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颜:阿呆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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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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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苦笑道:“云焕,你这么说来,还让我怎么走的安心呢?”

云焕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就在朱雀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云焕低沉好听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那好,我应你,只是凡事不要太执念了,若不成,切莫强求。”

朱雀答应着,心中倍感凄凉。

临行时云焕和朱灵将她送至门外,云焕对陆游嘱咐道:“好生照看你家主子,若是有事情,前来找我也是一样的。”

陆游点头答应了。

云焕执着朱雀的手,神情晦涩,看进朱雀瞳眸最深处,最终恢复成一片寂静无波时,叹声道:“好好保重自己。”此行一去,再见只怕也将不远了。

朱雀握紧了云焕的手,马车滑动,云焕牵着朱雀的手行了几步,终是松开了朱雀的手,看着朱雀回首的目光,修长的身影被晨曦的阳光勾勒出一道孤寂的虚幻来……注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良久未动,而朱灵亦是。

英雄血

正值乱世之夏,夜间燥热难忍,甚至能够听到祸乱百姓哭声遍野。只因朱雀怀有身孕,一路走走停停,原本大半个月的路程愣是行进了一个多月,当两人回到凤国的时候,已是万物盛开,中夏之季了。

未入凤国,捷报便一***的传来,先是司徒空斩杀妻儿,叛变齐君,率亲信投军凤国,屡设奇兵,试图一击擒齐君。只要擒了齐君,天下便会落一半在凤国之手。

齐君见司徒空叛变,大怒,斥责司空家族勾结凤国狼子野心,是背主之贼,信王威而不知天命。

齐君更是愤骂凤影和司徒空:“狗贼,我恨不得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

凤影和司徒空在军营之中听了,相对而笑,爽朗洒脱的笑声一时间飘荡在硝烟紧绷的军营上空愠。

司徒空在齐国威信盛名,司徒旗下之军,兵精粮足,原本就在齐国威名赫赫,如今投靠了凤国,齐国敢于迎战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每人都深恐祸及自身,而避之不及。

凤影看出齐国部将胆怯之心,便让徐晋当说客,施展唇枪舌剑,大战群儒,言明凤国之君丰神飘逸,器宇轩昂,乃当世奇才,今齐君腐败,难堪齐国之君,尔等若想共享盛世,当以效仿司徒将军投靠凤国。凤皇惜才,更爱才,待天下尽落凤国之手,便会犒劳三军有功之将,永享富贵尊华。

如此一来倒有贪生亦或是识时务者自开城门列队迎凤国~军队入城,凤影每攻陷一座城池便会让手下能人异士驻扎在此以安民心,发放粮食挠。

朱雀沿途所听,才恍然明白凤影以神医之名游历周边列国,广交奇人异事所为何事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凤影所思所想早已心思缜密,一步步竟已想的这般长远,朱雀自认为远远不及凤影大才。

凤影爱民之名在齐国广为流传,这一仗可谓是打的顺风顺水,朱雀回到凤国不过一月,前线就频频传来喜报,言凤影已率军攻陷齐国大半江山,气势汹涌,凤国之将无不振臂高呼,激情万丈。

齐君大惊,难以在金銮殿安坐,在部将跪求之中,试图御驾亲征唤起齐军士气,妄想力缆狂澜。

齐君从没上过战场,指挥作战每每以落败告终。

凤国天凤一年六月中旬,齐君在延庆关落败,在部将的护送下仓促逃离齐国都城。

因他生性多疑,秉持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沙场定论,凤影便让司徒空事先派士兵牵着马匹在小道上拉以马粪,造成凤国~军队埋伏在此的“假象”。

齐君认为凤影此举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引他前行大道,以备伏击擒获。他不听臣下劝谏,执意行走小道。

天气炎热,正值午时,齐国~军队早已人困马乏,好多人中暑,相互扶持而行,苦不堪言。

伤患众多拖累行程,齐君便下令斩杀伤残病弱之人,如此一来不到几个时辰,身边只有一千多人不等。

还没行将几步,便见司徒空率领部将厮杀而来,齐君见此大惊,阵势凌乱,不能抵抗,忽听司徒空一声断喝,只见小道两旁的山坡之上冒出许多士兵来,顿时箭如雨下,许多人不是中箭就是摔下马背。

