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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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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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你也与洞庭王…… 


  “有交情。” 


  公孙云长毫不脸红地说:“当我去衡州之前,就与洞庭王有了默契,他答应必要时提供紧急援助。这件事,你千万不要透露口风。” 


  “云长,你这样做,令尊……” 


  “家父不管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负责。以后不管你看到了些什么事,听到了些什么风声,都不要大惊小怪,不加理会就是。” 


  船停下来了,外面人声震耳,从碰撞声听来,小舟已靠上了另一艘大船。 


  她赶快整理衣裙,心中极感不安。 


  要是她爹天马行空知道她与洞庭水寇在一起,该怎么说呢? 


  “我们不上大船。” 


  公孙云长准备拉开舱门:“你不要出去,我去去就来。” 


  “云长,不……不要说我在此地。” 


  她气馁地说:“我……我不要见任何人。” 


  “放心,我也不要你与他们打交道。” 


  公孙云长出舱后拉上舱门,舱中一暗。 


  这时,她已可冷静思量了。回想她与公孙云长结交后,所经历的一切变故,她感到一阵心悸,一阵惊惧,似乎公孙云长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点不太对劲。 


  最后,她想到与公孙云长沿湖岸逃生,找船碰上快活刀的经过。 


  公孙云长能与快活刀周旋,已经令她大感惊异了,再一跃四丈登舟,太反常啦! 


  当时,她接受了公孙云长突然灵智大开的解释。但现在回想起来,这种解释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他在找洞庭王派来接应他的船!” 


  她依然自忖:“如果那时他有洞庭王暗中策应,根本不需到处乱闯九死一生呀!只要公然堂而皇之往码头走就行了,走狗们不敢在城中闹事,更不敢在码头动刀动剑。” 


  接着,她想起了庄怡平。 


  这时,她才想起一而再帮助她的庄怡平! 


  当然,她想起了怡平讽刺、挖苦公孙云长的一些话。 


  人如果一切都往好处想,那么,一切都是美好的。反之,一切都往坏处想,一切都坏得不能再坏了。 


  她想得毛骨悚然,想得心向下沉。 


  她的结论是:赶快离开公孙云长。 


  公孙云长的仪表、风度、声誉、才华……的确令她芳心暗属,情苗茁长,她少女的芳心已接纳了这位英雄郎君。 


  可是,现在…… 


  刚才公孙云长乘她感情脆弱的时候侵犯她! 


  想着想着,公孙云长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正以显明的速度改变,改变,不是向好的方面变。 


  她有拉开舱门看看外边情形的冲动,最后终于轻轻拉开一条缝。 


  没有人说话,只看到有人走动。 


  果真有一艘大船,一艘外表与快活刀看守,内有卓姓少女坐镇的船一模一样。但不知船内的陈设有没有卓姑娘的船那么华丽? 


  大小两艘船靠在一起,另一边,距岸约六七丈。那是处长满茂草的浅湖湾,水面长满了从水下浮到水面的水草,大概这就是丝草湾。 


  高高的湖岸丘陵起伏,上面到底是什么地方?船行驶不到一个时辰,而且用桨不用帆。她想:大概仍在岳州附近。 


  如果她会水,从水中逃上岸,该多好?可惜,她不谙水性。 


  如果脱不了身,公孙云长会把她怎样? 


  她害怕了,心乱如麻。 


  久久,仍不见公孙云长从大船返回。 


  好漫长的等待! 


  终于,她听到另一艘小船靠上大船的声息,靠在大船的另一边,她无法看到。不久,小船离开了。 


  她失去兴趣,倚在舱壁上养神,不久便神思困倦,朦朦胧胧睡着了。 


  拉舱门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恶梦。 


  一名青衣大汉站在舱门口,手中有一盘饮料和食物,向她冷冷地。说:“给你送来一些吃喝。” 


  “公孙少堡主呢?”她问。 


  “上岸去了。” 


  “上岸?这里是……” 


  “丝草湾。” 


  “我是问岸上……” 


  “不知道。”大汉抢着说。 


  “怎会不知道?”她不悦地问。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汉毫不客气顶回去。 


  “我要上岸。”她冒火了。 


  “不行!”大汉大声拒绝。 


  “我要上去!”她也大叫。 


  “你试试看?”大汉把食盘放下,顺手拉上舱门。 


  她心中叫苦,大事不妙。 


  “他把我交给水寇了?”她恐怖地想。 


  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她开始感到寒冷。 


  公孙云长与一名青衣中年人,到了一座小山坡下的树林,在林沿的一座孤零零茅舍前停步。 


  “就是这里。” 


  中年人指指茅屋说:“少堡主可在屋子里等,里面有充足的食物。” 


  “要等多久?”公孙云长问。 


  “不知道,少堡主定下心来等吧!可以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走。” 


  “有危险?” 


  “很难说,在下回去了。” 


  “在下何时可以反船?” 


