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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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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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太医悉数出动,跪拜凤鸾殿,只为皇后平安产下皇嗣,是夜,陆游快马加鞭赶赴回朝行军,意欲将此事奏明凤皇。

天色渐暗,华灯初上,宫灯耀眼夺目,闪烁着琉璃之光,御膳房锅中热气氤氲,不断有宫女端着热水穿梭在凤鸾殿之中,快速进殿,随即关上殿门,顿觉屋里暖热如春。

皇后动了胎气,产子九死一生,但却从不曾悲鸣呜咽出声,反而额头沁出冷汗,冷静指挥大局,直叫在场所有人钦佩不已。

梦寒见孩子久经不出来,朱雀脸色已经呈现惨白,蓦然奔跑出去,哭着在宫苑之中拜了三拜,同她跪在门口的,除了凤鸾殿的宫女太监,还有请来的寺庙住持,只听里面木鱼竹杖之声和住持喃喃的祝祷之声,疏如檐雨。夜间雾气很重,众人膝下的石阶仿佛浸在水中,冰凉透骨,传递膝盖处竟是一阵阵刺骨的疼和寒。

阵痛一夜,八月九日曙光乍现的时候,祥云迷凤阁,瑞气罩龙楼。疲惫眼眶红肿的众人只听凤鸾殿主殿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之声,顿时都热泪盈眶的纷纷叩头,踉跄站起来,还没顾得上擦眼泪,就一个个相拥而泣起来。

八月九日清晨,凤皇快马班师回朝,大小官员列队迎接,鸣钟击鼓,天子驾坐常金门,受百官朝贺。

含烟拂凤旗,战马迎剑戟,大胜鼓声中,凤国名将扶御驾。

常金门之外,珍珠帘卷现金舆,宫女凤羽扇开,凤影看不见白王阶前停放的宝辇,听不到净鞭三下响,看不到文武两班齐。

进献御香一柱,立即奔赴凤鸾殿。

凤鸾殿中,屏风竖起,只见上面图案遥山叠翠,远木澄清。

宫女太医看到凤皇,皆是恭敬下跪,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

掀帘进入内室,只觉馨香扑鼻,层层厚重的帷帐遮挡住一方龙凤床榻。

此刻里面可是红衣荡漾帷帐内,淡扫娥眉眼含春。

梦寒有眼色的掀开帘子,凤影入内,盔甲甚至都来不及褪去,此刻只想将床上的女子仅仅的拥在怀中。

朱雀长发披散在凤枕上,黑发如墨,越发衬得她脸色苍白,凤影心口胃疼,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轻抚她脸颊,动作克制而轻柔,可还是惊醒了朱雀。

她睡得并不安稳,余痛犹在,感觉有人入内,不由睁开双眸,待看清楚那人是凤影时,先是闭了闭眼睛,然后骤然张开,不敢置信的轻轻说道:“不是还需两日吗?”

她挣扎着要坐起,他制止,低头与她的双眸平视,修长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幽深的眼睛看着她,温声道:“自是等不及了,陆游说你早产,险些吓坏我。”这一路,心绪都不平,所幸见到她,心才踏实下来。

帝女花

朱雀气质若兰,性情如水,白绫单衣配以乌发倾城之颜,堪比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听到凤影之语,朱雀脸色仍显苍白,虚弱笑道:“原本就不是多大的事情,若知陆游快马前去找你,我便拦下他了。”

凤影抚摸着朱雀柔软的发丝,低低的笑声溢出:“生子不算大事,那什么事情才算大事呢?”

“我为你产下帝姬,你可喜欢?”

他将她圈在臂弯之中,唇瓣在她额头上轻轻吻过,无比认真的说道:“你我的孩子,我自是喜欢。”他很想将她拥在怀中,但又怕盔甲太过坚硬,烙疼她的肌肤愀。

朱雀听了,心里仿佛有一层兰香雪沫,淡淡的清甜而笑。

凤影见到她的笑容,仿似清荷一般美丽动人,不由情动开口:“你受苦了。”

朱雀微怔,笑意稍淡,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脸颊边摩擦:“不及你苦。嵴”

凤影的手放在朱雀的脸上,越发显得她的娇小,看着她的小女儿娇态,凤影心头蓦然升起了感动,在她清香的发丝上印下雨点般细密的浅吻。

轻轻地搂着她,有着难得的平静和安宁,朱雀淡然开口,语气温和:“看过小帝姬吗?”