齐君刚勒回马,伴随着身旁部将中箭,齐君遥遥相望,前方不远处,司徒空拿起长弓,于乱军之中接过手下副将递过来的长箭,蓦然对准了齐君。

齐君正坐在马上挥剑砍杀司徒之军,忽然听闻司徒空一声冷厉暴喝之声。

“昏君,纳命来。”

那声高喝地震山摇,齐君闻言大惊,仓惶之间只见司徒空早已拉满弓,箭头对准了他。

齐君惊惶之中,拉过身边的齐国士兵挡在了胸前。

那名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长箭穿过。

司徒空力大无穷,最擅长使用弓箭,那一箭齐君还是疏忽了,长箭射穿士兵的身体,而后直直的射进齐君的胸口,齐君一声闷哼,栽下马来,那箭有毒,纵使有人取出箭头,敷药包扎,齐君也难逃死劫。

齐君可谓是落马立即毙命。

齐国兵将见齐君驾崩,顿时惊慌失措,自相践踏,司徒空兵分两路杀回,齐兵大败。

山坡之上,凤影身披黑色蟒袍披风,长发披散,丰神俊逸,遥望下方厮杀惨战,目光冷冽而冰凉。

灼灼热风之下,婺江快马奔到凤影身侧,近前跳下马,单膝跪在地上,高举手中书信一封:“皇上,娘娘快马急报。”

凤影打开信封,取出书信来,看了几行,不由低笑出声,一扫之前的嗜杀冷冽之气,竟散发出一丝温情来。

“皇上,娘娘都说了什么?”婺江见皇上如此,不由好奇的问道。

凤影失笑,将书信折叠好,妥善收于袖口之中,静静的睨着婺江:“阿呆书信上说,孩子出生之时,不知朕是否能够班师回朝?”

婺江怔了怔,这才忍不住笑道:“敢情娘娘是嫌行军速度太慢了?”

“她这是在催朕速战速决。”凤国连番告捷,云国和元祈之战亦是,朱雀总归是有和他一样的顾虑。

“婺江,这场战事持续近四个月,该结束了。”静静的,凤影俊美的脸庞有着冰霜似地寒冷,半边的侧脸在阳光的照耀下,一下子冷酷起来……

齐君战死沙场的消息在齐国朝堂不胫而走,一时之间齐国人人惧怕凤国~军威,凤国~军队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杀得齐军大败,望风而降。凤国攻无不克,虽有齐国的一些忠臣奋力抵抗,但因大势已去,无力挽回败局,相继功败垂成。

天凤一年七月二十日,凤国~军将在凤影的带领下攻陷齐国皇宫,自此齐国并入凤国版图之内。

同一时间,云国亦是在元祈出师屡屡获胜。

元祈有大将关为,孙桓,皆是当世名将。

关为率领元祈大军驻守元祈重要屏障昌海关。

关为迎战云国兵将,布下伏兵,严阵以待。

云玄洛命华青率军领兵前行,昔日投云国之元祈旧将从后面包抄,谨守云玄洛之命,提防埋伏,不敢随意轻进。云玄洛按兵不出,切断昌海关一切军粮供给,破坏水源,天热可以没有粮食,但是若没有水源,就算对方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援军迟迟不到,关为心急如焚。

这边云玄洛听闻孙桓已经率兵救援关为,以免横生枝节,节外生枝,云玄洛使用计谋,让部下在山海关城门之下叫阵,扬言元祈大势已去,孙桓已经在救援来的途中被云国兵将斩杀,更有头颅悬挂于云国旗帜之下。

两军相隔甚远,关为看不真切,远远看到一个人头悬挂于上方,还真的以为是孙桓已遭不测,不由悲从中来,怒火中烧,元祈部将冲昏了头脑,纷纷扬言要斩杀云国之贼,为孙桓报仇。

关为无奈,唯有在部下尚有体力的时候冒险一试,打开城门,决战云玄洛大军。

厮杀声中,忽听一声炮响,原来是云玄洛安排的伏兵杀出,把关为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幸亏孙桓及时杀来救援,救出关为,兵将损伤大半,昌海关更是被云玄洛抢得先机一举攻占。

