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虽然在余杭是大户,但并不是官宦世家、名门望族,往日也没有晨参暮省的规矩。苏家对吕氏向来不喜,只有在大节日达官贵人多的时候才对吕氏表现出十分的恭敬,往日里也是淡淡的。
吕氏接过苏氏给她送的一只碧玉发簪,有些受宠若惊。
“母亲,你可听说大房在打听透露大哥大嫂回府时间的事情?母亲可知道真相?”苏氏亲自端上茶盏,温柔的貌似漫不经心的问。
吕氏笑着伸手刚触碰到苏氏递来的茶盏,闻言脸色顿变,茶盏跟着抖了抖,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你听人瞎说,我怎么可能知道。”
“可老爷没有说过要请大哥大嫂回来,那大哥大嫂究竟是接了谁的知会回府的呢?”苏氏依旧带着柔柔的笑意,可眼神已经冷了许多。昨天秦松涛的话让她起了疑心,难道说长房夫妇是吕氏谋害的,如果如此,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但,就算有疑虑也被秦松涛的一番誓言打消了,她必须为了自己深爱的丈夫做点什么,捍卫她一家的前途。
吕氏本就勉强的笑僵在脸上,手微微的抖着,甚至无法接茶盏。别人问她会不屑一顾,可苏氏,她不得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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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美男天降(一更求拐带)()
见吕氏这幅模样,苏氏心底如冰寒,她很清楚,如果是吕氏做的,她就是为了长房的家产,而这些家产不是为了三房争取,而是她的大儿子秦中矩。有这样没有眼光又偏心的母亲,是她丈夫的不幸。她不准许任何人破坏她和丈夫要建立的幸福生活!
将茶盏放下,苏氏缓缓站起来,冷了脸,正了色,“杀人的人定要偿命,我会让人带信给父亲,让他全力追查。府中的风声必须扼制,这点需要母亲出面,如果事情不可收拾,松涛和我将与秦府分家,请母亲三思!”
吕氏脑子嗡的一下,她简直不敢相信往日温顺得如一只绵羊的苏氏居然敢公然对她说如此不客气的话。
“你……”
“母亲,我们爷不能毁在愚昧的手上。”苏氏打断吕氏的话,眼底有些掩不住的厌恶,说完转身离去。
啪,一声脆响,茶盏碎片溅了一地。
苏氏和秋盈已经走出院子门,听见身后的声音,苏氏冷笑一声。
“奶奶,徐姨娘难道真是夫人……”秋盈把后面的话咽了进去,身子禁不住抖了抖。
“她什么事不敢做?越是没有教养的人,狗胆越大!”苏氏冷着脸咬牙道。
吕氏气得脸色铁青,苏氏刚才的话在她脑海中再次回想。
她让苏大人查案?查案!
不行,查下去自己就全完了。
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秦松涛只要提出和秦家分家,自己在秦府骄傲的资本自然没有了,那她也完了。她不相信秦功勋,这个男人和三儿子一样让人捉摸不透,有时一样冷酷无情。
“花……花溪……”吕氏抖着身子,无力的坐在软椅上。
花溪听见叫才敢进来,见状脸色大变,急忙扶着吕氏,“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去,叫二爷来。快!”
花溪见她脸色难看,吓得颔首,“花萱,快去叫府医。”
“不要磨蹭!快去叫二爷来!”吕氏疯了似的尖叫。
花溪和花萱吓得一抖,花溪赶紧跑了出去,花萱小心翼翼的端了杯茶给吕氏,“夫人,您先消消气,喝口茶缓缓。”
吕氏凤眸忽闪恶毒的目光,抓过茶杯狠狠的砸向花萱,一声惨叫,花萱握着面颊,和茶杯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柔嫩的手臂顿时被破碎的瓷片深深的扎入,顿时血流如注。
外面的丫鬟听到叫声,冲了进来,顿时被满脸满手都是血的花萱吓傻了。
“滚!都滚!”吕氏尖叫。
房中顿时鸡飞狗跳的,两个丫鬟把花萱架出去,赶忙找府医救人去了,其他丫鬟吓得缩在门外,不敢吱声。
秦中矩和吕氏关在房间里嘀咕了整整两个时辰,接着秦中矩出了府。
沉欢听到消息,勾唇浅笑,眼中冰凉一片。
狗急跳墙,只有如此吕氏才会自己显出原形,尤其是被自己最骄傲的儿子逼迫,她能想象到吕氏多么恨。
秦钰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就是她做的!气得浑身发抖,拳头紧握,狠狠的砸在桌子上,“毒妇!毒妇!”
