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看着欧旭尧手臂汩汩而渗的血迹,简单就吼他,撕扯着就要向欧旭尧扑去,雷少谦没想到她竟是那样的在意欧旭尧,看着围着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他一把肋住简单的脖子,将还沾血的刀子抵了上去,“过来啊,欧旭尧你让他们过来啊!”
脖子上凉凉的,那是刀尖,想起早上无意说的那句就是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要嫁给欧旭尧的话,简单的心凉的透底,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捂着手臂万分焦急的欧旭尧,她只觉得对不起他。
结个婚也不消停,她就是个灾星一枚。
林妙影拨开人群看了过来,她不敢相信的摇头,“雷少谦你放开她,你这样会伤了她。”
手臂一紧,林妙影被人紧紧的捏住,回头看到季冷轩平静的脸,她只觉得恨,可是此刻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哀求,“季冷轩,你快让他放手,放手啊!”
没有回应她,林妙影又被拽出人群,她听到简单哀求的声音,“雷少谦放开我,你走吧,走吧……”
怎么会走?除非她跟他一起?雷少谦低头看着满脸是泪的女人,用脸颊蹭了蹭她,语气里带着依恋,“要走一起!”
不,怎么可能!
简单摇着头,哭了起来,“不可能的,我要结婚了,不论婚礼进不进行,我都是欧旭尧的妻子,我是欧太太……”
听到这样的话,雷少谦阴冷的一笑,“休想,你这辈子注定只能是我雷少谦的女人,只能是……”
说完,他抬手一扯,简单头发上的白纱和皇冠被扯下来,狠狠的丢在地上,然后看向凶狠的看着欧旭尧,“她是我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望着被雷少谦碾在脚底的皇冠,简单的心碎成一片,抬手捶打着他,“你这个疯子,是你不要我的……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为什么?”
脖子上一痛,有股热乎乎的液体缓缓流下,雪白的婚纱瞬间浸开一朵朵艳红的花,欧旭尧看的一惊,尖叫,“简单不要乱动,不要……”
雷少谦疯了,他拿刀抵着她,她这样胡打乱闹,伤的只能是她。
听着此刻欧旭尧还关心她的声音,简单的眼泪流的更凶,捶打着雷少谦的手再也使不上力,缓缓的垂下,“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感觉到她如只无助的小兽贴在自己的胸口,雷少谦也一阵心疼,吻了吻她的额角,“我现在就带你走……”
欧旭尧的人再次围了上来,雷少谦冷冷扫了一眼,“都给我滚开!”
简单脖子上的血还在汩汩而流,欧旭尧看的心惊,虽然面对雷少谦的威恐,欧旭尧完全可以不理,但他不敢拿简单的生命开玩笑,对众人挥了挥手,无奈说道,“都退后!”
听到这话,简单的心如死了一般,不是怪欧旭尧此刻放弃她,而是觉得雷少谦这样太欺负人,他要伤害她也就罢了,怎么能这样将欧旭尧的脸面不顾。
以前不知道欧旭尧的身世,现在她明白了,这样的婚礼闹剧被传出去,他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痛意让她聚起一股能量,在雷少谦四下环顾准备带她离开的时候,她猛的用后脑一磕,只听到身后人的闷痛的叫了一声……
他的手片刻失力,她终于逃开——
“老婆,”欧旭尧眼快的将她搂进怀里,而那些保镖也哄围着将雷少谦擒住。
“放开我,放开,混蛋……”雷少谦如被抓着的野兽,拼命的挣扎嘶吼。
“简,不要嫁给他,你不能嫁给他……简单……”雷少谦如受伤野兽的哀唤让她忍不住看不去,简单这才发现他的脸上一片血渍……
原来刚才她那样用力一顶,竟撞出了血……
血!
关之恒说过的他不能受重创,那样有可能会让他脑部的脑瘤破裂,如果是那样,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天!她刚才做了什么?
就算他再有错,可也错不及死啊!
不……。
“雷少谦……”简单想冲过去,想制止那群钳制他的人,可是她已经发不出声,胸口像是被死死的堵住,看着他被一群人围打,简单只觉得冷,那冷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一样。
忽的,胸口有股热液翻涌,还没吐出来,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
脖子上的痛意拽着简单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熟悉的一切在视线里逐渐清晰,一张焦急俊美的脸遇入眼帘,简单只是看了一眼,心便紧紧的揪了起来,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眼眶。
“不哭,没事了,都过去了……”欧旭尧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
听着他咚咚结实的心跳,简单嘤嘤的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
欧旭尧期望了那么久的婚礼被搞砸了,都是她害的,如果他不娶她,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她的对不起如锥子狠狠的扎在欧旭尧的心上,他更紧的搂住她,简单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感觉舒服一些,才缓缓抬起头,“我们还没行礼对不对?现在就去……”
说着,她就要挣扎下床,却被欧旭尧按住,神色有些紧张,“你现在别乱动。”
简单看他,动了动唇,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行礼只是个仪式,拜不拜堂你都是我欧旭尧的老婆,这个已经改变不了了。”
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下的天,简单点点头,继续窝在他的怀里,脖子上的伤口却被牵扯的痛了起来,想起婚礼上的血腥一幕,简单一颤,她记起了昏倒前的最后一幕,是雷少谦带血的脸。
欧旭尧胸口被她掐痛,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她看着他,迟疑着要不要开口,欧旭尧定定的看了她几秒,像是看懂她心事似的,叹息一口,“他在医院。”
腾——
简单如被针扎似的坐起来,再也顾不得什么,紧抓着欧旭尧的手,“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看着她的着急,欧旭尧的眼里有伤痛一闪而过,垂下眸子,抚弄着她的纤细的小手,“没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
“不……”简单哭了,虽然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现会让欧旭尧很受伤很难受,可她还是要说,“他生病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他脑子里有颗瘤,是不是我给他撞碎了……关之恒说,如果他受到重创,脑瘤破碎的话,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他虽然坏,可是还没到要死的地步,所以……”
欧旭尧眼里一派震惊,他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他死,他虽然坏,但他也救过我的命,”眼泪流了她一脸,不知是为她自己而流,还是为了雷少谦?
