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天哪亮了?”傅悟铭继续揉着眼睛说,“你莫非练有小成了?”
曾让给傅悟铭这样一说,不禁看了看天际,远处果然还是灰蒙蒙的,只是近周亮堂,暗自思量,真有这般神奇?
“你还要睡么?我是不要睡的!”曾让赶紧靠近傅悟铭坐了下来。
傅悟铭这才把铺地上的馒头和牛肉又扎了起来,说:“不睡我们就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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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让一把把那包袱抢了过来,又解开道:“我想吃点!不急!也就一个时辰的路程了。”说着拿起个馒头,居然风干了,也不顾那么多,咬了一口。
傅悟铭也就坐着没动。
曾让咀嚼着问傅悟铭道:“你莫非以前的事和人都不记得了?”
傅悟铭听曾让这么一问,头稍微昂了昂,似乎在想着什么,转而又把头埋在两个膝盖里去了,虽然背对着曾让,曾让还是能感觉到他似乎很是痛苦。
曾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又问道:“一点都记不得了么?”
傅悟铭埋在双膝之间的头艰难地摇了摇。
曾让不禁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背安慰道:“没事!总会有人有办法的!”
傅悟铭突然把脸转过来,迷离的眼神中闪现一丝凶光,恨恨地道:“不能想!想了头就痛!我就记得郭东源!记得他的脸!记得那女孩的脸!”
曾让这时候给他一提,也不禁把咀嚼着的牙狠狠地咬紧了,从牙缝里挤着字出来,“对!我也记得真切着呢!就是把他化骨扬灰了,我也还记着他一辈子!
十 武庄风波起
一通忙碌之后,总算将吴伯和白叔安顿好了,金总管把王公子和老蔡让到客厅里,居然是满头大汗,老蔡看了心里都纳闷。
金总管可能自己也察觉到了,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招呼两人入座,老蔡知道老金肯定是有事和他们说,要不都这时辰了还备酒水作什么,正是该安顿他和少主休息才对,所以还没等金总管斟酒就问道:“百奇啊,真是出了什么大乱子了么?”
金百奇给王公子和老蔡把酒斟上,说道:“子实啊!真是出大乱子了!”说着给自己也斟满了,举起杯子对王公子道:“王少爷!来!压压惊!”
那王公子端起酒杯道:“金叔叔不用客气,就叫我林宗好了!”说着举杯干了。
“咳!”金百奇一口把酒干了,长长叹了口气道:“王少爷没事我一颗心就算安生了,你们是不知道啊!韩家大少爷前不久在武庄地界上被害了!”
“什么!”蔡子实一把撑在桌边上,用力过猛,差点把桌子都掀出去了,他这下才明白金百奇那样一再询问自家少爷不是没源头的。
“王少爷可能不知道啊!王少爷可能这次是第一次踏入我们中原地界,甚至是第一次出行这么远的路程,对我们大宋境内江湖绿林的了解都是从蔡爷、吴爷口中得来的,而您就是在我们地面上随便溜达也没人适得您的背景,那房州韩家大少爷可就和您大不同了!韩循山自小就给送与前辈高人调教,十三岁便学成返家,在自家府上又得众多奇能异士传授点拨,十七岁便跟着俯里那帮叔伯们游历江湖,到十九岁就独自仗剑在江湖上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到了二十一岁已然是同一辈中的领军人物,“南巡山”就是说得韩循山呢!”显然金百奇是生怕王林宗不了解中原武林的情况,给他解释了一大通。
“有名头的人物我家少爷都了解一二,更何况和韩家又是世家,百奇你赶紧说正经的!”蔡子实没等王林宗开腔,便催促起金百奇来。
