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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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降临- 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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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团从大甲溪下游渡河,直对青埔庄。二团从大甲溪中游渡河,直对八宝圳。两把钢刀一左一右几乎同时展开了进攻。

    一营是一团的突击营,战士们早就在岸边严阵以待。

    炮声刚一响起,一团副团长龙山豹立即下令出击。

    “快!快快!”

    一营的战士们立即扳动撬棍,将掩蔽在河岸上的木船撬进滑槽。

    长木制成的滑槽有二十道,一头连着河岸的木船,一头插入浅滩里,上面涂满了润滑用的焦油。

    在撬棍的撬动下,二十艘木船微微的侧了一下,很顺滑的沿着滑道滑入河中,掀起了一片片浪花。

    战士们身穿迷彩作训服,脚蹬牛筋硬底的作战靴,径直冲到水边,迅速的攀爬上木船,一切都和操演的一样井然有序。

    二十艘木船就像二十支离弦的箭似的,飞快的奔向对岸。一连的四艘船为全营先锋船,冲在船队的最前面。

    这四艘先锋船的船头全都架着一挺m60式通用机枪,机枪手瞄准着对岸营垒,“砰砰砰”的进行点射,其余的战士则是拼命的划动着木浆。

    这4挺机枪是营属机枪队下配到一连先锋船的重火力。

    由于工业产能的缘故,穿越团队兵工厂目前还不能量产机枪、迫击炮。从原时空带来的机枪、迫击炮主要装备在海军舰船和海警船上。

    因为对手陆军部队火力偏弱,羽林军一旅各个连暂没装备机枪和迫击炮,只是每个营编制了一个机炮队,装备有4挺m60式机枪,2门m224迫击炮。

    在火炮、机枪等火力的掩护下,四艘先锋船很快靠上大甲溪南岸。

    明军火炮已经急速攻击了十多分钟,开始向纵深第二道营垒延伸。

    青埔民团建立的河岸阵地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松软沙土、残肢断臂、碎木头等漫天飞舞。

    滩头的鹿角、木桩、树枝等障碍物也被炮弹炸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横卧在河岸边,挡住战士们前进的道路。

    一连长赵大龙率先冲上河滩,“快!火力组掩护,破障组开道!”

    事先早就演练过无数次,破障组三四把钢刀挥舞,七八把锄头一扒拉,一条条前进的通道还顺利的被打开。

    “上刺刀!”赵大龙吼叫着,带着突击队冲了上去。

    士兵们组成了锯齿三角队形,一个个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向青埔庄河岸营垒冲去。

    河岸营垒是林日成精心设计的第一道防线。防护墙垒砌两米五,厚度足足一尺,用草坯土块组成。防护墙外面的壕沟也深达一尺,壕沟外是一排花篱。

    “结硬寨,打呆仗”本是一种乌龟战术,乡勇们躲藏在防护墙内养精蓄锐、结营死守,明军要想突破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谁料想明军炮火如此凶猛,十多分钟的时间,防护墙、深壕、花篱等防护工事就被轰得七零八落,龟缩在河岸营垒内的乡勇非死即伤。

    那些幸存下来的乡勇早就吓破了胆,一个个撒丫子似的,顺着交通沟壕扭头就向后方营垒逃窜。

    “举手投降!缴枪不杀!”明军士气如虹,旋风般的冲进营垒。

    陈弄被炸得遍体鳞伤,他也想往回跑,只是腿断了走不动。看着明晃晃的刺刀就要到眼前,陈弄吓得大叫起来,“饶命!饶命!”

    一连战士黄新邦冲进营垒,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活的。他刚想要刺刀见红,便听到这求饶的声音。

    黄新邦抬起刺刀,狠狠的唾了一口,“算你识相!”

