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岛津齐彬便卧病在床,不理政事,一切事务暂交由家老大久保利世维持。
大久保利世一方面派人给交好的幕府近臣送礼,表示从琉球撤兵是大事,须得藩主身体康复,全盘筹划。
同时,又派出西乡隆盛带着300名装备着仿制滑膛枪的藩兵,乘坐升平丸赶赴那霸,随船还带着岛津忠教。升平丸是日本的第一艘西洋帆船,虽说只有370吨,却也是这时候日本最大的船只。
岛津齐彬虽然坐了上萨摩蕃藩主的位置,但支持岛津忠教的一派也并未因为骚动受到惩罚。为了解除背后的威胁,大久保利世索性让把岛津忠教赶到琉球。
大久保利世以为,只要能打退日月海盗的骚扰,防守住琉球,幕府一定会乐观其成,即使因受到冒犯而心有不悦,也可全推托到岛津忠教的身上。
琉球那霸设有萨摩蕃的在番奉行所,有五百多萨摩蕃武士守卫。西乡隆盛带队来援,琉球的萨摩藩军和藩士人数达到了一千,其中三分之二装备有滑膛枪和火绳枪,可用的大炮也有十多门,都是6磅、9磅这两个级别的大炮。
等到王铁锤带领蒸汽船编队靠近琉球,那霸港入口东西两边各建成一座炮台,形成一道守卫港口防线。
看到大明水师升腾着滚滚浓烟,杀气腾腾而来,炮台上的萨摩蕃军队早就吹号鸣鼓,全军振作,藩士们纷纷奔赴炮位。
大明水师从西而来,四艘军舰呈一个弧线展开,首当其冲的就是那霸港西炮台。
距离炮台一海里,旗舰“基隆号”首先打出第一发炮弹。
“轰隆!”一声巨响,炮台落在了西炮台脚下,山石瞬间被炸得粉碎,树木被炸得飞起几米高!
负责守卫西炮台的藩士头目顿时急了,“八格,开炮啊!马上给我开炮!”
“大人,海盗的炮太厉害了,我们的炮根本够不着啊!”
萨摩蕃炮手的话音刚落,明军水师的八门六十磅线膛炮,一起轰响了起来,炮弹像雨点似的猛然朝着西炮台飞去,滚滚浓烟瞬间覆盖整个西炮台。
炮声一阵紧似一阵,土石碎片四面飞溅,滚滚气浪袭来,藩士头目被压得炮台掩体内,丝毫不得动弹。
就在藩士头目心急如焚的时候,隆隆爆炸声稍稍变弱,他探出脑袋想要查看一下炮台情况。
就在这时,尖锐的哨鸣音响起,藩士头目身边的侍从刚说了声,“大人,危险!”
侍从话音未落,炮弹落地发出一阵巨响,一道气浪席卷而来。炸裂的炮弹碎片被这气浪裹挟向前,像一道风刃似的,瞬间把藩士头目和他身边的侍从全都推倒在地。
藩士头目感到一阵灼热,随即就见鲜血从自己的胸膛狂喷出来,他无神的看着硝烟弥漫的炮台上空,“纳尼,我的鲜血竟然也飞上了天!”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西乡隆盛坐镇在离码头不远的在番奉行所,看到西炮台被大明水师彻底摧毁,接着东炮台又在遭受大明炮火的无情摧残,他眼睛都红了。
“大人!”一个藩士有些哽咽,“我们的炮台全完蛋了!”
“八嘎!战斗才刚刚开始。”西乡隆盛挺直腰杆,“传令下去,纵火船准备出动!”
那霸是个长长口袋一样的港口,打掉了口子两边的炮台,明军四艘战舰排成纵队,劈波斩浪杀了进去。
港内,上百条小木船立即围拢了过来,不要命的冲向大明舰队。驾操小船的萨摩蕃藩士点着了木船上柴草,港内顿时浓烟滚滚。
“用力划,快用力!”西乡隆盛站在一只小船上,挥舞着一个火把大声吼叫着,“让日月海盗见识我们萨摩武士的勇武!”