秦婉哭着趴在桌子上,呢喃着叫着母亲父亲。
“哥哥,姐姐,我们要忍!”过了好一会儿,沉欢缓缓的低声道。
“怎么忍?曹大人已经找到凶手,抓出来和吕氏对峙,一切就明了了。不行,一定要将她交给官府严办!”秦钰强忍着悲痛,咬着唇溢出了鲜血。
“对,不能放过她!”秦婉眼睛都哭肿了。
沉欢看着怒火中烧的哥哥姐姐,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选择暗中查清,将罪人绳之以法,就是因为她的目标不是一个吕氏,而是整个秦府,而秦府最强大的力量是秦松涛。她也想让哥哥姐姐看到秦府中的阴暗和吕氏的狠毒,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会不再善良手软。
三兄妹,必须拧成一股坚硬的绳,才可能斗倒秦府。
“哥哥,姐姐,你们冷静些。”沉欢低声道,“如今你们也看到了,秦松涛对吕氏才是致命的打击,如果老爷也看清吕氏的真面孔,吕氏就等于自己勒死自己。如果只是抓进牢里,凭着二舅舅和大舅舅的力量,你们觉得他们能与苏氏父亲抗衡吗?如果苏氏父亲在狱中做点手脚,吕氏一样不用死。杀她容易,只有让她走投无路,这仇才报得够。”
秦钰和秦婉闻言一愣。
“那找曹大人,宁公子,他们官比苏大人大。”秦钰难平心里愤怒。
“哥哥,宁公子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怎好再去麻烦人家,何况,宁公子帮得了我们一时,可以帮我们一世吗?”
秦婉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看着似乎胸有成竹的沉欢问,“欢儿,你是怎么想的?”
沉欢站起来,拉着秦婉和秦钰的手,声柔却很坚定的道,“哥哥一定要考取功名,得朝堂一席之地,让我们有权。姐姐一定要成为有力量的当家主母,只有到我们不怕没有退路的时候,才能真正报仇!”
秦钰和秦婉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妹妹。
沉欢顾不上遮掩自己的能力摊牌了,遮掩得一时,遮阳不住一世,她需要哥哥姐姐齐心协力。
今天正是时候。
“哥哥,姐姐,你们要相信沉欢,沉欢每一步都有设想。”她冷静的道。
要不是沉欢就站在眼前,还是自己熟悉的小妹妹,秦钰和秦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半响,秦婉握了握沉欢的手,坚定的抬眸看着哥哥,“我们听沉欢的。”
秦钰心乱如麻,心疼的看着一对妹妹,他恨自己无能,小妹妹如此深的心思,他做哥哥的都没有办法参悟。
“好,我们听欢儿的。”
哥哥姐姐的话让沉欢重重松了口气。
三兄妹脑袋凑在一起,一直聊到深夜。
一月后,盛京,睿亲王府。
王府东面,世子居住的渊祥阁内院,幽静碧潭边的抱夏里,东西各坐着一位身影挺拔俊逸的少年。
凌凤银冠束发,一袭水天一色的蓝银暗水纹袍,一腿盘坐,一腿弯支,单臂架在膝盖上,霸气不羁。
玉杯在握,抵不过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指,暖柔的玉光不过陪衬刚阳的持剑之手。袍袂散落,露出雪白素绉缎宽腿裤,黑色镶着金丝盘线的黑色牛皮战靴吸紧,蓝白相间,如雪色云烟划过晴空万里,潇洒豪迈刻在人心,抹不去,耀迷了人眼。
“好茶。”随着一声低而带着浓浓磁性的笑声朗声而出。
男子逐将半透明的白玉茶杯放在沉香木茶几上,却拾起雕刻细致的竹筒,指腹细细抚摸纹路,落在人形上,脑海浮现她那张洁白如玉,清秀无暇的脸。