“咳!那韩大少爷本来是武庄未来的乘龙快婿,这个你们肯定也是知道的,其实这桩婚事早就要办了,因为我们家小姐年纪小的缘故一直拖到近日,韩家就趁着这次交易的档口,让这位大少爷亲自压队一起过来,准备着顺带把亲也迎了。十三天前过了晌午,进了密州界,这位大少爷也不知道怎的,兴许是耐不住性子,带了三个随从就赶在了头里!”说到这里,金百奇又给王林宗和蔡子实把酒给斟满了,招呼他们两多少吃点。
“原说在我们的地界上,是绝对妥当的,再说就凭‘南巡山’的名头,走这两三个时辰的太平道,怎么也料不到会生出这样的变故来,可偏偏就出了事!韩家大队从后面上来,就发现了他们家少主的尸体,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你们说说,这下还了得!”金百奇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
“我操他老母!这么说来,今天我们家少爷受到袭击也绝对不是偶然的喽!”蔡子实说完这句不禁一阵后怕。
“那些是职业杀手!怎么会是偶然的蠡贼剪径呢!”王林宗听完金百奇的叙述心里也是后怕的很,尤其是想到傅悟铭说得“三个人”就背脊里一阵凉意。
“我们武庄现在是乱了套了!这事情出了,可怎么个交代啊!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武风马场’待着呢?就怕你们再有个闪失!依着我,就想去迎你们了,可是。。。。。。咳!”金百奇突然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怎么了呢?”蔡子实显然对发生了这样的事,金百奇居然没去接应通知他们很不满,冲冲地追问了一句。
金百奇一脸的尴尬和愧疚,说道:“蔡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只能照上面的意思办啊!”
金百奇这句话显然让王林宗觉得很诧异,蔡子实倒是恍然大悟一样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金老弟其实也是没什么实权的!你有你的难处,可莫非这是你们苗先生的意思?我操!”
金百奇也看到王林宗的表情,连忙解释道:“王公子可能不知道呢,我虽然也是个总管,其实只是个外务总管,也就是是个跑腿听使唤的,武庄除了我们石老爷,下面就是苗先生和内务总管郭东源拿主意了。”
给王林宗解释完,金百奇又连忙回答蔡子实,“谁的意思我倒是从来不揣摩的,照吩咐行事而已,蔡大哥你也不要瞎猜呢!”
“我们家少爷的命可比韩循山金贵的多了!”蔡子实兀自忿忿不已。
“蔡伯!话不能那么说!”王林宗也觉得蔡子实说的话有点不合适。
“难道不是么!少主你要有个闪失!我看武庄兜得住!”蔡子实看来是个直性子。
“好了好了!”王林宗一把握住蔡子实的手臂道:“现在不要说这些,还是和金总管对对路子要紧!”说着转向金百奇道:“可有什么线索么?”
“有!尸体只发现三具,有一个叫张猛的随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出了之后,韩家一行和我们的人找遍了方圆百里也没有找着!”金百奇注视着王林宗道。
“袭击我们的是两个蒙面人,从他们出手来看,应该是有把握而为,只是他们的同伙可能有些变故,没有出现,这也是我和蔡伯,白叔能够侥幸的主要一点,而韩兄他们,既然正点子已经得手,依我看对旁人是更不会留下活口的!”王林宗说到这里,可能是又想到了那死了的两个手下,把头低着歪了过去。
“好在王少爷有吴爷和白大哥随行,那韩循山也是自视过高,带的三个随从都是府上家丁,没一个好手,所以我们检查尸身,三人居然都是一刀毙命,现场也没有剧烈打斗的痕迹,看来这几个凶手不是善茬子啊!”金百奇说到这里顿了顿,等王林宗抬起头来后又望向蔡子实道:“蔡大哥你也一直在辽境,可能也不知道‘鬼催命’吧!”
“‘鬼催命’?!什么路数?”蔡子实一脸茫然。
“咳!杀手盟其实本没有什么联系,反正只要是职业杀手行会武林中就一概把他们归入了杀手盟,其实这名称纯粹就是我们外道人给起的,就连这个‘鬼催命’的名号,也是江湖上人自己叫出来的!”
