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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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秘史:媚心计-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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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iss 苏

【由文】

1、人口贩卖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敢嚷嚷请郎中?闭上你的臭嘴,再喊就给你勒上马嚼子,把你当成牲口卖了!”

“看你生得齿白唇红冶艳的样儿,又是个碧眼胡儿,正好卖给人家当娈童!契丹狗,让你们夜夜被人骑,生不如死!”

宋国与契丹交界的霸州,山水险峻。两壁绝壁崇山之间,一条黑龙河湍急奔流。这里是南朝奠然屏障,北御北方游牧诸民族的袭扰。

此地虽然山水险恶,却商贸往来极为兴旺,整条狭长的地带全都布满了来自各国的商人,贩售的货品更是汇集南北,一市尽天下。

这里本是南北两国议定的榷场,可是近年来两国再度撕毁和约,战事又起,所以榷场上就再也见不到契丹的商人。

见不到契丹商人,却并非见不到契丹人。满榷场上各个人贩子弹位前都一溜跪满了契丹人!这些契丹人不是战俘,就是“打野草”偷入南朝边境而被百姓捉住的。战事残酷,两国互相敌视,宋人便恨不得将契丹人全部看作牲口,以泄其愤。

行商扰攘之间,缓缓从山口的方向走来一辆驴车。驴车不稀奇,稀奇的是小黑驴头上顶着碗口大的一朵大红花。随着驴蹄子滴答行在石板路上,它头上那朵大红花也跟着颤颤巍巍地摇晃,那做派活像走街串户的老媒婆儿,煞是惹人眼眸。

一看见这头戴着大红花的小黑驴车走过来,满大街的汉子都抻直了脖子去观望,驴车走过了自家摊位前,还要扭过头去跟着驴车的屁股后头瞧。

各家的婆娘就都如临大敌,纷纷抄了擀面杖或者是大水瓢从屋子里头奔出来。河东狮型的,抡起家把式儿就照着自家男人头上屁股上去砸,吼着“放着买卖都不做了,看什么看,小心长了针眼!”;温婉型的,水袖掩面嘤嘤哀求,“相公,切莫顾望,唯恐外人闲话。”

这样一辆男人瞄、女人嚎的驴车,当然是出自青楼。

自己乘坐的小驴车会引来什么样的效果,车上的人自然早已见惯不怪。所以车窗帘微微挑起,那里头的小姑娘只把一双点漆一般的眼珠子落在窗外传来的喝骂声儿里,压根儿就没去看周遭男人和女人的窝里斗。

喝骂声是从一个人贩子弹子上传来的,人贩子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膀阔腰圆,身上穿着的搭子都勒不住肚皮了,前头露出一坨圆溜溜的肚子来,看上去倒是更像个屠夫。他眼前儿一溜跪着十几个契丹人,个个儿蓬头垢面,身子羸弱,看上去就像屠夫砧板上的待宰杀的肉。

不过契丹人就是契丹人,纵然看上去已是羸弱,可是他们的骨架依然是粗大的,跪在那里依旧气势不减;偶然还会看见他们从蓬乱的丝里透出来的狠狠目光,看得人心底活生生一个激灵。

契丹人都是狼,果然不假。

2、嫩若青枝

“哟,这个小畜生生得着实不错啊!”

沿街走过来两个阔少打扮的青年男子,一个穿粉,一个穿白,都是绸缎的衣裳,头上歪斜着软胎花翅帽,手上各自拎着一把描金彩骨的扇子。两人一路走来眉飞色舞,瞅着哪个女子好看,也不管是人家未出阁的女儿还是谁家娘子,但凡貌美些的,俱是放肆调笑。

其中那个穿粉的一眼就瞄着了人贩子摊位前跪着的契丹人。其中一个少年仰起头来正向那屠夫样儿的人贩子怒目而视,用契丹话似乎正在争辩什么。

那穿粉的小子眼睛登时就直了,也顾不得满大街看美女了,三步并作两步就跑眼前儿去,伸出扇子撑起那少年的下颌来。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人贩子见有客上门,赶紧招呼,“这一拨契丹狗里头,顶数这个姿色最好!身高力大,却又皮软肉滑;白天能干活,晚上还能……啊?哈哈……”人贩子说着向那纨绔猥琐一笑。

那公子仔仔细细打量那契丹少年,满眼藏不住蛋婪,“他多少银子?”

