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不由惊异的问:“仙女宫不是有很多人见过你?”
司马姗姗得意的说:“你放心,我一改扮起来,她们便不认得我了?”
雷霆雨立即催促道:“那你快去改扮吧!早些扮好了咱们早些走!”
司马姗姗欣然应好道:“那你也把你的衣服穿起来呀,回头我再为你修一修胡须,你看来就像个中年人了……”
雷霆雨听得心中一惊,立即不高兴地问:“为什么把我扮成一个中年人?”
司马姗姗一笑道:“这样我比较放心,否则,每天身边跟了一大堆追求你的美丽少女,你哪里还有心情去找仙女宫?”
说此一顿,特地又正色道:“我告诉你哟!仙女宫的女宫主,狐媚妖艳,年约三十,我把你打扮的正好配她……”
雷霆雨沉声道:“你胡说,我配她干什么?”
司马姗姗“噗哧”一笑道:“那我去啦!啊!”
北关大街祥发客栈的店后独院中,四个身穿红缎劲衣,背插宝剑的俏丽少女,俱都懒洋洋,无精打彩的站在小厅门口的台阶上。
这四个红衣俏丽少女,正是云中凤的四个俏丽丫头……小娥、小蝉、小蜓、小蛉。
云中凤以眉紧蹙,神情黯然的坐在小厅的大椅上,目光透着焦急。
那个黄玉莲的化身,雷霆雨渴望见到的黄香莲,居然也换了一身红缎劲衣,就坐在云中凤上的大椅上。
黄香莲同样的柳眉紧蹙,神情黯然,目光中透着焦急和不安。
她抬起长长睫毛的眯眯眼看了一眼厅外的青天,蹙眉望着云中凤,幽幽的说:“凤姊姊!雷少侠已经快两天没有回来了,你看,他会不会被人杀了……?”
云中凤立即耐着性子说:“莲姑,你放心,雷少侠的本事大的很,没有人能够杀了他!”
黄莲姑依然忧虑的说:“可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再在三河县城出现呢?”
云中凤只得宽慰地说:“你放心,我一定有办法要他亲自前来!”话声甫落,立在厅口的小蛉突然问:“小姐,您看雷少侠会不会走了呢?”
云中凤也有些担心的说:“可是,三河县四周的乡镇庄上,丐帮的花子们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呀?”
说此一顿,特又正色解释道:“就算那些小花子们不认识他,他骑的洒花马,他佩的朱红长剑,还有他那张冷冰冰地脸……”
话未说完,黄香莲已分辩道:“凤姊姊,他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神情愉快耶,你怎的总说他冷冰冰的脸,这样小花子当然就找不到他了……”
站在厅门口的小蝉立即哼声道:“那是他看了你,见了我们啊,不但脸上能刮下两斤冰来,连说话都不会超过五个字……”
黄香莲立即迷惑的说:“真的呀?你们都这么说,连我也糊涂了!”
小娥突然望着云中凤,问:“小姐,您不认为汪家祠堂那些人是他杀的?”
云中凤极有把握的沉声道:“我再对你们说一遍,他从来不杀女人,尤其不杀少女,你们早上没看到?那些女孩子大都没有超过三十岁!”
小娥继续道:“可是,街上有很多人都在揣测是他,因为他是‘冷面铁心’……”
云中凤立即道:“他虽然面冷,但心热,根据他要找上台将江明英救下来,我就知道他的心不是铁打的……”
小蝉不解的问:“可是,小姐您为什么不上台支援江少爷呢?”
云中凤轻哼一声道:“那样我就别想再嫁人了,只有铁定做他们江家的媳妇……”
话未说完,院门口人影连闪,两个布衣裤褂的村姑,急步奔了进来!
小蜓四人转首一看,同时机警的欢声道:“小姐,小蝶小萤回来了!”
云中凤虽然看得目光一亮,但口里却说:“只怕是回来吃饭的!”
话声甫落,奔上厅阶的小蝶小萤已急声道:“小姐小姐,有人前去黄姑娘家里踩线索……”
云中凤急忙问:“是什么样的人?”
小萤站在大门口抢先道:“是个头戴小毡帽的小伙子,很可能是此地的小混混儿……”
小蝶急忙补充道:“小婢认为是死亡谷的……”
黄香莲一听是死亡谷的人,娇躯一哆嗦,脱口啊了一声!