“金总管是说有一个叫‘鬼催命’的杀手组织,韩兄那桩买卖可能是他们接的?”王林宗接口道:“既然是职业杀手操作的,那就是桩生意了,那查起来岂非是头绪众多了,除非挖出中间联系人来才会有眉目了吗!”
“这只是我的一点猜测,那‘鬼催命’在好几年倒是在江湖上闹腾得很是热闹,不过三年多前就匿迹了一般,而且听说他们那组织里面,做买卖从来未有如王公子今夜遇着的那样结伙行动的,我只是这几天思来想去,一点联想而已。”金百奇赶忙解释着,“从韩循山三人俱被一刀致命和现场没有剧烈打斗痕迹来看,我的怀疑也只能是‘鬼催命’一流所为了,试想,就算江湖中的绝顶高手,如果要想那样干净利落地格毙韩循山,恐怕不是经过严格训练,正常拆招搏击是很难的啊!”
“是不是什么‘鬼催命’其实不重要,正如金总管所言,‘鬼催命’也只是旁人给起的一个名字罢了,如果刺杀韩兄和今天袭击我们有关联的话,那基本上就是同一伙人所为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以说,那两个人确实很可怕,那一伙人更可怕!”王林宗说着把目光从金百奇脸上转向了蔡子实。
蔡子实听着王林宗一番话,再给他一看,似乎若有所悟。
王林宗停了下见蔡子实没吭声,又说道:“我们还得小心提防啊!”
这时候蔡子实才象回过味来了,一拍脑门道:“是啊!他们失了手,定会再来!我怎么这么麻痹呢?金百奇!我还是太放心你们武庄的势力了,就这些事情来看,绝对不能对你们有太过依赖,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
蔡子实确实是个直性子,一席话把金百奇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不尴尬!等蔡子实换气的当间,连忙插口道:“蔡兄但请放心好了,只要有我金百奇在,如何能让王少爷有些须闪失呢!一个韩循山武庄已经是兜不住了!”
蔡子实抢着道:“你说这些顶个屁用!你家主人这般说我还认得!我家少主岂可和那韩循山相提并论!”
王林宗连忙制止住蔡子实,转头对金总管道:“蔡伯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不过有一件事我倒差点忘了,我和蔡伯他们分成两批,怕十匹良骏太过扎眼,吴伯确实听得有数十骑不知道那条道上的一直缀在蔡伯他们后面,这件事情你们武庄可得好好查一查,兴许倒是一条线索呢!”
蔡子实连什么时候给人缀上的都不知道,这件事后来给老吴告知,觉得很是没有面子,所以一直就没有提,他是记得的。
金百奇听王林宗说出这番情节,也是一脸惊诧,连声问道:“真有此事?”
“应该不差!”王林宗又应了一句。
“数十骑?那不是至少有二三十骑!这倒确实要好好访一访呢!”金百奇说到最后近乎是喃喃自语,他是越来越感觉到武庄不再象以前那么平静稳实了,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场风波正在向武庄袭来,而且势头还不小。
一 黑吃黑
曾让和傅悟铭过了辰时赶到了莒县,临进县城曾让觉得傅悟铭的短刀太过扎眼,就让他缠在了袜筒上了。
“这莒县有年头没来了啊!”曾让在感叹的同时仿佛又嗅到了江湖的气味一般,心中百感交集,到底是什么滋味自己也说不清楚。
“如果没什么变化的话,我想丐帮的聚集地应该还是在城北的清明观附近!”曾让说着把傅悟铭带进了一个小吃店里,“这的煎饼很是好吃呢!好几年没吃到了,走!我带你尝尝去!”
