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江南- 第2部分

　　　　第二天，苏家依然忙碌，九秀抱着十秀还在门口玩耍。到了午时，有两个男人从外面走进饭馆，一个胖子，像狗熊；一个黑瘦，像猴子，都背着搭裢。二人进厅堂，找板凳围桌坐下，要了四个菜和一坛酒，边吃边喝。

　　　　一刻钟后，猴子来到柜前结帐。当他从搭裢里抓铜钱时，带出一个东西来，“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于是，猴子蹲下身子去拾。

　　　　门口的九秀听见了，一看，眼前一亮，见掉在地上的是一个红色拨浪鼓。咦？这不是昨天……她顿时想起了昨天在王妈家店铺里十秀玩的那个红色拨浪鼓。这不一模一样吗？对，就是这个。莫非这二人就是盗窃王伯伯家财物的贼吗？

　　　　她立即把这事悄悄告诉了母亲。刘氏稳住情绪，计上心头，低声说：“九秀，我和你姐看住这俩贼。你快告诉你王妈家，让她家快找人抓贼。”

　　　　九秀点了一下头，转身跑出去了。不一会儿，狗熊和黑猴就想走。刘氏轻轻走过来，拦住二人，装出一副笑脸，故意问：“哎呀！是弟弟啊！你俩不认识我了？”

　　　　“大姐，你是……我们不认识你。”

　　　　“二位弟弟，几年前，我在无锡见过你们，你们是无锡的吧？”

　　　　“不是，你认错人了吧？”

　　　　“瞧我这记性，是在哪儿见过……那年，你俩帮我找到了打渔的爹。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改过

　　　　（本章完）

第16章　过年做衣　齐心捉贼（）　
此时，刘氏笑吟吟的，用话语缠住二人多呆了一袋烟的功夫。没有多久，狗熊和黑猴醉醺醺地走出门来。

　　　　九秀跑进南货铺，立即将此事告诉了王伯伯和王妈。上告衙门的官差已经来不及了，王伯伯十万火急地叫了几个街坊邻居，有老虎灶的阿宝，有丝绸店的阿根，有点心店的阿三，全是身体健壮的小伙子。然后，几个人直奔苏家而来。王伯伯急中生智，说：“咱们可不要在苏家抓贼，别给九秀家添麻烦，等贼出了门再抓。”几个人答应了。

　　　　快到苏家门口了，九秀一指前面，悄悄地说：“王伯伯，前面一胖一瘦的两个人就是偷你家的贼。”

　　　　于是，几个人上前围住狗熊和黑猴。这时，苏永生听说后，也出来了。

　　　　几个人盯住俩贼威慑着，斥问：“你两个人哪的？干什么的？”

　　　　“看你二人贼毛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走，去衙门问个究竟。”

　　　　“你们这是……”二贼惊慌失措，想逃无路。王伯伯、苏永生、阿宝、阿根、阿三等五人就把二贼捉到衙门。官差一审一诈，二人供认不讳。这二人是宜兴人，向上海贩卖紫砂壶等瓷器，途遇几个东洋武士抢劫，连车带货都被倭寇抢走了。两手空空，心生歹意。对倭寇无能，对同胞下手，却干起了盗窃的罪恶勾当。正值过年，各店铺生意好，已盗窃了好几家了。二人盗窃王妈家时，偷走了钱箱，也偷走了里面的拨浪鼓。

　　　　几天后，官差将盗窃的钱物如数归还给了王妈家。王伯伯和王妈到苏家道谢，夸奖道：“多亏了九秀，这孩子真懂事，真机灵啊！”

　　　　九秀微笑道：“王妈，那天十秀要拨浪鼓，多亏你给了他，要不这贼还真不好捉呢。”

　　　　“九秀，要不是你抱着十秀去我那儿，这贼还真捉不到，东西和钱再也找不回来了啊！这多亏了九秀这个好孩子啊！”

　　　　王伯伯十分感谢街坊邻居们，激动地说：“这都多亏弄堂的邻居们一同捉贼，要不然，贼就跑了，不知哪家还会招贼。”

