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某人重叠在一起,心一痛,他狠狠的封上柔妃的唇瓣,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柔妃的肌肤在夜明珠的辉映下透着白玉般的光华,看在云焕眼中,自是一番无言的诱惑。
他覆身而上,细细绵绵的深吻砸落在柔妃的身上,修长苍白的手缓缓探进她的衣衫中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柔妃的眼神显得深邃而幽深,不可否认她拥有一双和朱雀很相似的双眸,令云焕几乎沉沦在那样神秘的魅惑中。
他怜惜的复又含着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柔妃情动,伸手搂着他的颈项,紧紧地压向自己的唇瓣,云焕的气息逐渐浑浊起来,浅浅的吻情不自禁的加深。
柔妃的唇瓣红润好看,更是有一种花香的味道,令人一度沉迷。
花香?云焕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混沌的思绪蓦然醒了一下,迷蒙的双眸也恢复清明,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
他看向身下的柔妃,她的双眸沾染了迷离,见云焕眼神清明的盯着她,忽然心里一咯噔。
云焕的眼神一下子深幽无比,看着柔妃不语。
柔妃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云焕阴沉的脸庞,眼睛里有淡淡的情感在流动,“皇上,怎么了?”
云焕眉目一闪,很快就恢复了淡然,下了床,把被子给柔妃盖好,温声道:“爱妃早些休息吧!朕该回去批阅奏折了。”
柔妃凄楚道:“皇上,臣妾就这么不堪吗?”
耀眼的夜明珠辉映下,云焕的双眼深湛宛若黑潭,忽然问道:“柔妃,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要封你为妃吗?”
柔妃身体一颤,拉紧锦被,哀声道:“皇上,她已经死了三年,这三年你何曾碰过后宫的嫔妃,我们之于你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你醉了。”云焕目光冷冽,不再理会柔妃痛苦的神情,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郭安见皇上出来,眉头微皱,还不待跟上云焕,就听云焕冷声道:“自己回瑜景宫领罚去吧!”
郭安微微闭上了双眸,看来皇上今夜又要独睡龙榻了。
三年来,皇上甚少宣召嫔妃侍寝,太后昨儿个已经找他问过话了,说是希望后宫有新生儿出生也好散了之前徐妃的晦气。
太后的话,明显是警告之音,偏偏皇上置若罔闻,心怀了整个天下,却唯独忘了云国将来的皇嗣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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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朱雀有些心浮气躁,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好不容易天气回暖,转眼间又是寒冬腊月。
她干脆研磨写道:“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写完一首,想来觉得太小家子了,就又写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朱雀写完自己乐了,干脆又拿起一张纸,写道:“平沙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谩悲凉。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扫沙场。击楫中流,曾记泪沾裳。欲上治安双阙远,空怅望,过维扬。”
朱雀一连写了三首,这才觉得有些困怠,正想上床休息,却听到外面传来小李子的声音:“姐姐,你睡了吗?”
朱雀皱眉,披上狐裘,打开院门就见小李子缩着肩膀提着宫灯站在外面,见她出来,连忙说道:“姐姐,皇上找不到了,郭总管很着急,让我找你前去寻寻。”
朱雀微愣,脱口道:“什么叫找不到了?皇上不是去了灵鹫宫了吗?”
小李子说道:“很早就出来了,皇上不知为何发了好大的火,郭总管现在还在瑜景宫里跪着呢!他没有法子出来,只能让我们找找看了。”
朱雀直觉道:“那派别人好了,我正准备睡了。”又不是三岁孩童,真不知道郭安在穷担心什么,更何况黑灯瞎火的,天气还这么冷,她没事找罪受啊!
小李子对于朱雀的回答有些目瞪口呆,这姐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她究竟知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是皇上啊!
