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竟然会发光?……就是太亮了,看得人有点发晕。”我有种在看3D电影般的感觉,眨巴着双眼呢喃着。只是这才多看了它几眼,那闪闪红光竟有点像被激光照射般让人觉得难受,我连忙拿双手挡着。一会儿,又一阵白光打在我的脚上,我双手护眼,抬头一看原来是天目,它照了我一会,再照了会儿水台里的蛇尾,又照回我的手上,“你是要我把它从水里拉出来吗?”我问。
‘灯光’闪了两闪,同意,那好,虽然,我有点怕,手有点不是一般的痛,但是只要我能帮上天目的,我一定帮。摞起袖子我一步窜上水台上方,伸长我那非常有骨感的双手,拽住一块它那比我整张脸还大的鳞片,“好凉,它是冰做得么?”我边小声嘀咕边使劲地向外拉。可由于它很光滑,一下子就让它滑脱了,我苦恼地直拍头,这样可不行,不好抓手,我得想个办法……反正这没人,左右看了下后,我一把脱下长杉,一端系在它身上,一端系在我胸前,然后弯腰利用双肩双手全身下压的力量拼命地往外拉倒着。果然它被我拉动了,“再来,三二一,加油!”我为自己喊口号。
“哎哟,我的个妈诶!”我不经意地一瞟,却猛的被吓得一个趔趄,倒栽葱式地直接栽进水台里,“吼……好……好……好冷……”身体立马像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一样一蹦老高,一骨碌地爬起抱成一团,哆哆嗦嗦着出声。全身一阵一阵的鸡皮浪子像涨潮一样袭来,感觉我这不是掉进了水里,而是掉在冰窟窿里,虽然它没结冰,但我敢肯定这水一定在零下三十度以下,我怕在这里呆久了会让鸡皮浪子给打死在里面。不过前后反正都是死,我选择有尊严的死法,于是,我不假思索地拿起衣服咬紧牙关套在身上,利索地爬上水台。
面对着眼前这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从洞顶上飘下来了的那些个“朋友们”,我欲哭无泪,他们伸长着双臂,集体包围在水台四周,有些勇于挑战的已经爬了上来,空洞洞的心脏正对着我脑门,而且他们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走过的地方全是一路一路的黑灰,连空气中飞扬的都是。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拉紧脱胸前的衣服,立好姿势,闭着双眼拼命地向外拖着,勒得我手上剩下的那点肉都沾到一团去了,“还好不是很痛,起码比起那一次要轻松的多,”我安慰自己。感觉到旁边有越来越多的手聚在我身上,他们又抓又挠又拍的,目的只有一个,把我再推回水里去。我把心一横到底怎么也不睁眼,只管死命地抵着,心想我一定要马上把这怪蛇拉出来,不然后面会有更多的干尸上来推我,那时候我就更别想把它拉出来了。
“啊……”我大吼一声,抛开一切感观知觉竭尽全力地拉着,这一声吼震退了一些干尸们,这一次歇斯底里也生生将那蛇尾拉到了水台边上,手臂上天目源源不断地给传来了不少力量,我知道它现在也很危险,我要尽快,我要再加把劲。我麻木地向前冲着,用尽我哪怕是一根头发丝的力量,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无穷无尽,在我以为我没完全没有力气的时候,我的手也感觉不到一点痛的时候,我竟然还在死命拉着那块破布。
一身的汗水和泪水出完后,又一批的赶出来了,水台上的干尸越来越多,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一,二,三……拉”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敢张嘴,怕会啃尸。
“呼……”猛然一阵狂风扫过,背后终于迎来了期盼中的轻松,当然,我也不能避免地被跌了个狗□,终于解脱了?不敢置信地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怪蛇也没有干尸连水池里的光亮也没有了,只有天目的那两盏灯还在,难道让它给逃脱了?
“这个是怎么回事,它呢,他们呢?”我瞪大着眼睛看着天目气喘如牛地问着,战战兢兢地爬起上半身坐稳,用完全麻木了的双手捧着扭成麻花的不是很湿的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因为穿也冷不穿也冷。
“美(魅),假像惑心,靠近,食心,屎(死),他们就散了。”天目一字一句非常认真地替我解惑。
我略一琢磨,再翻译一遍给它确认,“它是美(魅),之前水里的东西都是它弄出来蛊惑人心的幻象,只要有东西靠近,它就吃了它们的心,刚刚(魅)死了,干尸也就散了,是这样子的吗?”天目点点头,意思是我说对了。
“那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厉害?”我抚额拍胸脯控制大脑的虚脱感,随口问着。
“睡了,刚醒,被吵,”天目努力地组织着语言回答我的问题。
“刚醒?是像你一样被弄醒的吗?”我反问。
“屎”天目学我之前的样子回亲了我一下,意思是我说得很对。果真如此的话,那这个人跟催醒天目的就是同一个人,如果他是王老头或者跟王老头他们是一起的话就麻烦了,恐怕现在已经走远了。该不会这里是他特地为我准备的吧!应该不可能,蜈蚣来的时候叶刚不也在么,他可是王老头的爱徒,王老头是不可能陪让他陪我赴死的,看来我要尽快找到他们,甜甜和李岚都在他们的手里,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想着想着不禁一把抱住天目无奈感慨着,“唉,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你说我们刘家下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先是巨型蜈蚣后是这恐怖的魅,指不定还会有什么呢,我这一路不知道有几条命来丢……”长长喟叹一声接着问,“那这里的干尸都是它以前吃的了?还好它只是刚醒,不然刘家可惨了,那么多的人,好几百上千了吧!真是作孽多端呐!”
