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你不给我说清楚,今天我就不会放手,”欧旭尧是固执的,她怎么就忘记了。
缓缓抬起头,简单看着他,漆黑如宝石的眸子水雾楚楚,看的欧旭尧心都颤了,她声音微微哽咽起来,“真的不是他,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
这四个字让欧旭尧如遭雷击,他一张俊逸的脸闪过惊恐,吼她,“你说什么胡话?”
简单点头,泪水在她的这个动作下猝然而落,不过被她很快抹掉,“真的是我自己弄伤的,与任何人无关。”
欧旭尧定定的看了她一会,脸上的烦躁平缓下来,“跟我去换药。”
“不去!”
“……”欧旭尧投过来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敢忤逆他试试。
简单知道他的疯狂,只能随着他去了诊室,曾经来过一次,简单并不陌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欧旭尧这次先拆她脖颈上的纱布,只因他想确定她伤的有多重。
凌乱的伤口并不均匀,一看就是被不规则的利器所伤,欧旭尧当即就手指一颤,“是什么伤的?”
“玻璃杯……”简单说完,便收到欧旭尧质疑的眼神,她又补充了句,“碎的……”
“果然最毒妇人心,连自己都下得去手,”欧旭尧咬牙说着,已经拿起一边的药具为她清洗伤口,消毒水与伤口碰触,疼的钻心,欧旭尧看着她越来越白的唇,似乎感觉到了,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要是痛,就掐我。”
简单一愣,却听到他说,“让你掐你就掐……”
眼眶像是被什么酸液一下子充斥,简单死咬住嘴唇才忍住要落泪的冲动,欧旭尧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无以回报的,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内疚,会让我觉得亏欠……
可是当欧旭尧用工具拨开她脖颈的一块肉时,简单还是忍不住的掐住了他,低喃,“痛……”
怎么会不痛?她的伤口昨天并未清理完全,有一处还残忍着碎玻璃渣,欧旭尧看到那处红肿才发现异常,刚才让她掐自己就是怕她受不了,不过这女人平时不剪指甲吗?真是掐到了他的肉里,好痛的!
伴着一块碎玻璃被取出,简单才觉得那痛意减少很多,再看欧旭尧的肩膀,衣服都被她掐变了形,“掐痛你了吧,对不起……”她喃喃道歉。
欧旭尧没有说话,只是白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掐都掐了再说这个有什么屁用?
一会的功夫,欧旭尧就给她处理好脖颈的伤,又给她膝盖处换了药,简单感觉受伤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原来那么重的痛意,感激的说道,“谢谢!”
“少给我整那些没用的,简单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你敢自虐,我……我……”欧旭尧一时语结。
看着他这样,简单却突然笑了,“你干吗?”
“我……”欧旭尧看着她挑衅的眼神,双手一下子握住她的肩膀,“我就对你先奸后杀,反正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我也没必要对你手下留情。”
没有料到他会说这个,简单先是一愣,但接着就被他话里真实的关切而感动,怔看了她几秒,然后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投下两排暗影,“欧旭尧,我不值得你这样。”
“如果我说值呢?”欧旭尧反问。
简单摇头,拂开他的手,“你别这样……你这么优秀完美,该有更好的女孩来配你。”佳了欧简。
“别人有多好我不管,这辈子我欧旭尧就非你不可了,”欧旭尧痞痞的,那样子却是无比坚定。
简单不想和他再纠缠这个话题,耸耸肩,“你愿意不撞南墙不死心就撞吧,反正撞死了别怪我,”说完,她转身离开。
“你真是狠心!”欧旭尧在身后提高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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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契约
简单提着热粥和三份清淡的小菜站在病房门口,望着眼前的这道门,有几秒钟的迟疑,其实她还是有些害怕面对雷佳音的,怕她会再闹,怕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可是一想到雷少谦那鄙夷的眼神,还有故意折难她的口气,简单又暗暗不服,闭了闭眼,脸上多了抹豁出去的绝然,拧开门,面色平静的走了进去。
雷佳音倚在床头,目光一斜不斜的看着她,那目光犀利的让人不敢直视,简单避开,将买来的午餐放到床头柜上,“我还是依照你以前的习惯买的午餐,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话音才落,简单就听到雷佳音尖厉的冷哼,“你在咒我?”咒她再次昏迷不醒。
简单一顿,有些慌乱的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想让我死,想让我再变回从前那样,我偏不……我就是要好好的活着,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无耻的人还能干出什么更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雷佳音说完,就指了下卫生间,“给我洗手,我要吃饭。”
女王般颐指气使的语气……