    一连像一把尖刀,在青埔庄乌龟壳似的外围阵地上率先打开了一个口子。龙山豹立即组织一营机炮队在河滩设立阵地,掩护一连、二连、三连通过这个突破口,继续向纵深方向进行穿插。

    二营、三营随后过河,他们在一营的左右两翼向青埔庄东面、西面压去。

    大甲溪北岸,火炮还在继续进行炮击。

    一发发七十五毫米口径,装着不同引信的炮弹被推进了炮膛。随着火绳一拉,这些爆破弹,榴霰弹一一飞向了青埔庄第二道营垒、第三道营垒

    “一号炮位,向前二十米!”

    “二号炮位,向前三十米!”

    随着气球上的炮兵观察员的指引,密集的炮火徐徐向前延伸,像一把大扫帚似的,一一清除青埔外围营垒。

    从河边一直到青埔村围子,方圆数里地都是密密麻麻的营垒,布设了无数的工事,在里面潜伏着大量的青埔庄乡勇。

    战士们紧跟着炮火的脚步向前冲锋,在清军营垒刚刚遭到明军炮火的沉重打击,乡勇还蜷缩在深壕里,连头都不敢抬的时候,明军便闪电般的冲到了他们眼前,高呼“举手投降,缴枪不杀!”

    少数几个彪悍的乡勇,挥动着大刀长矛还想拼搏一下。“砰砰砰”一排子弹打来,吓得一个个全都把手高举起。

    一营三个连稳扎稳打,梯次向前突击。在连续攻破两个比较大的土堡之后,一连突击队再一次冲到了全营的最前面。

    赵大龙带着突击队踩着弹坑往前冲锋。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声从耳边响起,赵大龙立即想起了军官教导队教官的谆谆教导,他赶紧吼道,“趴下!”

    战士黄新邦立即按照战术要领迅速卧倒在弹坑中,地上的浮土顿时飞扬了起来。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就感觉一枚炮弹似乎擦着自己头顶飞过,直接就落在前方不远处,“轰隆”一声爆了起来。

    地面腾起了一片白色的烟雾,碎石泥土乱飞。炮弹掀起的尘土落下后,直接浇了大家一身。

    “呸、呸、呸!”

    黄新邦用胳膊支撑住身体,一连唾了几口带泥的口水,心有余悸的说道,“连长,炮兵打得这么猛,会不会打中咱们啊!”

    “不要慌,咱们的炮弹全都长着眼睛!”赵大龙是身经数战的老同志,他爬起身,轻轻掸了两下身上的灰尘,“大家跟着我,踩着炸点往前冲!”

    “步炮协同”战术,羽林军在演兵场上练习过多次,但应用到战场上,这还是第一次。虽然青埔庄乡勇是一支弱旅,明军俨然把它当成磨刀石,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演练起“步炮协同”。

    在强大炮火的掩护下,明军以楔子般的队形,一直向青埔庄外围防御阵地的纵深突击,青埔庄外围阵地被打得支离破碎,岌岌可危。

    林日成守候在北隘门旁的碉楼上,眼看着营垒深壕被炸成一片焦土,乡勇如潮水般的溃败下来,他手脚冰凉,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直往下滚。

    自己花费了无数银钱,还有人力物力,辛苦经营了三个月的外围阵地,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就要垮塌!

    手足无措的林日成慌忙向师爷请教,“先生,明匪炮火太过凶残,‘结硬寨打呆仗’根本不管用,这仗还怎么打?”

    “东翁,此时战端刚起,谈论胜败为时尚早。”刘师爷好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位师爷向来喜欢谈古论,以“知兵”为林日成所看重。他习惯性的想要摇晃一下鹅毛扇,只是这鹅毛扇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嗯哼!”刘师爷只得清清嗓子,“青埔庄围子是砖石垒砌,比外围营垒强似百倍,明匪炮火再是凶猛,也不能全然炸平。东翁天时、地利都有,只是这人和”

    刘师爷往下一指,“他们还有勇气再战吗?”

    林日成看了一眼下面,残兵败将正如潮水般的涌过北隘门吊桥,一个个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堪的歪倒在隘门内的空地上。

    林师爷这是暗示要立即收拢整顿乡勇,严防死守土围。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在北隘门外不远处爆了起来。

    林师爷慌忙抱头蹲了下去,“东翁,这里不安全!”