云中凤关切的问:“把当时的情形说说看!”
小蝶继续道:“小婢和小萤坐在黄姑娘家对门邻居的墙角下捡菜叶,突然来了一个头戴小毡帽的小伙子,站在黄姑娘的家门口向内看了好一会儿……”
云中凤插言问:“那人可曾看到你们?”
小蝶摇头道:“最初没有,等他走了以后又回来,才发现小婢两人……”
云中凤继续问:“他可曾向你们询问什么?”
小蝶小萤同时摇头道:“没有!他先是神色一惊,立即加快步子走了……”
云中凤不以为然的说:“这也不一定就是死亡谷的人……”
小萤小蝶同时正色道:“可是,他一转进巷道后,小婢两人便马上追了过去,但他已经走的没影了,足证他的轻功不俗……”
云中凤虽然不太相信是死亡谷的人,但却不得不望着花容失色的黄香莲,庆幸的说:“怎样?所幸我要你们赶快埋葬了你哥哥,并把你爹娘送往我家大皇庄,否则,如果被死亡谷的人知道你们仍住在那儿,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黄香莲听了更加骇怕,不由紧张的问:“可是,我在这儿……?”
云中凤立即道:“这你放心,有我保护你,他们绝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如此一说,黄香莲虽然安心了不少,但云中凤却没有真正的把握能保住黄香莲不被死亡谷杀害,除非能找到雷霆雨。
但是,雷霆雨现在在哪儿呢?”
其实,真正碰见了雷霆雨,只怕这时她也不认得了!
雷霆雨已束好了方巾,穿上了绣花绵缎公子衫,淡黄绸裤,登粉底乌靴,手拿嵌玉褶扇,脸上一圈的自然青年胡,已被司马姗姗修成了一绺绺小胡子,看来潇洒脱俗,完全一副有学闻的中年高雅儒士。
司马姗姗穿一袭黑领宝蓝及膝大褂,深灰色长裤,系了一黑丝腰带,前额梳了个刘海,长发披在肩后,标准的书僮打扮。
她一为雷霆雨改扮好,立即得意地说:“告诉你,现在就是碰见了迷你迷的要死的云中凤,她也不敢出声招呼你了……”
雷霆雨立即不耐烦地说:“你老是提她干什么?”
岂知,司马姗姗竟正色道:“嘿?!她是我劲敌,我不能不提防着她点儿!”
雷霆雨懒得和她多扯,沉声问:“那我的剑呢?”
司马姗姗立即道:“你的剑怎能佩?佩了剑岂不是明白告诉人家你是雷霆雨?”
雷霆雨不由沉声问:“万一碰上了敌人怎么办?”
司马姗姗蹙眉道:“那只好你用我的宝剑,我用你的褶扇了!”
雷霆雨轻哼一声道:“我还是把我的剑缠在腰里吧,只好把剑鞘留在你这儿了!”
司马姗姗立即道:“你放心,绝对丢不了,和你的马一样,都给你保管的好好的……”
雷霆雨不由沉声问:“什么?我连洒花马也不能骑?”
司马姗姗正色道:“你别忘了,它也是你的招牌之一!”
雷霆雨无奈,只得道:“好吧!就一切听你的。”
司马姗姗把自己的宝剑背起来,风趣的一笑道:“你看我拖背着这么华丽的宝剑,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位允文允武的大人物!”
雷霆雨注目一看,这才发现司马姗姗的宝剑嵌珍珠,镶美玉,宝石光华闪闪,不由哼声道:“路上惹麻烦的不是你我,只怕是把剑!”
岂知,司马姗姗竟正色道:“那真是再好没有了,你正藉机施展两手惊人绝学,消息一传开,仙女宫的仍自然会向我们接头!”
雷霆雨一听,深觉有理,不由望着司马姗姗,赞声道:“看你不出,还善用智谋的人!”
司马姗姗立即得意地说:“那当然喽!要不,怎能把你这块顽铁征服过来……”
雷霆雨听得一愣,不由沉声问:“什么?你征服了我?”
