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斯奈克以外大家都没有再多喝,吃了一些东西后各自散去了。申辰有些睡不着,就拉着斯奈克坐在星光下聊起来。“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为了你的祖国,明天你的双手将沾染同胞的鲜血,你愿意背负这骂名吗?”申辰盯着斯奈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不是我的祖国,”斯奈克指着东方说,“我的背后不是莫斯科,我的祖国已经被该死的地球图给毁掉了。”
“虽然这是异时空,但他们仍然是你的族人。”申辰递给斯奈克一杯水说,我能感觉到今晚你的异样。“你觉得自己是帮凶么?”
“我感觉到痛苦,虽然我知道只有输掉了克里米亚战争,俄国才会更快的崩溃,伟大的导师才会更早的唤醒人民,可是,面对着和我讲着一种语音的人,我无论如何抬不起枪,我实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不是危害社会的敌人,只是为了俄皇征战的军人,我”斯奈克说不下去了。
“看着我,斯奈克,你知道1856年这帮人会干什么,入侵广州,再一次侵略我的祖国,之后还有你所在的那片土地的主人,俄国狗熊把爪子也伸向了东方。我该恨谁呢?是这位耿直的卡迪根伯爵?还是这位伦敦的大笔头罗素,或者是该死的欧洲,包括俄罗斯呢?资本无国界,资本家有祖国。”申辰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明天,我需要你保护那个莽汉,也就是卡迪根伯爵,不论如何,不可以让他死掉。如果有人威胁到他的生命,消灭他。能不开枪的时候,尽量不要开枪。”
“呃,酒好像喝多了。”斯奈克摇摇头。
他把拳头发在自己胸前,对申辰说道,“您放心,我知道明天该怎么做。我们现在是伙伴!既然来到这个时空,我就是中国人。这是我的承诺。”说着他转回自己的帐篷,点亮了一盏煤油灯,开始擦拭枪械,准备明天的战斗。
和另外一个时空一样,1854年10月25ri;为打破英法联军对塞瓦斯托波尔要塞的包围,凌晨5时25000名俄罗斯士兵渡河而来,向联军占领的堡垒发起攻击。在激烈的战斗以后,起先是第一个多面堡,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和第四个多面堡被迅速占领,接着俄罗斯军队沿着南面山谷一路突击,进入到由英军守卫的巴拉克拉瓦。
哥萨克骑兵蜂拥越过高地进入山谷,形势十分危急。卡迪根的第13轻骑团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利剑呼啸而来,申辰、斯奈克勇敢的和卡迪根战斗在一起,挡住了俄罗斯的进攻。
被击溃的俄军暂时退却,企图把堡垒里面的火炮全都运走。在19世纪,野战炮的丢失被看作是一种耻辱。或许,这是自19世纪初拿破仑创造xing地运用炮兵在欧洲接连获取大胜之后,留给欧洲军事界的一种印记。
“拉格兰男爵希望轻骑兵迅速前出到一线,尾随敌并阻止敌夺走野战炮。立即。”传令副官大声向卡迪根传达命令。
“拉格伦男爵是命令骑兵立刻进攻?”
“是的。”传令副官手指后方山头,“这是联军统帅拉格伦男爵的命令,他在那山头上看着你们。”
卡迪根张张嘴巴,他想说些什么,但张张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要去下命令。
“不行啊,这里是山谷,两边小山包上有俄军的炮群,而1500米那头的俄军是在掘壕据守,如果我们现在冲锋,将会受到俄军三面火力的清洗。”申辰一把拉住卡迪根的胳膊。
卡迪根轻轻挣开,“命令就是命令!”
“给你一个建议。”申辰在卡迪根身后嚷道,“轻骑旅要想取得胜利,只能散开队形,以s字前行。以密集队形直冲过去,那就是送死!”
卡迪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申辰快步追了上去,两人研讨了一下,很快轻骑旅的军官们被召集起来商讨战术。
“前进,轻骑队,向炮位冲锋!”