  “要等来人决定,届时自然有人前来领路的,再见。” 


  中年人丢下他走了。 


  茅屋很简陋,小小的厅,一房一厨,屋后还有一口井,厨中有用竹篮盖在木桌上的食物,甚至还有一坛酒。 


  已经是申牌末,夏天日子长,距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他解剑搁在厨房的粗糙木桌上,管他,吃了再说。菜有五大碗,有鱼有肉,似乎是半个时辰前煮好的,余温犹在,茅屋的主人大概离开不久。 


  刚喝了一碗酒,蓦地,他警觉地放碗站起,抓起剑悄然穿越走道到了厅堂。 


  一位美丽的俏妇人,正站在堂前的神案下。 


  “是你!”他戒意全消,眉飞色舞。 


  美丽的女人注视着他,嫣然一笑,媚态横生。 


  “你希望来的是谁?绿魅蔡凤?”美丽女人放荡地在他颊上拧了一把。 


  他以手还手,拍拍那吹弹得破的粉颊。 


  “别小心眼,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只有你最销魂。”他淫笑着说。 


  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不再是神气的年轻侠士,而是举动轻浮言词放荡的登徒子。 


  据说,人有两种面目,甚至三四种面目。所以,不要狂妄地说一眼便可看穿一个人。 


  “哟!灌迷汤吗?” 


  女人妖媚地、嗲声嗲气地投入他怀中:“唔?但我喜欢。” 


  “我也喜欢,这叫做皆大欢喜。” 


  他环着女人的腰肢,轻佻地亲亲那小巧动人的红艳艳樱唇和香腮:“小宝贝,你是来传话的?” 


  “是,也不是。” 


  “怎么说?” 


  “公私两便呀!” 


  “对啊!小宝贝,这方面,你是天才。” 


  他开始上下其手,处处显示出他在对付女人方面也是天才:“天才总是公私两便的,只有傻瓜白痴才公私分明,甚至大公无私,是不是?” 


  “先私后公,才不会遭雷打。” 


  女人在他怀中格格笑着,扭动得像被抓住的蛇,说:“那群戮力从公的蠢才,死得比谁都快。哦!你像头老虎,……馋猫……” 


  同一期间,枫桥镇发生不大不小的骚动。 


  枫桥杨家在桥东约一里,枫桥镇则紧靠着桥西。两者之间,鸡鸣犬吠清晰可闻,大叫一声双方都可听见。 


  镇上有六七十户人家,大道两旁自然形成一条小街,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些小店贩卖日用百货,供应旅客和附近村落的居民。小食店有三家,供应简单的菜肴,当然也有卖酒的。 


  杨家禁止外人接近,来办事的人不得其门而入。 


  但镇上有一座巴陵县设立的递运所,不但是府县的运输站,也是将盐运往府东山区的转运站,盐运司分所的所在地,走狗们与官方联系的地方。走狗将中枢设在镇东杨家,用意就是与递运所联络方便。 


  递运所的右邻有一家小食店,是递运所丁役们经常活动的地方。 


  南衡居士带了四名同伴,在食堂占了一副座头。下首,坐着两位递运所的役丁班头:张三、李四。 


  “张老兄。” 


  南衡居土语气带有火药昧:“府里和县里都派有巡捕丁勇,把杨家封锁得铁桶似的,不许外人接近,这样做并不能保证问题可以解决。既然皇甫大总管避不见面,不啻关闭了解决之门。张老兄,所以在下请两位把口信带进去,老兄意下如何?” 



    

    




  

  


  






















  

  


  




第二十七章 群魔乱舞 



  “韦爷,据在下所知,皇甫大总管绝对无意避不见面。” 


  张三有耐心地解释:“只是失窃了价值连城的金珠宝玩,一时控制不住情势,必须全力追查线索,以便追回失物,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工夫接见外人,如此而已。韦爷所说的口信,不知所传何事?在下将设法传入,请韦爷明白交代好了。” 


  “那就有劳张老兄了。韦某的口信很简单。” 


  南衡居士一字一吐地说:“在下给他一天半天工夫,明日正午之前,把犬子放回。要不然,我韦安仁将率亲朋好友赶往武昌。” 


  “往武昌,韦爷的意思……” 


  “对,往武昌,找鄢狗官了断,他不能纵使爪牙掳人胁迫而能逍遥自在。你告诉皇甫大总管,我南衡虽则多年不过问江湖事,俗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南衡登高一呼,多少还能替某些人带来严重的伤害。他既然迫韦某铤而走险,得不到多少好处的。这些话,张老兄能否把意思明白的传到?” 


  “这个…… 


  店门脚步声入耳,进来了三个人。领先的人是九幽客吕杰。 


  “呵呵!韦老,吕某负责把口信传入,保证不会误事。” 


  九幽客挥手示意张三李四离开,自己在对面落坐:“韦老,能听在下几句话吗?” 


