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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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游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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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这座洞口可能就叫“百吉门”。

心念间,发现洞口的两边同样的站着四个身穿孝衣,手持狼牙哭丧棒的大汉。

这四个大汉在洞外阳光的照射下,人人凶眉立眼,个个面目狰恶,虽然不可以貌取人,但可断言,他们均非善类!

雷霆雨根据四个凶汉静静地站在那儿的神情看,他们可能听到了进口处的喝声,却不知道已发生了事情,否则,绝不一会这么镇定。

是以,回头望着司马姗姗,轻声道:“不要紧张,我们尽量混进去!”

把话说完,咳嗽了一声!

这声咳嗽,立时引起了四个凶汉的注意,同时转首向两人望来。

只见靠里面的一人,竟沉声催促道:“还不快一点儿,第三场已经开始了!”

雷霆雨一听,立即应了两声是,同时加快了脚步!

看看到达洞口,发话的白衣凶汉已再度催促道:“快随我来!”

说话之间,有些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要走去。

雷霆雨知道凶汉要引导他们前去,应了两声,快步走到了洞口。

两人跟着引导凶汉,绕过高大骷髅头一看,神情不由一呆!

只见眼前俱是惨白光秃的干枯古木,有的高耸半空,有的半腰断裂,每株均有二三人合抱那么粗,乍看之下,不下千株。

四周是高耸的断崖,但崖上的树木却十分茂盛,一片油绿!”

由于四周断崖看不到缺口,而这座谷如又有千多株死亡枯木,雷霆雨立时恍然似有所悟,这儿就是外间传说的死亡谷。

死亡谷只是一个地名,而这里的邪恶组织由于极为保密,所以外界绝少有人知道他们的组织名称百吉门。

四周枯木林隙间,盖了不少以枯木为建村的大房屋,每间房顶上都有一颗雪白的骷髅头。

这座死谷非常奇特,地面光滑,并非坚石,但同样的寸草不生。

两人正在游目察看,前面快步前进的凶汉,头也不回,沉声问:“你是什么人推荐来的?”

雷霆雨觉得反正已进了谷,用不着再有所隐瞒,立即道:“是位布衣姑娘!”

岂知,前面引导的凶汉浑身一哆嗦,急忙回身急问:“是我们门主的千金?”

他虽然紧张的说话,但底下的脚步并没有停。

雷霆雨见凶汉的脸色都变了,足证他们门主的这位千金平时多么厉害!

既然凶汉这么说了,只得蹙眉道:“在下眼拙,倒没看出她是你们门主的千金!”

凶汉的神情已趋镇定,而且有些兴奋,一听雷霆雨说“没看出来”,不由正色分辩道:“什么?她坐了八人抬的黑呢大轿,男女护卫不下三四十人,你还看不出她的身份?……”

由于想到了那台黑呢轿里的老妇人,灵智立生,是以,两人几乎是同时说:“我们看她那等气势,以为她是哪一位武林世家的千金呢……”

凶汉立时正色神气的说:“我们百吉门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大,不久就是天下第一武林世家……”

雷霆雨不敢随便接腔,只是含糊的应着是。

凶汉突然又回头关切的问:“我们姑娘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雷霆雨只得道:“她说要去三河县……”

凶汉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说:“是呀!三河县的杨分舵主不知怎的泄漏了身份,被一个塞外来的小子给杀了,听说他姓雷……”

说此一顿,特地又压低声音,加重语气道:“听说这个姓雷的小子武功高得很,杀人像宰小鸡,脸上整天冷冰冰的,他问他三句话,他也未必肯回答你一句……”

司马姗姗对找雷霆雨的女人都特别敏感,不由关切的问:“你们姑娘找姓雷的什么事?”

凶汉立即正色道:“当然是找他斗一斗,再说,顺便到三河县调查一下,不能光听杨舵主他儿子的一面之词!”

