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阳哈哈笑道:“我生平很少佩服人,从古至今,能让我佩服的人不过一掌之数,这个陆接舆就是其中一个。”
李东生也在跟前,问道:“剩余的四人是哪四个?”
李飞阳道:“前两个自然是炎黄二祖。”
张皮皮问道:“第三个呢?”
李飞阳道:“第三个乃是写出五千言的道德经,后又西出涵关化胡为佛的老子。”
“我靠,老子才被排在第三名?大哥你也自视太高了吧?”
张皮皮呲牙咧嘴道,“大哥,看来只有古来毫无争议的圣人才能入得你的法眼,至于当世之人,已经不值得你关注了啊!”
李飞阳嘿声道:“自古名不副实之辈数不胜数,当今之世更是如此!”
李东生问道:“大哥,第四个是谁呢?”
李飞阳道:“第四个便是孔夫子了。”
众人一愣,张皮皮问道:“大哥,刚才听你的语气,好像看不起孔夫子似的,怎么现在有佩服起他来了?”
李飞阳道:“我佩服的不是他的学识,而是他的手段!此人学周公旦之周礼,意欲天下推广。克己复礼,立身倒是非常正,少有不合规制之事。但是有一段公案却是令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李东生问道:“什么公案?”
李飞阳道:“当年孔子刚当上大司寇,刚刚七天,就杀了同为大夫的少正卯,列其五罪,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嘿嘿,讲课讲不过对方,连学生都被人家一锅端了,恼羞成怒之下,就动了杀心!杀了人之后,还给人安了五大罪状,开了以后历朝历代杀人污名之先河,此种行事手段我岂能不佩服?”
张皮皮问道:“少正卯是谁?”
李飞阳道:“自己找资料查去!懒的跟你们解释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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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李飞阳的张虽然整个大汉国的文化圈的人都为李飞阳的张狂纷纷议论,但对于大汉国的上层人物,却是没有什么影响。
一个作家而已,闹得再大,也只是文学界里面的事情,官场中人很少插手其中。
主管文化文艺这一块的中层官员们倒是非常看不惯李飞阳的嚣张跋扈,有心出手惩治李飞阳一番,但是文化系统的老大却隐隐知道李飞阳的难惹,严厉告诫下属们,不得招惹李飞阳!
他闹随他去闹!他想折腾就随便他折腾!不得主动招惹他!
。。。
这一日,正在办公室忙碌的周云长得到秘书来报,“老爷子,**年同志来了!”
“哦,快请他进来!”
周云长站起身来,离开办公桌走到门口迎接。
**年在走到近前,哈哈笑道:“云长,今天别忙活了,歇一天吧。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瞎忙活什么?赶快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定下了,到时候咱哥俩闲来钓鱼、下棋、赏花、看月、逗弄儿孙那才是人生乐事。”
周云长微微一笑,“我可不如你活得潇洒!”
他叹道:“老来老来,反而更放不下手中的事情,总不想将一国之事交付他人!”
**年看了周云长一眼,笑道,“老弟,该放就放,你要是老是不让,不但你累,就是下面的小子也急啊!”
周云长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还是你看的明白!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好事?”
**年一拍额头,“哎呀,都差点忘了!这不是最近京剧团新编排了两部戏,小陈将他们请到了剧场里,想让我们几个老头子去品鉴一下。”
周云长摆手道:“你多才多艺,堪称曲艺大家,自然知道戏曲的优劣,我一个军旅出身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戏曲?就更不用说‘品鉴’二字了!”
**年道:“罗嗦什么!走走走,一起出去看看戏,歇一会儿再说!”
说话间,伸手来拉周云长,“磨叽什么啊?我可告诉你,这部戏可是飞阳小友编撰的,据说很不错!”
周云长眼前一亮,兴致大起:“李飞阳写的?那我可得去瞧瞧,真要是剧情不好,下次见到他,也好当面讽刺他一番!”
**年哈哈一笑,戏“我就知道一说飞阳,你就来兴趣了!现在的飞阳小朋友可真是了得啊,在文化圈里面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转身吩咐左右:“把车开来,一会儿去京剧院!”
周云长好奇道:“李飞阳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年道:“车来了,咱们进去说话。”
。。。。
京剧院这次单独为老干部们开了专场,周云长与**年两人下了车,发现剧场里面早已经坐满了一帮老干部。台上正在表演京韵大鼓,正戏还没有开演,就等着他们二人了。
两人进了剧院,场内所有老干部急忙站起,纷纷问好。
周云长摆手道:“都坐下,都坐下!不必等我们,你们看你们的就是!”
直到两人进了二楼单间,戏台上的幕布才缓缓拉开。
锣鼓声响,京胡拉开,京剧秦琼卖马开演!