曾让让小店老板来上十张,傅悟铭拿起一尝,原来那煎饼果子内里是有馅的,用碎肉末和油渣和了香葱,在平底锅上烤得酥脆,一咬内里馅汁直流出来,还有一股葱香扑鼻而来,确实是美味无比,傅悟铭吃得只点脑袋,曾让看着喜形于色。
曾让吃了三块就说饱了,让傅悟铭全都吃了,自己在怀里掏出两三块碎银递与傅悟铭倒:“你收好!有个防备呢!身上没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傅悟铭也不推辞,接过揣在了怀里。
曾让等傅悟铭吃得了,一同走了出来,迎面过来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头,走得飞快,在曾让肩膀上撞了一下,直往前冲去。
曾让在街上怔了一怔,觉得不对,往怀里一摸,果然剩下的碎银子都没有了,急忙一拉傅悟铭就向那老头追去,嘴里叫声“是个偷儿!”。
那老头身形奇快,曾让拉着傅悟铭在后面追,街上此时最是热闹,居然越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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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悟铭一把甩开曾让的手,身形起处,只眨眼间,便在人丛中七穿八绕,就拦住了那个老头的去路。
那老头先是一愣,继而狠声道:“你拦我作甚?”挥手就向傅悟铭推去,还没等碰着傅悟铭身体,曾让已经从后赶上,一把揪住那老头后脖领,扯了后退了一步。
曾让暗道亏得自己赶得及时,要不然这老贼偷不识得机,那一掌要推实了,又要生出好多事端。
“你这是作甚?”那老偷儿给曾让揪住衣领,双手乱舞,挣扎着嚷道。
曾让原是拿手,一把制住那老偷儿双手,在他耳边道:“你做的好事,还来问我!”曾让怕路上行人围上来旁观,直拖拽着那老偷儿往人少之处而去。
老偷儿还要嚷嚷,曾让在他耳边狠狠地道:“再嚷,敲掉你满嘴牙!”
那老偷儿也算识相,不敢再吵吵了。
到了一个小巷子里,曾让放脱了那老贼偷,在他身上搜了起来。
曾让将那老贼偷浑身搜了个遍,非但自己那些银两没搜着,那老贼偷自己身上居然也什么都没有,曾让心里恼恨得很,自己的银子明明就是那老贼偷去的,莫非他还有同伙,得手后便转移了不成。
那老贼见曾让搜得气馁,反倒横了起来,嘴里唠叨起来:“你这人好不讲理,诬良为盗,现在怎么说?我难道是好欺负的么?”
曾让也一阵语塞,心里在琢磨,那老贼偷开始不依不饶起来,一把拽住曾让道:“与我上县衙评理去!”
曾让暗叫倒霉,一把甩脱了那老头,老头晃了个趔趄,大声叫嚷:“打人不成?打人了啊!”
傅悟铭这时候就堵在巷子口,冷冷说道:“再嚷!再嚷!”
那老头瞄了一眼傅悟铭的脸色,便收了声,嘟囔道:“算我晦气!碰上你们两个凶人!”说着便往巷子外走去。
曾让心说只怪自己晦气,居然着了这种下三滥的道,看那老头走开,也不能说什么。
那老头闪避着傅悟铭就要走了过去,不曾想那傅悟铭一脚踢出,把那老头踢翻回来,滚在曾让身前,傅悟铭跟上用脚踩住那老头对曾让道:“你再搜他!”
那老头摔得不轻,手脚伸展被傅悟铭踩住,还没来得及叫唤呢。
曾让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上前在那老头的怀里摸索,仍旧没摸到什么,再在那老头两袖一撸,果然碰到了硬硬的小疙瘩块,伸进去将碎银子掏了出来,塞在那老头眼前道:“我与你上衙门去啊!”说完把左手挥了起来,作势要打,那老贼偷急忙双手抱着头道:“大爷莫打!大爷莫打!是老儿有眼无珠,鬼迷了心窍,两位大爷千万不要与我这样的东西一般见识啊!”
曾让见银钱已经找了回来,也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本就不想生事端,就说道:“你这下三滥的!手段倒是可以,差点着了你道!就这样饶了你我怎么甘心呢?”
那老贼偷被曾让这样一说,更是害怕,连连讨饶。
“你混了这么大岁数,想来在道上也是有名头的了?”曾让掂弄着手里的碎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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