“不贵,纹银二十两。”

那粉衣公子色迷迷盯着契丹少年,已经不满足于用扇子去撑起下颌,而是伸了手来摸那少年面颊,“小乖乖,你怎么生了这么副勾人的模样儿哟……啧啧,有了你,还要什么青楼名妓、荡。妇娇娃……”

“清笛,莫再看了。脏了眼睛。”

小黑驴拉着的车子里,一个中年妇人伸手拉住了那个撑开窗帘的少女。少女转头来,一双眼眸宛如黑璃一般清亮灵动,顾盼之间神彩耀人;但凡看了那双眼眸的人,都不觉怦然心动。

单凭这一双眸子,已经足够从万千人中脱颖而出;更何况这孩子天生美丽。精致完美的瓜子儿脸、挺括的一管鼻,再配上圆润红嫩的一双唇,真真是让人爱煞。

“客人买雏妓初夜,要的不光是一具干净的身子,还有所有新鲜的一切。比如你们这对干净透明的眼睛,青嫩的嗓音,或者是初次时怕痛而流下的清泪……可以说客人买的是你们的‘嫩若青枝’。若看多了这市井腌臜事,你的眼睛就不会再这样清澈明亮,初夜的缠头自然也就少了。”

“谨遵郭婆婆教诲。”清笛含笑一福。

“清笛啊,你是掌院最为看重的小倌儿,你初夜的缠头定然少不了;日后就算你挂咱们怜香院的头牌,都是指日可待。”郭婆婆是清笛身边的跟随婆婆,负责照顾清笛生活起居,督促清笛日常习艺。

“是。”清笛乖巧行礼,妙目一转,却依旧瞄着那窗帘外的契丹少年。

他有一双碧蓝的眼瞳。

平素看着是普通的黑眸,可是在怒的时刻,那眼瞳却会蓝得慑人心魄。

3、如狼少年

“啊——,啊——,救命啊——”陡然一声惨叫扬起,街上就是一片大乱!

清笛闻声掀开窗帘看过去,竟是那契丹少年狠狠咬住了粉衣公子的脖子!显是那粉衣公子伸手欲行轻薄,激起契丹少年反抗!

宋人自古礼教严谨,纵然反抗也只会手脚搏击;可是那契丹少年的反击法,哪里还像个人,分明像是野狼扑向对手,只想一口咬断敌人的喉管!

“放开,畜生,你赶紧放开!否则,我宰了你!”人贩子一看也傻了,嘶吼着狠劲拽着粗大的锁链。锁链哗啦啦响着,清笛这才看清,原来那少年的脖颈上竟然锁着一条铁脖套。

人贩子狠狠扯着铁链,那铁脖套就深深勒进契丹少年的脖子肉里去,眼见着他脖子上的血管都暴突出来,可是那家伙竟然还狠狠咬着粉衣公子的脖子,誓死不肯松口!

“松开,你听见没有!”人贩子激了,生怕当街再出了人命,越狠劲扯着铁链,手上的皮鞭也劈头盖脸照那少年抽过去;粗壮的腿脚也踹了上来!

一线鲜血沿着少年头颅流下,染红了他脖子上的镔铁脖套……

残忍的暴打之下,那少年不得不松了口,却像被惹怒了的野狼一般,猛然回身,朝着那人贩子嘶吼!

就连那吼声,都像极了月夜之下草原上的孤狼!

“天,那契丹人真是太可怕了!”围观的宋人都被吓退,胆小的妇人都抱在一起,满脸惊恐望着眼前一幕。

“小畜生,爷爷非活剐了你!”那被放开的粉衣公子狼狈跌倒在地,手捂着脖子,指缝里还有鲜血涔涔流下。他面上惊恐得惨白,可是一双眼睛却迸射出阴狠之色!。

隔窗望见这一幕,小黑驴都惊慌得一个劲儿后退。清笛却只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点漆一般的眸子只落在那少年身上。眼看那粉衣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就扑向契丹少年,清笛掀开帘子就跳下车去!

“清笛!”郭婆婆急得在后头叫。

清笛回眸一笑,“婆婆放心。”说着将帷帽上的青纱拉下,遮住了头脸。

“我让你咬,小畜生,我先绞碎了你这张嘴!”粉衣的公子此时也已经变成复仇的恶魔,扑过去揪住契丹少年的散乱的长,将匕就要插。进少年的口中去!

