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望值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啊。
想到刷声望,罗彦就想起了崔颍这个好朋友。这些天两人的来往不是很频繁,但是时不时崔颍也会写封信前来。其实主要是罗彦实在每天忙的脚不沾地,所以崔颍是几次前来陆府找他都失望而归,最后只能使出绝招,在小小的一个长安城里俩人玩起了笔友的游戏。
对于长安城的事情,若论了解,崔颍是最佳的人选。这位出生世家的公子,反正有家里供给,每天在长安城就是出入各大高端娱乐会所,呃,说白了就是各种风尘场所之类的。
倒不是崔颍好那一口,只是如今风气如此,跟文人沾点边的事情,尤其是崔颍认识的这群人,就好在这类地方谈。玩都在其次,关键是人家想要那个氛围。
罗彦就是想问问崔颍,最近有什么文会之类的,或者是哪个地方文人聚集的最多。
想出名,当网红。呃,不对,想出名,写诗文。
等一觉醒来,罗彦就出了门去找崔颍。
这冬天想找崔颍这等世家子弟,还真是必须赶早。因为罗彦可是没提前跟崔颍预约,指不定罗彦上门之后发现他不在,那就亏大了。
总不能扯着嗓子在长安城大喊崔颍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吧。
不过罗彦今天倒是挺幸运的,崔颍根本就没有出门,所以门房一听是罗彦来了,直接就让罗彦进去了。
此时此刻崔颍正在书房,坐在火炉旁看书呢。
进了书房门之后,罗彦略带调侃的说道:“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又冷,要想读书到明年。”
听到了罗彦的声音,崔颍笑着放下书站起来,说道:“罗兄这话要是被陆助教听见,怕是少不了手上挨那么几板子。”
话说这国子学虽然都是各种二代的云集地,但是老师考校学生的时候,是有权利打手板的。所以这个事情就被崔颍拿来取笑罗彦。
“你错了,我家老师从来不打手板,都是让抄书的。这不,昨天晚上又被罚了一遍《礼记》。”罗彦也是很郁闷,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被罚去抄书。不过好的一点是比国子学的那些学生强多了,至少不用手心里挨板子。
崔颍很是无良地笑着。
“今天来,是想问问崔兄,近期有没有什么文会,小弟想去张张见识。”罗彦在崔颍的谦让中坐下,然后问道。
“怎么,罗兄想去参加文会了。”崔颍饶有兴趣地看着罗彦。
“这不辞官之后,确实清闲了不少,所以想趁这个机会,多见识一下长安的年轻俊彦。”罗彦还是找了个借口。
“依我看啊,罗兄是要赶紧杀绝,不给长安的士子们活路。哪次文会不是作诗,在这方面罗兄去了,恐怕就没有别人的出头之日了。”崔颍是各种不客气地损着罗彦。
“崔兄说笑了,这诗文一道,也是要依靠灵感的。作诗又不是吃饭喝水,想有就有,你这是抬举我了。”为了能够成功参加一次文会,罗彦也是拼了。
“最近这文会还真是没有。罗兄也知道,这冬日本来日子就短,天气又冷,哪有那么多闲人雅士动不动就开文会的。曲江池倒是最近有圣人开的文会,但是罗兄已经辞官。当然了,即便是没有辞官,罗兄也没有资格进去。所以罗兄还是别想了。”崔颍的解释让罗彦彻底没了办法。
不过,也不能白来一趟。
“那咱们去外边喝喝酒暖暖身子。”明显这是罗彦找的借口,暖身子还用得着去喝酒,这不就在火炉边上坐着呢吗?