“突突突突”
四艘蒸汽船上的重机枪喷出一道道火舌,前面十多艘火攻船顿时被撕碎得支离破碎,跳了起来。
“杀给给!”
遭受到这样一番打击,萨摩蕃藩士反而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嚎叫,一个个抢着堵塞了木船的枪眼窟窿,操持纵火船向着大明军舰死命扑了过来。
m2重机枪的火力太强大了,萨摩蕃藩士的勇猛只是徒然,火攻船队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那霸港的水面上,到处都是一团团在水面上燃烧的残骸,还有半死不活的萨摩蕃藩士的残躯。
还没等海上战斗结束,位于旗舰“基隆号”指挥所的王铁锤已经下达命令,“立即放小艇救人。”
猫在基隆舰船台上看热闹的陈登不高兴了,“王司马,这小鬼子还要救啊?”
王铁锤眉头微微一皱,瞄了陈登一眼,“既然我们是华夏正溯,那么王师的风范还是要有滴!”
看着陈登还有些不服气,一同随船的李多恩开导道,“军事从属于政治,这里是1854年,短期之内日本对我不会构成任何威胁。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鼓吹东亚同属华夏一族,实行联合攘夷政策,一点一点渗透进日本,实在没必要过多杀戮。”
第九十八章 琉球(二)()
明军高音喇叭的声响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刺耳的文宣戛然而止,炮台顿时欢腾起来,“他们怕了吧!”
这笑声还未停歇,明军水师舰船上的八门六十磅线膛炮几乎同时轰响起来,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像雨点似的落在西炮台上,伴随着一阵阵撕裂空气的尖啸,一团团巨大的火焰就在炮台上炸开,炙热的风暴霎时间横扫大地,滚滚浓烟笼罩住了西炮台的上空。
明军这线膛炮采用了很多现代技术,近似于克虏伯大炮的水平,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射程远,精度高;炮弹里填充的是烈性炸药,威力十分巨大。
“快,保护大人!”
藩士头目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下子就被侍从们拉到掩体后面。
炮声一阵紧似一阵,土石碎片四面飞溅,滚滚气浪袭来,藩士头目像是惊涛骇浪中的孤舟,被压得掩体内丝毫不得动弹。他有些心急如焚,一直就这样被动挨打,必败无疑!
没过多久,隆隆的爆炸声稍稍变弱。藩士头目瞅准机会,赶紧走出掩体,想要查看一下炮台情况。就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尖啸音,藩士头目身边的侍从刚说了声,“大人,危险!”
一团巨大的火焰就在掩体前沿骤然炸开,炙热的气浪立即横扫过来,炸裂的炮弹碎片被这气浪裹挟向前,瞬间把藩士头目和他身边的侍从全都推倒在地。
藩士头目只感到一阵灼热,随即就看见鲜血从自己胸膛狂喷出来。他躺在地上,无神的看了一眼绯红的天空,便失去知觉。
西炮台与大明水师一接上火,萨摩蕃设在那霸港的指挥所立即忙碌起来。
指挥部设在离码头不远的在藩奉行所内。西乡隆盛伫立在奉行所前面,通过望远镜观看战事的发展。看到辛苦垒筑起来的西炮台已经被大明水师彻底摧毁,西乡隆盛捏着单筒望远镜的手在颤抖,他的眼睛都红了。
“大人!”
小次郎跑了过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西炮台已经玉碎,东炮台发来飞鸽,他们也将决战到底!”
小次郎是在藩奉行所的与力,通俗一点说就是在藩奉行所的中层干部。
“吆西!战斗才刚刚开始。”西乡隆盛挺直腰杆,“传令下去,火攻船准备出动!”
那霸港像个长长的口袋,十分狭长。西乡隆盛相信,只要明军舰船进来,纵火船围拢上去,胜利一定属于萨摩蕃。
东炮台也全都摧毁,明军四艘战舰排成纵队,劈波斩浪杀进了那霸港。
看见明军蒸汽船队撞了进来,上百条小木船立即围拢过来,不要命的冲向大明舰队。驾操小船的萨摩蕃藩士点着了木船上柴草,海面上顿时浓烟滚滚。
“用力划,快用力!”
