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是第一个被踢倒的,抢先道:“相貌还不错,身体也结实的很,就是脸上冷的能刮下两斤冰来……”
江明英肚子里有气没处泄,立即呵斥道:“简单扼要的说,少废话!”
但是,“剑圣”江振东却凝重的问:“他的脸上怎么个冷法?”
江贵见问,立即把雷霆雨紧蹙着眉头半睁着眼,嘴巴紧闭成个下弯的孤形样子学了一下。
“剑圣”江振东一看,继续凝重的问:
“他的佩剑可是一柄又细又长,剑柄上也系着红丝穗的红鞘剑……”
话未说完,曾经攻击雷霆雨左侧的两个彪形大汉,连连颔首急声道:“不错不错,他的剑正和老爷说的一样……”
“剑圣”江振东未待两人说完,已挥了个阻止手势道:“好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说罢,又看了一眼先来报告的江旺和静立一角的两个仆妇侍女。
江标八人一看老爷的凝重神情,知道洒花大马上的绛衫青年必是个厉害人物,这一顿八成是白挨了。
是以,八人同时恭声应是,躬身退出厅去。
两个仆妇和侍女,也和江旺走出了厅后门,大厅上就剩下了“剑圣”、江明英,以及当年追随“剑圣”行道江湖的老江禄。
“剑圣”江振东直到江标等人完全走出大厅之后,才凝重的望着江明英,忧郁的问:“你知道这个不肯下马的青年人是谁?”
江明英心知有异,立即摇头恭声道:“孩儿不知!”
“剑圣”江振东沉重的吸了口气说:“他就是塞上煞星被人称为‘见光丧胆,出剑夺命,冷面铁心’的雷霆雨……”
江明英听得俊面一变,脱口轻啊道:“就是他?”
“剑圣”江振东凝重的点点头道:“我早该把他的情形告诉你们的……”
老江禄这时也有些紧张的说:“老爷!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到中原来?而且还过了黄河?”
“剑圣”江振东忧虑的叹口气道:“只怕今后中原武林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江明英一向年轻气盛,眼高于顶,绝少服过别人。
这时见他们满面忧郁,话意气馁,不由愤声问:“爹!他真的这么厉害吗?”
话声甫落,“剑圣”江振东竟正色怒声道:“我郑重警告你,一旦遇到了他,绝不可和他交手,尤其不可撤剑!”
江明英听得神色一惊,他根据他们的郑重严厉神情,知道雷霆雨的确是个厉害可怕的人物。
但是,想到方才雷霆雨打倒了江标等人,不由气愤的问:“爹,他万一找上门来呢?”
“剑圣”江振东只得黯然咬牙道:“那老夫也只好和他拚了!”
江明英听得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连身边武林“剑圣”的父亲也不是雷霆雨的敌手。
老江禄却鼓励性的沉声道:“老爷闯荡江湖,经过了多少大小阵仗,他雷霆雨只不过是个刚出道没几年的后生小伙子……”
话未说完,“剑圣”江振东已黯然摇头自语的说:“没有用,他是武林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用剑高手,只要他出剑,没有哪一个能活命……”
说此一顿,特地将目光注定在江明英的俊面上,加重语气黯然问:“你知道吗?‘见光丧胆’是你看到他的剑光丧胆,。电子书‘出剑夺命’是他的出剑夺你的命,‘冷面’是他的脸上从来没有笑容,‘铁心’是不论黑白两道,出剑绝不留情……”
江明英虽然听得暗暗心惊,但仍些不服的问:“爹,即使是高的三四人……”
话刚开口,“剑圣”江振东已沉重的说:“塞上七老曾联手围攻他……”
江明英听得目光一亮,迫不及待的问:“结果呢?”
“剑圣”江振东黯然道:“全部死在雷霆雨的剑下,无一幸免!”
说此一顿,又望着惊得有些发愣的江明英,加重语气继续道:“这七个老人中的任何一人,爹都不是他们的敌手!”
老江禄自小看着江明英长大,当然了解江明英的个性,因而趁机提醒道:“少爷,这便是老爷为什么不让你和雷霆雨动手的原因!”