雷霆雨故意问:“既然知道姓雷的本领很大,姑娘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岂知,凶汉竟回头神气地说:“他大?咱们姑娘的武功比他还大,在咱们百吉门一提起姑娘魏部依来,没有哪一个不头皮发麻,看到她发怒,吓得你马上趴下……”

雷霆雨一听“魏部依”,恍然似有所悟,难怪他说“是位布衣姑娘”凶汉便立时说起他们门主的千金,原来凶汉把他的话听成了“是魏部依姑娘。”

他根据凶汉的说法,断定这位魏部依姑娘的年龄不会太大,所以,她在轿中一开口,精通易容术的司马姗姗立即察觉出她的老婆婆声音是伪装的。

想到她说话时的功力,身手必极惊人,可是,断崖上的布衣少女,内功也极精深,莫非她不是匆匆赶回来的魏部依?

但是,根据凶汉方才的询问,魏部依似乎还没有回来,那崖上的布衣少女又是谁呢?她特意将他和司马姗姗诱进来的目的又何在呢!

说话间,三人已穿林深入了百多丈距离,同时也隐约听到了传来的打斗吆喝和兵刃的相击声!

司马姗姗却含混的问:“现在是第儿场了?”

凶汉毫未思索的说:“第三场了!”

说罢,又回头望着雷霆雨,有意讨好的继续说:“所以我请你们快一点,第三场如果是前一个人获胜,三河县分舵主就是他的了,不过,你自认武功高强,还可以向堂主,总管或更高的护法挑战!”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噢!”了一声!

又穿过十数株高耸枯木,眼前突然现出一片广场,广场的尽头即是一座枯木建成的大厅。

大厅高阶上,雁行站立着数十身穿白衣的人,他们身上佩的都是一般刀剑兵器,不像洞口的凶汉等人一律手持哭丧棒。

不过,他也发现了那些人与洞口的凶汉们有所不同,那些人的白衣襟上,分别绣着黑蓝红三种颜色的骷髅头,有的绣一个,有的绣两个或三个。

厅阶下摆着一座三丈见方,高仅数尺的大木台,台上正有两个人激烈的打斗中。

打斗的两人都在四五十岁之间,穿灰衣的使刀,穿绿衣的使鞭,看来灰衣使刀略占了一些上风。

一群穿着各色劲衣,携带各种兵器的人,则静静地站在大木台的右侧三丈处观看。

任何人都看得出,那些人不但神情凝重,而且也透着惴惴不安!

在大木台的左侧远处,聚集了四五十名白衣大汉,有的拿担架,有的拿拖把,旁边尚堆放了十多具崭新的白棺!

雷霆雨看得神情一呆,不由迷惑地低声问:“那边为何放了那么多棺材?”

在前引导的凶汉也不由迷惑的问:“怎么?我们门主千金没有告诉你?”

雷霆雨只得含糊的说:“魏姑娘只说到了这儿一问就知道了!”

引导凶汉“噢!”了一声,似乎有所顾忌,特地压低声音道:“咱们百吉门的规矩,不管求职或晋级,必须将对方置死才算完成晋级手续……”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为什么不点到为止呢?”

岂知,凶汉正色轻声道:“那怎么成?双方既然为此打斗,心中业已有了嫌隙,谁输了谁都是不服气,将来办起事来一定也不和协,甚至心存报复,倒不如将对方置死,少了一条祸根……”

雷霆雨倏然升起一股怒火,但仍镇定的问:“这是谁的规定?”

凶汉毫不迟疑的说:“这是我们百吉门的老规矩,多少年都是如此!”

雷霆雨不由沉声问:“这么说,那些各地前来的人,岂不都要被杀死吗?

话未说完,凶汉已解释道:“怕死的可以不上台呀,留在谷里当‘白衣’!”

雷霆雨不解的问:“什么叫‘白衣’?”

凶汉一笑道:“就是我们这些打更巡逻守洞口的入门弟子!”

雷霆雨见凶汉待在这等险恶的环境里还笑的出来,不由蹙眉问:“看你在这儿生活的好像满自在……”

凶汉立即得意地说:“在这儿有吃有喝有银子拿,总比在外面被人家到处追杀要好吧?”

雷霆雨一听,立时明白了这个邪恶组织的成员,都是些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无法容身的罪恶之徒。

正待再问什么,厅阶左边的白衣人行列中,一个飞眉瞪眼,一脸横肉的大汉已望着他们三人走过来。

引导的凶汉一见,立即望着雷霆雨,低声道:“迎下阶来的是我们的吴堂主!”

