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彩虹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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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彩虹剑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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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在公主小玲面前站定。
  白衣少女兰馥行礼之后退站一边。
  公主小玲微一抬手道:“给祝姑娘看座!”
  竹青忙挪了张椅子过来,道:“我们公主特别对你礼遇,你坐吧!”
  祝彩虹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悸怯地转动着目光东瞧西望,最后挨着椅子边坐了下来,两只手紧紧绞扭着。
  “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你不必问。”公主小玲粉面罩霜。
  “为什么……要带我来……”
  “什么也别问,你只消回答本公主的问话,听着,我们对你已经作过调查,所以希望你回答的每一句都是真话,现在你先说,你练过武么?”
  “练过,只是……还不足以防身!”
  “嗯!”公主小玲嘴角披了披,不知是不信还是不屑,接下去问道:“交代一下你的身世和来路?”
  祝彩虹现出了泫然之色,连咬编贝玉齿。
  “公主,我……幼遭孤露,身世不明……”
  “为什么会到徐家集这种偏僻的地方来投靠‘不为老人’?”锐利的目光变成两根银线,似要穿透祝彩虹的内心。
  “因为……因为收养我的‘衡山樵子’老公公不幸……年高谢世……”声音有些哽咽:“他老人家临终要我来此地投靠‘不为’公公。”
  “现在呢?”
  “不为公公不知为什么突然弃家而去,要我……自寻生路……”泪水挂了下来。
  “于是,你便粘上了‘无肠公子’东方白?”
  “是的!我……”她垂下粉颈,又道:“只是个弱女子,被人欺负怕了,不得不寻个依靠,所以才跟上东方公子。”
  “哼!怕不是如此吧?”
  “公主……”祝彩虹惊惧地望着公主小玲。
  ‘你跟东方白本来就是一路对不对?“
  “不,是现在才在一起。”
  “你爱上了他?”
  祝彩虹怔住,她不明白对方问这句话的用意。女人对男女间的事最敏感,她一下子便联想到许多问题,这对她被莫名其妙地掳来此间有直接的关系,她必须以最恰当的言词来回答,以免情况变得恶化。
  “不,只是喜欢。”
  “嘿!”公主小玲冷笑了一声:“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相爱,那该叫什么?”
  “我只是喜欢,不敢爱他。”
  “这话很新鲜,为什么?”
  “因为我不配!”祝彩虹眸子里流露出凄怨之色。
  “你不配?哈哈哈哈……”公主小玲失声而笑,但这笑是阴冷而僵硬的,敛了笑声道:“男才女貌,你们是很相配的一对同命鸳鸯,不必巧言掩饰,你失踪了,他会拼命找你,而你,就在此地作客,懂么?”
  “你们……把我当人质?”祝彩虹表现得相当慌乱。
  “本公主说是客人。”
  “那有什么分别?”
  “随你怎么说。”
  “公主,我生来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不在乎……”祝彩虹泫然欲泣:“可是,他……
  东方公子如果因我……”
  公主小玲挤了挤眼。
  最接近祝彩虹侧后的竹青突然跨步伸手并指,闪电般朝祝彩虹的后心“命门”大穴戳去,无声无息,既快又狠,祝彩虹根本就没觉察,安坐如故,指头在将要沾衣时突然止住,公主小玲微一点头,竹青的手收了回去。
  这试出了祝彩虹功力平平,不足为虑,同时也证实了祝彩虹说过,她练过功,但尚不足以防身的话不是虚语。
  公主小玲淡淡一笑,抬手道:“松筠、竹青,你两个带祝姑娘下去好生安置。”
  “是!”松筠与竹青齐齐应了一声,竹青上前扶住祝彩虹的手臂道:“祝姑娘,我们走。”
  祝彩虹顺势起身幽幽地道:“要把我关进牢房?”
  竹青道:“放心,不会难为你的。”
  松筠接着道:“公主说过把你当客人看待,还担心什么,走!”