简单有些意外她会主动说吃饭,其实刚才在进来前她最担心的就是雷佳音会以不吃饭来闹脾气,却没想到在这一点上她倒是挺爱惜自己。
见她迟疑不动,雷佳音不悦的挑眉,“怎么不愿意?少谦没提醒你,从今以后侍候我就是你的本份。”
言外之意,简单从今天起就是她雷佳音的专职女佣。
简单回神,面对这样的质责,只是在心里苦涩一笑,快速转身去了卫生间,取了毛巾,端来温冷适度的水,简单给她洗手,对于照顾雷佳音来说,简单并不陌生,因为毕竟她做过她几个月的私人特护。
拿来小桌,将买来的粥和小菜摆上去,一股食香即刻在空气中弥漫,简单抬眼看了下雷佳音,轻声说道,“现在可以吃饭了。”
“你这是跟谁说话呢?”雷佳音看着她,眼波里都是冷意。
“佳音姐……”
简单刚这样称呼,就被雷佳音打断,“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一句没资格如刀子插进简单的心脏,简单身子一颤,脸色苍白,咬住嘴唇,一只手紧紧捏住衣角,顿了两秒,换了称呼,“雷小姐,请你用餐!”。
雷佳音白她一眼,目光终是落在面前的餐食上,只见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浓稠软糯的米粥,看着袅袅的热气,眼底眯出危险的光来……
手一扬,滚烫的热粥全数泼在简单半露的手臂上……
“啊——”简单吸了口气凉气,急忙用另一只手扑落那些落在手臂上的热粥,可是白皙的皮肤还是留下了鲜红的烫痕,咝咝的痛感如同蛇一般在手臂上窜动。
“知道烫了吗?”雷佳音看着含泪忍痛的简单,冷笑着把勺子丢到一边,“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表面上来伺候我,背地里却是想让我死,想烫死我……”
简单挺直身子,泼在手臂上的热粥已经见凉,可是那烫过的肌肤却是疼痛愈加,她吞咽下去要流出的眼泪,缓缓的走过去,端起那碗热粥放到另一边,拿起勺子轻轻滤凉。
雷佳音倚在床头,斜睨的目光在简单隐忍的脸上流动,“别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想做走啊……”
有些被激怒,简单抬眼看她,雷佳音的身子明显挺了挺,“怎么?是不是很想把粥都泼到我的脸上?”
那样的跋扈,如同街面上的泼妇,简单看着这样的雷佳音只觉得陌生,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她曾经精心护理过的女人,但是转念一想,她变成今天这样自己定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暗暗告诉自己不去理会她的挑衅,就让她发泄,终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简单试过了粥的温度,才重新把碗放到雷佳音面前,“雷小姐,可以吃了。”
雷佳音吃过午餐,简单收拾完一切,在卫生间她用冷水冲洗被烫过的皮肤,隐约听到病房里有人进来,是简洁。
“什么?少谦要起诉阿泽,我不许……”雷佳音的声音自外面传来,简单手一颤,关掉水阀,默默听着外面的一切。
“少谦,我不许你伤害阿泽……反正我就是不许,他要有是什么事,我,我就不活了……”应该是雷佳音在给雷少谦打电话,虽然简单有些反感雷佳音又以死来威胁,可不能否认她对小叔的感情真的浓切,即便是遭遇了这样的伤害,她还是在全力维护小叔。
小叔如果和雷佳音在一起应该会幸福的吧,因为雷佳音爱他,可是一想到雷佳音过重的大小姐脾气,简单又觉得小叔会受委屈。
“你的私通男人要坐牢了,是不是很心疼啊?”想的出神的简单没有注意到简洁何时来到了自己的身后。
简单厌恶的瞪她一眼,又重新打开水阀,冲洗着自己的手臂,简洁看着她雪白肌肤上的一大片通红,隐约猜测出什么,“啧啧,简二小姐的手这是怎么了?”
不想理她,简单拿过毛巾擦手,想要离开,却被简洁挡住了去路,声音疾恶,“你这是什么态度?”
“请你让开,”简单昂起头,并不惧她的架势。
“如果我不让呢?”简洁戏谑的冷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简单现在对雷佳音隐忍,那是因为她觉得有愧,可是对简洁她已经不会再像从前了。
“你想怎么着?”简洁咄咄逼人。
懒得她废话,简单直接抬手,一把将简洁推开,只听得砰一声,简洁倒在一边,简单并没有看她,拉开卫生间的门刚要离开,便听到简洁杀猪般的尖叫,“血,我流血了……”
简单顿住,转头,果然在简洁的额角看到斑红的血迹……
半个小时后,随着女人的尖叫,医院有种鼎沸开锅的感觉,纪雅芹和简道生相继而来,尤其是前者在看到简洁额头上的纱布,顿时一巴掌抽向了简单,“你这个小贱人,怎么下得去手,她是你的亲姐姐。”
亲姐姐?
简单抚着被掴痛的脸,冷笑,“我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姐姐?”
“简单……”简道生看着她,神色复杂。
“是她先挑衅,我才动的手……要想她以后不受伤,你们最好劝她乖一点,别惹我,惹急了,我会杀人,”简单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她说出这句话时,周遭的人都跟着一颤,包括雷少谦和雷佳音。
“妈,我没有……是她,是她……”简洁在气氛僵滞时,忽的控诉的哭了起来,而简单只是嘲讽的一笑,转身离开。
雷少谦望着那道远去一瘸一拐的身影,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刚才那样的话,他怎么觉得像是说给他听呢?
从医院出来,头顶明晃晃的太阳照的人发晕,阳光落在她的肌肤上,被烫过的手臂和掴过的脸更是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连带着脖子和膝盖上的伤,她全身几乎没有完整的地方了。
她这是招惹了什么瘟神,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一股脑的向她涌来?