显然崔颍也是理解了罗彦的意思,当下同意,两人穿上大氅,一起出了崔颍的宅邸。
其实罗彦和崔颍的无声对话是这样的。
“喝花酒,去不。”
“去,不去是傻子”
很是简单的交流。不过两人也不是就为了喝花酒,这其实就是一个由头。喝花酒其实就是找一大群姑娘陪着,然后由这群姑娘给你斟酒到喂酒。接下来再发生点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事情。如果你想到的仅仅就这么多,那只能说明思想好不纯洁。
罗彦虽然在刘卿语的那件事情上心态略有改变,但是该有的底线还是要有的。崔颍更不必说了,作为博陵崔氏的子弟,这日常的操行也是需要恪守的。所以这里他们说的喝花酒,其实就是找专门的女子在旁边演奏音乐,然后有姑娘在旁边侍奉。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喝喝酒聊聊天,然后各回各家。
至于一直期盼的然后,这个事情其实还是要看人的。有些人想让剧情有进一步的发展,自然会直接住在那里,于是乎也就能拿出一个新鲜的荤段子娱乐大众了。
喝花酒最好的去处莫过于平康坊,这地儿简直就是秦楼楚馆的聚居地。紧邻着东市,挨着皇城的一角,这个位置简直就是绝佳。
要是朝堂那天突然出来个正人君子来一出扫黄打非的动作,绝对在平康坊收获不小。罗彦想着。
不过,对于这里的这些姑娘们,罗彦倒是抱着一种尊重和怜悯。
其实很多从事特殊行业的人,未必就是心甘情愿。在这个时代,在这个地方,如果给这些人和罗彦一样的生活条件,恐怕平康坊能瞬间变成无人区。
唐代纵然是对女子的束缚特别小,但是该有的礼法还是有的。本来这个种行业就被人鄙视,若非生活所迫,谁会愿意到这种地方来。
所以,罗彦今天到这里,纯粹就是和崔颍说说话,然后,如果有机会,趁机写写诗刷刷声望。毕竟,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现在这个季节有文化的人汇聚的最多的地方了。
走进一家名字叫做“集雅轩”的楼。罗彦不会告诉别人,他带着崔颍进这个地方,纯粹是因为这家的名字起的很特别。跟其他的什么怡红院之类平庸到烂俗的名字比起来,这地方显然更有些文人气息。
当然,如果让一个现代的二货青年来吐槽,人家会直接说。到哪不是搞,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名字好能代表里边的姑娘好么。
刚进了门,就有小厮过来招呼。
因为这会儿罗彦身上也有了几分钱,所以两个人也叫了一个二楼的雅间。
进去之后倒是真没有让罗彦失望,说是雅间,就绝对没有放大床。房间里被炭火烤的暖烘烘的,房间靠西侧墙是一处供一人休息的软塌,中间是一张桌子,上边早就放好了一些干果。靠着房门的地方摆着几个凳子,想必就是供女子弹唱的地方。
要了几个能叫上名字的小菜,再要两壶酒,罗彦就和崔颍两个人坐下了。
只见崔颍面带笑容,看着罗彦说道:“罗兄恐怕根本就没有来过平康坊吧。”
“这个崔兄还真是说对了。不过,你怎么知道的?”罗彦丝毫不惊奇自己被别人看穿,不过,还是很好奇原因。
“哪有人到了集雅轩门前没有一丝犹豫就进来的。”崔颍笑着说道。
“哦,难道是有什么规矩不成?”崔颍的话勾起了罗彦的一丝好奇。
“要说这规矩,到哪里都有的。只是唯独这集雅轩的有些特别。”崔颍也是一脸很郁闷的样子,想必是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到这里必须要做三样事情。不管是你一个人来,还是一群人来,这三件事情必须做了,才算是能正式得到集雅轩的服务。而且,这里还有三个禁令,谁也不能违反。”崔颍苦笑着说道。
“快说说。”这么有趣的规矩,跟罗彦前世看的武侠里那些性格独特的那些江湖前辈有的一拼,所以更加好奇了。
“必须要做的三样事情是,写诗,喝酒,奏乐。而禁止的三件事情则是,不能强迫这里的姑娘做事,不能撒酒疯,不能赊账。”崔颍说完之后脸色依然古怪。
“哈哈哈,这个规矩好,我喜欢。”听了这么特立独行的规矩,罗彦也兴趣大涨。不过,当罗彦看到崔颍那古怪的脸色之后,似乎知道了什么。于是问道:“崔兄,你是违背了哪一条?”