“剑圣”江振东又突然摇头道:“不,江禄你还没完全了解我的意思,我并不愿意我的儿子做个懦弱怕死的人……”
江明英听得目光一亮,精神倏的一振,他原本丧失的雄心,一下子又高涨起来。
只见“剑圣”江振东黯然继续道:“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还没有娶妻,还没有尽到他的责任,还没有为江门留下后根……”
江明英一听,就像有把刀突然戳在他的心上一样,不由痛心的说:“爹,孩儿不孝,这次前去南关打擂,不管胜败成否,孩儿都要马上结婚!”
“剑圣”江振东含笑颔首道:“好!你去吧!爹等你的好消息!”
但是,江明英却以坚定的口气,要求道:“爹!孩儿希望您老人家能把雷霆雨的往事说一遍……”
“剑圣”江振东立即道:“今天爹累了,改天我再讲给你听!”
说着已由椅上站起来,并特地一整脸色,再度警告道:“记住爹的话,绝对不可和雷霆雨交手!”
跟着起身的江明英,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立即恭声应了声是。
“剑圣”江振东欣慰的点点头,迳自走出了后厅门。
雷霆雨虽然教训了一顿“剑圣”宅门口的一群恶仆,但心中依然不能释怀。
他认为“剑圣”江振东只是每十年论剑一次,由各大剑派颁赠的一个名号,并没有给予“剑圣”这么大的威风、气焰和要势!
他沿途听到对“剑圣”江振东的评论尚不为恶,但他府上的家人如此蛮横无礼,“剑圣”江振东仍应负疏于教导的责任。
尤其,方才听那些前去参加招亲擂的人们说,江振东的唯一儿子江明英,风流成性,曾经和许多武林世家的女儿发生过恋情。
这些话虽然都都是酒楼茶肆间的传说,但无风不起浪,多少总会有那么一些些。
在酒楼前将他喊往的云中凤,八成就是因为不信任江明英,所以才躲在酒楼上暗中监视。
这时晌午已过,他腹中早已饿了,刚才他原本就要在那家洒楼打尖,但因看到云中凤的六个丫头在窗口探头探脑,所以才没有停下来。
拨马转过街角,本想找一家酒楼饭馆,发现竟是一座小庙前的空场子。
小庙不大,看型式里面供奉的可能是福德正神……土地公。
土地庙后是片草丛,围了十多个百姓,并传来了一个老妇人的悲痛哭声!
只听那老妇人悲切的哭声道:“可怜的莺儿呀!你怎的这么命苦,你为什么不知道喊人呀?……”
雷霆雨见是老妇哭儿,立即拨马准备向前继续走去。
但是,却听那老妇人继续哭声道:“这个杀千刀的江明英,仗着他爹是“剑圣”,就在光天化日下奸杀别人家的闺女……”
雷霆雨一听老妇人哭骂“剑圣”的儿子江明英,目光冷电一闪,刚刚拨转的马头,立即又拨了回来,剑靴一催马腹,迳向土地庙前驰去。
由于马蹄声响,立时引起庙后围观人的注意,纷纷转首向雷霆雨望来。
雷霆雨举目一看,这才发现土地庙的墙根下,尚站着一个身穿绿缎绣花公子衫的瘦削青年。
绿衫瘦削青年戴着一顶天蓝色的昵子帽,帽子已有些歪斜,猴样的瘦脸上渗满了汗水,正在那里愣愣的望着抚尸痛哭的老妇人。
老妇人抚着尸体显然是个少女,虽然面色惨白,双目圆睁,舌头有些凸出口外,但根据她脸上的轮廓看,生前显然颇有几分姿色。
只听老妇人继续哭骂道:“杀千刀的江明英,前几天见我女儿在溪边洗衣服,他还故意向我女儿笑一笑,没想到今天他就下了毒手……”
就在这时,蓦闻有人急声道:“苏大娘,苏大娘,西关的杨长寿杨大爷来了……”
老妇人管你什么杨大爷杨二爷,继续抚着女儿的尸体哭个不停。
雷霆雨高坐马上,已驰到了小庙前不远,却发现一个身穿灰缎袍的瘦高老人,神情慌张,领着一个年轻仆人急步奔来。
只见那个年青仆人,满头大汗,面色苍白,一见发愣的绿衫青年,立即举手一指,急声道:“老爷,老爷,少爷在那里!”