小李子叹道:“郭总管说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们都是近身伺候皇上的人,郭总管说此事不宜张扬。”
朱雀无奈轻叹,什么都是郭总管说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倒是很想跪在那里,也省的踏雪夜游了。
“那走吧!”朱雀关上院门,妥协开口,谁让她现如今人在屋檐下,为了最起码的生存问题,还是应该做做样子。
只是云焕病秧子一个,没事大冷天的瞎晃悠什么啊?
灵鹫宫里有美人伺候着,他还不满意吗?
朱雀当时想云焕这么大个人怎么说丢就能丢呢?这里可是他玩弄权术的游戏场,没有听说过有在自己家里走丢的。
但是当朱雀和小李子寻遍了瑜景宫,还是不见云焕的身影,朱雀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想起眼媚儿,有人既然之前敢对云焕下毒,为什么就没人敢在夜里行凶呢?
思绪一转,朱雀目光一时间冷凝异常,踩着白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欲找郭安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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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梨林(4000字)
瑜景宫东南角有一处偌大的梨花林,郭安说皇上偶尔会去那里一坐就是好半天。爱蔺畋罅
之所以偶尔,是因为见了心伤,不见却难抵想念。
隐隐约约的,朱雀好像知道云焕为何会费尽心力移植这梨花林了。
记忆中好像两人曾经有过这样的对话。
万庆一年,她看着高耸入云的云国宫殿,轻声开口:“云焕,这瑜景宫美轮美奂,威严十足,但是却唯独少了这梨花。峥”
云焕低声浅笑,细碎的光亮洒落在他的脸上,留下浅淡的光影,令他看起来宛若谪仙下世:“梨花寓意分离,我并不是十分喜欢,但倘若你喜欢的话,我会命人独僻院落种植满园的梨花。”
她轻笑解释:“并非是我喜欢,而是我母亲甚喜欢这梨花。”
云焕不解:“这道是为何?忽”
她眉眼深沉,淡声说道:“当年她和父亲在梨花林下互许终生,然而父亲却负了她,于是疯癫一世,唯独还记得当初两人在梨花下的誓言。母亲说,只要有梨花,父亲便会回来,纵使不回来,闻到花香,深夜也会入梦来。”
“雀儿,朕此生绝不负你。”
云焕的话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正是万庆一年,他刚登基不久,两人相偎在这冷清的庭院中,却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大半年光景,一场突如其来的叛乱,绞杀了她所有的痴念。
她入了梨花林,光秃秃的树干昭显着苍凉,衬着白雪皑皑,自有一番说不出来的冰冷和寒凉。
云焕一袭白色狐裘,静静的躺在梨花林间的雪地里,白雪在他身上下了一层浅薄的白色。
他的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空酒瓶,看来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一会了。
此刻的云焕身上笼罩着一层清晰可见的悲伤,让人见了不由心生怅然。
“雀儿,是你吗?”云焕听到脚步声,抬眸望去,只见前方一位身形酷似朱雀的女子站在那里,不由激动的想要起身。
“皇上,奴婢阿呆。”朱雀没有走近,但却无情的打破了云焕心中的那丝奢念。
云焕回过神来,似是朱雀粗哑的声音瞬间扫开了眼前的迷雾,也让他瞬间就看清楚了眼前的事实,顿时失望流露眼眶,颓然的躺在地上,苦笑道:“是啊!你是阿呆,朕的雀儿早就已经死了。”
他说死的时候,悲凉的之感静静的晕染开来……
朱雀长长地睫毛垂了下来,覆盖着眼睑,令人看不出她的情绪:“皇上,你和先皇后伉俪情深,她九泉之下若然知道您这么痴情,一定会很感动的。”
朱雀说完这句话,自己都觉得很虚伪。
云焕忽然间笑了,笑容在他脸上浮现,一时间令他光彩耀目起来,“感动?她只怕是恨透了朕,要不然为何每每不肯入梦来?”
朱雀站着说话,觉得向下看着云焕,不太合适,就蹲在他身边道:“可能是阴司琐事太多,一时抽不开身罢了。”
事实上,她就算能够抽开身,也绝对不愿意入任何人的梦。
“你懂阴司之事吗?”云焕蓦地笑了,唇边的笑容越扩越大,有一种魔力,静静地闪耀着夺目的光华,如同拂过荷塘的月影一般!