    “夫战,勇气也!”林日成嘴一咧,明匪的炮火已经逼近北隘门,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走下碉楼,面对一千多残兵败将溃逃下来的乡勇,林日成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这里是我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身后就是我们的父母妻儿。”

    乡勇们全都低下了头。

    林日成挥动起钢刀,神情一下子激昂起来,“咱们是本分的庄户人,土地就是我们的命根子。现在明匪打过来了,要没收我们的土地财物,欺凌我们的妻儿老小,大家说怎么办?”

    简单的几句话语,把乡勇们的情绪全都点燃起来了,“打退他们!打退他们!”

    明军气球观察员一直关注着青埔庄内的动静,北隘门内乡勇的异动早就报告到炮兵指挥部。

    林日成正在重编乡勇,整顿武备,十多发炮弹飞了过来。

    “轰隆!”、“轰隆!”炮弹在乡勇人群当中连续爆开了。

    巨大的爆炸威力,直接就把那些乡勇撕得个粉碎,一片片残肢断臂旋飞向天空,犹如秋风中的落叶一样。

    幸存的乡勇腿肚子全软了,不少人都吓得尿了裤子,卧倒在地上。

    硝烟散开,人们看到林日成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团总死了!”

    “林庄主死了!”

    看到林日成被炸得支离破碎,几个副团总、哨官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在刘师爷的建议下,一面白旗挂上了北隘门。

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放台南(三)() 
大甲溪一传来警报,青埔周边所有村寨立即敲钟,进入战斗状态。

    因为有强悍的青埔庄顶在前面,牛骂头(现为清水镇)的乡勇起初没在意,牛骂头民团团总陈建安还在召集大小头目训话,号召同心戮力,杀贼卫家。

    没想到很快就有人跑来报告,说是发现三五成群的溃兵从村前走过。这些逃兵全是无家无业的流民,被青埔招募来守卫营垒,现在一个个浑身满是鲜血与伤口,青埔也不去了,直接就奔向了彰化城。

    得知明匪炮火十分凶悍,青埔已经连丢好几个营垒,陈团总顿时紧张起来,慌忙命令大小头目,立即带人跑步进入阵地。

    团练小头目陈大冲带着手下弟兄,一路小跑的进入牛骂头前沿阵地。陈大冲气喘还没平息,前面青埔方向的枪炮声就全都平息。

    乡勇们一阵兴奋,“哈哈,明匪退了!青埔庄赢了!”

    这些乡勇大都是罗汉脚,没有土地,没有家庭,因为拿到了十块银洋赏钱,所以守卫在最前沿。

    青埔庄林日成是这一带的主心骨,广筑土堡硬寨也是青埔庄投入最大,取胜自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情。陈大冲也松了口气,心说,战前陈团总许诺了一百大洋,看来已经到手了。

    不过他还有些不放心,派出了两个老练的乡勇前去探查。等了一顿烟的工夫,结果得到的是一个坏消息。

    “不好了!青埔庄挂上了日月红旗!”两个乡勇跌跌撞撞的跑进牛骂头前沿阵地,“明军的大炮都开进了青埔庄。”

    守卫营垒的乡勇们顿时全慌了神,“陈头,咱们还在这里守营垒吗?”

    “算了吧,青埔庄一个时辰不到,就落入明匪之手,咱们守在这里也是白给!”

    是啊,青埔庄没能支持多久,我们行吗!

    陈大冲有心要退回牛骂头,想想一百银元的赏钱,他又有些舍不得,“我说弟兄们,咱们好歹也是条汉子,总不能一枪不打就跑了啊!”

