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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将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到宋军的弩箭射完,恐怕这一万骑兵,也差不多就被消耗殆尽了。明明可以据城池而守,为什么要拿人命去填?偏将不由对这个贵族出身的主将感到无比的愤恨。
然而再愤恨也没有用,大军只会听主将的命令,铁骑兵继续冲锋,又向前推进了以一百多步,只是这个距离内,宋军的床弩的威力更加的大了,这一百步硬是让金国铁骑兵再次留下了两千多具尸体!
主将也不再淡定了,总算他这个贵族还不算是完全的不学无术,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单纯的从正面冲锋,纯粹就是自杀。当下下令道:“左右两翼分开,从侧面进攻!”
一声令下,金国铁骑兵不多时便做出了反应,左右两翼各自分出了一千名骑兵,从侧面开始向宋军冲锋。
宋军的床弩虽然威力无穷,但是相对的移动起来也很困难,此时自然来不及分出一部分床弩对付两翼包抄过来的骑兵了。
骑兵对于步兵具有天然的优势,一千名骑兵,足可以在一万名步兵之中纵横往来!
金国主将仿佛已经看到了两翼的铁骑兵将宋军杀得人仰马翻,而后扬长而去,而后再度杀回,那种痛快淋漓的场景。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宋军在短暂的惊慌之后,两翼竟然出现了上千名弓箭手,在骑兵冲进百步之后,万箭齐发,几波箭矢之下,就带走了将近一小半骑兵的性命。
等到剩余的一半骑兵杀到宋军面前的时候,宋军中的弓箭手便隐藏到了大军之后,由一队队的步兵取而代之,冲锋向前。(。)
第二百四十八章 私军()
金国主将赫然发现,宋军左翼之处,宋军俱是清一色的铜锤兵,金瓜大小的铜锤从侧面砸在马首上,顿时令得金国骑兵人仰马翻,其中一个魁梧大汉,手中的金锤更是硕大无朋,轻轻一磕,便有一匹马被砸倒!
魁梧大汉毕再遇骁勇绝伦,掌中一对擂鼓瓮金锤轻若稻草,又重如泰山,凡是他冲到他面前的金国铁骑兵,在金锤之下,无不脑浆迸裂,人仰马翻。
他身后的铜锤兵见到魁梧大汉如此威势,也不由的斗志昂扬,喊杀声震天动地,手中铜锤高举,对着冲到面前的骑兵,猛然砸下。虽然没有魁梧大汉那样的威势,但是数千铜锤兵汇聚在一起,就宛如滔滔洪流,将冲锋而来的铁骑兵瞬间就淹没了。
而右翼那边,铁骑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一队队钩镰兵和一队队长枪兵的相互配合之下,铁骑兵的马腿刚刚被砍断,就有一名长枪兵扎破了马上骑兵的胸膛。
曲三尤为狠辣,虽然没有毕再遇的骁勇,但是掌中一柄铁剑,却是如毒蛇吐信,一刺即收,每刺一下,都是精准地刺击在铁骑兵的咽喉之上,看着虽无毕再遇凶猛,但是杀伤的敌兵数量,决不会比毕再遇少上多少。
就算是双腿不便的冯默风,也冲到了战线的最前列,肋下一对钢拐,每点一下,都能准确的点在一名铁骑兵的太阳穴上,做到一击毙命。