“奴婢信口胡诌,只为劝慰皇上,当不得真。”她如果真懂的话,又何须这般辛苦入宫为人奴婢,每天奉茶倒水的折腾自己呢?
云焕无声扯了扯唇角,挥手道:“你回去吧!朕再坐一会便会回去。”
她皱了眉,忍着寒风,事实上真想掉头就走,但她想想现今的身份,做的太过火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益处,不由咬着牙,心一横,口是心非道:“奴婢不能回去。”
云焕用极度魅惑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深意,笑道:“为何?”
她尽职尽责的提醒道:“皇上龙体欠安,如今还躺在积雪之中饮酒,怕会伤身。”
云焕的眼神渺远悠长,意味不明的问道:“你担心吗?”
朱雀下意识的皱眉,说道:“奴婢自然担心,皇上是云国百姓的皇上,奴婢自然不希望您出事。”
“如果你不离去,那就不妨陪朕喝喝酒,说说话吧!”云焕忽然出声道。
“诺。”事实上,她闻到梨花酒早就馋的直流口水,这可是她酿的,云焕继位初期,她特意和他一起再此埋了好几坛,后来经过叛乱,倒把这些酒给忘了,想不到云焕还一直记得,如今全都挖出来不说,短短一会儿就喝了两三坛,当真是令人气恼。
他示意朱雀坐下,递给她一坛。
酒呈琥珀色,酒香蹿入鼻端,醇香醉人。
朱雀喝了一口,一种清冽的酒意从喉间散开,直抵心底,绵绵不绝。
“这是雀儿酿制的梨花酒,味道怎么样?”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先皇后酿制的酒自然极好。”废话,她酿制的酒能差到哪里,自是人间极品,好不好?
“你知道吗?你和雀儿的眼睛很像。”云焕讥诮的冷吟,那眸子里笼上了深邃的阴冷,带着几分悲恸。
“奴婢惶恐。”岂止是很像,是一模一样,她又喝了一口,夜下暗庭,淡香幽幽,枝影凌乱,看得人一时感慨万千。
她当年出宫,然后放火烧了将军府,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够再入宫闱和云焕在雪地里品尝梨花酒。
人生当真是一场闹剧啊!
云焕叹道:“除了眼睛,你说话的言行举止还有神态都很像她。”
朱雀侧眸瞅着他,发觉他的神色变了,眼角眉梢堆积着丝丝缕缕的伤感,眸子深处潜藏着难以言表的孤寂。
夜风拂起朱雀的广袖,拂乱他的发,笑道:“奴婢怎堪与先皇后相比呢?”先皇后那么傻,连看人都不会,她可高明多了,最起码现在几乎都不拿正眼看人。
“所以朕说你不是她。”他的声音虽然冰冷,但是依稀可以嗅到一丝的温暖。
她升起了好奇心:“为何?”
云焕说道:“若你是雀儿的话,为何始终不肯跟朕相认呢?”
朱雀想了想,说道:“皇上,奴婢以前也很喜欢这梨花,但是后来有一天看到梨花落了,奴婢以为自己会很伤心,但是奴婢很快就知道明年的春天梨花还会再次绽放。春有梨花,夏有荷花,秋有菊花,冬有梅花,每个季节花季就会不同,这是自然规律,同样的,世人的规律亦是如此。”
云焕冷视着她,似有无尽痛苦扭曲了双眼,“你是希望朕忘了已亡人,惜取眼前人。”
“这后宫的妃嫔个个貌美如花,善解人意,只要皇上愿意,多的是人愿意赴汤蹈火想要抚平你的伤痛。”朱雀低低的笑了,说了一句分不清褒贬的话。显然云焕并没有生气。
“你当真以为这后宫真的有人是真心待朕吗?”云焕冷笑的看着朱雀,笑的无奈,笑的讽刺,笑的轻狂。
朱雀又是一声轻笑,宛如夏日夜风,舒缓舒畅,空气里立时荡漾了无限酒香,温醇醉人,说道:“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是真心的。”
“不管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朕从未上过心,又何须放在心上呢?”说着,云焕又仰头喝了一口,因为喝得太急,顿时呛得咳嗽不已。
“皇上少喝一点,喝多了吹着寒风容易犯头疼。”朱雀说着,伸手欲夺他手中的酒瓶,但是在接触到他异于常人的体温时,顿时眉色一凝,快速的反扣住云焕的手,讶声道:“您被人下了药?”