  “吕老兄,希望你老兄的话中听,最好能代表贵大总管的意思。”南衡居士忍住怒火说。 


  “吕某的话或许不怎么中听,已不见得能代表皇甫大总管的意思。不过,毕竟还有三两斤份量。” 


  “你吕老兄是有名的传信人,所说的话当然有份量。说吧!韦某在洗耳恭听。” 


  “韦老在武林位高辈尊,名满天下,但在鄢大人眼中,不客气地说,还不如一个街坊地棍可怕。家大业大的人,在官府眼中,除了利用价值之外,根本不是什么可以构成威胁的对象……” 


  “韦某明白吕老兄的意思。” 


  南衡接口说:“问题是,对付贵主子的出面人,决不是我南衡居士,我韦安仁根本不必出面与官府为敌,自找破家之祸。” 


  “真要破家,是不需什么理由和证据的。灭门令尹,更何况权倾天下的名臣?所以,收敛些总是好的。有关令郎的事,韦老必须冷静地深入了解,首先,在理字上韦老就站不住脚了。” 


  “什么?你说老夫缺理?” 


  “不是么?请教,令郎与刺客公孙云长向咱们的人挑衅,杀死了咱们不少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韦老能否认吗?” 


  这等于是一把利刀,击中了南衡居士的要害。 


  “令郎已经承认了。”九幽客继续说:“不管是官了或是私了,韦老;其结果都是极为可怕的。皇甫大总管不为己甚,目前为了追查失宝的事无法分身,所以暂时无法向韦老当面作明确的交代,等事情告一段落,自会还韦老的公道。 


  皇甫大总管的意思,是请韦老赶快远离是非之地,不要与万家生佛或乾坤一剑那些人走在一起,永远不过问咱们的事,那么,将来令郎自可平安返家,不然……韦老自己去衡量衡量好了。” 


  “把老夫的儿子交给老夫带回管教,老夫就不过问你们的事,不然……” 


  “那么,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韦老想怎么做,悉从尊便,后果韦老自己负责。”九幽客冷笑着拂袖而起:“不要以为没有五岳神犀,敝总管就没有力量应付意外了。名利像一把两刃刀,两面都可伤人。撇开你们挡人财路的可恶行为不谈,韦老,你知道有多少人,愿为打倒你们这些高手名宿而扬名立万,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挺身而斗吗?如果我九幽客有三成把握可以打倒你南衡,我都会毫不迟疑试试的,即使只有两成也要试。” 


  “你最好别试。”南衡心中凛凛,但口气仍硬:“因为你连一成胜算都没有。 


  “不见得,除了阁下的剑术尚可称霸之外,阁下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哼……” 


  “不要哼,不信立可分晓。”九幽客声落脚动,猛地一脚踢向食桌,快如电光一闪。 


  这家伙身材矮小,矮小的人特别灵活,站在桌旁出其不意飞踢食桌,一踢便中。 


  “砰!”食桌飞起。 


  “啪!” 


  包括南街居士在内的五位高手,反应十分迅疾,不约而同伸手拍击,将飞起近尺的食桌拍落原处。 


  可是,酒菜食具稀哩哗啦一团糟。 


  同一瞬间,九幽客右掌隔桌吐出,无声无息的可怕潜劲如山洪涌发,向南衡居士涌去。 


  九幽真气,可化罡气的绝学。 


  南街居士无法暇思索对策,本能地沉叱一声,一掌拍出硬接,神聚掌心劲道山涌。 


  “啪!” 


  食桌突然崩裂、塌落。 


  可怕的暗劲以更快一倍的速度向上下左右迸爆,双方半斤八两势均力敌。 


  势均力敌,已表示九幽客的胜算不止三成,而是坐四望五。 


  “呸!” 


  九幽客得理不让人,连发三掌。 


  南衡居士已被逼上梁山,非硬接不可,连对三掌,气流迸爆声连续传出。 


  九幽客飞退八尺,脸色一变。 


  “大名鼎鼎的南衡,如此而已。”九幽客沉声说:“阁下,在下的胜算不止三成。你如果再不知趣,就在此地稍候,在下去叫有五六成胜算的人,陪阁下玩玩。” 


  说完,带了同伴出门扬长而去。 


  窗下一桌坐着一位土老头,眯着醉眼向南衡说:“你们再不走,麻烦大了。” 


  “他们会一拥而来?”南衡咬牙问。 


  “会的,但来的人不会多。”土老头摇头幌脑:“来的人胜算恐怕不少于六成。目前他们又气又急又心疼,正在全力搜寻失窃的珍宝,安排天罗地网,所以暂时不理会你们,再不赶快乘实力仍在时远走高飞,恐怕就没有机会活着离开岳州了。” 


  “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吗?” 


  “怎么不会,如果五岳神犀接了礼聘,你们现在大概活的人就没有几个了。目前他们人力分散,要对付三批人。” 


  “湘南群豪是其中一批?” 


  “那是下一批。目前的三批是涉嫌盗宝的人。一、神箫客与庄怡平;二、快活刀一群穿虎皮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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