    青埔庄南隘门外,五百多剪去了辫子的青壮已经集合完毕。

    “哥哥兄弟们,老少爷们。青埔庄助纣为虐,抵御王师,实属罪不可恕。”林马蓝手举一面“青埔联防队”的大旗,威风凛凛的站在队前。

    林马蓝本是青埔庄的失地庄民,明军一进入苗栗,他就伙同几个庄民跑到大甲打工谋生,后来被团队发掘,在训练班接受了一番乡村工作培训。

    “为满清鞑子卖命,卑鄙可耻。为华夏复兴奋斗,无上光荣。朝廷宽大为怀,允许戴罪立功。畏缩后退,终生苦役;杀敌立功,合家光荣。”林马蓝举起拳头高声吼道,“从龙还是从虫,就看大家现在的表现。”

    把俘获的乡勇转变为敢死队,是军委在战前制定的一个方略。一是让乡勇递交投名状;二是节约弹药消耗,减少部队伤亡。

    明军虽说是轻松的拿下青埔庄,只是步炮协同对弹药的消耗也忒大,战前储备的炮弹消耗了一多半。

    “杀!杀!杀!”

    青埔庄联防队杀气腾腾的奔向牛骂头。

    与此同时,羽林军二营机炮队已经建立好阵地,给其进行炮火支持。

    十多枚迫击炮炮弹狠狠的砸向牛骂头前沿阵地,接下去便是一片白烟,激烈的轰炸声此起彼伏。

    陈大冲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抱着头蜷缩在营垒里,没多久就传来一阵喊杀的声音。

    “明匪杀上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阵地上硝烟还没散尽,一大群身着乡勇坎肩、没有辫子的家伙,挥舞着大刀长矛,如狼似虎的就冲了过来。

    陈大冲顿时醒悟,“这是乡勇,是青埔乡勇!”

    看到“青埔联防队”的旗帜,有识字的乡勇叫了起来,“陈头,青埔乡勇怎么冲了过来!”

    “他们这是在递交投名状!”陈大冲咬着牙,狠狠的说道,“反了,反了!咱们也投诚大明,咱们也交投名状!”

    “反了!反了!”

    这些乡勇本就知道与明军为敌是死路一条,听到陈大冲一声招呼,自觉生存有望,转过身来就往南冲。

    后面营垒的乡勇有些措手不及,稀里糊涂的就被裹挟着一路往南。

    反水的乡勇像滚雪球似的,一路向南滚去,连下牛骂头、沙路、乌瓦窑、龙目井、大渡等村镇,人数也越滚越多。

    傍晚时分,大渡溪南北两岸全是一堆堆篝火。

    大渡溪下游渡口的河面上,基建工程兵已用舟船、缆绳、链锁一连搭起了两座浮桥,将南北两岸紧紧连接在一起。

    在苍茫的暮色中,大道上车轮滚滚,绵延不断。指挥部、炮兵部队、支前司令部等一队队车辆浩浩荡荡跨过大渡溪。

    在河岸边上的一块高地,有一座庙宇式样的院落,红砖白石双坡曲;出砖入石燕尾脊,门上刻着“广兴宫”三个字。

    大明彰化军事管制委员会暂时就设置在这里,军管会全权负责彰化境内被解放区域的军政事务,为的是迅速肃清反动残余势力,保障社会安定,建立华夏革命新秩序。

    一行人从广兴宫内走了出来。

    彰化军管会主席姜野,副主席郭仲洛、岳牧,三人一同把水无痕等人送到渡口边。

    姜野、岳牧两人主管彰化政务,一个负责县委,一个负责县政府。

    郭仲洛穿越前是武警通信参谋,他原是羽林军连长。穿越团队组建治安部队,郭仲洛被任命为武警部队一大队大队长。

    武警部队原使用“千牛卫”的名号,后又改为“赤卫队”的名号,因为大家感到太囧,最后还是改为“武装警备部队”。

    这时,一长溜的车队浩浩荡荡的上了浮桥,车队最前面是18俩高头大马牵引的双辕炮车,桥头上一片人声、骡马的嘶叫声、车轮的辘轳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靠近渡口的篝火周边顿时惊呼起来,“大炮上来了!大炮上来了!”

    北岸篝火周边,全是投诚大明的各村寨乡勇。他们在武警的监督下,正以各自村寨为单位,排队领取一份黄焖鸡,一份白米饭,然后围拢在一堆堆篝火边上,香香甜甜的享用着美味的战地快餐。

    这次进攻台南,书丛被任命为后勤部部长。他需要解决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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