卡迪根673人的轻骑旅披着朝阳,在壮烈的战斗气氛中分散开队形,豪迈地开始前进。卡迪根亲自带着一百人的小分队冲在最前面,大队人马距离二十米紧随其后。
迎着俄军零星的炮火,轻骑旅举着垂直的长矛以战马小跑速度前进,矛尖的三角小旗猎猎飘扬。
很快,成散兵队形的六百多骑兵全都冲进峡谷之中,阵势蔚为壮观。此刻,虽然受到三面炮火的攻击,轻骑旅分得很散,只有零星的士兵和战马被炮火或流弹击中。
斯奈克身穿tg的山寨mbss战术背心和钛合金冲压板甲的结合体的盔甲,头上套着钛合金头盔,骑马紧跟着卡迪根。申辰和斯奈克一样,也全副武装紧随其后。虽然身上防护已经相当给力,但申辰还是十分的紧张,她紧紧抓着缰绳,双腿夹住马鞍,满脸煞白,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在下肢。
申辰目测距俄军阵地已经不到100米,她大声叫道:“100米了,快接近滑膛枪shè程。”
随着卡迪根发出的命令,第一队轻骑兵们的战马加快行进速度,开始s形前进。俄军的野战炮以愈发紧密的速率拦阻shè击,俄军步兵则静静地等待着。
英军骑兵冒着炮火保持队形冲到了距俄军阵地80米距离,俄军步兵同时开火,一时间,硝烟四起,子弹横飞,处于最前面的一些轻骑兵被杀伤在俄军阵地前。
指挥官卡迪根伯爵是俄军重点关注的目标,他的坐骑不幸中弹,自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穿过枪林shè出的硝烟,斯奈克冲了过来,卡迪根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斯奈克伸出的手,翻身上马坐到斯奈克的身后。
“前进;轻骑队,向炮位冲锋!”卡迪根大声的命令。”
俄军士兵的枪声就是信号,不需要军官下令,所有英军轻骑兵放平长矛,战马开始加速向俄军的枪口直线冲刺。几十米的距离,骑兵一下子就冲了过去,长矛刺中面前的俄军目标之后,轻骑兵扔下长矛,抽出马刀,在俄军阵地左冲右突。
申辰感觉到空中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四处横飞的弹片,但她顾不得这许多。申辰的目光紧紧盯着一名俄军指挥官,她举起了从原时空带来的钢弩。
这名俄军指挥官看上了卡迪根,正召集身边几名火枪手,对准卡迪根要再来一轮shè击。就在这时,一支毒箭飞了过来,申辰直接把他送进天堂。
很快第二线的大队人马也冲了过来,马刀闪闪发光,俄军shè手狼奔豕突,抱头鼠窜。几个交锋,卡迪根的轻骑旅就冲垮了俄国人的一个步兵纵队,把敌人像干草一样驱散,占领了炮兵阵地。
“谢谢你,尊敬的女骑士,请接受一个英国伯爵最诚挚的敬意。”卡迪根向申辰深施一礼,“你和你的麾从拯救了我的轻骑旅,也拯救了我。”
罗素在位于俯瞰战场的一个台地上的英军指挥部,战场上的一切全在他的眼帘之中。他仿佛在戏院的包厢里目击了这一场英雄壮举。
战斗刚刚结束,罗素就坐在马鞍上,写下了战地通讯轻骑兵旅冲锋,然后让人立即发往伦敦。
第六十七章 宁波城()
明军十月二十二ri夺下定海城,岑港巡检司十多位巡检弓兵中午便得到消息,他们稍稍商量,就立即乘船跑到宁波报信。
岑港镇位于舟山岛西部,古为重要海港,有”六国港”之称,明嘉靖三十七年,海寇汪直率船500艘泊此,总兵俞大献、参将戚继光率兵围剿,激战数月始平。清朝占据中原之后,在此设立巡检司,设巡检1名,巡检弓兵17名。
傍晚时分,宁波道台衙门后院的花厅内,段光清段镜湖刚刚吃完晚饭,他写意的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悠闲的捧起了茶杯。忙完了一天的政务,段道台终于有了闲暇享受这傍晚的余晖。