秦琼卖马讲的是秦琼落魄天堂县,住店无钱,被店主数落,气急之下,一病不起。后被店家王老好逼迫,当锏卖马之事。
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没想到就连卖马也没有人要,在市口上无人识得黄骠马,就是有人想买,开出的价钱连住店的费用都不够。
最后被人指点,去了二贤庄,将马卖给了单雄信。
秦琼知道单雄信的名声,单雄信也知道秦琼的是何人。神交已久,只是互不知双方相貌。
单雄信问及秦琼的事情来,秦琼穷困落魄到此般境地,实在无颜面对单雄信,只是说自己是秦琼的同衙好友,不敢这通报真名。
到得后来卖马后,遇到王伯当,这才和单雄信相认,单雄信为他寻医诊病,两人至此结下了深厚的友情。
秦琼卖马天堂县,可说是一生中最为窘迫的时候。
当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身染重病,囊中羞涩。被店家羞臊,后来见到单雄信时,更是尴尬无颜说出真名。他可是被誉为“锏打山东六省,脚踏黄河两岸”的秦琼秦叔宝!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可说是窘迫困顿到了极点,穷困潦倒以至于斯!
看到秦琼被店家逼迫,连声说道:“我卖。。。我卖。。”一直下不了决心,最后把心一横,“我卖马当锏。。。”
马被王老好牵走之后,秦叔宝两眼落泪,心痛难言。
台下众人中,就有老干部想起当初运动中受的苦楚,自己的穷苦落魄正是如同此时秦琼这般境地,不由得情难自禁,嚎啕大哭!
单间里,周云长想到自己三起三落,窘迫之情也是如此,也是两眼泛红。
当下对**年道:“子婿吹箫,秦琼卖马,自古英雄也曾困乏!”
**年见他思及旧事,安慰道:“都是过去事情了,还想它做什么?现在你不是好好的么?苦尽甘来,方有如今的位高权重。”
周云长哑声道:“我与你不同!你是天生了不起,性子刚硬,能力也大,家世也深,就是造反也造的轰轰烈烈,从未一败!一直到现在,你从未受过委屈,也没有人敢给你委屈受!”
周云长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就不同!我生来贫困,后参加大军起义,一路枪林弹雨,命好才活到建国。后来运动期间,受了多少苦头,我自己也记不清了!还好命大,抗了过来。我所受的困苦之事,远超秦琼卖马!”
**年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咱们还是看戏!”
周云长道:“好戏,好戏!好一个秦琼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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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世事人心看《锁龙》()
一出秦琼卖马看完,周云长收拾心情,和**年一起走到戏台上给演员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年勉励演员们道:“这部戏不错!听说还是李飞阳写的?”
这场戏的领队是吕师咨,闻言赶忙回答:“报告首长,确实是李飞阳老师写的!”
“老师?”
**年经常听戏,和京剧大师吕师咨乃是熟人,闻听吕师咨称呼李飞阳为老师,不由的好奇心起,“吕老板,你怎么喊李飞阳为老师?这小子年不及弱冠,哪里有资格当你的老师?”
吕师咨解释道:“我曾向飞阳老师求戏,他年纪虽小,气魄却大,见我想要隋唐演义中的戏本,当场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所谓达者为师,他传我戏本,在戏曲界里就是传承衣钵,因此我称他为老师!”
**年道:“这么说来,你喊他一声老师,却也不亏!”
周云长在旁边问吕师咨道:“那小子给了你几个戏本?”
吕师咨急忙回答道:“老师给了我九个戏本,都是从老师的评书隋唐演义改变出来的!”
周云长问:“隋唐演义?这又是什么书?”
吕师咨答道:“是一部说众英雄反隋兴唐的评书,如今是老百姓最喜欢听的评书!现在还在广播电台上播着呢!”
**年好奇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给了你九个戏本?为什么不给八个?或者给你十个?偏偏就给了你九个?”
周云长接口道:“你这句话可就有点不对了!飞阳这小子能写出九个戏本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你见过有几个作家写出这么多剧本的?九个就是九个,那还有什么为什么?”
谁知吕师咨却回答道:“老师说,九为数之极,过九不为美,便给了我九本。”
周云长嘿声道,“还真是故意给了你九本!”
**年问道:“那现在你们排练好了几个?”
吕师咨一脸惭愧的低头道:“戏本太难,迄今为止也只排练好了两个剧本!”
“哦?”
周云长看完秦琼卖马后,就对李飞阳的戏本开始感兴趣,“除了这部秦琼卖马之外,另一部戏是什么名字?”
吕师咨道:“是锁五龙!”
“锁五龙?这名字有意思,改天可得找时间看一看!”周云长笑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家先别急着回去,我让小陈他们给你们安排晚饭!”
周云长口中的小陈就是文化部部长陈东路,今天这场戏也是他安排的。
吕师咨几人连连感谢:“让首长费心了!陈部长都已经把我们的食宿安排好了!”
几人在台上说了一阵子话,后面的人都看呆了!