关为后悔不及,原本想要以死谢罪,却遭元祈丞相邵枫劝阻。

邵枫自幼熟读兵法,决定亲临沙场,若不斩杀云玄洛,誓不回朝,元祈君王几欲感动落泪,直言臣子该当如此,为表军心,元祈君主特命自己的三个儿子跟随邵枫出征。

邵枫连夜赶到嘉陵关,调三十余万人马迎敌。

云玄洛得知邵枫领兵迎敌,与众将商议对策。

云玄洛使用前后夹击计谋,派精兵引关为出嘉陵关,截断关为退路,与华青前后夹攻,关为被斩杀。

邵枫遂派孙桓率领大皇子打先锋,迎战。

云玄洛派华青迎战,华青出马,杀向大皇子,不到三个回合,大皇子就被华青杀死。

随后二皇子出战,亦是不敌华青,三皇子眼见二皇子危险,快马帮忙兄长,二人围攻华青,华青奋起神威,使用长枪刺中三皇子。

二皇子眼见弟弟死于面前,怒极攻心,枪法虽狠戾,却乱了阵脚,被华青一个回马枪射中了二皇子的面门,当即死在马下。

嘉陵关闭关多时,再出来迎战的乃孙桓,孙桓抡起大刀来战华青,云玄洛增派元祈旧将和华青一举对付老将孙桓。

孙桓武功高超,但几百回合下来,难以摆脱壮死沙场的噩耗,

孙桓被昔日旧将好友连番多剑刺死,云玄洛挥兵直取邵枫,邵枫挥兵掩杀,败退几十余里。

邵枫被云国~军将困于群远山,邵枫见云玄洛在山上指挥,想要冲上去,为皇子报仇,却被从上往下滚落的大石打了回来,一直厮杀多时都未能冲上去。

当乱箭射来的时候,邵枫跪在地上,朝元祈皇宫的方向,俯首常跪,仰天长叹道:“皇上,微臣先走一步了。”

话落,全身中箭,倒在血泊之中。

云玄洛薄唇微勾,对臣下说道:“好生厚葬邵丞相,他乃当世奇才,奈何不为我所用,可惜了。”

邵枫一死,元祈已是惊弓之鸟,云玄洛率兵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活着的朝臣百姓更是纷纷四散逃命。

云玄洛随即杀入元祈皇城。

元祈君主想自杀,大臣劝他自退皇位,自缚请降。

元祈君主就在云玄洛大军进驻都城的时候,三步一叩首,向云玄洛俯首称臣。

元玄洛将他圈禁,留其性命,自此元祈归入云国,天下呈现云凤分割对立局势……

PS:这一章因为是大战,写的云檀脑细胞纠结啊!

早产夜

天风一年八月六日,朱雀走到窗边,抬头望天,只见空中乌云密布,一场大雨似乎即将在午后来临。

不多时,昏暗的空中伴随着一声雷响,一场大雨瞬间便倾泻而下。

朱雀倚窗望向外面因大雨侵染而越发清亮的小道,目光迷离。

只见小道深处的荷花湖畔,点缀着朵朵新荷,湖中漂泊着几艘画舫,随浪漂泊,远方水天相接,天地间一片朦胧凄美之色。

雨,密满而下愀。

朱雀心思一动,顺手接过梦寒手中的油纸伞,缓缓打开,单手撑在头顶,踩在泥泞的青石路上,冒着朦胧细雨缓步而行。

朱雀身孕已有八月,肚子高高隆起,尽管如此,她虽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却好像走在漫天云朵中一般,履鞋上并未溅到一点点的泥泞。

梦寒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荷花湖畔边,停靠着几艘奢华的精致画舫,看起来清新而雅致嵴。

雨已渐小,朱雀跳上一艘画舫,画舫随风而动,在一片片绿叶红荷中悠然穿行。

梦寒站在岸边为难而着急,生怕朱雀怀着孩子有什么闪失。

正心思不安间,惊觉眼前一道惊鸿身影宛若青烟掠过,只眨眼功夫便立于画舫之上。

陆游笑了笑,目光沉静而深邃,“主子今日精神很好,许久不曾见你出来走走了。”