在这乱世官员可不好当啊,从段光清做鄞县知县开始,宁波一带就屡次发生民变,但这里的绿营兵丁一向柔弱,没有战力。幸好段光清比较清廉,被人称作“段青天”,地方百姓还算信服。正是由于处理有方,应变得当,段光清得到满清赏识,屡次得到升迁提拔,从鄞县知县,再到宁波知府,再到现在的宁绍台海防兵备道。
写意的坐在椅子上,望着夕阳,段道台不由得又想起他刚到宁波的时候,也是夕阳如血的光景。这是宁波盐粮案闹得最凶的时候,浙江巡抚派兵弹压,结果让百姓设伏,打死了20余名官员,捕兵亦被打死数百人。
段光清采取减粮价、清盐界、安民心等策略,促使领头向官府请愿平粮价的监生周祥千主动投案自首,又通过分化瓦解的方法,使得领头与官府抗争的盐贩首领张cháo青、俞能贵被地方势力绑送府衙。最后周祥千、张cháo青、俞能贵三人一同在杭州被处决。
段光清记得周祥千等人的首节被送回宁波示众的情景,三人溜圆的眼睛好像全都在瞪着他,冰冷冷的发着寒光,像蛇的眼睛,没有一点表情。当时就把他吓出一生冷汗。
想到这里,段光清只觉得眼睛有些发晕,脖子凉飕飕的。就在这时,道标营都司张其光就带着几个报信的巡检闯了进来。
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些巡检,段光清脑袋更晕了。今早刚传来消息,福建水师已经到达定海,会师进剿就在这几ri,怎么情形一下子就变得
这可不是普通的民变,这是反贼的大举进犯。
头疼啊!段道台用力敲击自己的脑袋,怎么官越做越大,这些头痛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啊。
段光清十分清楚的知道,定海城如果失陷,贼兵下一步可能就是扑向宁波,他作为宁绍台道台必当守土有责。可邵灿的七千强兵都是白给,他拿什么来御敌啊。
旁边的师爷见段道台半天没说话,忙示意张都司把报信的巡检给带了下去。
“大人?”、“大人?”
师爷连声的呼唤把段光清从恍惚中唤回。
“东翁不用过于忧虑,这事须得摸清情形,再一起商议对策。”师爷安慰道,“为今首要之事,就是将情况立即上报抚台,再派人去探听定海虚实。”
“不错,镇海水师营虽说被邵灿拉去了定海,好在布兴有带着一哨船队在那儿留守。就让那布兴有派人去打探消息。
段道台派出六百里加急,同时派人通知布兴有。消息一经传出,整个宁波城顿时起了波澜。
自清代以来,宁波便形成了海上运输的两大船帮:“南号”和“北号”。当时由镇海出口,由定海而南下,则为南洋,由定海而北上,则为北洋。南号商船只走南洋,北号商船只走北洋。由于太平天国的影响,传统的漕粮运送线路受阻。满清朝廷只得把漕粮改由浙江海运北上。
1853年,浙东首次海运漕米入津。宁波300多艘沙船、卫船中的180艘被雇佣运送漕粮,其中北号一个商行能单独派出6艘船以上的就有11家。当年便由鄞县、镇海、慈溪三邑九户北号船商捐资10万,在宁波城外江东木行路建成了“辉煌煊赫,为一邑建筑之冠”的甬东天后宫和庆安会馆。
城外江东刚刚落成的庆安会馆内,慈溪商人费纶鋕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什么?定海城内的朝廷大军,一个上午就没了。你这消息当真属实。”
“千真万确!”传信的伙计喘着气,“消息是从道台衙门传来的,刚刚有十多名巡检弓兵从岑港那儿跑来给道台衙门报信。现在宁波城已经城门紧缩,守城的绿营兵力全都开始加强戒备。”
费纶鋕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帮海上收税的家伙还真是什么明军,他们是从哪儿冒出来什么的家伙啊?!”