岳无笛在中军之内,胯下有一匹黄鬃马,看着前线的壮烈搏杀,心潮一时澎湃,却是按捺住自己出手的**,他知道,即使不用自己出手,两翼的两千名铁骑兵,也难以对北伐军造成多大的威胁了。
毕再遇的勇猛。曲三和冯默风的狠辣,都很好的驱逐了这些北伐军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六年多日夜不停的艰苦训练不是白费的,纵使六年前只是一只绵羊,到了现在。也蜕变成了一只狼了。
杀人如麻,视死如归,是对这些第一次上战场的北伐军最好的诠释。步兵对阵骑兵,面对对方强大的冲击力,天然就有劣势。但是铜锤兵和钩镰兵的日常训练。恰恰就是针对骑兵的,因此他们面对千骑冲锋,或许有颤抖,有兴奋,有紧张,却决不会有害怕。
前排的同袍倒下,后排的将士就如复仇者一般,将对面的仇人用铜锤砸死,用长矛扎死。
短短一刻多钟,两翼的铁骑兵就陷入了宋军的合围之中。冲锋的空间在不断的被压缩,骑兵的优势在不断地被削弱,面对数倍于已的宋军,铁骑兵再无抵抗之力。
眼见两翼的铁骑兵被宋军淹没,眼看就要全军覆没,金兵主将痛苦的嘶吼一声,不得已停止了正面冲锋,此时距离宋军还有二百步之遥,对方的床弩,仍自不要钱一般地激射过来。
金兵主将再是不学无术。也明白了现在继续冲锋,只有徒然送死。一万名铁骑兵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五千,金兵主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将这五千名铁骑兵带回城池之内。依靠坚城拒守,城内还有两万名步兵,守住城池,他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撤!撤退!”金兵主将大声嘶吼,并且拨转马头,第一个向城内冲去。
兵败如山倒。见到主将败逃,金国铁骑兵哪里还有心思向前冲,一时争相逃窜,前军被后军践踏,军阵大乱。
“放箭!”孟宗政一声令下,位于前线的床弩兵立刻再度砸下机括,床弩激射!
逃窜中的金国铁骑兵阵型密集,在床弩的激射之下,伤亡更是惨重,短短三百步的距离,硬是又留下了两三千具尸体,才成功逃亡到了城门之内!
“攻城!”不待金兵缓过气来,布置城防,在岳无笛的授意之下,韩侂胄便大声下达了军令。
仍是孟宗政的第五军率先攻城。城墙上仓促之间,只有弓箭手放箭进行压制,什么滚石檑木,一概没有。
孟宗政一声令下,撞木车在几十名宋军的推动之下,轰然向前,两翼和前排各有大盾兵护卫,城墙上不怎么密集的羽箭,根本就攻不破大盾的防御。
大队宋军蜂拥到了城墙之下,前面的人被乱箭射死,后面的宋军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只顾将云梯竖到城墙之上。
云梯被金兵推到,后面补上的宋军立即将云梯重新竖起。不断有宋军爬上云梯,一个人砍杀城墙上三五名金兵,砍死一两人后,被人将云梯推到,摔将下来。
曲三从云梯从云梯登上了城楼,一柄铁剑连点数下,便将那片城垛上的三五个金兵杀尽,后面的金兵刚刚补上来,狼牙棒还没砸下,咽喉就已被曲三刺破。
一瞬间,从这具云梯上,不断地有宋军爬了上来,当先一个正是毕再遇,他大声对曲三嚷嚷道:“好小子,敢抢老子的先登之功,杀光金人之后,老子要跟你比划比划!”