许久,欧旭尧才发出低低的一声叹息,手捧住她的脸,为她拭去眼泪,说出了实情,“他的脑瘤没破,只是昏倒了而已……”
在她昏倒的瞬间,雷少谦也昏倒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叫心灵感应。
“真的吗?”简单有些不敢相信。
“嗯!”欧旭尧点头,“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带你去看他。”
什么?
简单眼里满满的不敢置信,就看到欧旭尧一笑,“虽然那个家伙很讨厌的破坏了我的婚礼,但诚如你说的那样,他也救过你的命,如果不是他,或许我就没有机会娶到你……说到底,我还是要感谢他,所以看看他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我还有个私心……”
欧旭尧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要让他看到你跟着我很幸福,让他彻底死了心,这样我们就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真的可以是这样吗?
简单有些迷乱,但是知道他没事就好……
“饿不饿,我让佣人送点吃的上来?”欧旭尧扶着她坐好。
摇头,她怎么会饿,一肚子的心事都要把她撑胀了。
“不饿也要吃,你现在……”话说了一半,欧旭尧又吞了回去,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换了说法,“你现在是我的老婆,如果太瘦,别人会以为我虐待你。”
“可是……”简单想拒绝。
“必须吃,”他强势的打断。
简单多少吃了一些,看着她吃完,欧旭尧才从房间里出来,去了书房站在窗前,只是他神色之间的阴霾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重。
他没有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她怀孕了。
本以为结婚了,她就彻底属于他了,却不曾想她又怀孕,不用说那孩子是雷少谦的。
难道这就是命,注定了她和简单不可能在一起。
孩子是一道血脉,是不是她和雷少谦注定了要纠缠不清?
婚后再见
五个月后,阳光晒在人的身上,暖的让人想昏昏欲睡,简单刚闭上眼睛,就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跑步声过来,睁开眼,女佣把电话递过来,“太太,你的电话。”
简单将话机放到耳边,不是手机,欧旭尧怕有幅射早就不让她用了,这是无线电话,虽然也会有辐射,但相对还是少一些,还没接听电话,简单就笑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电话是谁打来了。
“又要唠叨什么?”听筒里,她甜腻柔软的声音传来,像是上好的桂花蜜汤圆一般,只是听着就让人心里暖暖的。
欧旭尧一边将手机夹在耳边,一边清洗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有没有按时喝牛奶?”
自从怀孕了以后,他让她必须一天喝三顿牛奶,少一顿他都不愿意,说是她身体太弱。
“有,我敢不喝吗?”简单嘟起了嘴,听起来不耐的声音却透着娇嗔。
“那就好,”欧旭尧擦干手,看着桌子上的一封邀请函,迟疑了几秒说道,“有件事告诉你。”
“什么?”她声音平静,透过这份平静能感觉到幸福所在。
“我,过几天可能要回国一趟,”欧旭尧缓缓开口,宁听着那端的呼吸,似乎不想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反应。
果然,她平静的呼吸有瞬间的间断,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哦,那要多久才回来?”
“不好说,我之前在国内的一项关于人体肌理分析研究获得了大奖,有研究所准备开展专项研究,所以……”在接到这个邀请函以后,欧旭尧一直在犹豫,甚至想过要拒绝,但是这项研究确实是他的心血,他又不甘心放弃,况且如果这项研究真的顺利的话,将来会给很多患者减轻痛苦。
虽然他没有说完,可简单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回去吗?”