雷霆雨一听是堂主,立时注意到那个左胸上绣着一个红丝骷髅头。

打量间,那位一脸横肉的吴堂主已越过木台左侧的人群走到了近前。

引导凶汉未言先笑,急上两步,抱拳恭声道:“启禀堂主,这位是咱们姑娘推荐来的!”

一脸横肉的吴堂主听得目光一亮,不由“噢?”了一声,刻意的在雷霆身上一阵打量,问:“贵姓?”

雷霆雨淡然道:“田!”

吴堂主一听,脸色更加阴沉下来,继续问:“大名?”

雷霆雨依然简扼的说:“洪!”

这位吴堂主见雷霆雨对他没有一丝敬意,不由暗暗火起!

但想到这是门主千金推荐来的,又不敢得罪,不由提高了一些声音,沉声问:“哪个红?”

雷霆雨淡然道“洪福齐天的洪。”

吴堂主一听,不由哂出一丝冷笑道:“在咱们百吉门,除了老门主,没有哪一个洪福齐天!”

雷霆雨冷冷一笑道:“你又怎知未来的百吉门门主不是我?”

吴堂主听得面色一变,立即瞪着雷霆雨,低叱:“你……”

引导前来的凶汉一看气氛不对,急忙向着吴堂主一抱拳,恭声道:“堂主如没有什么吩咐,小的回去了?”

吴堂主瞪着雷霆雨的俊面,发现雷霆雨英挺俊拔,冷傲中透着飘逸儒雅,顿时明白了雷霆雨何以敢说这等犯忌的大话!

当然,任何人都会联想到,必是门主的千金爱上了这位衣着华丽,手持玉扇的中年人,两人甚至有了进一层的亲密关系而业已论及嫁娶。

否则,只怕这个新近推荐的外来人,吓破他的胆子也不敢说出是将来的百吉门门主。

吴堂主理也没理引导前来的凶汉,向着雷霆雨一指大木台的左侧人群,沉声道:“站在那些人的后面等着,本堂主先进内向老门主禀报一声。”

说罢转身,大步向厅前走去。

雷霆雨业已动了杀机,但他仍要先设法除去几个厉害人物,将威胁减低到最低限之后再下煞手。

是以,看了身侧的司马姗姗一眼,大步向那群前来谋职的人群后走去。

就在这时,一声惊恐惨叫由大木台上响起。

雷霆雨举目一看,只见灰衣使刀大汉,反臂一刀已将绿衣使钩那人的前胸衣襟划开,殷红的鲜血跟着喷溅出来。

但是,灰衣使刀大汉并未收刀停止,一个进步欺身,扭腕一刀将绿衣大汉的人头给斩下来。

绿衣大汉的无头尸体“咚’的一倒在木台上,鲜血喷涌出来,人头已滚到台下面。

雷霆雨这时才看清灰衣使刀大汉,歪嘴邪眼,右颊上一道刀疤,尤其刚刚杀了人,形貌一看更加狰恶。

除了大厅内传出一声苍劲阴沉“好”声外,全场没有任何声音!

由于由厅内传出了苍劲彩声,雷霆雨不由向厅门内看去,只见那个吴堂主正绕过一幅巨大竹帘走了进去。

因为厅口悬着巨幅竹帘,雷霆雨当然看不到厅内喝好的人是谁。

但根据那位吴堂主口称要报告老门主,喝好的人当然就是百吉门的主持人。

想到魏部依的精深内力,她父亲百吉门的老门主,武功当然更加惊人,稍时和他交手,他一个人应该可以应付,但是,司马姗姗一个人,如何应付这多骠悍歹徒?

心念及此,这才察觉到轻率前来,实在太冒险了,自己死无所渭,拖上个司马姗姗就不太应该了。

只见远处数声吆喝,一下子奔过来十多个“白衣”弟子。

有的招担架,有的提拖把,急步奔向了大木台。

脸上有疤,手扣单刀的灰衣大汉,面向厅门巨帘,微躬上身,静候里面的指示或宣布职位。

但是,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想必是那位吴堂主正向百吉门的老门主报告什么。

十多个“白衣”弟子一奔上大木台,立即拖拭鲜血,合抬尸首,有的并在台下寻找人头。

雷霆雨的目光也跟着向台下看去,一看之下,心头不由一震!