“还不是崔政胡闹,撒了酒疯,害得我等被赶出去。”因为崔颍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这会儿被罗彦一问,当下说顺嘴了,就把自己之前的尴尬事情说了出来。
罗彦大笑着,这回终于看到一向以彬彬有礼示人的崔颍的狼狈样了。
“不过,罗兄,如果能够做到这些,就千万别胡来。真的太没面子了。”崔颍也不管罗彦笑话自己,还是很严肃的告诫罗彦。
第五十九章 从此罗彦丈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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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彦虽然是嘴上笑话着崔颍,但是心里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在长安城里把这种特殊场所开的这么有个性的,其背景绝对不简单。不过,说来也是人心犯贱。越是这么苛刻的要求,来的人反而越多。罗彦拉崔颍进来,也有受到这里边人声鼎沸的影响。
反正罗彦此次前来纯粹就是拉着崔颍放松的,而且他自己酒量还行,加上兜里有钱,所以这禁止的三件事情是不用管了。倒是必须要做的这三样,罗彦表现了浓厚的兴趣。
罗彦对这三件事情根本不怕。
喝酒,那就喝吧,反正来了就有这个打算。作诗,嗯,这个得想想写什么。至于奏乐,嘿嘿,自打玄都观之后,罗彦兑换的笛子技能可是一直没有用过,但是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不过罗彦也不急着这会儿就去。二人站在二楼的阑干边,看着楼下的人开始奏乐。
不过一上来罗彦两人就看到了热闹。
之间一群人高马大的小伙子,看起来倒像是武夫,大摇大摆进来之后,带头的一人就直嚷嚷:“小爷今天这集雅轩的酒是喝定了。苦练一个月,让你等看看小爷的本事。”说完吆喝着他身后的那帮子青皮后生坐到一楼的座位上。
只见一个小厮迎上去对着这个青年问道:“不知道今天公子要演奏什么乐器?”
这青年大笑着,说道:“本小爷今天要奏的这个乐器,你这里是绝对没有的。来人啊,把东西给我抬上来。”
青年的话音刚落,就见有几个人从门外吃力地抬进来一面大鼓。
这可是把罗彦惊讶的不轻。没想到,这也行。
这几个人把大鼓抬到大厅的正中间,然后就守在大鼓旁边。这青年见一切准备妥当,挽起袖子,拿起鼓槌就是一顿猛敲。
还别说,虽然这青年用力颇猛,但是敲出来的鼓点倒是挺有韵律感,仔细听听,居然还有《将军令》的影子。要是再像一点,罗彦都有种想跟着节奏唱一声“傲气面对万重浪”的冲动。
毕竟敲鼓也是个非常费力气的活,这青年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敲了十来分钟,可能是因为就会这么一段,所以就停了下来。
放下鼓槌,示意站在旁边的几人把大鼓抬出去。这青年转身对楼上喊道:“今儿,小爷这酒喝得喝不得?”
