其中一个女童的父亲追到了海上。

    就在这天傍晚,一艘悬挂英国国旗的三桅帆船驶去了甬江,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一艘沙船也冲去了甬江。

    “英国船呢?那茵格伍德号呢?”船头立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他神情惨淡的东张西望。

    这时天sè已经暗淡了下来,海面上的能见度越来越差,放眼望去,前面是汹涌的海水,远处是黑黑的岛礁,全然看不见一丝帆樯的影子。

    中年男人一下子就绝望的瘫在甲板上,“我可怜的莫愁。”

    “芝英兄,沉住气!”船主李也亭用手轻轻安抚中年书生的肩,“他们跑不了多远,这英国商船不管是奔西洋,就是奔东洋,他们只能往东南方向跑。”

    说着李也亭下令走金塘水道,向螺头方向追去。

    李也亭就是宁波久大沙船号的老板,他与李芝英是多年的好友。

    李芝英是监生(满清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学生),宁波鄞县东乡人。

    清中叶以来,宁波官府对普通乡民征收高税赋;前年又抬高盐价、查禁私盐买卖,激起了宁波民变。张cháo清、俞能贵带头结集了近5万民众,把鄞县县衙和宁波知府衙门团团围住,烧毁县衙府衙。

    刚开始闹盐粮案的时候,李芝英激与义愤,也曾做过张cháo清、俞能贵两天的军师。后来,他又觉得不能这样闹下去,再闹下去就是造反,于是就帮助时任知县的段光清出谋划策,安抚民众。张cháo清、俞能贵被处决之后,李芝英自感愧对朋友,蛰居在奉化雪窦寺,为张cháo清、俞能贵念经诵佛。

    李芝英独身在雪窦寺修行,家中就剩下妻子和一双儿女。前两天,李芝英六岁的小女儿莫愁不慎被遗失。家人四处打听,一无所获,只听到一个消息,说是英夷商船“茵格伍德号”停泊在三江口,除了采买茶叶、瓷器、丝绸等大宗商品,另外还私下收购了许多女童,吓得李芝英的妻子赶紧派家人找到李芝英。

    待李芝英下午赶到宁波,发现“茵格伍德号”已经开船顺江而下,情急之下,李芝英找到庆安会馆,请李也亭帮忙。

    “海面上风大,咱们先回船舱吧!”

    在两个水手的帮助下,李也亭把李芝英硬是拉回舱室。

    “不好意思,刚刚失态了。”

    情绪发泄完了,李芝英喝了点水,稍稍镇定下来。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李也亭把湿毛巾递了过去,“谁掉了孩子,都会这样的。”

    “也亭兄,今天多亏你了,否则,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李芝英讷讷是说道,“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咦!”李也亭用手拦住,“咱们是拜把子的兄弟,你家莫愁也是我的女儿。这些见外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

    冷毛巾擦脸让李芝英完全平静了下来。

    “也亭兄,你们是北号船行,一向是走北路的,这走南面水道没事吧?”

    “没事,我这艘快船没有载货,吃水浅,船员都是多年的水手,对这里的海路相当熟悉,一定能在那茵格伍德号出虾峙门前拦截住它。”

    虾峙门是宁波、定海进入东海的主要水道,出了虾峙门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看到李也亭胸有成竹的样子,李芝英稍稍按下心来,看着海面上已经是漆黑一片,他还是不放心,“也亭,你给我一个准信,咱们还能追上吗?”

    “放心,那英国商船是满载,走不快的。我们这船没装货物,一直追下去,一定能够追到你的女儿!”

    就在这时,站在沙船主桅杆上,手持单眼望远镜的瞭望员叫了起来,“我看到船了,是三桅帆船,就在前方。”

    茵格伍德号满载着货物一路向东南驶去,刚刚出了金塘水道,就听见瞭望手报告说,发现后面紧跟着一艘沙船。

    “是商船吗?”船长jing惕的问道。

    “这船吃水很浅,不像商船!”