可以想见,倘若那匕真的刺入,少年定会满口鲜血,舌头残破,从此便成了废人!

眼见粉衣公子行凶,周遭宋人虽然心惊,却非但没人拦着,反倒有人渐渐喊起好来——

“杀了契丹狗!杀!杀!杀!”霸州地处南北两国边境,霸州人几乎家家都有被契丹杀死的亲人,所以他们没人可怜契丹人!

而跪在人贩子眼前的一溜契丹人也个个呲牙嘶吼,像是被惹急了的群狼!

4、莲步生姿

眼前情势一触即,却忽听得清脆之声,“叮-当,叮-当”,随风轻送;声音虽不大,却不被扰攘声所掩盖。

众人都不由得循声去看,只见一个穿艳紫襦裙的女孩儿娉婷而来。

她头上戴着帷帽,帽上转圈儿的青纱低垂,遮住了她面目。青纱底边儿上前后左右缀着八枚铜铃,铜铃精致得只有指甲盖大小;随着她莲步轻摇,那铃铛便随风叮当而鸣。

虽然还没见那那女孩儿的面目,单就她行走时的娉婷莲步,再加上铜铃摇曳而来的风情,便让众人看得傻了眼。

眼尖的一眼就瞄着了当街站着的驴车,便窃窃私语起来。

清笛隔着青纱轻轻一笑,她知道众人对她的出现会是什么反应。她的眼睛只隔着青纱去望那契丹少年。

他碧蓝眼瞳凝望着她,眼睛里仿佛涌起一丝迷惑。

穿粉的公子面上凶相毕露,可是掩不住他好色本性,眼见那清笛径直朝他走来,他便也顾不上用匕刺那契丹少年,反身眯起眼睛瞄着清笛。

清笛走到眼前儿,曼妙一福,“张衙内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认得我?”那穿粉的公子一怔。

“张阁老的公子,奴家岂敢不识?”清笛朱唇轻启,嗓音轻灵如空谷黄莺儿。

“嗤……”张衙内挑着眸子转头望跟他一起来的那个穿白的公子,“我今儿的艳福可真不浅。刚刚这小畜生不听调弄,马上来了个美娇娃投怀送抱。”

穿白的公子跟着附和,“留着气力调弄这个雏儿吧,莫与那小畜生动气!”说着便借机拉开了张衙内。

张衙内捂着还淌血的脖子,斜了眼睛去偷望清笛藏在青纱之下的面容,“小娘子,本公子一旁等你。快些来。”

清笛一笑,“奴家马上就来。”。

眼见这场架是打不起来了,看热闹的百姓就也散了。清笛站在人贩子面前,“他卖二十两?”

人贩子愣了,“小娘子你这是?”哪有妓馆的清倌儿出来买男孩子的,这不合青楼的规矩。

“我没银子。”清笛说着掏出一柄簪子来,“只有这么个玉簪,应该能值些钱。我用它买了他。”清笛一指那契丹少年。

人贩子将玉簪接过去,转身找人看值多少钱。

那契丹少年却仰高了头,蓝眸迸出怒火,朝着清笛一声如狼嚎叫!

那一声,仿佛受伤了的狼在月夜之下悲鸣,纵然是成年男子都惊得心神一凛。

清笛却没怕,反而缓缓蹲下来,眼睛隔着青纱凝着那少年的眼睛。嗓音温柔如水,却漾满寒凉,“不想死的话,就要学会顺从!”

契丹少年一凛,蓝瞳如雪野夜空,紧紧凝着清笛。

“还有你这双眼睛!怒便转为蓝瞳——为了不让人再注意到,你最好管好你自己的脾气!”

5、以身相替

少顷,人贩子拈着玉簪回来,已是满面堆笑,“这玉簪虽说不值二十两,但既然是小娘子想买,俺也就卖了!”

清笛只淡淡一笑,“好啊。”

这是一柄出自皇家大内的羊脂白玉牡丹花簪,纵二百两亦不能得,这人贩子却说不值二十两。不过清笛自不在乎,能买下那少年就好。

人贩子欢欢喜喜地去解开那少年颈上的脖套。

“且慢。”清笛曼声,“锁着吧。这胡儿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主儿,我得留着这锁链,方好调教他。”

人贩子先是一愣,随即诡秘一笑,“锁着他才听话。”便将钥匙给了清笛。

那契丹少年闻言狠狠咬牙,双瞳凶狂瞪着清笛。不过他这次倒是很好地控制了情绪,黑眸没再转蓝。

清笛满意一笑,提着锁链扯着契丹少年走向驴车,将他锁在车辕上。

一见狼来了,小黑驴都吓得一蹦!