“还没有。”回来后直接便来看她,自是还不得空去看看新生儿。

室内温暖袭人,灯火通明,朱雀身上盖着锦被,温暖的甚至能够沁出一层热汗来,她觉得燥热,正想拿开,就感受到了温热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凤影抬手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眼神幽深而迷离,淡声道:“莫要受寒了。”

“很热。”话语间竟有女儿家的娇态。

凤影眼睛深处,泛起丝丝缕缕的深情,“再忍忍。”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却透着一股无言的强势。

朱雀便不动了,开口说道:“你去看看帝姬,眉目倒是像你。”

凤影笑了笑,掀帘走了出去,不多时,宫女将帷帐层层掀开,朱雀躺在床上便看到凤影盔甲已褪,穿着白绫单衣抱着小帝姬向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朱雀这才注意到房间内安放着很多荷花,因为秋意幽深,苍绿的荷叶如嵌了一圈烫黄边儿,包裹着荷花朵朵。

凤影身影颀长玉立,笑意浮动看着她。

凤影抱着帝姬,坐在床榻上,将孩子放在朱雀身旁,满面明朗,牵住她的手,笑道:“你说她像我,我倒觉得像你多一些。”

朱雀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如同晨曦初现,“适才远远看着你抱着帝姬走过来,映着秋荷美景,俨然是一幅最美好的画卷,我便在想,帝姬应多像你一些,她爹爹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儿郎,将来她长大了,理应不会逊色太多。”

凤影不由得笑了,说道:“像你也好,像我也罢,我都会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给她无上荣宠,睥睨秀林。”

“莫要宠坏了她。”朱雀的脸上微不可闻的出现了如沐春风的淡笑。

凤影看着朱雀秋水般的双眸,心里一软,躺在他身畔,将她拥在怀中。

两人相依偎在一起,静静的看着身旁躺在襁褓里的帝姬,朱雀抬眸间看到层层帷帐处的宫女们低头羞涩的笑,眉目低敛,脸色已有绯红之色,凤影望去竟有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凤影心有所触,修长手指抚过朱雀有些嫣红的脸庞,朱雀抬眸对上凤影的眼睛,那是一双炯亮且幽深如潭的黑眸,眸底透着暖意。

她就靠在他的怀中,一股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翼,她望进他的眼底,竟莫名失了神。

凤影的身上总是会有如此沁人心脾的淡淡药香味,早已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闻着药香味入眠,她竟中了凤影的毒。

“孩子名字可想好了?”凤影抓着她的手,默默地握着,话语中隐含着浓浓深情。

“还没有,总想着等你回来敲定才妥当一些。”朱雀目光深邃如夜,凉凉的吸了一口荷花香气,呼气芬芳。

凤影笑了笑,荷花香浮动,芳影拂拂。

他为她理理鬓发,说道:“行军打仗深夜无事之时,我倒想了很多名字,原本就盼着这一胎是帝姬,所以想的都是女儿名,如今倒是得偿所愿了。”

朱雀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清雅素颜,淡声道:“别人都是重男轻女,怎你偏生喜欢女儿呢?”

凤影话语温情:“女儿贴心,若我政务繁忙,总归还有一人可以陪你说说话。”

朱雀轻笑,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戏谑道:“你不是对帝姬名字心里有谱吗?可有敲定哪个妥帖好听一些?”

凤影目光暗沉如墨,淡声道:“其实这个名字便是我们的寝宫之名。”

朱雀目光幽深得宛如一池秋泓,呢喃出声:“凤鸾?”

“主婚作伐两凭谁,如何擅把凤鸾缔。”凤影唇角笑意愈深,俯身靠近她,细细声问:“凤为皇姓,朱雀乃鸾,帝姬名唤凤鸾,可好?”