司马姗姗赶紧笑着说:“至少你已不是木头人,死男人变成了活男人。”
雷霆雨一听,也不由失声笑了,同时笑着说:“一派胡扯!”
司马姗姗竟举手一指桌上的铜镜,道:“你自己对着镜子照一照,潇洒、儒雅,神清气郎,比起你前天来……”
雷霆雨打断她的话头道:“好了好了,快谈正经事吧!”
说此一顿,又正色问:“那我叫什么名字呢?”
司马姗姗毫不迟疑的说:“洪水!”
雷霆雨听得一愣问:“什么?洪水?”
司马姗姗解释道:“是呀!一个名字里三个雨,一天到晚雷雨不停,那还不大水成灾,洪水泛滥?”
雷霆雨一笑道:“洪水不好,田洪好了!”
司马姗姗只得道:“好吧,那就叫田洪吧!反正碰到人的时候,总该有个名字应付人家!”
雷霆雨立即问:“那你呢?”
司马姗姗道:“我还是小三子呀!而且我的名字里就有姗字!”
雷霆雨立即赞声道:“好!那咱们收拾就上路吧?”
司马姗姗立即以小伙子的声音,恭声道:“是!老爷……”
雷霆雨听得一愣问:“你喊我什么?”
司马姗姗正色道:“喊你老爷呀!”
雷霆雨不由沉声问:“为什么喊老爷不喊少爷?”
司马姗姗解释道:“既然成了老爷,当然有了夫人,这样那些多情姑娘便不会前来纠缠了……”
雷霆雨赞服的点点头问:“那么喊少爷呢?”
司马姗姗正色道:“少爷就不同了,那就会派个丫头侍女来打听打听……”
雷霆雨哼声道:“我看那些丫头侍女们,老爷的事情还没打听,先喜欢上了你这个俊俏书僮!?”
司马姗姗一笑道:“那不是不可能的事哟!”
雷霆雨故作沉声道:“果真碰上了这种事,可由你自己去应付!”
司马姗姗立即道:“你放心,管叫她欢天喜地的来,垂头丧气的去!”
雷霆雨听得目光一亮,觉得这种秘诀要学一学,不由兴奋的问:“你真的有这种办法?”
司马姗姗却神秘的一笑道:“就是不能告诉你!”
雷霆雨一听,只得懊恼的催促道:“好了,收拾收拾咱们走啦!”
说着,抽出自己的“血虹剑”掀起公子衫的下擂,“喀”的一声缠在腰上。
司马姗姗久闻“百练钢,绕指柔”的说法,这是见雷霆雨将“血虹剑’缠在腰上,才知传言不假。
于是,拿起准备好的蓝缎小包,愉快的向肩上一挂,道:“走吧?”
雷霆雨一听说走,立时想起了司马姗姗的父亲,因而问:“你有没有禀告你父亲一声?”
岂知,司马姗姗竟哼声道:“他除了知道如何积钱,再就是巴望着姨太太们给他生个儿子,对我这个女儿的事,从来不过问!”
雷霆雨见司马姗姗的脸上有些黯然神色,认为她也许说不假,只得道:“那青娥呢?”
司马姗姗道:“她早在出口松林里等我们了!”
雷霆雨立即颔首道:“那咱们快走吧!”
于是,由司马姗姗在前,雷霆雨跟后,出了小铁门,启动水中小船,上了地道,直向出口走去。
到达尽头,司马姗姗启开地道出口,立时有一片昏暗灯光线透进来。
司马姗姗当先纵出,雷霆雨紧跟在后,游目一看,林内一片昏暗,已是掌灯时分。
就在两人纵出地道出口的同时,大坟后已传来青娥机警招呼声:“小姐!小婢在这儿!”
雷霆雨转首一看,果然是一身淡绿衣裤的青娥,根据她脸上的神色,一个人等在这儿,显然有些骇怕。
青娥急忙一指坟后道:“在后面!”
雷霆雨跟着司马姗姗和青娥,绕过大坟一看,果见两匹鞍辔几乎相同的黄骠马,分别拴在两株松树上,只是其中一马的马脸上有一道白鼻心。
那匹有白鼻心的青骠马,一见司马姗姗立即昂首发出一声欢嘶!