　　　　九秀和父母姐姐们舒畅地笑了，个个如吃了糖桂花一样，美滋滋的。

　　　　改

　　　　（本章完）

第17章　喜过春节　留恋外婆（）　
只听，一阵阵鞭炮声响彻云霄，爆破的纸屑如仙女散花般纷纷飘落在小河、小桥、小船上。各家的船只静静地停泊在岸边，一年之中，此时是水巷难得宁静之时。家家木门上贴着红纸黑字的对联，有些人家还挂上了大红灯笼，为节日的气氛增色不少。

　　　　堂屋里，供桌上摆满了供品，香炉里插着香，香烟缭绕，香气扑鼻，两颗红蜡烛闪耀着迷人的亮光。九个姑娘同时跪在地上，齐声说：“爹、妈，给您们拜年。”

　　　　九秀满面红光，绽开笑脸，祝福道：“祝全家过年好，祝爹妈健康长寿，祝姐姐们美丽动人，祝小弟弟快乐成长。”

　　　　姐妹们都笑出声来，一个个的脸庞如绽放的桃花，都夸九秀小嘴真甜。苏永生夫妇看看这群孩子，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

　　　　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年夜饭，香味扑鼻。有红烧鳜鱼、糟鹅、酱汁肉、煮干丝等菜肴，还有绍兴酒、桂花年糕呢。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美美地享用着，好团圆好幸福的江南一家。

　　　　忽然，九秀眨着明亮的眸子，想起了什么，问：“妈，我们全家什么时候去外婆家拜年啊？”

　　　　刘氏抬起头，亲切地看看女儿们，启齿道：“等初四，妈知道你们好想去太湖外婆家。今年全家都去，一个也不会留在家的。”

　　　　“好！去外婆家喽！”姐妹们立时欢腾起来。姐妹弟十个最惬意最幸福最大的心愿就是去太湖外婆家了。因为她们可以游览江南水乡那迷人的风景；又可以吃到外婆亲手做的好多好多美食每到此时，外婆就已亲手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姐妹们可以尽情享受和玩耍了；还可以骑上外婆家的大水牛，走来走去；也可以和外公去太湖里捕鱼……这可真是一件快乐而幸福的事情啊！这在她们的童年和少年时候再也没有比这种事更为美好的事情了。

　　　　于是，姐妹们眼巴巴地等待那一天，心里那真是望穿秋水，吃睡不香，迫切的心情可想而知。一个个恨不能长翅膀飞到外婆家，在外公、外婆身边撒娇。

　　　　加两字加一句

　　　　（本章完）

第18章　喜过春节　留恋外婆（）　
姐妹弟几个等啊，等啊，初四终于到了。姐妹们穿戴一新，精心梳妆打扮一番，唯恐穿着打扮不好让人笑话。为了照镜子，争来抢去的。个个涂胭脂抹粉，梳着羊角辫，上身穿着大襟衣，脚穿绣花鞋，个个面如桃花，如仙女下凡。

　　　　七秀和八秀穿上崭新的衣服，笑逐颜开了，说：“这还要谢谢五姐、六姐、九妹啊！”

　　　　五秀、六秀、九秀微微一笑，各自穿上已有些旧的衣服。可是，再看三个姑娘，仍不失翩翩美少女的身姿与倩影。五秀那温柔的双眸，六秀那多情的眼神，很是动感迷人。九秀穿着那件镶边绣花大袖衣服，娇嫩的脸蛋上一对笑靥如花，散发出一种大气与高贵。

　　　　一家人带上礼品，坐上自家的小船，苏永生摇动船桨就出发了。小船在胥江里向西而行，房屋、树木纷纷向东走去。河水之上，船只来往，有一路同行的，也有相背而走的，都是走亲戚拜年的。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真是沁人心脾。看看这辽阔的田野，外面的世界好大好精彩啊！心情真是舒畅，豁然开朗极了。

　　　　一家人到了一个码头，只见这里，人来人往，小船云集。苏家将小船存放在码头上，然后，一家人便步行前往。需再走上三里多的土路，才能到达外婆家。外婆家在太湖东岸边的一个小渔村，离城里有三十多里路。姐妹们走一会儿，歇一会儿。苏永生抱着十秀，刘氏拎着包裏。一家人虽然腿脚有些酸痛和麻木，可是热情与执着依然丝毫不减。

　　　　一家人还没有到渔村，还没有到外婆家，只见外公、外婆、表兄、表姐等人在村口已经远远地迎接她们一家人了。于是，姐妹们欣喜若狂，纷纷叫道：“爹、妈，外公、外婆正在村口迎接我们呢！”