“你等着,我先去应付了那张衙内。”清笛眸子清冷,盯了那少年一眼,转身走回去。

“清笛啊!”坐在车里的郭婆婆也吓得够呛,更是担心清笛应付不得那张衙内。

张衙内是长阁老的公子,平素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每每有官妓入阁老府陪宴,时常被他按倒就行那事……清笛还是个清倌儿,如何应付得了他!

“婆婆放心,他奈何我不得。”清笛淡然转身。

那契丹少年蹲踞在车辕旁,没搭理那小黑驴厌恶的眼神,只是眯起眼睛来望向清笛。

迷惑,一直在他眼中盘旋。

出乎意料,清笛到了张衙内眼前儿只是简单说了几句话,道了个万福,竟然便全身而归。莲步摇曳,反衬着后头张衙内那一张一红一白的脸。

“走吧。”清笛上了车便吩咐车夫。

“他、他呢?”车夫惊恐地盯着还所在车辕上的契丹少年问。

“让他跟着跑。”清笛冷冷吩咐,“拿他当牲口便罢。”

“是。”车夫甩鞭子赶车走。

那契丹少年狠狠回头瞪向车内,清笛却睫毛都没动一下。

“清笛,你哪里来的银子?”车子启动,郭婆婆这才问,“你尚未开苞,你身上穿的戴的,平素吃的喝的都是掌院的……”

清笛没出声。

郭婆婆一惊,“难道,你,你将张阁老送你的那枚玉簪买下他!”

“正是。”清笛坦然作答。

“清笛你好糊涂!”郭婆婆急了,“你是未开苞的清倌儿,咱们青楼的规矩是要所有客人竞价,价高者得。且莫说那玉簪你本该上交掌院,再说你直接将那玉簪给花用了,就等于你接受了张阁老来梳拢你!”

清笛淡淡一笑,“阁老大人不好么?都说他权倾天下。”

“阁老大人虽然权倾天下,可是……”郭婆婆私下看看,“可是他毕竟是个老头子了!”

“那些老头子多半身子已经不行,所以他们只能用其他的手段来摧残女孩儿……清笛啊,我知道你心善,可是你为了买下这个胡儿,却糟践了你自己啊!”郭婆婆险些急出泪来。

“你让他不受罪,你自己却要遭罪了!”

如遭雷击,如兽奔跑的少年猛地回头来,灼灼目光瞪住清笛。

“总归要开苞,哪个男人都一样。”清笛别过目光,没看那少年惊诧望来的深瞳。

6、清笛慕雪

“……小浪蹄子,早晚你落在本公子掌心儿!”

小黑驴忌惮着跟它并肩奔跑的“狼”,跑起来一颠一颠的。那张衙内瞄着驴车,不甘地眯起了眼睛。

“张兄,怎么放了那小娘子走?”穿白的史公子也翘望着。

“老头子买了她夜,我又能如何!”

张衙内眼前回荡那清波倩影,“公子抬爱,奴不敢辞。只是若被阁老知晓奴家与衙内素有瓜葛,阁老自不开心。”

“老头子早没了调弄女人靛力,看中的不过是雏儿的夜。待老头子梳拢了她,她自然再没理由推脱。到时,我会将今天的都找回来!”张衙内阴阴誓。

“那胡儿也在她手里,到时候由不得要来个雌雄双飞!”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张兄,好艳福!”那史公子听得双眼放光,艳羡不已。

那胡儿已是绝色,那雏妓纵然面貌隐着,可是女人之美不仅在美貌,更在矛。那雏儿还是个清倌儿,行走言语之间已是矛横生,可以想见定然也是尤。物。能与这样一雌一雄同入鸾帐,那该是何样的极乐!

——那是前秦帝苻坚享受的待遇,是帝王之幸。史公子转了个眼珠去瞄张衙内,心说,莫非张家早有大逆之心?

小黑驴一路忌惮着契丹少年,不肯好好跑,在外头耽搁的时辰便有些久。

郭婆婆急了,吩咐车夫加,唯恐晚了时辰,回去被掌院责罚。

驴车轧轧经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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