他适才一直呼吸不稳,轻浅微细,她还以为是宿疾所致,想不到云焕竟然被人下了春~药。听说云焕从长乐宫出来的时候,他脸色不善,想必是柔妃下的手。
她暗自感慨,她这个姐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为了邀宠竟然这等法子都想出来了,佩服啊佩服!
“此事不宜声张,在这雪地里坐着喝酒倒是舒服了很多。”云焕倒是不以为意,一抹笑容美得恰到好处,纯澈至极,反生出无限吸引的诱惑。
朱雀见他如此,也悻悻的放下手,正主都不急,她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柔妃娘娘为何要这么做?”后宫嫔妃为了爬上云焕的龙榻,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云焕好似也认真想了想,这才说道:“她大概是想抢先育有龙嗣。”
朱雀目光一亮,忍不住展颜一笑,道:“皇上登基五载,纵使为了帝位,也该有龙子诞生稳固朝纲了。”
云焕凝视着她,轻喟一声道:“朕的身体只怕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纵使有孩子降世,朕又焉能护他周全?”
朱雀姿态轻闲,唇角一抹笑容似真似幻,“皇上怎能这么说呢?您的身体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吗?云焕若真是对不起朱家,那自是阎罗王都不敢收了。
云焕默默不语,注视朱雀,目光流动似正午烈日,熠熠光芒令人无法直视,“你是太医院出身,应该很清楚朕的身体状况,最多两年,朕就可以放下这担子,下去找雀儿了,朕还答应她,要陪她去看我们梦中的江湖呢!”
朱雀心思如常,并没有因为他还有两年可活,就心思怅然,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心,那里早已被噬空了。
她侧头看他,眉目间不尽婉转,“皇上,你有没有想过,三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包括阴司幽冥之事亦然。”
云焕凭什么就认为,她还会在奈何桥上守着他前去寻她呢?他难道忘了吗?三年前,他在瑜景宫里绝情的对她说:“雀儿,梦里的江湖,繁花似锦,我再也陪你看不了了。”
瞧瞧,她记得多清楚,事到如今还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她是一个记仇的人,就凭这一句话,她也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
云焕高贵俊朗耀目的面容上,眉下沉沉压着的双眸,比夜色更为幽黑,也更为明光闪烁:“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梨花开了,落了,可是只要耐心等待,明年开春还是会再次绽放余香。”
朱雀看着云焕,良久,她目光一触即收,如枯叶飘过水面,“皇上,那时候奴婢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到了来年,奴婢却突然发现,梨花早已不是往年的梨花了。有一句话叫物是人非,想不到梨花亦是。”
朱雀笑的温婉无谓,却有一抹仿佛历经尘世只余劫灰般的沧桑。
云焕心下一凛,收回视线,望着梨花林,淡声开口道:“梨花虽然和前年相比不一样,甚至没有前年花开得娇艳,但仍然掩饰不了梨花的本质。”
“也许。”她笑了笑,也不反驳,喝了坛中最后一口酒,扔在地上,站起了身,狐裘上不用看铁定是一片濡湿。
“你要去哪儿?”云焕见她起身,不由开口问道。
“奴婢回去了,明天还要当值呢!”他想喝就喝吧!反正又不关她的事情。天寒地冻,她可不想冻坏了身体。
云焕戏谑出声:“你不劝朕了吗?”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