另一匹黄骠马,则双耳直竖,马目闪光,看来十分神骏机警。
司马姗姗一看两匹马栓在树上,鞍囊彭满,后束绒毯,立即向着青娥,吩咐道:“青娥,你回去吧!老爷问起我时,你就说我回华山了!”
青娥恭声应了个是,又向着雷霆雨行了个礼,才迳向坟前走去,雷霆雨见司马姗姗谎说前去华山,立时想起了她的两位师门长老,不由迷惑的问:“你的两位师叔师姑呢?”
司马姗姗淡然道:“他们见我打败了“剑圣”的儿子江明英,如愿得偿,昨天中午他们就走了!”
雷霆雨惊异的“噢?”了一声问:“这么说,你的招亲擂果真是为了替师门争回一些光彩了?”
司马姗姗有些不耐烦的说:“哎呀,告诉我,我不喜欢也是原因之一!”
说话间,大坟前已传来了地道入口的“轧轧”关闭声,立即关切的问:“我们先出哪里?”
雷霆雨道:“当然是最近的潜山!”
司马姗姗神色一惊,含笑问:“你真的以为仙女宫就在潜山中?”
雷霆雨解释道:“她们把你闷在车里,绕着潜山江转西转,然后再入山区,并非没有可能,再说,就是前去霍山,绕道也不会太远!”
司马姗姗深觉有理,立即颔首道:“好吧!先去潜山看看也好!”
于是,雷霆雨骑那匹神骏精神的黄骠马,司马姗姗则骑那匹折白鼻心。
两人静静的出了墓地松林,一上官道,立时向正西驰去。
两匹黄骠马,都是能行宝驹,虽在四野昏暗,远处已有了点点灯火的情形下,依然疾驰如飞。
不足半个时辰,那座点点灯火的大镇已在眼前。
雷霆雨和司马姗姗就要住在这座大发镇上,是以,一到镇口,立时将马速慢下来。
两人高坐马上一看,只见两街灯光明亮,人来人往,正是夜市热闹时候。
这是三河县临近最大的镇甸,人口众多,商店比邻,雷霆雨自是一切以司马姗姗的意见为准绳。
策马走在街上,虽见两街酒楼耸立,店伙含笑招来,但跟在马后的司马姗姗没有表示意见,只得继续向十字路口走去。
就在这时,前面一阵马足声响,“嗒嗒”的走过来三匹骏马。
雷霆雨见当前马上是位双十年华的标致少女,一身海灰绒劲衣,薄施一些脂粉,淡扫娥眉,秀丽透着英气,由于她背后交叉背着两柄乌黑发亮的钢鞭,显然是位功力不俗的侠女。
跟在背鞭少女身后的是位双颊瘦削、目光熠熠的老婆婆和一位娇躯肥壮,身着侍女装束的大姑娘。
老婆婆穿烟缎上衣,着黑绫长裙,手中提着一根虬藤拐棍。
肥壮侍女则着粉色衣裤,穿黑缎滚边背心,胖脸上也薄施一些脂粉,生得大眼睛,浓眉毛,蒜头鼻子厚嘴唇,看了她的兵器更令人惊心。
因为,在她的肥臀粗腿旁,赫然系着一柄灵官杵,看来至少有三四十斤,可想而知,她的力气是多么惊人。
雷霆雨看了并未在意,但是,司马姗姗看了却心中一惊,暗自焦急。
因为,当前马上的少女,正是金家集“双龙鞭”的二女儿呼延花。
老婆婆人称姜大嬷,据说是呼延花由山区中救回来的频死老妇,一柄虬藤铁拐杖,很有几分威力,人更是飞扬跋扈,蛮不讲理。
丫头叫“来喜”,人称“女韦陀”,天生蛮力,不但铁杵厉害,拳脚功也极为惊人,遇事有男了气概,对她家的二小姐呼延花十分忠心。
迎面而来的呼延花,双十年华,直到现在还没找到理想的心上人。
她这时见对面马上坐着一位俊面短须,潇洒儒雅的飘逸男士,手持玉骨褶扇,身穿绣花长衫,一望而知是位有学闻的读书人,看他年纪最多也不过三十一二岁。
再看他身后马上的俊美书僮,背后还系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宝剑,当然是为他携带的兵器,看来他八成是个文武兼修的儒侠!
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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