“自是极好,听你的便是。”朱雀清冷的笑容似冰霜下淡淡绽开的菊,虽然凉意纵横,但却妩媚含情。

凤影看着她的目光,眼色不禁又深沉几分,唇不期然的覆上她的唇瓣,他溢出一句浅淡的话语:“此生有你和凤鸾相陪,我已无憾。”

挥袖拂去,里层帷帐散落,朦胧纱帐中,宫人只能模糊看到榻上相拥深吻的绝世男女,缱绻温情。

凤影薄唇在朱雀的红唇上厮磨,柔情缱倦的低声不断地呢喃着,似是盛满了一世的情,一世的爱。

这个吻很长,就在朱雀以为自己会窒息死去,一切将要失控的时候,凤影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急促的气息,以及迎面的香气迷惑了他的几分意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拥她入怀了?此刻看着她,他竟忍不住想要紧紧的将她揉碎到身体里面,让她再也不能和他分割!

凤影俊挺的鼻尖轻轻地与朱雀的鼻尖厮磨,温热的气息轻柔的响起,“你在战场上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书信,可还记得?”

“我倒是写了好几封书信,你指的是哪一封?”朱雀看着他,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凤影轮廓分明的侧脸自有一番让人痴迷的魅惑。凤影的双眸通常看似温和,却很淡漠,只有面对敌人和心存算计的时候才会如同苍鹰般气势凌厉。

此刻微微瞌目,显得有些慵懒,有些邪肆:“你问我,孩子出生之时,可能得胜班师回朝?”

感受到凤影话中的沉重之意,朱雀轻抚他消瘦的脸颊,理了理他的鬓发,只觉指尖凉于冰水:“你回来了。”

“可是未能赶上你产子,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总归是心思有愧。”凤影说着,搂住她的肩膀,深入寒星的眼睛里,萦绕着丝丝的痛爱。

朱雀看着他,面庞在灯光的照耀下,隐晦难测。朱雀出口的叹息像是云雾氤氲,悠长而绵绵:“事有轻重缓急,这次赶不上,下次若产子,你在我身边便好。”

凤影握着她的手,平时冷峻深邃的眼神尽皆如冰消雪化,笑道:“你愿受苦,我却不愿让你再受分娩之罪,有了凤鸾,便也足够了。”

朱雀微惊,听出凤影话语中隐藏的深意,仅是皱了下眉头,声音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脱口道:“这话若让朝臣们听到了,只怕又是风浪不净,那还得了。”

凤影用极度魅惑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深意,直接说出朱雀的顾忌:“鸾儿若为女帝,也未尝不可?”

朱雀不禁身子轻轻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凤影,他正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她,她的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自古以来凤国从未有女帝继位,你心疼我,我知道,此话权当笑话来听了。”

她知道凤影心疼她,此番出口的话未必是当真,但却也可能是发自肺腑之言,他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就连话语也让人难分真假。

不管怎说,他对她的这份心,总归是真的。

“你生性慧黠,乃当世奇女子,凤鸾自是得天独厚,现如今说以后的事情,总归是显得长远。”言罢,凤影的手温暖的包裹着她的手,温声说道:“阿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还很长……

窗柩之外,点点凡尘粉碎的月光下,飘洒着幽幽的朦胧,叮咚叮咚,漫漫长夜,回响着宫廷欢庆鸣声,旋刮起莫名的心动,慑人心弦的温暖萦绕在凤影的怀抱中。

就这样,在床帏之间,只剩下籍籍无名的幽光,无边的温情和难以抗拒的心安。。。。。。

前尘事

温温内殿之中,梦寒脸色不郁,朱雀喜怒不明的问道:“怎冷着脸,谁惹你了?”

梦寒低了头:“奴婢不敢说。”

朱雀见她神色彷徨,眼中寒光凛冽如练,冷锋吟啸,失笑道:“你且说来听听。”

梦寒收敛思绪,望着朱雀,说道:“早朝的时候,百官奏请皇上扩充后宫,美其名曰主子刚产子,无以服侍皇上,该寻一些妥帖的女子入住后宫。”

朱雀半敛了眼眸,神色淡淡,叫人瞧不出是喜是怒,淡声道:“皇上怎说?愀”

梦寒回道:“自是驳回了诸臣之谏。”

朱雀眯着眼睛,倏尔拉回了视线,似笑非笑地凝着梦寒的脸,黑眸微闪,眼底划过了一抹莫名的笑意,“既然如此,那你还气什么?”