朱雀唇瓣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说道:“我身子越发不便,宫中人多,见了便有数不尽的礼数,总归是难以清净,午时收到皇上快马来报,五日内便会抵达都城,难免心绪激动了一些。”

陆游轻笑,随即神态微妙,轻语道:“如今齐国尽落凤国之手,元祈亦被云国覆灭,接下来稍加休整便是云凤之战了。”

朱雀的笑融开,眸光淡淡的扫向陆游,清扬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说道:“这场战避无可避,凤国和云国迟早要在战场上决一胜负。”

陆游移回视线,静静地看着池塘荷花,神色半明半暗,分不清是喜是忧,是欢是愁,只是说道:“主子,云玄洛如今势力强大,各方面明显胜过凤国,您难道真的不担心吗?”

“陆游,都说女子年华如花的时候,倾倒众生,那一腔热血,注定是要为谁狠狠燃烧才行,女子这般,男子亦是,满腔抱负和鲜血该当抛洒在战场才行。如今就算凤国不争这天下,云玄洛也会争这天下,一山难容二虎,不是凤国亡,便是云国殁。”

朱雀的声音在陆游的耳边轻轻飘过,他低头看去,只见她的唇瓣勾起好看的弧度,脸上骤然光彩四射,灿烂动人,心中不由一动,脱口说道:“属下明白了。”

朱雀见湖中新荷开的娇艳,摸着隆起的肚子,说道:“这湖中的荷花经过雨水浸润开的真好。”

陆游闻言,摘下其中一支开的娇艳的荷花递给朱雀,朱雀含笑接过。

陆游目光迷离,娓娓说道:“以前属下家里也有一方池塘,里面种满了荷花,每到夏秋天的时候,荷花便会开的甚是娇艳,一望无际的荷叶上长满了红白荷花,好像能够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到了莲子成熟之季,躺在甲板上,吃着莲子,满口都是清甜,就算天黑了也不愿回家,夜间仰头望天,星辰漫天而布,好像触手便可摘到。”陆游说着,眼神深幽,好像看着遥不可及的远方,更像是飞过了凤国皇宫,回到了幼时尚且称之为家的地方。

陆游轻笑:“时光过的很快,记得幼时娘亲告诉我,这一生切勿紧抓芥豆之微的小事不放,男子该扬名立万,亦或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要不然岂非白在世间走一遭。”

“你有一个好母亲。”陆游总是对过去的事三缄其口,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愿意吐露一点。

沈千寻聆听着,直到多年后,当她想起她和陆游这番对话的时候,她竟发现陆游的话,早已悄悄的刻在了她的心里,甚至是流进她的血液之中……

“主子,凤国和云国大战之时,属下愿力战沙场,不为成名,只愿报效主子,无愧于心。”言罢,陆游蓦然跪下,眼神隐含渴求。

“起来吧!你是沙场良才,自该决战沙场,难得你有这份心,我又岂会弃之不用呢?我与你虽为主仆,但是情分却是越久越浓。倘若没有你常伴身侧,我朱雀又焉能走到今时今日?”朱雀含笑扶起陆游,凛锐之色凝于眸中,语气却显得温柔缱绻。

“属下惶恐。”他没有想到朱雀会说出这等重情话语来,心内升起感动之色。

朱雀移开视线,勾起薄笑,显得有些飘渺:“陆游,天地浩劫,生生死死不过也就那么一回事,奈何我始终都是堪不破,云焕还有半年有余可活,云国之事不宜再拖。”

陆游冷峻的本质掩不住那一瞬间的松动,他露出复杂的眼神,一闪而逝,沉静了许久,才轻昵道:“这场战事只怕将会是一场持久战。”

“兵行险招。”朱雀无声一笑,沉吟了一下,忽然有感而发道:“陆游,我们之前在廉亲王府画的云国边防作战图如今有用武之地了。”

“主子心思缜密,属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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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凤一年,八月八日,朱雀黄昏研究云凤两军作战图的时候,忽觉得腹痛难忍,当夜临产。

玉阶之下,流水语谩,宫墙之中,好山环绕。献香台砌,漫天彩霞之光射宫门。

宫中太医悉数出动,跪拜凤鸾殿,只为皇后平安产下皇嗣,是夜,陆游快马加鞭赶赴回朝行军,意欲将此事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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