一回想起那些干尸我又开始头皮发麻,低头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那些尸体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黑黑的东西,差点没呕吐出来。转头摆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脸问天目:“这里面的水现在可以洗了不,你看我身上这些东西,会不会有毒啊!人家不是都说尸体都是有尸毒的么?而且之前被蜈蚣咬得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这些媒事,蜈蚣油事,洗!”天目缠在我脖子上肯定地回答。
“那我就洗了啊!可是这水很凉,有没有什么办法不那么冷啊?”我跟天目抱怨着,入水的那一秒的同时“呜……呜……”地吼叫出声。尽管早知道很冷,也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头发丝还是被刺激得差点一根一根地竖起来。等身体自然反应过后,稍微适应了下这个温度,我抱着天目站在水台中央搓着膀子,还好有天目一圈一圈地给我暖身子,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冷了。
“哎,哎,这不能吃,这不是鸡爪子,这是我的手,你别搞错对象了。”天目将我的手轻轻地放在它的嘴里含着,我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连连惊呼着出口。之前的那种香味又从天目的嘴巴里透出来,它问我:“舒服?”我仔细地体会了一下,手好像直真得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嗯,谢谢,天目……可是之前你为什么不帮我吹吹,害我痛了这么久,虽然我是痛习惯了,但是还是很痛的唉!”我有点想不明白,它怎么老爱放马后炮,关键时候咋就没派上用场呢,总是等在最后来收摊子。
“脏……”某蛇含着我的手有些模糊不清外加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说什么!”一声怒吼响彻云霄,震得洞顶的灰尘洋洋洋洒洒地掉下来。
尴尬
从天目嘴里将手抽出来的时候还真有点舍不得,它嘴巴里软软的好不温暖,但我还是担心它一个不小心将我的手当作鸡爪子给吞了,到那时候我就欲哭无泪了。
“回去后我一定要去一次北极,体会一下世界上最冷的程度是什么?看是不是比这个还要厉害。不过,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去南极的好,只是南极太远了,暂时还没这个条件,如果……唉,你说这黑肉为什么洗不掉,好像都长到骨头上去了,我不会是真的中毒了吧!那这会是尸毒还是蜈蚣毒啊?……哦,你之前有说过,干尸没有毒,蜈蚣有,看来这一定是蜈蚣毒了,中了蜈蚣毒要怎么样才能解毒啊?……不说话,那也就是你也不知道喽!我还这么的年轻,难道就将要化为一堆黑土,多么的凄惨啊!”边洗我边天马行空地跟天目乱扯一通,以此来转自己的注意力。
现在这双手是痛得不像之前那么的厉害了,但这惨不忍睹的模样还是让我心疼啊,变了形的手指和一砣一砣卷起的肉说明它基本上算是废了;浸在这样低温的水里竟然都不知道冷,对此我无能为力,只能咬牙将变了形的指骨掰回原位,并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救它。天目好像也不能,它只会像给我打了麻醉剂一样的止痛,该变形的骨头照样变形,该加深的黑肉照样加深,不过还好现在还能动,暂时可以应应急,对此我是比较满意的。但如果我现在知道,以后每年每月每日每逢下雨天,我这双手都会又胀又痛的时候,是不是还会觉得满意呢?
“天目,要是我这双手废了,你就给我当手好不好,我一下子不能习惯当一个没有手的人!……还有,你替我搓搓背吧!有点痒!”我用没什么感觉的手挠着后背,天目将我的手咬开,用头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在我的后背上蹭着,有人免费服务我是愿意享受的,而且还是这般的舒服。
如果这个时候我面前背后都有一面镜子的话,我就能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一个水池子里,一只大蛇头趴在一个女孩的背上,小心的在不惊动女孩的情况下轻轻地咬着上面的黑肉,一片一片的坑布满了整张背部,不是一个坑连着一个坑,而是坑里坑,坑外坑,完全看不到一块好肉,四个字,惨不忍睹!
“好冷……噗……”这可不是我的声音,我乃是地地道道的女性是不会发出男高中音,况且我有没有说话我本人是最清楚的,“谁?”我厉吼一声,视线直接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回旋扫荡,心想:“我这背时运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从来就没什么坏事不落下我,有什么好事算上过我!”大脑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我这些年所遇到的那一卡车的倒霉事,这让我更加气愤,大吼一声:“NND,有本事来个痛快的,别有一下没一下的,通通上来老娘好一次解决!”
“别解决,是我,叶刚……”声音从水里面传来,闷闷的断断续续,很真实。不会吧!这水里咋还有怪物呢?