    这里是南北商船过往的必经之地,也是海盗出没的地方。英国船长一惊,“海盗,一定是海盗!”

    茵格伍德号立即加快了速度,一帮水手也在水手长的组织下,cāo枪的cāo枪,cāo炮的cāo炮,在后甲板严阵以待。

    茵格伍德号在前面跑得快,沙船在后面追得更凶。

    两船距离越来越近,后面沙船桅杆上挂起了信号灯。

    看到后面沙船挂起了信号灯,瞭望哨叫了起来,“他们是宁波的商船,想要加价赎回一个小女孩。”

    船主心说,我这些女童,卖到美洲,价格起码要翻上两三番,运气好,十倍也是有可能的。

    “这是海盗假扮商人的伎俩。”他满脸狰狞,“开炮,击退他们。”

    后甲板上的铜炮早就填好了火药和弹丸,水手长一声令下,“轰”的一声,炮弹飞了出去。

    看到茵格伍德号后甲板上冒起火光和烟雾冒起,沙船上的李也亭情知不好,“炮弹来了,快躲!”

    话音没落,炮弹就擦着主桅杆飞了过去,绳子被炮弹打断,帆一下就落了下来。

    虽然沙船追赶的速度慢了下来,茵格伍德号后甲板的炮并没有停息。

    听着这隆隆的炮声,看着水面上不时飞溅起高高的水柱,沙船上的水手们个个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出力猛追。

    眼看这茵格伍德号越来越远,李芝英一巴掌拍向舱壁,“可恶的洋鬼子!”

    他力气用得太大,手掌肿了起来,但李芝英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他的心在泣血。

    “海面上的船只,听着。”突然,从东面来了两艘船,上面用人用喇叭高声广播。

    “我们是大明帝国海上jing卫队,你们必须收起武器,停止攻击,停船接受检查。否则必将严惩不贷!”

第九十章 镇海城() 
沙船知道大明海jing船的厉害,早早的就停了下来。

    “别理他们,继续向前!”茵格伍德号船长早就听闻大明海jing船的厉害,但他十分的自傲,“我们是大英帝国的商船,这明国海jing船不敢动手。”

    “轰!”、“轰!”两发炮弹落在了茵格伍德号船的前面。

    “这是最后的jing告!你们必须停船接受检查。如果违抗,死路一条!”

    在强大武力的威胁下,船长只得乖乖的降下船帆。

    王文礼指挥1101海jing船靠了上去,完全控制商船之后,1101便带着茵格伍德号,一前一后驶向了虾峙门。

    沙船上的李芝英正极力诉说女儿的不幸遭遇,请求汪兴磊帮忙解救。

    “英国商船走了!”甲板上有水手叫了起来。

    李芝英一回头,看到茵格伍德号就要离去,他一下子就跪了下来,“救命活菩萨啊,我女儿真的被英国船拐了,求求你们,帮帮忙吧!”

    看着文人模样的李芝英跪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汪兴磊也有些酸楚。

    听完汪兴磊的汇报,白宝湘用食指轻轻挠着头皮,“李也亭?李芝英?”

    白宝湘对这两人的情况也略知一二,“算了,让王文礼把李芝英的女儿还给他,你赶紧把沙船带回来!”

    放下通话器,白宝湘手指轻轻敲击桌子凝视看着窗外。

    茵格伍德号提前劫持,是好事还是坏事?宁波舟山船只被打劫过多,欧美鬼畜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听到白宝湘口中念念有词,林有德一拍他的肩膀,“白主席,鬼畜的武力也就那样,到时候不怕应付不了。浙东现在只是边角,我们只要在台湾得手,形势就将是一片大好。”

    “没错!”白宝湘笑了起来,“林总,你还在啊!明天就去杜南岛,还是要早点休息。”

    “你们浙东就要开战,我现在哪睡得着啊!再说人员装备船只,全是他们在搞,我只是居中协调而已,上船之后没其他事情,就是睡觉。”

    白宝湘点点头,他思忖了一下,“浙东这边,既然李也亭到了定海,我们的行动也要微调一下。值班员,通知下去,镇海的行动推迟一天。”