梦寒眸色半敛,许久,目光变幻着:“主子,皇宫深幽,里面的人看着和气,殊不知一个个眼神却是生冷生冷的,宫中有华屋美食,更有锦衣美玉,宫殿密集空旷,显得格外孤独,每每走在里面,总有行走荒漠之感,孤苦而无依。嶝”

朱雀见梦寒说的凄凉,不由叹道:“皇宫原本就是这样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进宫了,怎还有这般感慨?”

梦寒眼中如同清晨的泉水般,清澈涟漪,说道:“秋天伤情,原本就是多愁善感的季节,奴婢也是随口念叨两句,倒叫主子笑话了。”

朱雀静静的看着她,伤秋悲月,这丫头应是到芳心暗许的时候了。她想起陆游,不由一叹,奈何梦寒有情,陆游无意啊!

外面有浅淡的说话声传来,朱雀微微蹙眉:“外面怎这么吵?”

梦寒走到窗前,撩开窗柩,看了看,然后才过来说道:“一会不看着,就出乱子了,主子嫌吵,奴婢出去斥责他们一顿便是了。”

朱雀好奇的问道:“他们在凤鸾殿干什么?”

“皇上命人移植了很多梨花树。”梦寒暗自懊恼,她竟把这事给忘了。

朱雀笑了笑,凤影素来不爱花香,可偏偏在廉亲王府种了许多,现如今就连这皇宫亦是。

“这般时候怕是难以成活。”如今是秋季,也难怪朱雀会这么想了。

梦寒淡淡解释道:“外面的花匠都是数一数二的能人,虽说秋季风急天高,摆弄这些梨花树确实费了好一番功夫,但是凤国四季如春,入秋连续高温天气,使梨树无法像正常年份休眠,反而如饥似渴地生长,便出现长新叶、开秋花现象。这梨花只怕要到深冬才能凋零。”

梦寒这么一说,朱雀倒有了几分赏花的欣喜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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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影午时回来,因天气微凉,朱雀披了一袭红裘,长发披散,静静的站在窗前看梨花满景,身姿清丽绝伦。

外面的梨花树,亭亭玉立,花色淡雅,秋风拂过,临风叶动,响声悦耳。

凤影拥她入怀,眼光如揉碎了明珠,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问道:“可还喜欢?”

听到这样的话,朱雀却低低的笑了:“你可知我为何喜欢梨花?”

凤影静静的说道:“因你娘喜欢。”

朱雀轻声吟道:“院落沉沉晓,花开白云香。一枝轻带雨,泪湿贵妃妆。”

凤影莞尔地扯了扯唇,他的目光落在外面的梨花树上,俊美的玉颜上,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半晌,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以为你要说,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呢?此刻这两句说出才应景一些。”

朱雀回头看他,秋风吹过梨花,两人双眸相视,自有惊艳绝伦的魅惑萦绕其中。

“我听说百官请命扩充后宫?”

凤影有些怒了:“是谁在你耳边多嘴的?”

朱雀蓦然抬眸,眼弯成月,好似纤尘不染,说道:“美人在怀,你不喜吗?”

“他们胡闹,你怎也跟着一起起哄?”他如晨星的黑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丝毫不放过那上面的每一个表情。见她秀眉微微蹙起,凤影终于微微勾起唇角,笑得不置可否,“我只要你。”

她轻笑:“天地间只余我一抹颜色,岂非太单调了?”

他睨向她:“民间不都是一夫一妻吗?你怎不问问他们过得可单调?”

朱雀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覆盖着眼睑,令人看不出她的情绪:“平淡便是福,奈何我们身份不同,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凤影双眸光影离合,一扫之前的温和之气,散发出难言的妖异魅力,反问道:“你现在说的好听,我若真的纳妃入宫,你又焉能洒脱泰然?”

朱雀嘴硬道:“你若纳妃,我便诚心相待。”

“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的意。”凤影说着,松开她,转身就要朝外走。

她轻轻拉住他的明黄衣袖,低低的唤:“凤影。”

他蹙眉,讶异的看她:“你唤我什么?”

“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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