曲三恍若未闻,手中长剑丝毫不停,长剑在战场之上,本不是利器,但是在曲三手中,却成了杀人如麻的凶器,桃花岛上招式繁杂的落英神剑,被他舍弃,只用平生内力催动长剑,快速地刺出,收回,带走一个个金兵的性命。
毕再遇见曲三杀得惨烈,不由大叫一声,掌中一对擂鼓瓮金锤四周横扫一圈,便将好几名金兵的脑袋砸碎,论起杀敌,他不认为自己会比那个家伙差。
城墙上的金兵一边汇聚人手,想要将曲三和毕再遇这一队宋军杀死,补住这个缺口,一边拼命地放箭压制着城楼下想要继续登城的宋军。
而宋军之中,在城墙百步之外,也有千余名弓箭手正在仰射着城墙,压制着城墙上的箭雨。
还有高大的运兵楼被组装而起,在百余名士兵的推动之下,缓缓向城楼上靠近,上面的士兵,在五十步内,便按下了手中连弩的机括,与城墙上的金兵对射。
待到运兵楼靠近城墙之后,上面活着的宋军立刻跳上了城墙,手中朴刀疯狂地砍杀,想要在城墙上再度打开一个缺口。
运兵楼下,也不断地有宋军顺着云梯,爬到运兵楼上,从而跳上了城墙。
“轰”的一声,在撞木车的不断撞击之下,城门终于告破,宋军的欢呼声和喊杀声顿时轰然震天,大队宋军涌进城门,登上城楼,与金兵殊死搏杀。
久未训练的金兵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将士素质上,都与宋军有着巨大的差距,实力悬殊之下,被宋军杀得溃不成军。
“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大宋军队有如此的威风,真是死也瞑目了!”辛弃疾看着城楼上简直堪称是一边倒的屠杀,感慨说道。
“我们多年来对军队的部署和操练,总算是没有白费。这支北伐军,经此一战,已让世人知道了,这是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韩侂胄也欣慰的笑道。
岳无笛却是淡淡地说道:“还差的远,还未曾经历百战,谈什么精锐之师?我们有十万大军,要是连两万人拒守的一座小城都攻不下,那才真正是丢人。”
说话的时候,岳无笛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战场,观看着各处的形势,想要看明白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地方。这支军队的结构和兵种,以及训练计划,是由他亲自制定的,目的是为了以冷兵器对付骑兵,平原野战,和攻城守城。
现在的这场战斗,宋军的这场战斗,宋军本就是占着绝对优势的,看不出什么来。至于金兵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到就被攻破了城池,那也只能说是金兵久疏战阵,而不能说是宋军太强。
别的不说,就以单兵素质而言,这支军队远远还没有达到岳无笛的预期目标,明教的五行旗精锐,就远远胜过了这支军队。
当然,明教弟子都是身怀武功之士,这一点,就是这支军队无论如何也没法比的。
不过,有这样的效果,岳无笛也感到不错了,按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十万大军,足可以将日渐衰落的金国打服了!
城楼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金兵主将完颜洪奢很没有气节的投降了。对金人愤很之极的辛弃疾本想不留俘虏,但是在岳无笛轻轻说了一句“俘虏可以换钱”之后,就不说话了。
这位完颜洪熙还是一名宗室弟子,也是完颜阿骨打的子孙,在金国的地位不低,应该能换一个好价钱。
当然,这钱肯定不会给大宋朝廷,而是会成为这支军队的军费,面对如此强悍的一支北伐军,恐怕赵官家知道了,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吧。
毕竟,大军打到了国境之外,君王的命令,就已经不是那么管用的了。现在这支军队的实际操控着,是岳无笛和韩侂胄,而不是赵官家。
等到北伐战事大胜结束之后,则不管这支军队到了那里,都只会是岳无笛的私军,因为届时军中各级将领,都会变成岳无笛的手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 完颜兄弟()
(上一章被俘虏的宗室名叫完颜洪奢,上章写成了完颜洪熙,笔误,这章已更改。)
将残存的数千名金兵俘虏缴械之后,十万北伐大军一路向北,号称二十万,连日攻城拔寨,三天之内,连破九城,杀死金兵七万,俘虏两万,兵锋直指洛阳!
金国境内,狼烟顿时不断地升腾而起,半日间就传到了中都皇宫之内。金主完颜璟闻报大怒,摔倒龙案,咆哮说道:“我大金狼牙棒,已不利乎!”
快马顿时八百里加急,一日一夜工夫将圣旨传递到了洛阳守将仆散揆的手上,严令仆散揆务必挫败南朝军队,否则提头来见。
仆散揆在严令之下,不敢懈怠,更不敢轻视已展露出锋锐獠牙的大宋军队,连夜开始整顿城防,对城内的可疑分子进行严密排查。
金国皇宫之中,大朝会刚刚结束,朝臣们在经历了金主雷霆之怒后,个个噤若寒蝉,匆匆忙忙地各回各的治所衙门。没有人敢在这个敏感关头,懈怠了政务,唯恐被完颜璟抓到,做出气筒。
可以想象,最近一段时间内,夜夜笙歌的康乐街,必定会门庭冷落,那些涂脂抹粉的俏娘们,恐怕要独守空房好长一段日子了。
完颜洪烈阴沉着脸,快步走出了宫门,骑上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就要往家里走,后面一匹华丽的马车追了上来,里面探出一个脑满肠肥的头颅,笑着问道:“六弟,瞧你那副脸色,慌什么,放心吧,天塌不下来。南朝的军队就算能打破我们城池又怎么样,几十年来这样的情况又不是没发生过,但哪次不是被在最后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乖乖的割地赔钱?你就等着收银子吧。三哥我也准备好尝尝南朝的公主是什么味道了,听长辈说,那滋味可了不得!”