秋天的阳光竟还是那么强,强的刺痛眼睛,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甚至有些越流越急……
简单索性跑到花坛的一棵树后,趴在树边嘤嘤的哭了起来……
父母不爱她,姐姐伤害她,就连雷少谦也不再搭理她,刚才从他出现到她离开,他都不曾看她一眼,那种冷漠和厌恶让她才是真的绝望。
“姐姐,不哭……”哭了不知多久的简单,隐约听到脚边有个孩子的声音。
“姐姐,纸巾……”泪眼朦胧之中,简单看到一个小男孩手里捏着白色的纸巾,那白在阳光底下有些刺眼。
蹲下身子,简单从小男孩手里接过纸巾,“谢谢!”
男孩看着她,“姐姐,你为什么哭,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已经脆弱到连一草一木都会让她心酸的简单,听着男孩关切的声音,又再次泪眼汹涌,男孩从简单手里拿过纸巾,给她擦着眼泪,又问,“姐姐,你是不是迷路,找不到家了?”
她是迷路了,只是她再也家可以回了……
父母不要她,雷少谦也不要她了,甚至今晚简单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哪里才是她的家。
“姐姐,我可以帮你找到家,”男孩嚅嚅的童音让简单心底一片柔软。
简单摇了摇头,“姐姐没有家。”
男孩似乎愣了一秒,“是姐姐的爸爸妈妈不要你了吗?”
应该是的,派人追杀她,那岂不是比不要她更可怕,但简单不想告诉孩子这些,他是那么的单纯,大人的丑恶没必要污染到孩子。
“姐姐不怕,我要你行吗?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回家……”男孩的话让简单失愣,就听到男孩又说,“爸爸说的,男人要保护女人,不能让女人受伤,姐姐我要保护你。”
男孩的话让简单再次崩溃,脸埋入膝盖中,哽咽出声,一个孩子尚且知道这样心疼她,可是雷少谦呢?给了她戒指,许下了诺言,现在却这样伤她?
握成拳头的手,戒指硌着手掌,却更是硌痛着她的心……
*
“她呢?”一进门,季冷轩边脱掉大衣边四处去看,没有看到林妙影,他问向在一边侍候的女佣。
“林小姐一直在房里,”女佣回答的小心翼翼。
“吃饭了吗?”季冷轩扯下自己的领带。
“没有……”
当即,女佣就感觉面前的空气一冷,连忙颤抖的解释,“是林小姐不吃,我们也……”
“以后她不吃,你们也不许吃,”季冷轩说完上楼,那高大的身影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身后传来房门推开的声音,林妙影知道是谁?刚才她已经听到车子的声音了,可是就算他来,她也不会吃的,既然她无法拿掉自己腹中的孩子,那她就把自己和孩子一起饿死。
“怎么不吃饭?”季冷轩过来,自身后紧拥住她,声音里是少有的温柔。
林妙影去拂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你又不听话了,嗯?”
抬眸,一双好看的猫眼瞪着他,没有柔情,只有惮恶,她倔强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就是不吃!”
那样子仿佛在对他说,我就是不吃,你能拿我怎么着吧?
季冷轩的眸子一暗,稍顿,就看到他又笑了,“那我喂你吃。”
没有看出他这丝笑里的坏意,林妙影别过脸躲开他,只听他按下了叫铃,一会的功夫女佣就送饭上来,但是林妙影始终看都不看一眼。
“我还没喂过人,不过愿意先从这里你试试,”说着,林妙影的身子被他箍住。
“放开我,我不吃,”林妙影挣扎,但是已经饿了两天的她,明显力气不足,甚至动的厉害,就有一种头晕的感觉。
季冷轩轻易的就将她抱到沙发上,然后见他舀起一勺粥在嘴边试了试,然后才推到她的唇边,“喝口粥……”
林妙影躲开,季冷轩耐着性子又推了过来,是燕窝粥,带着一股子腥腻,本就有了反应的林妙影闻着这味道顿时一阵心翻的恶心……
“我不吃!”她手一扬,粥连同勺子一起被打落,溅了季冷轩一身。
这个动作之后,林妙影也有些错愕,甚至极其小心的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果然他的脸色完全的阴了下来,不过她也不怕,反正她已经做出了视死如归的决定,那就是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空气一度静谧,静谧的只有粥的热气袅袅盘旋……
“季冷轩你不要费心思了,我就是死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林妙影说完,就要起身,却被他猛然拽下,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端起粥喝了一大口,然后就是她唇上一热……
没料到会这样的她,惊呼之际,他已经将温热的粥全部渡过她的口中,混着他的味道,全数被他逼吞下去。
“原来你喜欢我这样喂你,”季冷轩满意的看着她还沾着粥的唇边,戏谑的坏笑。
“你无耻!”林妙影恼火,想推开他站起来,他却压着她不松开,不过这力道完全不比从前,压的极其小心。
“为了我的种子能健康成长,无耻就无耻吧,”他的手抚着她的脸,温柔缱绻。
“休想,季冷轩你休想……我有的是办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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