罗彦把目光投向这青年看去的方向,见是三楼的一处暖阁,珠帘下边人影绰绰,但是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
只听得珠帘内的人一阵软濡的言语:“屈突公子为了进这集雅轩,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今日小女子要是不让公子进来,怕是不出半天长安城不少守军都会来找集雅轩的麻烦。这沙场战鼓屈突公子敲的不错,不过,小女子奉劝一句,公子喝酒的时候不妨多想想,回去怎么逃令尊的一顿板子。”
因为这位屈突公子的鼓声引得楼上雅间的人全都出来看热闹了,这会儿听到楼上那位姑娘的话,全都大笑起来。
这青年也是一脸笑容:“姑娘你可说错了,我家阿爷说了,要是我能在这集雅轩喝一顿酒,最好是撒一顿酒疯,今后每月多给我两贯钱的花销。”说完得意的喊道:“西市腔,给我每人来一坛,兄弟们等着喝醉了被赶出去呢。”
等坐在座位上,这屈突诠开口道:“今儿小爷不但奏乐,还要把诗也作了,省的呆会喝醉忘了。来一趟不容易,要弄就弄齐活。”然后拍拍桌子,大叫:“生平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八长。不是诗人长丈八,如何放屁在高墙。”
此句一出,这青年带来的一群小伙子一阵叫好。反倒是围观的这些文人,一个个气红了脸,纷纷喊着有辱斯文。
看着集雅轩因为自己的一首诗这么热闹,青年站起来,手指头指着四方,说道:“怎么样,小爷今天乐也奏了,诗也作了,该喝酒了吧。”大有指点江山的气概。
罗彦对这大大咧咧的青年来了兴趣,转头问崔颍:“崔兄,这位屈突兄到底是谁家公子,实在是直爽的可爱。”
崔颍也被这位青年逗得乐着呢,这会儿听到罗彦问他,也就含着笑说道:“说起这位啊,乃是蒋国公次子,唤作屈突诠。”
听了崔颍的解释,罗彦算是知道这是谁了。
蒋国公屈突通,隋唐两代的名将,未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通性刚毅,检身清正,战功赫赫。生有两子,长子屈突寿早有功勋,如今在朝为官,次子屈突诠,年纪尚幼,倒是清闲一些,整日里在这长安城晃荡。
罗彦拍拍手,笑着说道:“今天算是大开眼界,我等平日里看不起武夫,没想到今天却被这么打脸了,怕是今日之后,我等又要多一个外号,叫做丈八。”
崔颍一下子脸红了,当然,是被罗彦这样说给气红了。“罗兄,他骂丈八可包括你啊,你别想着置身事外。要我说,这丈八就该你得了去,每次都写诗出名。”
罗彦也不争辩,笑道:“你说是就是吧,反正以后肯定是逃不掉了。”
场上因为屈突诠一首打油诗,弄得好些原本想写诗的人这会儿都没脸露头了,深怕一出来先被别人骂一句丈八。
罗彦见气氛忽然冷清下来,也不等崔颍反应过来,径直走下楼去,走向屈突诠的位置。
“我听崔兄的大作,实在是格调高雅,让我等哑口无言。只是,这该有的热闹还是得有嘛,今日这丈八的外号我罗彦领了,先过了写诗这一关,顺便混口酒喝。”
说完也不等屈突诠有什么动作,竟是拿起桌上还没有被人喝过的一碗酒,端起来喝一口,然后念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崔君子,屈突生,将进酒,杯莫停”
念到这里,罗彦端着酒碗向跟过来的崔颍和身边的屈突诠示意。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白玉佩,紫金符,且把浮云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罗彦是简单地把个中的内容换了一下,就这么无良地再度抄袭。
不过反响确实出乎了罗彦的预料。
等罗彦把诗念完,整个集雅轩瞬间爆发出一阵喝彩。
“好诗好诗,今天就是拼着被赶出去,我也要一醉方休。”
“当浮一大白。”
“不亏是庐州罗彦,这诗写的,大有魏晋风骨。”
“真名士自风流。除了年纪,怕是学问和这风骨,都是有名士风范了。”
“我这一生,怕是要见证一位风流才子的诞生了。”
……
这些文人不仅仅是因为罗彦这诗作的好,其实这么吹捧罗彦,还是因为他不惜名声,把刚才的尴尬全部一个人承担了。所以这些人其实心里边也是非常感谢罗彦的。
而罗彦身边的屈突诠这些小伙子,听了罗彦这么豪放的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