“定海正对着宁波上海的航道,这帮明匪占住定海,这一片洋面就成了他们的天下,那我们北号船行怎么办?”一位船商愁云布满了额头,“甬江码头的秤手、斛手、杠、挑力夫、修船、制蓬、打索的工匠将近有一两万人,这么多人全靠这海上的买卖吃饭啊。”
李也亭烟袋杆在桌子上敲击两声,“不要过于悲观,这帮明军对我们还是有益的,起码他们肃清了定海洋面上的海盗。”
李容,字也亭,是镇海李家的子侄,李家是宁波镇海有名的大户。由于李也亭从小就对读书没兴趣,15岁那年被家里人送到上海学做生意,后经营沙船业,独资开设了久大沙船号,是最早经营沙船业取得成就的宁波商人之一。1853年是李也亭的船队率先北进,使浙江漕米首次海运至天津,开转漕于海之业。
李也亭话音刚落,慈溪商人盛植管马上就应和道,“是啊,现在宁波这一带海匪已经很少了,红毛海盗也没了,就只剩下布兴有的广艇。”
商人们纷纷议论,“没错,那帮红毛海盗也折在这贼军手上,红毛番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海盗sāo扰是小事啊,如果这所谓的明军封住南北航道,我们就没法进行漕运,这每年几十万两的雪花银全泡汤了。”费纶鋕心中恨恨,“这横跨重洋的红毛海盗真是没用,这明匪也对付不了,三条船奔袭贼军,结果一条船也没能跑回来,每年白白收纳我们二十万块银洋。”
“费掌柜不要太过悲观,这明军比那红毛鬼好打交道。”李也亭放下烟杆,“我的船队与这明军打过交道,他们那什么海上jing卫队专司海上收税,只要你交了这什一税,他们还是比较通情达理。”
“你是说行款买个海上通道?”费纶鋕连连摇头,“既然说是明军,那他们一定是要争天下的吧。如果他们进攻宁波,我们停泊在甬江上的大大小小两百多艘船只,就会成为遭遇的池鱼。”
费纶鋕的一些话让众船商全都紧锁眉头。
看到大家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位年轻的商人叫了起来,“担心什么?别忘了还有朝廷。这漕粮关系到běi jing城的安危,关系到大清江山社稷。如果明军封锁航道,杜绝南粮北运,朝廷能不管吗?!”
朝廷能行吗?众船商连连摇头,如果朝廷水师给力,他们也就不要雇佣红毛海盗护航了。
盛植管冷哼一声,“这甬江上难道就我们北号船帮一家在行走,你们别忘了还有洋人的大海船,他们的船天天都在甬上跑。”
“海面上还是洋人的火轮船厉害,本来我们打算买洋人的火轮船,对付海盗,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说到这里,盛植管突然眼中一亮,“有艘法兰西的兵船就停泊在甬江上,好像法兰西的什么公使就在宁波。要不跟洋人谈谈,我们出钱,让他们护航。”
盛植管对洋人的火轮船印象特别深刻,他向来鼓动北号众位商人,集资买大火轮,扫清宁波一带的海盗,给漕船护航。
“不妥,不妥。”李也亭连连摇头,“洋人炮舰不比红毛海盗,咱们没这么多的银子,让洋人炮舰天天护航?再说即使他们愿意护航,也是可一可二,不可三,洋人兵舰不可能卷进这战火,除非”
盛植管xing急,抢着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这明军踩了洋人的痛脚。”李也亭一边说,一边连连摇头,“难!难!”
商议半天,全无结果,众船商最后只得散场。
李也亭走出屋外,他看着江水滔滔向东,若有所思,“先有太平军,后有小刀会,现在又出来了个明军。难道满人的光景,就像这江水一去不复返?”
当天晚上,宁波城内六门紧锁,绿营兵丁上城戒备,官员百姓中间纷传各种消息,全城一片sāo动。
第二天上午,道台衙门议事厅内,师爷几句话简明扼要的说明定海城的情况,座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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