压阵的西乡隆盛挥舞着火把大声吼叫着,“让日月海盗见识我们萨摩武士的勇武!”
明军在每艘蒸汽船的两舷早就架上了重机枪,一艘蒸汽船装备有四挺m2重机枪,十六挺重机枪同时开火,“突突突突”
一道道火舌贴近水面喷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十多艘火攻船顿时被撕碎得支离破碎,船上的萨摩蕃藩士不死即伤,纷纷掉落到水里。
遭受到这样一番打击,萨摩蕃藩士反而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嚎叫,一边抢着堵塞木船上的枪眼窟窿,一边拼命的划动火攻船,向着大明军舰死命扑了过来。
m2重机枪喷的火舌就像是一道道死亡镰刀,一艘艘小木船如飞蛾一样扑了过去,立时被撕裂开来,木板的碎片和藩士的残躯一同飞起,然后散落到水面上。
“杀给给!”
西乡隆盛睚眦尽裂,切齿怒恨,他抓着一块木板拼命划水,做着最后的努力。
一串子弹贴水飞了过来,正好击中西乡隆盛乘坐的这条小船。子弹像撕碎纸一般,一下子就把坚硬的船板撕裂,木片四处横飞。一块碎片飞过来,正好切下西乡隆盛身边一个藩士的头颅,血雾瞬间就盖住了他的全身。西乡隆盛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就落到了水里。
m2重机枪就是给力,萨摩蕃的火攻船很快就被打得七零八落。那霸港的水面上,到处都是一团团飘在水面上的木船残骸,还有一个个半死不活的萨摩蕃藩士的残躯。
没等海上战斗完全结束,位于旗舰“基隆号”指挥所的王铁锤已经下达命令,“立即放小艇救人。”
挤在船台看热闹的陈登把眼睛瞪了起来,“王司马,这小鬼子还要救啊?”
“注意一下语言!”王铁锤眉头微微一皱,瞄了陈登一眼,“我们是华夏正溯,王师的风范还是要有的!”
看着陈登还有些不服气,李多恩开导道,“军事从属于政治,这里是1854年,短期之内日本对我不会构成任何威胁。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鼓吹东亚同属华夏一族,实行联合攘夷政策,一点一点渗透进日本,实在没必要过多杀戮。”
西乡隆盛满脸血污漂浮在海面上,周围尽是些胳膊、大腿和肚肠和木船的碎片。精心准备了半年,最后却是惨败,他像个死尸似的顺着涌流漂动打漩。
“今大明复兴、华夏复起,不论中国、朝鲜、日本、安南,皆份属华夏,理当共存共荣、续统攘夷。
皇明天威浩荡,义士纠集,大军所至、与民无争,王师齐出、四方震动。镇抚琉球,不图日本寸土,唯取伸张正义,只惩首恶、其余不问,若有来投,皆量才使用,不论中日;凡战阵为降,概为优待。今预为通报,中日军民可观检验。
大明将兵以彰正义,先告尔等,中日亲善,源远流长。和衷共济,共存共荣,此顺天命而应生民。凡欺我华人、分裂华夏者,必受天刑明诛!日本文武士民,宜各展长材、共进华夏乐土!”
高音喇叭里的檄文不断刺激着西乡隆盛的神经,文宣对萨摩蕃的蔑视让他愈加痛苦,西乡隆盛干脆把脑袋钻进了水里,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海水。
西乡隆盛的动作引起了明军的注意,“那里!那里还有个活的!”
明军打捞俘虏的小木船划来,一个钩子甩过去,西乡隆盛一下子就被拉上了木船,成为了俘虏。
炮声一起,港内岸上立即就聚集了好多老百姓。
“日月旗!这不是大明吗?”
“是啊,是天朝大明。”
“太好了,天朝派兵帮助我们琉球讨伐萨摩藩!”
看着萨摩蕃火攻船全军覆没,围在岸上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欢呼起来,“该死的萨摩蕃完蛋了,该死的萨摩蕃完蛋了!”