因为,大厅的廊台下并排跪着三人,人人五花大绑,其中赫然有“滚雷刀”杨长寿的儿子杨自雄在内。

司马姗姗当然也看到了,由于身在虎穴,耳目众多,也不敢向雷霆雨说什么。

但是,她知道雷霆雨和杨自雄不止一次照面,所幸雷霆雨己改变了装束,而杨自雄也跪在地上垂头丧气,否则被他认出来,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那些“白衣”弟子动作非常熟练,将尸首和人头放上担架上,抬了就走,那些拖血的“白衣”弟子也跟离去。

雷霆雨这时已完全明白了那边放了十多具白棺的原因,被杀的人马上抬过去装进棺里。

他看看身前的那些人,每个人都多少透着一些凝重和不安,虽然他们都是些为非作恶的歹徒,但他们同样的怕死。

雷霆雨根据他们脸上的惴惴神色,他们很可能是在被骗的情形下前来!

他们为什么要来?担心侠义道上的追杀,换句话说,也就是怕被人杀。

如今看到眼前情形,虽知上了大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

雷霆雨虽然想着心事,但他仍十分注意巨幅竹帘后的动静。

蓦见那位进内报告的吴堂主已走出来,但是,他看也没看雷霆雨和司马姗姗就走回了他原来站立的位置。

巨幅竹帘内也跟着响起一个内力充沛的声音,朗声道:“奉老门主之命,褚金彪连胜三场,将派为三河县秘舵分舵主,选派人手的之后,即可前去上任,畏死逃回之香主杨自雄,执事辛五,员六,由新舵主执行斩首!”

话声甫落,叩刀躬立之灰衣大汉,立即恭谨朗声道:“多谢老门主提携栽培!”

说罢转身,点足纵落在厅阶前。

厅内依然是方才发话的那人,朗声道:“此次本门仅三河县一地出缺,舵主一职已由褚金彪递补,但诸位由各地热忱赶来投效,老门主感到非常欣慰,诸位如有特殊技能,自觉能胜任高职者,可迳行向本门各级职位挑战!”

说此一顿,特地又加重语气道:“不过,如无真才实学,千万不要上台挑战,本护法在此再向诸位说明一次,一经交手,生死立判,不死不得以定胜负,希望诸位谨慎三思!”

把话说完,全场一片寂静。

雷霆雨看到厅阶上百吉门的人,个个神情冰冷,前来投效的人,人人神色黯然。

由于全场一片寂静,厅内自称护法的那人继续道:“好!既然诸位无人出场,本护法将郑重宣布,一律编为本门‘白衣’弟子……”

子字方自出口,突然有人朗声道:“慢着!在下曹家豪愿向贵门执事或香主挑战!”

雷霆雨循声一看,只见发话的人是个身穿黑衣,头戴尖形黑呢帽的粗壮大汉。

黑衣大汉看来三十余岁,生得浓眉环眼,皮肤黝黑,颏下生了一圈闹腮胡子,腰里插着一对月牙板斧。

只听厅内立即赞了声“好!”并继续道:“你可以上台亲自选人,任何人你都可以指明挑战!”

持斧黑汉恭声应了声是,飞身纵上了大木台,先向着大厅巨帘躬身了一礼,接着又向厅阶两边的百吉门的弟子们,抱拳朗声道:“诸位执事香主,兄弟曹家豪,特向诸位讨教,请这一位上台指点!”

说着,举手指了一下厅阶左侧,一个胸前绣有两个黑骷髅头瘦高汉子。

只见那瘦高汉子神色一变,目透怨毒,冷冷一笑,飞身纵上了大木台。

瘦高汉子也未向大厅内行礼,振腕抖下了腰间的索子鞭,瞪着黑衣大汉,恨声道:“请出招!”

黑衣大汉就在对方撤出索子鞭的同时,也急忙将腰里的板斧撤出来。

也许他自觉是外来人,先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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