灰袍老人一见,飞步奔了过去,同时惶急的问:“雄儿,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绿衫青年一定心神,惶得急忙沙哑着声音道:“爹,是江明英杀了苏姑娘……”
灰袍老人正是家住西关“滚雷刀”杨长寿,绿衫青年就是他的独子杨自雄。
“滚雷刀”杨长寿一听,立即宽慰的颔首道:“好好好,是江明英就好……”
抚尸痛哭的老妇人已跑地望着“滚雷刀”杨长寿,哭声哀求道:“杨大爷,您要为我家莺儿伸冤报仇呀!江明英那畜牲,糟蹋了我的女儿不算,还把她给杀了,他的心肠也太犯毒了呀……”
“滚雷刀”杨长寿立即走至老妇人的身边,伸手相扶道:“苏大娘,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主持公道,叫那个丧德败行,风流成性的江明英为苏姑娘偿命……”
说着,又直身望着十数围观的人,解释道:“我也是听我家杨聪回去报告说,小儿自雄在这儿发现江明英那畜牲对苏莺姑娘拉拉扯扯……”
十数观众中的一个老人立即愤声道:“既然杨少爷看到为,为什么不出手阻止?”
“滚雷刀”杨长寿急忙道:“小儿不会武功,哪敢出手阻止“剑圣”江老英雄的儿子?我怕江明英一看劣迹被人发现,杀了小儿灭口,特地匆匆赶来了……”
雷霆雨已经到了小庙旁,这时听了“滚雷刀”杨长寿的话,才知道他率领着仆人赶来的原因。
“滚雷刀”杨长寿说的“杨聪”,想必就是跟他前来的年轻仆人。
但是,观众中另一个老人则有些怀疑的说:“若说江少爷行为有些随便,喜欢和漂亮的姑娘们在一起驰马打猎,这倒是不假,如果说他奸杀了莺莺姑娘,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滚雷刀”杨长寿,立时老脸一沉,怒声道:“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是小儿胡说吗?”
仍跪在地上的苏大娘也以坚定的口气哭声道:“不会错,一定是江家的那信畜牲……”
身穿绿缎衫,帽子有些歪斜的杨自雄,突然举手一指十数观众中,沉声道:“不是光我一个人看到,他……他也看到了!”
如此一指,十数观众纷纷惊异的看向自己的身后左右。
雷霆雨当然也向十数观众中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的清秀青年,面色苍白,神情慌张,急忙否认道:“我没看清是江少爷,我没看清是江少爷……”
绿衫青年杨自雄立即瞪着那个布衣青年,沉声道:“黄尚峰,你敢不说实话?”
被称为黄尚峰的布衣青年吓得浑身一哆嗦,惊得急忙惶声道:“我只看到一个人在这儿跑了!我只看到一个人由这儿跑了……”
怕急说话间,转身撒腿就跑。
“滚雷刀”杨长寿一见,不由气的怒吼道:“黄尚峰回来!”
但是,布衣青年黄尚峰,已飞快的奔进了不远处的几间民房通道内。
气得浑身颤抖的杨长寿,转首望着青年仆人杨聪,怒声命令道:“去把他抓回来……”
话未说完,突然发现神情冷峻,高坐马上的雷霆雨,就在小庙的旁边。
“滚雷刀”杨长寿先是一呆,仔细一看,目光一亮,面色大变,惊得浑身猛的一哆嗦!
但他想到现场还有这多人,只得强自一定心神,抱拳谦声问:“少侠可是姓雷?”
雷霆雨双眉微微一耸,仅点了点头。
“滚雷刀”杨长寿一看雷霆雨点了头,再度浑身一哆嗦,慌的急忙抱拳急声道:“果然是塞上俊彦,武林新秀,大名鼎鼎的雷霆雨雷少侠,幸会幸会,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说话之间,一面连连抱拳,一面急步走到了雷霆雨的洒花大马前,继续自我介绍道:“老朽杨长寿,近两年才搬来西关,江湖朋友给老朽赠了个匪号‘滚雷刀’……”
雷霆雨的神情更冷了,仅淡然道:“久仰了!”