“没想到她的姐姐炒了一手好茶,然也得好茶手才能将它的原汁原味泡出来。”眼睛看的和说出来的似乎不一样,显得格外漫不经心,不知道赞的是炒茶的还是她。
对面,那人盘腿而坐,玉手执壶,白雾氤氲。水汽的弥漫,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见双臂如行云流水,洗壶、洗杯、取茶、洗茶、倒茶,像执笔画一幅山河宏图,高山流水在他挥舞之间连绵,尽握掌中,却不失清雅。
明黄素缎袍子,罩了对襟淡鹅黄透明绞纱外袍,将黄袍肩头绣的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飞龙蒙了一层神秘之色,生生的压了富贵明黄的颜色,少了一分张扬,多了一分清贵。
淡绿色的茶倒入玉杯中,绿白相间,色泽清透,毫无杂质,香气宜人。
轻笑,温润如水的声音轻轻飘过,“过奖。要不是你的面子,我也无缘喝上这口好茶。”
凌凤哈哈一笑,另一手拾杯放置鼻下,微眯眼眸,“茶中带着竹子的清香,淡香宜人。”
“我看你心不在茶,全在那竹盒子。”一声朗朗的笑意传来,两人望去。
一抹白影如燕贴水飘至,掀起沾水衣袍,白扇张开,水珠如扇,落入玉杯,瞬间,玉手执扇,翩翩公子盘腿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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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下除了凌凤外的两位美男是谁?猜中有奖。答案下午二更粗线……
【032】一颗童心(二更求拐卖)()
宁逸飞扬眉勾唇,夺过他手中玉杯,丢进洗杯盅里,竹架夹住薄薄杯壁,在滚烫的清水中一涮,夹着放到茶几面上,“太子殿下亲自泡茶,宁某岂能错过。”
“那是我的杯子,不问自取无赖行径。”凌凤斜眼。
“谁让这鸳鸯玉杯只有一对。只好夺人所爱了。”宁逸飞嘿嘿一笑。
凌朝凰微笑,执壶上下一扬,茶香弥漫,玉杯半满,“让你喝个够,只要凌凤不心疼他的宝贝茶叶。”
凌凤笑深,似有期许,带了分骄傲,“她说了,茶叶管够,你们尽管喝。”
宁逸飞半眯眸瞳笑看凌凤,“喂,我说老弟,你冒我哥的名,不怕她将来认错人,茶叶送错人?”
“顺手帮人而已,是谁何妨?”凌凤笑欲拾杯。
“只是顺手吗?那你拿着竹筒摸着你的身影好半天了,为哪般?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全在雕刻之人啊。”
“胡扯!她才8岁!”凌凤脸微红,一拳击在宁逸飞胸上。
“啊哟,瞧瞧,凌凤你也有脸红的时候啊。我说什么了吗?”宁逸飞作势揉了揉胸,接着抚掌大笑。
凌朝凰瞧凌凤难得不好意思的样子,也笑了,“你又有多大?她8岁,你14,我看刚刚好。要不我让父皇下旨赐婚,先占住再说?否则,这样聪明绝顶的女孩不多见啊。”
“对对对,这样才好,早点捅破窗户纸,省得每日信来往都走宁府,弄得我母亲整天追问是哪家望族小姐的信,怎么认识哥哥的。”
凌凤收笑,正色道,“不行,如果她误会我故意瞒骗,伤了人家……”他咳了一声,“……的童心。”这话说得他好尴尬。
“噗嗤……”宁逸飞差点喷茶,忍不住大笑起来,“啧啧啧,童心?不知是谁为了那童心冒着大不违送考卷,派朝中大员亲自为她查案。”
凌朝凰也忍不住笑着摇头,“你就不要打趣凌凤了,别看威武小将军在战场上像狼一样凶悍,对女孩子上心那是头一遭。”
“是是是,我姑姑每次回宁府就唉声叹气的,说凌凤不知为何,说哪家的姑娘他都不屑一顾,难不成准备等秦府四小姐从8岁慢慢长大?”