    十一月四ri清晨,薄雾笼罩着灰鳖洋。

    穿过海面上淡淡的白纱,四艘海jing船、三艘三桅大帆船悄悄的驶近大浃江江口。

    海jing船上配属了第一团的机炮连,三艘大帆船满载着一团的三个步兵连。这次,执委会只留下了一个步兵连守护定海,第一团的其余兵力全部出动。

    甬江过去称为大浃江,镇海位于大浃江江口,镇海的北面是大海,东面和南面为大浃江环绕,东岸是金鸡山,西岸是招宝山。

    镇海北面的海岸线一直向西北方向延伸,距镇海大约五公里的地方是一个名叫湾塘的小村子。

    两艘海jing船远远的停泊在江口外面,小心jing戒镇海方向的动静。

    另外两艘海jing船和运输船队继续向北行驶,船队在湾塘东面的海上停泊下来。

    海jing船负责jing戒,三艘大帆船在抛锚之后,迅速的下放小艇。

    每艘帆船左右舷都各有一只小艇,每艘小艇可以满载两个班的士兵。

    小艇一放到海上,就随着波浪上下摇曳。

    从头到脚一身迷彩、背后一个四十斤重的随行迷彩包、全副武装的陆军战士们齐聚船舷边。

    这可是在海上啊,从大船爬向小艇,以前谁也没尝试过,士兵们心中稍稍有些紧张。

    “大家跟我来!”

    一连连长班学首先带头,第一个攀着船舷边的网格下到小艇上,一排长查宇当紧随其后。在连排长的带领下,全副武装的步兵们纷纷攀着网格,缓缓跳上小艇。几分钟之后,第一艘小艇在一众士兵的划动下,快速向湾塘海滨的滩涂靠近。

    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一艘艘小艇一齐奋力向岸边划去。

    距离滩涂大约二十多米的地方,最前面的小艇搁浅了。

    查宇当暗自唾骂到:“草泥马,这得要踩着海水上岸,膝盖之下全都会弄湿滴!”

    就在这时,班学站了起来,他转头对大家说道:“弟兄们,小心岸上的敌情,注意不要把枪支弹药弄湿,大家跟我一起前进。”

    说着,他高举莫辛…纳甘步枪,“扑通”一声,跳到水里,海水正好齐到他的小腿肚子。

    “草,归不得人家能当连长,我只能做小排长!”查宇当微微摇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两个班的士兵“扑通扑通”的跳进水中,把自己的m1873步枪端在胸前,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向岸边挪动。

    这时候,海上的白雾已经在慢慢的消散,从岸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海边这一切。

    海塘边有一些干活的老百姓,看到海上来了一批花花绿绿衣服的,顿时慌了起来,海盗来了!他们劈头就往村子里面跑。

    查宇当是海宁人,听得懂镇海这边的方言。听到岸上叽叽喳喳的叫喊,说是海盗来了,海盗来了,他心中很是不爽。

    “听好了!”查宇当吼了起来,“宁波老百姓说我们是海盗,上去之后,大家要拿出大明王师的素质。”

    上岸之后,班学立即组织队伍,把岸边海塘jing戒起来。很快的,水无痕带着后面的队伍也跟着上了岸。

    白宝湘在大帆船上,从望远镜中,看着几艘小艇不停的来回穿梭。这时,白雾已经快要消散,白宝湘看到水无痕的三个步兵连全都安然到达海塘上,他立即命令两艘jing戒的海jing船回航,与江口外面的海jing船会合,准备一起进入大浃江。

    十一月四ri,镇海知县丁昌谷早上刚刚起床,水师营都司布兴有就派人相邀,上午一同实地查看威远炮台。

    自定海被明军占领,宁波道段光清任命布兴有为水师营都司,让他在镇海cāo训水师营;同时还勒令丁昌谷尽快的抢修两岸炮台,保护大浃江的安全。

    布兴有自打被保举为水师营都司,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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