“……”欧旭尧沉默,这正是他纠结的问题,现在他们生活在国外,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也远离了雷少谦那个危险人物,而且因为他持刀伤人一事,雷少谦三年内被限制出境,所以只要他们不回国,雷少谦就休想接近他们。
如果他们回去了,一切都是未知的,更何况她还怀着那个人的孩子,虽然欧旭尧看得出来,婚后的简单一心对他好,是准备着和他过一辈子,但这并不代表她心底曾经的就会被抹掉。
他的沉默似乎让简单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直射下来的阳光恍到眼睛,酸涩涩的疼,“旭尧,你忙吧,这件事还是等你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简单将话机交给女佣,听着女佣离开,周遭又恢复到只有她一个人的宁静,宁静的让她不由的想起了那个人。
五个月前,她终是没有去看雷少谦,因为她觉得没必要在一个千疮百孔的人身上再扎一刀,尽管雷少谦很可恨,对他,她终是无法做到最残忍。
雷少谦后来被遣送回国内,也被禁出境,所以她和他之间是彻底的断了联系,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可这并没有影响什么,当时她的心意就是一定要生下这个子。
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下去了,却不想欧旭尧又要回国,如果她不回去,她一个人在这里生活,无聊不说,关键是他们要分开的不是一天两天,虽然现在的她还没有爱上欧旭尧,但是他已经是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没有了会不习惯。
可是如果回去,她真怕会再遇到那个人……
欧旭尧给她打电话,也应该就是这样意思,其实她有的担心,他也都有。现还他不。
望着头顶开合的云层,一层一层像是能剥开了人的心事,那些不去回忆的爱恨又被揭开,仍会让她觉得疼,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简单将手按压在胸口,用力用力,似乎想阻止些什么,可直到心脏似要被挤压出来,那疼却也不减少半分。
如果有些事是注定的,躲和逃是没用的,所以不如去面对。
缓缓闭上眼,简单在做出决定时默默祈祷时光会将所有的浮尘都沉淀下去,包括那些错误的情感。
雷少谦,但愿经过这几个月后,你已经重新焕生,而我亦是!
一周后。
飞机冲上云宵,简单靠在欧旭尧的胸口,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有些恍惚的心慢慢平静……现在的她很幸福,有宝宝陪着,有老公爱着,这样的生活其实是她一直渴望的。
所以,简单你要珍惜!
所以,简单你要好好的!
季节已经从冬转到春,空气里都是绿色的味道,简单不由的闭上眼深呼吸,其实她还是喜欢家乡的味道,以前不太懂国外游子的心情,现在她似乎明白那么一点点了。
欧旭尧看着身边的女人,脸上是丰腴的红色,一件棉质的水蓝色孕妇裙清新而简洁,外面一件只及腰部的线衫根本遮不住什么,却愈发凸显的她小腹隆起,五个月了,她已经有了十足十的孕妇模样,人都说孕妇是丑的,可欧旭尧并不这么认为,他都觉得现在的她最好看。
感觉到身边那束热切的目光,简单微微的不自在,伸手去捂他的脸,“看什么,也不怕人笑话,”说着睁开眼,还羞赧的瞥了眼前座的司机。
欧旭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看自己的老婆谁敢笑话?”
她脸微微一红,粉嫩的拳头捶在他的胸口,却是格外的舒服,看着她晶莹透彻眼底流露出的宁静详和,欧旭尧将她搂的更紧。
经过市中心,车子的速度明显放缓,高峰时期都是这样,想快都没有办法,欧旭尧怕简单会闷,让司机将车窗打开一些,外面的各种嘈杂声音齐齐涌了进来,一座LED广告牌前,漂亮的美女跳跃画面,简单看的出神,就在这时司机师傅开口,“现在不能看这个了……雷氏已经不比从前,据说最近两兄弟在闹纷争,而且据传当家的雷三少爷患了一种不治之症,明天破产了都说不定。”
简单的心一颤,放在欧旭尧胸口的手下意识的收紧,欧旭尧感觉到了,轻轻握住她的手,眼底也闪过疑惑,但并没有多问,而是改口和司机师傅说起了家常。
雷氏不是一直由雷少谦负责吗?怎么会闹纷争?还破产?雷少谦的不治之症是指脑瘤吧,他还没做手术吗?
简单的一颗心因为司机师傅的话而搅乱,她就知道只要回来,一切的平静都会被打碎,可是这乱也只能乱在她的心底,不能再影响到她的生活了。
抬头看了眼神色平静的男人,简单将头往他怀里窝的更深一些,“旭尧,我困了。”
“睡吧,到家我叫你,”他轻应,宠溺的吻落在头顶。
回到家的时候,欧旭尧想叫醒简单才发现她的不对劲,摸了摸她的头竟滚烫的厉害,该死,她竟然发烧了。
孕妇本就不适宜坐飞机,再加上她有些晕机,想必才会发烧,欧旭尧有些着急懊恼,连忙又让司机调转车头直奔医院。
一番检查后,她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欧旭尧才放下心来,看着她还睡的香甜,欧旭尧担心她醒来会饿,便走出病房去给她买点心。
提拉米酥的红豆糕是简单最喜欢的,在国外的时候就嚷着要吃,虽然买得到但她都说不是那个味道,不晓得手里的这份是不是她想要的,孕妇贪吃他是理解的,但是连味道都要计较,他知道她是想念一种感觉。
兀自想着走路也没有抬头,与人撞个正着,欧旭尧提起红豆糕就要发火,却在看到眼前的人时愣住,而对方亦然。
两个大男人沉寂了一会,便不约走向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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