“宁逸飞,你再满嘴胡说,下次比武我一定卸你一对胳膊,让你无法在胭脂花巷风流快活!”凌凤瞪眼,晃拳头。
宁逸飞装作很怕的样子,耸了耸肩,“好吧,我怕。”
“哎对了,你家的沉欢才8岁就能写信?天赋异禀吗?”
凌凤一拳击在宁逸飞的胸上,“什么我家的,再胡说八道我揍你!”
宁逸飞抚胸大笑。
凌朝凰含笑看他们笑闹,“女孩子通常7、8岁才开蒙,8岁能写信倒是聪明绝顶了。”
凌凤有些骄傲,掏出一张淡黄泛着幽香的宣纸递过来,“她不止识字那么简单。”
凌朝凰接过,剑眉一扬,信笺上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娟秀工整,有模有样,由衷赞道,“这种小楷是王羲之的笔风,平和简静,刚柔相济。看字识人,8岁能有这样的风范,真不得了。”
凌凤笑颔首,“若不是如此,我怎会好奇。”
宁逸飞也好奇地接过看,讶异的挑眉,“我也好奇这是个怎样的小丫头。”
凌凤夺过信笺,小心折好,“喝你的茶。”
宁逸飞正经下来,认真的端杯,品茶,喝尽,蹙眉。
凌朝凰笑意淡了,意味深长的看他,“怎么,品出什么来了?”
大沥贵族好茶之风从先帝开始就盛行了,如今宗室皇亲国戚中年轻男子茶品造诣最高的就是宁逸飞和太子凌朝凰,凌凤风里来马上去,倒是不甚讲究这些。
宁逸飞哼声带冷笑,“茶中极品,本不是该在宫里才能喝到的吗?看来以后要喝茶、斗茶,得搬到凌凤老弟这里来了,宫里那些都成茶渣了。”
凌凤剑眉微蹙,“你们说宫里的茶与此茶相差甚远?”
“差得十万八千里。”宁逸飞端起一杯缓缓喝完,放下玉杯,看着凌朝凰,“勋国公这些年管着皇朝的庶务,自己腰包赚的银两估计超过国库了。”
凌朝凰没有说话,将茶渣倒出来,放在一个汉白玉的茶钵里。
重新取了茶,再洗、再冲……
“我说太子殿下,你还这么稳当,老二势头最近比你强很多啊,褚氏勋国公的野心已经众人皆知了,何况他旗下的神威军一直在招募新兵。”宁逸飞正了正身子,认真道。
凌凤如刀薄唇一勾,冷声道,“那又如何?太子有你宁家荣老郡王爷掌管中书令和我们睿亲王府旗下的三十万神策军,难不成褚家敢拥着老二越位不成?再不济……”他看了一眼凌朝凰,“还有蜀州老太君旗下的彪狠蜀军五万,那个个都是一挡十的。”
凌朝凰清风云淡道,“你们都别瞎操心了,褚家胆子再大,二皇弟也得一个一个扳倒才有可能上位,以现在的情形,没有个十年八年可能吗?如今战事不断,睿王爷的神策军便是父皇最倚重的力量,褚氏还没那么大能耐。你们还不如担心北面战事好了,父皇应该会听勋国公的话将西面的神策军北调抗敌。”倒了一圈茶,凤眸看凌凤。
“据兵部报,北面突厥欲联合各部落以10万大军围我边境,状况似很严重。郧国公那个狡猾老儿让神威军统帅这个时候装病,用意甚恶!”宁逸飞愤愤道。
凌凤双眸如星,无所谓朗朗一笑,“正好,来多少,杀多少,杀个痛快!”
“突厥蛮夷和西面的吐蕃王朝可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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