自来领导给谢幕演员们握手时,都是一两句勉励的话,或者点头示意,话都不说,走个过场,拍张照片也就是了。像台上周云长、**年二人和演员们握手后不下台,反而和演员老板在舞台上拉起了家常,这还是第一次发生。
有心人曾注意到,自从周云长开始和吕师咨握手,到两人将手放开,已经过去了一分多钟时间,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会见外国的大国政要也未必能握手这么长的时间。
出了戏院,在车上周云长喃喃道:“秦琼卖马?锁五龙?嘿嘿,有意思!”
吩咐身边秘书:“小谢,你明天去买一本隋唐演义来,我倒要看看这本书写的是怎么回事?”
秘书“小谢”已经不小了,是一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闻言道:“我明天就去买一本来!老爷子,是要评书版本还是书面版本?”
周云长问道:“还有两种版本?”
“小谢”回答道:“是的老爷子。现在市面上有两种版本面世,一种是评书版本,以说书艺人的叙述方式写出来的。另一种是用书面语言写出来的,带点古白话文的气息。”
周云长道:“那就都买一部吧!哎,小谢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秘书“小谢”笑道:“我家里就有两部隋唐演义,还有一部评书小将王智方主讲的隋唐演义录音磁带!”
周云长笑骂道:“你这家伙,有这两部书直接告诉我就是,还买什么?你借给我看几天就行了!”
“小谢”笑道:“那我明天就给老爷子您带来!”
周云长点头道:“嗯,随便把磁带也给我带来,这评书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听过了啊!”
“小谢”道:“好!明天我一起带来!”
等了一会儿,发现周云长再没有什么吩咐,斜眼看去,发现周云长倚在车座上已经睡着了。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年的车子上。
只是**年和周云长不一样,周云长看戏只是看故事情节和精彩内容,再深入一点的东西,周云长就看不出来了。
**年却是一个内行人,他学识渊博,精通百家,比黄世昌的学问还要大,对于梨园之事也多有涉猎。他年轻时,与同样年轻的黄世昌评论戏曲长短优劣,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两人约定各写一部戏曲来,以较优劣!
为了写一部戏,他生生写了两年。这两年时间,这对于他这等天纵之才来讲,实在是难以忍受之事,要不是黄世昌出口相激,他是说什么也不会写出来的。
当时戏本写好之后,黄世昌的一部戏也已经写好,两人的戏曲交付给剧团演出,经名家评论之后,结果是**年稍胜一筹。虽然好一点,但也是好的有限,相差不大,基本上可以说是各有千秋。这两部戏如今已经是京剧里面的经典剧目。
今天看到李飞阳这部秦琼卖马,**年大为惊讶。看到一半,他就知道这部戏以后肯定会成为京剧名段,乃是传承后世的精品!实在想象不出,李飞阳这个小家伙,怎么能写出这么一个郁郁深沉的戏剧来。尤其听吕师咨说,同样质量的戏曲,李飞阳一气给了他九部!这是何等惊人之事?史上有名的戏剧大师,一生的作品量也不过如此!
当下,**年也是吩咐左右:“明天把李飞阳的隋唐演义还有什么相关的东西,都给我收集一套过来!”
过了几日,吕师咨带领剧团已经将锁五龙排练的精熟,发帖相邀云周二人,**年、周云长欣然前往。
和前几天不同,这一次看戏,云周两人已经对隋唐英雄的事迹有了大略的了解,对秦琼卖马天堂县又多了几分感慨。
来之前已经知道锁五龙这部戏只是摘出来雄信反唐这么一段,其余的另外四人都没有细表。
到了戏院,**年发现黄世昌也在台下坐着,由于这是内部戏院,在座之人都是体制内的老人,**年也没有什么避讳,将黄世昌拉楼上单间里,坐到一起。
**年笑道:“怎么?世昌,你也想看看新戏?”
黄世昌道:“吕老板说这是飞阳写给他的,要我来看看演的如何,让我给他提点建议。”
**年道:“我也算是戏曲界的老人,这个吕师咨怎么不让我提意见?”
黄世昌一脸鄙视,呸道:“如今你位高权重,人家排练个戏罢了,怎么敢劳动您的大驾?”
周云长好笑道:“世昌,你和雨年同志怎么一见面就吵架?”
**年笑道:“几十年的交情,都已经吵闹惯了,想改也改不了啊!你说是不是啊,老黄?”
黄世昌扭头道;“今天云长在这里,我懒得跟你吵,云长,咱们看戏!”
周云长哈哈大笑,对黄世昌跟**年之间的打打闹闹大为羡慕,可惜他虽然和黄世昌相熟,但是终究达不到**年和他的无话不谈,黄世昌也从不跟周云长打闹嬉戏。
戏曲开幕之后,三人渐渐的看了进去。
戏台上蓝脸绿袍的单雄信被绑进大帐,黄袍秦王开始劝降,单通不听,执意受死,李世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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