　　　　亲人相见，格外亲切，相互寒暄。姐妹几个高兴地说：“外公、外婆过年好！”

　　　　“过年好！秀秀们，外婆知道你们今天会来。来，让外婆好好看看。小九秀也长高了，小十秀也这么大了。秀秀们一个比一个俊啊！”外婆迈着小脚，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惊喜地说着，布满皱纹的红彤彤的脸上笑出了花。

　　　　走进外婆家的小院，刘氏一进屋，便从包里取出几个草纸包，关切地问：“娘，你的腰腿疼痛好了吗？我特意从城里给您捎了几包中草药。”

　　　　姐妹们一听，纷纷走向前说：“外婆，外婆，我给您捶捶腰，捶捶腿，就会好的。”外婆很是感动，心里乐开了花，抱了抱这个，又抱了抱那个。

　　　　改过又加几字加一段话

　　　　（本章完）

第19章　喜过春节　留恋外婆（）　
姐妹们纷纷说给外公和外婆拜年，祝二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外公和外婆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了，瞅瞅这个，摸摸那个。外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一人给了一枚铜板。姐妹几个笑逐颜开，只好收下了。

　　　　正午时分，一股股香气扑鼻，那是饭菜准备好了。一一端上桌，好多好看好香的菜肴，真够丰盛啊！有香菇豆腐、鸡茸蛋、叫化鸡、八宝鸭、荷叶粉蒸肉等，还有太湖产的白鱼、白虾、银鱼呢。好香好新鲜的色味俱佳的美食啊！一家人吃着美食，心里有说不出的美。饭后，姐妹几个和表姐妹荡秋千、踢毽子、跳绳，还玩出许多花样呢。欢快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传播在太湖之滨。

　　　　傍晚，姐妹们见父亲和外公去了湖边，一群人便跟在后面。没走多远，姐妹几个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啊，这就是传说的太湖吗？山青水秀，景色迷人，好广阔好美丽啊！令人心旷神怡。此时，夜幕降临了，宽阔的湖面如一面大大的镜子，碧波闪闪。湖岸边，静静地停泊着几条帆船。船上散发出点点油灯的光亮，十分微弱而暗淡，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如歌声如梦境一般。外婆家的渔船带乌蓬，长八米，宽两米，比她们自家的小船大得多。船舱能坐十几个人呢，还能睡在里面。

　　　　姐妹几个在船上玩了半个时辰，便回去睡了，只有父亲和外公睡在船上。晚上，苏家一家人留宿在外婆家。外婆把油灯早已点上，虽然散发出点点光亮，可姐妹们心里很是亮堂，舒畅而兴奋。休息时，姐妹们的欢闹心情才收敛了许多。个个躺在炕上、床上，聆听着娘亲和外婆的亲热的话语，又感兴趣又觉好奇。

　　　　“娘，有空您去城里住几天，孩子们可想您啦！”这是母亲亲切的话语。

　　　　“好，家里也得有人照应，你爹和你哥下湖打渔，你嫂子五十了，又怀上了……”那是外婆柔和的声音。

　　　　刘氏嘿嘿一笑，说：“等生了孩子，您抽空可要去城里住几天啊！”

　　　　又听外婆说：“嗯，饭馆生意还好吧？”

　　　　“生意还好，就是给官府缴税捐款太多，也就是将就养活这一家十几口人的。”

　　　　“唉，这里下湖捕鱼也要缴好多税啊！养活这么多孩子真不容易啊！这儿有几户没女孩的人家给我说，你闺女女娃多，送我一个呗。我只好说问问她。”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哪一个也舍不得送人啊！”

　　　　“是啊！当外婆的也舍不得你送人啊！开饭馆有口吃，能把她们一个个养大就心满意足了。”

　　　　“嗯，娘说的是。今年给孩子做新衣，五秀、六秀、九秀可懂事啦……”

　　　　姐妹们不知为何母亲和外婆总有说不完的话。到半夜醒来，她们还听见她俩喋喋不休的亲切声音。这在她们年幼的心灵中是从没有过的，也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母女之间默契与亲情以及悲欢离合的感悟和人生的。