  祝彩虹深深望了公主小玲一眼,然后随着竹青的牵引朝屏帐之后走去。屏帐后有道中门,门外又是个小小院落,有一列三间房,祝彩虹被带进其中一间。
  前面堂屋里,公主小玲站起身来,咬了咬下唇,眸光一闪,道:“现在我们有了对付东方白的本钱,任他本领通天,非乖乖就范不可。”
  “是!”梅芳与兰馥应了一声。
  就在此刻,屏帐后面突然传出“嗵!”地一声大响。
  公主小玲粉腮一变,机警地转身移位。
  梅芳弹向屏帐,惊叫道:“是竹青!”
  公主小玲与兰馥双双欺前,只见竹育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看样子是受了伤,这的确是想不到的意外,公主小玲脸色泛了青,大声道:“还不赶快到后面看看!”
  梅芳与兰馥立即冲出中门。
  竹青已站直了身形。
  “怎么回事?”
  “有外人侵入……”
  “什么?”公主小玲杏眼圆睁,这两个字是吼出来的,她们一向倚为金城汤池的地方居然会有外人侵入,还伤了人,怎不令她震惊,怒哼一声,闪向后院,到了房门边一看,登时为之气结,脸色变得说多难着有多难看。
  松筠躺在地上,口边有一滩血,梅芳正在救治,兰馥与祝彩虹不见影子。
  竹青跟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小玲回头厉声喝问。
  “公主!”竹青苦着脸:“婢子跟松筠姐带人进房,一进门便遭突袭,婢子二人在猝不及防之下双双被击倒,来人的身手相当惊人,行动快捷,婢子二人才一倒地,他已挟起祝彩虹飞遁,连面目……”
  “连来人的面目都不曾看清是不是?”
  “是的!”竹青垂下头。
  “你们四个是众弟子之首,居然这么不中用……”
  “婢子惭愧!”
  松筠在地上哼出了声。
  梅芳抬头道:“公主,松筠姐的伤势不轻!”
  公主小玲步了进去,俯下身探视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先把她抱到床上躺着,竹青还能行动?”
  竹青在门外应道:“还可以!”
  公主小玲喘口大气道:“立刻去向姥姥讨药,就说是掌伤内腑受震。”
  竹青应了一声,立即转身离去。
  梅芳已把松筠抱到了床上。
  松筠张着眼,口里微哼着,还不能说话。
  公主小玲已经冷静下来,喃喃自语道:“能在鬼树林奇阵中来去自如,会是谁?这分明……梅芳。”
  “婢子在!”
  “你跟兰馥带祝彩虹来时,说没惊动东方白,照眼前情况来看,他是尾随你们来救人的,你们办事太草率。”
  “……”梅芳不敢应声。
  兰馥回进房中。
  “公主,婢子追出去什么也没发现,据林子里的卡哨说,看到有人影出林,太快,看不真切,照那影子的行动,似乎对鬼树林的布置相当熟稔!”
  “嗯!”公主小玲哼了一声,目望空处,似乎在盘算什么。
  东方白一觉醒来,已是傍午时分,腿伤只有微痛的感觉,漱洗之后,转到隔壁,只见房门虚掩,他干咳了一声,房里没动静,心想:“祝彩虹一定是太疲乏了才睡得这么沉。停了停,忍不住出声道:”彩虹,你还在睡么?“没有反应。
  踌躇了一下,他轻轻推开房门,一看,床是空的,被褥凌乱还没整理。却不见祝彩虹的影子,心头顿时打上了一个结,她出去了么?
  这神秘的女子该不会不辞而别吧?呆了一阵,他回到自己房中,坐下。
  突地,房门外人影一晃。
  东方白脱口道:“彩虹!”声音出口发觉不对已经无法收回,因为声音出口与人影闪现其间并无差距,仅只是几分之一瞬。
  闪现在门边的是个少年书生,俊美绝伦的人物。
  看上去似曾相识,但又完全陌生。
  东方白缓缓站起身来。
  “兄台是……”
  “特来造访!”声音似乎还不脱稚气。
  ‘噢!恕在下眼拙,请教……“
  “可以进房么?”