说着,拎缰就待拨马。
“滚雷刀”杨长寿一见,赶紧跨步继续谦声道:“雷少侠,舍下就在西关城外,务请赏光移驾,让老朽敬备薄肴,以尽地主之谊……”
但是,雷霆雨依然冷冷地说:“谢了!”
拨马向街上走去。
“滚雷刀”杨长寿深觉机会难再,赶紧向着绿丝衫青年杨自雄,连连招手急声道:“雄儿快来,快来见见塞上英雄雷少侠……”
杨自雄见雷霆雨如此冷淡父亲,心中早已怒火高炽,但父亲呼唤,又不敢违背,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滚雷刀”杨长寿见儿子慢吞吞地走过来,不由气得急声道:“快来见过大名鼎鼎的雷少侠……”
说话间回头再看,雷霆雨已乘马走出数丈以外了。
杨自雄哪里能忍耐,不由愤然哼声道:“什么……”
话刚开口,“东西”两字还没说出,“滚雷刀”杨长寿已猛的给他一拐肘,蓬的一声捣在他的前胸上。
杨自雄做梦也没想到爹会用肘捣他,一声闷哼,痛得他立时弯下腰去。
但是。“滚雷刀”杨长寿却恍然似有所悟,急步奔至老妇人处,脱口急声道:“苏大娘,苏大娘,快磕头哀求雷少侠为莺莺姑娘报仇……”
老妇人满面泪痕,神情茫然,不由迟疑的问:“他……他成吗?”
“滚雷刀”杨长寿立即焦急的说:“你放心,别说一个江明英,就是十个二十个江明英也不是他的对手!”
老妇人苏大娘一听,这才望着雷霆雨的背影,大声哭喊道:“雷少侠,求求您,杀了江明英那畜牲为小女报仇,我这里给您磕头了……”
但是,雷霆雨已走进了大街拐角处,头也没回。
拐过街角再没有迟疑,翻身下马,顺手将马缰搭在阶前的拴马柱上。
由于晌午已过,酒保刚整理好桌椅,大都懒得再招呼客人。
雷霆雨丢掉了手中的马缰,大步走进了酒楼。
跑堂酒保店小二,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眼皮子最精,一看雷霆雨的神情气势,赶紧满面堆笑的跑过来,一个哈腰恭声道:“爷!”
雷霆雨微一颔首,迳向楼上走去。
酒保深怕上面的伙计不知情,赶紧望着楼上呼喝:“雅座!大爷一位……”
声音已经更宏亮了,而在“大爷”两个字上还特别加重了语气。”
楼上听得一阵骚动,立时响起一声愉快肥喏!
雷霆雨登上楼口一看,七八个酒保正满面含笑的快步迎过来。
有的愉快的欢声喊爷,有的恭谨的肃手指着里面的雅座。
雷霆雨见偌大的酒楼上近三十张桌子全空着,于是就在不远处的一张空桌上坐下来。
恭迎的酒保赶紧跟过来,堆笑哈腰问:“爷,您想吃点什么……?”
雷霆雨立即伸了一个食指道:“饭!”
酒保继续问:“来点儿什么酒?”
雷霆雨淡淡的摇了摇头。
酒保二句话没敢说,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向内朗唱问:“大爷的客饭一个,上好的!”
朗唱完毕,再度向着雷霆雨,哈腰恭声道:“爷!您稍等,马上到。”
不一会的工夫,两菜一汤一磁钵的白米干饭已摆在了桌上。
另一个酒保赶紧为雷霆雨添一饭碗。
雷霆雨端起饭碗,刚挟了一口鸡丝菲菜,下面的酒保再度朗声道:“看座!大爷五位……”
几个酒保一听,只得含笑又向梯口迎去。
雷霆雨根本不去理会,兀白吃他自己的。
随着肆无忌惮的谈论欢笑和脚步声,一下子涌上五个衣着不一的壮汉来。
由于他们的身着劲衣,携有武器,当然都是武林人物。
几个酒保一见,纷纷欢声道:“啊!原来是张爷李爷和丁爷五位,请请请,雅座……”
其中一个粗宏声音的壮汉立即爽快的说:“就在这儿好了,随便些,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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