　　　　。加一段，又改动了。好啦。

　　　　（本章完）

第20章　喜过春节　留恋外婆（）　
到了第二天早晨，只听院子里“哞哞”的叫声。姐妹们起身，跑出去一看，牛棚里，一头大水牛在静静地吃草。这头水牛一身黑毛，两只大角，体格健壮。一旁的外公身背长辫，穿长衫，握着烟斗，吐着烟雾。

　　　　五秀请求道：“外公，带我们去放牛吧？”

　　　　六秀一见，微笑着说：“外公，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太湖里打渔啊？”

　　　　外公眯着眼笑道：“过年了，不去了。下回来时，准带你们去。”

　　　　九秀从一旁听到了，急切而渴望地叫道：“外公，我也去！我也去！我要骑大水牛！”

　　　　姐妹几个纷纷叫着要去。外公笑哈哈地连连说道：“好，好，也带你们去。”

　　　　一家人要回城了，亲人们之间相互依依不舍。刘氏含泪劝了外公和外婆几句，说要保重身体，慢点干活，又说少吸烟，少饮酒。外公和外婆微笑着点点头，答应着。外公套上牛车，送她们一家人去码头。姐妹们和父母挤坐在牛车上，外公一扬胳膊甩了一个响鞭，牛车咕噜咕噜朝码头而去。

　　　　刘氏内心一激动，鼻子一酸，眼眶里泪水汪汪，抱怨道：“你说城里有什么好啊！又走水路，又走土路。回来时，还要让她外公送到码头，有时，还要麻烦她外公去接。她外公和外婆这么大年纪了，每次想家回家，我都是惊喜中心酸心痛，不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接接送送怎么了？”外公一边赶车，一边打着圆场，“我还能多看秀秀们几眼，和孩子们多说一会儿话。”

　　　　苏永生默不作声，姐妹们睁着眼睛，伸着耳朵，静静地聆听着母亲的唠叨。

　　　　“说来也怪，活该与你爹结亲。当初第一眼我就相中了城里的你们这个爹，也不嫌到城里这么远的路。”刘氏绽开了笑容，边说边伸出右手，用食指戳了丈夫的额头一下。

　　　　姐妹几个听着，抿嘴直笑。看着爹妈，心里一起一伏的，又好笑又同情又无奈又迷茫。

　　　　码头到了，外公回去了。刘氏和孩子们又留恋地望望外公远去的背影。苏永生找到自家的小船，拿出几块铜板，付了存船费。姐妹们坐在小船上，回味着在外婆家的美好日子，心里热乎乎的。但是，总觉来之不易，失之太快，得之甚少，又回味无穷，还盼再来。

　　　　九秀双眸一亮，问：“爹、妈，我觉得吃外婆家的饭菜，比吃咱家的香许多啊！”

　　　　摇着船的苏永生回头嘿嘿一笑，解释道：“那是因为你天天在家吃腻了爹做的饭菜，你一年才来外婆家一次，新鲜啊！再加外面的好环境、好心情、好气氛，又看到了美丽的太湖，自然就觉得外婆家的饭菜比咱家的香喽。”

　　　　姐妹们听了父亲的这些话，顿时明白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外婆家真是个美丽的地方，姐妹们向往的天堂。九秀笑了笑，轻轻叹了一口气，祈盼着，张开小嘴说：“再等到什么时候去外婆家啊？我好想好想再住外婆家啊！”

　　　　又添加了几段。

　　　　（本章完）

第21章　去轧神仙　九秀失踪（）　
一过了清明节，姐妹们就争着想去轧神仙，吵闹着，生怕不带自己去。刘氏说等到四月十四日全家都去的，一听此言，姐妹几个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又欢笑了。

　　　　轧神仙是怎么回事呢？农历四月十四日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的生日。他曾为百姓排忧解难，医治祛病，做了许多好事。为了纪念他，人们为他建造庙宇。到了这一天（前两天开始，共三天），全城百姓都来到神仙庙前，相互拥挤，烧香点烛，碰到神仙，得点仙气，祛病消灾，保佑平安。这就是轧神仙。

　　　　眨眼之间，四月十四可算到了。姐妹们个个换上干净的大袖长衫，又是一番梳妆打扮。苏永生从钱柜子里取出一串铜钱，放进褡裢里，出后门，上了小船。刘氏抱起十秀，慢慢地上了船。穿戴一新后，姐妹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