琉球百姓个个喜笑颜开,咚咚咚的木鼓声,呜呜的海螺声此起彼伏。
首里是琉球的王城,位于一块高约120米的石灰岩台地上,东西长约350米,南北约200米,距离那霸只有十公里不到的路程。
大明水师出现在那霸港外,没过多久这消息就被传递到了首里王城。
听到内臣送来的消息,琉球国主尚泰王一下就从王宫正殿的御座上站了起来,他兴奋得再也坐不住了,“太好了,三百多年的束缚今天一扫而空。早上两个喜鹊对本王叫个不停,孤就觉得今天一定有大事发生,想不到是天大的喜事啊!”
琉球国主尚泰王今年才11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
毛恒德出巡与那国岛归来,私下里向他禀告说,这新出现的大明朝实力非凡,并且答应年内一定派兵扫除萨摩蕃。这些天来,尚泰王就一直期盼着大明王师早日到来。
马克承是尚泰王的舅舅,他有些不以为然,“国主,战事刚起,要说谁胜谁败,为时尚早;何况这些人只是明朝遗民,现在天朝是大清,大清绝不会等闲视之,坐视不理。”
“非也!”毛恒德走上前施礼,“国主,大明王师兵强马壮,曾经炮击江户,日本幕府也奈何不得。今次来到琉球,萨摩蕃势力必然一扫而尽。”
他很蔑视的扫了一眼马克承,“要说这清国,自打英咭唎夷人与清国有了冲突,清国是每况愈下,这么多年也没派出册封使来。”
琉球现任国主尚泰王1848年即位﹐时年仅仅5岁。此后由于清朝国内灾害连年,清廷苦于应付西方列强和太平军起义,自顾不暇,也就一直没有派遣册封使册封尚泰王。
“病者,凶器也。”马克承表情很是凝重,“我们琉球处于日本国与天朝之间,最好是两不得罪,万一日本国发来重兵,又岂不是一场祸事。”
想到萨摩蕃可能会发来大兵,尚泰王一屁股坐到了御座上,“没错,来的都是客人,我们谁也不要得罪!”
毛恒德连忙答道:“国主且放宽心,岛津忠教一直就在首里,可以让他出面劝和。”
岛津忠教是藩主岛津齐彬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他的政治对手。忠教被送到琉球之后,一直被软禁在首里城内。
在明军大兵压境的关头,毛恒德带着岛津忠教一同赶往了那霸。
第九十九章 琉球(三)()
毛恒德和岛津忠教从首里赶到那霸,正好看见萨摩蕃火攻船全军覆没。
毛恒德笑了,“看来,明军的武力确实不同凡响。”
岛津忠教远远的听到港内老百姓的欢呼,“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无,齐彬败得不怨。”
岛津忠教非常爱好学问,但与喜爱兰学的兄长齐彬不同,忠教精通儒学、日本国学,对中华天朝很是推崇。
追随强者,是日本武家的风格。看到明军武力强悍,忠教现在就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借助大明之力,夺取萨摩蕃家主的宝座。
这时大明水师已结束海上搜索,带着一百多俘虏,在靠近海岸的浅水区下锚停泊。
在舰炮的和重机枪的掩护下,基隆舰枪炮长薛丙丁带着由海军枪帆兵和抽调来的日籍战士组成的陆战队,搭乘数艘小艇向那霸海岸冲去。
快到岸边,薛丙丁挥手高呼,“冲啊!”!
寅次郎毫不犹豫,立即跳到海里,他高呼着“板载!”,端着上了明晃晃的刺刀的m1873步枪,蹚水往海滩上冲去。
“扑通!扑通!”全副武装的战士们全都跟着跳了下去,有的吼叫“板载!”,有的高呼“冲啊!”,一个个端着枪,跟着冲上了海滩,在滩头上集结起来。
岸上看热闹的老百姓赶紧闪开道路,人们一边躲闪,还一边叫嚷道,“我们这里都是琉球百姓,萨摩蕃人全都聚集在码头那边的在藩奉行所。”
那霸虽然港口优良,在1854年还只是个小港口,仅有的港口贸易把持在萨摩蕃的在藩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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