  “这……当然,兄台请进!”
  少年书生步进房中,目光四下一绕,然后停在东方白的脸上,似笑非笑地道:“你应该认得我是谁。”
  眸子里的寒芒,就像严冬里冰雪上的反光,使人一接触便打从心底生出冷意,声音已不再稚嫩,完全是女人的声音。
  怪不得乍看似曾相识,东方白猛可里省悟过来,她不正是鬼树林秘屋中被称作“公主”的月白劲装少女么?这一改扮男装,的确是风度翩翩。
  她因何不速而至?
  “哦,姑娘是……”他没有适当的词句接下去。
  “知道了就成。”
  “请坐!”他挪了下椅子。
  公主小玲落座。
  东方白也在相对的一方坐下。
  “姑娘此来有什么措教?”
  “明知故问么?”
  “明知故问?”东方白不由一愕,他完全不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东方白,你用不着装糊涂,我实在很佩服你的胆量和能耐,不过,你的作为令人无法忍受,今天你非作明白的交代不可。”
  东方白心念疾转:“很明显,对方是为大石桥的事件而来,太王帮的火箭攻击,几乎要了自己的命,现在仅只几个时辰之差,对方居然又找上门来,的确是欺人人甚。”
  想到这里,不由心火股股直冒。
  “姑娘,我们有三月之约,对不对?”
  “不错!”
  “三月期满如果在下交不出凶手,你们再采取行动不迟,现在约期才开始几天,恕在下不作任何交代。”
  “这件事你非立即交代不可!”
  公主小玲要东方白交代的是祝彩虹被救事件,她要明白何以东方白进出鬼树林那么自如,这对她们的威胁太大。而东方白想的却是接二连三发生的凶案由他背黑锅的这一段,双方各执其是却没摊明。
  “在下没理由现在交代。”
  “你非交代不可。”
  “在下说‘不’!”这个不字语气十分肯定。
  “嘿!”公主小玲冷笑了一声,寒飕飕地道:“东方白,别太自恃你的武功,你会后悔莫及,而且就在眼前,希望你相信我这句话。”
  “在下不想相信。”
  “那太可惜了!”眸子里突然泛出杀机。
  东方白虽然没跟她正式交过手,不知道她有多大的道行,但他有自信能应付得了。
  “姑娘准备如何对付在下?”
  “你马上就可以知道!”
  她没有任何要行动的朕兆,依然稳坐如山,但眸子里的杀光却更浓了,眼为心声,一个人心里的秘密,常会被眼睛泄露出来。
  东方白心里已有了戒备,如果她不动乎,那就必然会使什么意想不到的诡异手段。
  她依然安坐如故。
  马上知道,知道什么?
  东方白的意念在脑海里飞快地转动,看样子她不会亲自出手,似乎有所等待。 
 
第四章 怒剑红颜 东方白负伤

 
 
  如果有人正面闯入动手,应付并不难,如果是暗袭,房间里藏不了人,椅子紧靠着背后的板壁……
  想到板壁,突然心中一动,祝彩虹不知去了哪里,隔壁房间是空的,老店的板壁年久松脆,利器穿透轻而易举,如果有人在隔壁对准椅背,猝然……心意才这么一动,他立即重心移脚,臀部微起,手抓扶手,连人带椅转了一个方向,背心已离壁对着空处。
  几乎是同一时间,“擦!”地一声,原来对着背心的板壁上突出了半尺长一段晶亮剑尖,相当锋锐的剑尖。
  公主小玲粉腮一变。
  东方白面不改色地道:“姑娘,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在下,似乎有欠光明吧?”