“你是人是鬼,快快现出原形,免得姑奶奶我打得你上梁山……”我一骨碌爬上水台,奔得远远的蹲下,屏气凝神盯着水台,我这并不是怕,我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小命要紧!
“刘遇,是你吗?你在哪儿?”水台里的水哗啦啦地作响,好像真有人似的。
我对着天目打着手势,意思是让它跑到离我远一点的地方去,打开它的天目灯照着水台,让我能够更清楚地看‘他’,而‘他’却不知道我的藏身之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作怪。
天目真是聪明,我只是让它走开一些,它竟然跑到水台上方去,两道灯光笔直得打在水台上,照明效果那是相当的好,威慑力量也足够。
果然那个‘他’被定位后,收起他刚离开水面的脚就不动了,只是一直在周围搜寻着什么,‘他’一定是在找我,他能够毫不费力的离开水面,个人水平应该不比之前的那只魅差。看来一场硬仗在所难免了,经过那只魅的冲击,我觉得我个人胆色是有所提升的。
“手电?”我诧异地脱口而出,‘他’竟然有手电,鬼怪好像还没这么高科技吧!我有点动摇我的看法,所以在手电光扫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躲。
“刘遇……你,你怎么不穿衣服???”某人一脸通红的关掉手电,立马拿背对着我。
这动作这神情怎么能模仿的如此像,看来□不离十了,‘他’真的是叶刚,我想了想说:“你把你的衣服摞起来,把手电光打在你的肚脐眼上给我看看。”在他俩人恋爱初期阶段,李岚将她第一次看到叶刚的身体,也就是第一次看到叶刚的胎记,跟我讲了足足有五百遍,导致我这个大老粗都给对叶刚身上胎记的形状、大小、厚度、位置等情况记得是一清二楚,多年来想忘都忘不了。
他一脸的错愕,“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祖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小心我活吞了你!”我将我个人认为最害怕最凶恶的词都用上,一是吓唬一下敌人,二是给自己壮胆。
在我的威逼下,他乖乖地摞起衣下摆,用手电照着他的肚挤眼,果然上面有一朵红色桃花形胎记,原来真是叶刚不假。
“你真是叶刚,你怎么会从水里钻出来,难道这下面有地洞,之前你去了哪里?”我急着发问,有种找以组织找到人民的归依感觉。
“是啊,下面有一块石头是可以动的,我推开就进了这里。之前那些一言难尽,我被那些蜈蚣拉到了它们的窝里,后来它们又出去了,我就逃了出来,走了很久,刚刚在下面,听到上面有你的声音,就摸到了那块石头,没想到推开后是个水池,这水真冷!”叶刚大致说了下他进洞后发生的事。
我跟叶刚就是因为蜈蚣给分散的,这点他说得很清楚,又让我给他加了一分,所以,我选择了相信他,向他走去。
“你,你,你怎么还没把衣服穿上?”叶刚看了走近的我一眼,又背过身去。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洗了澡还没穿衣呢!这可怎么是好,好像我是个女流氓似的,玷污了人家纯洁的双眼,其实我只是太紧张了。
抖了抖手里冰冰冷冷的破衣服,我再习惯性地抖抖甩甩,这是我平常晒衣服的动作,却引来了某人的轻笑,我把将衣服从头顶套下,奔过去质问:“你刚偷看?”
“我没有,我刚只是想起了你平时晾衣服的动作,认为你刚刚也可能那么做了,所以觉得有些好笑,我没偷看,我一直什么都没看到!”叶刚急忙摇头摆手澄清着。
另一条地洞
“得,生死关头,姊妹我不会跟你计较的”我没好气地说着,随即转身又低喃了一句:“……可恶,明明看到了还没说没看……”郁闷地翻了好几个白眼后,不再迟疑地套头将湿衣服穿在身上。
叶刚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改口询问起来:“刘遇,你怎么也到了这里来,那么多的蜈蚣你是怎么躲过来的?你见到李岚跟你妹妹他们那些人了吗?”
“这个也是说来话长,你刚看见我那一身的伤了,九死一生才逃到这儿,到现在我还没见到他们。”我尽量小心着说,留意不要将天目的事给抖了出来。“咦——你看,那里有什么东西刚刚闪了过去?”我一手拉着叶刚奔向远处的一角,一手冲后面天目招呼着,让它趁此机会赶快下来。还好它懂味,一看我的手势立马收了灯光回到我身边来。
看着叶刚用手电筒一遍一遍的搜寻每个角落,“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我右右滚动着眼珠子很是心虚地说。暗地里摸着天目长长地舒了口气,它轻轻地咬了下我的手指,意思是说看我聪明能干吧!一点错都没有。
叶刚看了几圈后,指着水台上方天目刚刚呆过的地方对我说:“这个地方感觉太奇怪了,那里……在我出现的时候是有灯光的吧!可是现在却不见了,以防不测,我们还是早点出去吧!”
“嗯,是要早点出去,我们得去找李岚他们。”我点头咐和,打死不提那两道光的事,乖乖跟着叶刚一起重新搜寻这个山洞。
许是一个人的时候生生死死都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