完颜洪烈转过头,厌恶地看了马车一眼。马车的窗帘洞开,里面两个浑身赤。裸的妙龄女子,一个被完颜洪熙抱在怀里使劲地揉搓着,原本雪白的肌肤,都已红一块紫一块。
另一个则躺在马车的地毯上。被完颜洪熙光着脚,使劲地在胸膛和胯下踩踏摩挲着,有时因为疼痛而流下痛苦的眼泪,却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强颜欢笑。
“三哥,这种时候你还是收敛一些吧,要是被父皇知道了,你难免会遭殃。”完颜洪烈淡淡地说道。
完颜洪熙不在意的一笑,道:“区区两个汉人女子,有什么好在意的。”说着当着完颜洪烈的面。脚掌豁然一下用力,戳进了地毯上那名女子的胯间,在那名女子凄厉的痛叫声中,她的胯间流下了一缕缕鲜红的血迹。
“只有六弟你,才会对一个汉人女子情有独钟,为了她,竟然连任何一个其他的女人都不碰,呵呵,三哥真不知道说你傻,还是说你痴情啊!”完颜洪熙一边享受脚掌处的温润柔软。一边带着狰狞地笑容看着脚下痛的浑身痉挛的女子,声音阴阳怪气地说道。
完颜洪烈皱了皱眉头,道:“我的事情,不劳三哥为我考虑。现在国事当头。三哥却只顾纵情享乐,真是令小弟失望。”说着一鞭打在马臀上,扬长而去。
完颜洪熙顿时哈哈大笑,道:“六弟你真是杞人忧天,洛阳城有我岳父仆散揆坐镇,区区宋人。怎么可能攻得破。等到朝廷援兵一到,南朝军队,必定全军覆没。届时六弟若想多要几个汉人女子,就告诉三哥我一声,三哥向我岳父打个招呼!”
看到完颜洪烈远去之后,完颜洪熙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了下来,在女子胯间的脚掌不停地搅动,恶狠狠地说:“你娶了一个汉人女子,我娶的是仆散揆的女儿,你凭什么和我争太子之位!”
说着抓在怀中女子胸膛上的双手,猛然一扣,就听得两名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发出,雪白如玉的胸膛上,点点血迹渗出。
完颜洪烈回到赵王府时,脸色仍自阴沉不变,到了这种时候,完颜洪熙竟然还在和他针锋相对,难道真的就蠢笨到了这个地步,看不出现在大金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么?
仆散揆是本朝名将不错,他坐镇洛阳也不错,洛阳城中已经聚集了八万守军那也不错,但是这次的南朝军队,真的还是以前的南朝军队可以相比的么?
二十万大军攻破了几座城池当然算不了什么,但是三天之内连破九城,杀死金兵七万,俘虏九万,这样的骄人战绩难道还不值得警惕么?
完颜洪烈坐在书房之内,用力地皱紧眉头,捏着茶盏的右手血色尽褪,泛出一片青色。
这几年自己在铁掌帮裘帮主的帮助之下,刺探情报,威胁恐吓,拉拢分化,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已成功聚起了一大群的利益同盟,自然会让原本在诸王之中势力最强大的完颜洪熙感到威胁。
完颜洪熙针对自己乃是必然的,自己也会针对他。但是在这种关头,夺嫡的矛盾就不能放一放么,大家齐心协力将南朝军队打退之后,再来争谁做太子,谁做皇帝,岂不是更好?
完颜洪烈自认为自己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了国难之上,即使仆散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