  公主小玲的脸色在一变之后,居然立即回复正常。
  “这只是试试你反应是否灵敏。”
  “哦!这种试法可是要命的?”
  “对你而言,只是个小小的玩笑!”她说得很轻松,仿佛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剑尖抽了回去,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然而东方白已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劫,如果他没突然想到这一点,剑尖已穿进他的背心。
  东方白极有风度地笑了笑。
  “照姑娘的说法似乎还有好戏在后头?”
  “大概是的。”
  “何不立刻让在下见识?”
  “可以!”
  生死敌对,气氛却很平和,双方仿佛是在闲聊,但彼此心里有数,东方白是全神戒备着的,从刚才剑穿板壁这一手看来,眼前这女人相当不简单,但他不能主动对她动剑,因为那不合于他的原则。
  “东方白!”公主小玲笑了笑,笑态很美,很撩人,但仍然使人有一种冷刺感,就像一朵艳丽的鲜花里藏了根刺:“如果说,体现在突然失去了功力,你会怎样想?”
  东方白又头一震,他知道对方不是无的放矢,她说这话必然有用意,也许就是所谓的好戏即将上演的开场白。
  “人怎会突然失去功力?‘口里问,心里却在盘算。
  “你是江湖高手,不应该问这句话。”
  “既然失去功力,那就变成了寻常人。”
  “对,结果呢?”
  “俎上之肉。”
  “完全正确!”
  公主小玲的右手拐本来搁在桌上,这时,她翻起手掌,掌心向着她自己,微笑着审视手掌,仿佛她对自己的玉手十分欣赏。
  东方白大为困惑,猜不透她在弄什么玄虚。
  使人丧失劝力不外乎以掌指破穴,用邪门方法制人心神,再不然就是用毒,她准备采取什么方式?
  她在看自己的手。
  东方白也在注意她的手。
  蓦地,一条人影闪入房间。
  东方白抬眼一看,呼吸为之一窒,惊怪莫名,进房的赫然是个缁衣老尼,眉毛已灰,年纪将近古稀,又高又瘦,胸前金光灿然,一串及腹念珠竟然是纯金打选的,每一粒都有龙眼大,两个眸子精光迫人。
  出家人怎么也会介入江湖是非?
  东方白与公主小玲双双离座而起。
  “阿弥陀佛!”老尼宣了一声佛号道:“公主不可率性而为,完全不念及后果。”
  老记竟然也称她为公主。
  “师太……”公主小玲真正地脸上失色。
  “速速离开!”老尼的口吻是命令式的。
  公主小玲口吻翕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开口,深深望了东方白一眼,噘起小嘴,万分不情愿地出房而去。
  老尼的目光照向东方白,像烈日下的发光体,迸出丝丝晶芒,点点头,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东方白傻了眼,想叫住老尼问个明白却没叫出声。
  老尼是何来路?
  她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公主为什么不敢对她反抗?
  呆了一阵,他坐回椅上,望着板壁上差点要他命的剑孔,心里想:“那被尊为公主的女子曾说要自己失去功力,如果老尼不来,她会使出什么手段?看样子老尼早已来到门外,适时现身阻止了公主的行动,这情形跟鬼树林外”铁杖姥姥“阻拦公主的行动一样,照此推测,老尼也应该是她们一门子的,绝不是局外之人,可是出家人怎么挤身于世俗的江湖帮派呢?”
  想不透,只好不再想。
  “彩虹怎么还不见影子?”他想到了祝彩虹:“如果彩虹也在,局面会演成什么样子?”
  “客官!”小二出现在门边,手里拎了个包袱。
  “对了,小二,你可曾看到小姐出门?”
  “小姐?”
  “哦!就是我那小妹子。”
  “没看到!”
  “有什么事?”
  “有位大爷要小的把这包袱送给客官。”
  “噢!”东方白大感狐疑,道:“拿进来!”
  小二进房把包袱放在桌上。
  东方白瞅着包袱皱起眉头,揣不透是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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