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到哪里,那你以前怎么总是一走就是好久?不知道我担心你吗?”谷雨疑惑地说道。
虞刑看着她微嗔的模样,笑了:“不许翻旧账啊,我那时候确实有很多事要忙,又怕影响到你。”
“所以你其实现在还是有很多事要忙。可是你在迁就我的时间,所以就把晚上睡觉的时间也牺牲掉。”谷雨心疼地看着他。“你不能这样,会把身体累坏的。”
虞刑抓住她的手。笑着说道:“我倒是想把身体累坏,也要你肯。”
谷雨见他又不说正经的了,笑嗔着瞪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的呢,我不想你因为我,牺牲你自己的生活。”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的生活让我来安排,你只要安心的享受,不要胡思乱想就好了。”虞刑笑着说道:“以后我们的生活是一起的,没有你的我的。我需要你跟我回巫家的时候,自然也会带你回去。”
谷雨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他点点她的额头,帮她收拾行李去了:今晚就要出发,明天就要去到别的城市了。
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在夜色中出发,前往机场。
夜晚的北京城依然喧嚣。虞刑开车,谷雨坐在座椅上小憩,汽车经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一阵心悸,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烫烙她的身体,隐约的灼痛。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只见窗外依然是车水马龙,心悸和疼痛的感觉也忽然消失了。
“楚扬,我们刚才经过的是什么地方?”她轻声问道。
两个人对话的功夫,汽车已经上了高架桥。
“怎么了?”虞刑转头问她。
她扶着额头,微微笑了下:“没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机场?”她在心里算了一下,刚才路过的地方应该离浩磊的家不远,她也不想让他多心。
“你再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虞刑握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某军区大院的一栋楼里传出了一声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楼下房间的灯亮了起来,一个中年女人冲进了儿子的房间,拼命地晃着还在梦魇中挣扎的儿子。
“康子,快醒醒,你又做噩梦了!”
在睡梦中大汗淋漓的少年惊叫着又踢又打,一脚踢到了她身上,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死死地抱住儿子,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直到母子两个都筋疲力尽了,少年才虚弱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语着:“我又回来了?”他刚才又梦到被两个看不清楚面孔的人押着,赤脚走过烧红的炭火,他走在上面,脚底板已经被烫得血肉模糊,痛得撕心裂肺,浑身都在颤抖,可是那条路就像走不完一样,他就活活的被架在上面烧着烤着,脚底慢慢的被烤成肉饼,烤成焦炭,就连腿都被烤成了焦炭。他感觉自己活生生的被烤熟了。
终于醒了,脚底的剧痛仍在,但是上面却光滑如初,一点伤疤都没有。
又是一场噩梦。他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脸色又是一片煞白:他在梦里受刑受了那么久,居然才过了二十分钟。
还不到半夜,这漫漫长夜要怎么度过?
“康子,你这样下去不行,明天妈妈带你去医院吧。”女人心疼地说道。一连几天,儿子天天晚上噩梦缠身,甚至在白天也会突然之间进入梦魇,这样下去,他的精神早晚要垮掉。
“明天去医院……今天晚上怎么办?医生也救不了我的,没有人能救得了我。”少年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让自己闭上眼,不敢再让自己睡过去,可是精神疲惫的结果却是更容易被拖进梦魇。(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 不生不死
现实中的十几分钟,在梦中却比十几年都要长,长到足够让他把地狱里的酷刑都受遍,在梦中自己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可是醒来的时候虽然疼痛犹在,身体却依然毫发无伤。
梦是虚幻的,身体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惊怖,痛苦、生不如死。可是,就连死,他都做不到。
他冲到洗手间里,疯狂地冲着冷水,妄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在巨大的水声中,他又听到了电话声,他浑身是水的冲出洗手间,抓起床头的手机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孩惊惧的声音:“康子,大鹏跳楼了。”
“跳楼了?他死了没有?”他急切地问道。
“没……没有。他掉到了二楼的雨棚上,被家人发现送到了医院,刚刚抢救过来,但是摔得太重,人已经瘫痪了。”
他听了这话,立刻面如死灰。
女人看到儿子这副模样,慌乱地问他,“康子,怎么了?”
“大鹏进医院了!我要去医院!”康子瞪着血红的眼睛,几近绝望地叫道。
这些天,他们这群人中,已经有三个寻死未成的了,不管用多么激烈的方式,他们都死不成。他曾经偷来哥哥的枪,试图饮弹自尽,但是他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的时候,子弹没有射出,打碎他的头盖骨,反而是后坐的力量伤了他的手腕。
此后,他不止在白天要受着骨折之痛。在梦里也要拖着一条断掉的手腕受刑,手腕被一次一次的折断,又被一次一次的接上放到烧红的炭火里。他眼睁睁地看着皮肉被烧焦,却无力反抗。反反复复,无止无休。
他满身的感觉就是疼痛,躲无可躲的疼痛,他的精神已经要崩溃了,与其每天去经历这样地狱般的酷刑,还不如死了痛快。
“康子。你冷静点儿!妈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你不能想不开啊。你不要去见你那些朋友了!以后再也不许见他们了!”女人带着哭腔,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死活不让他出门。
两个人僵持着,争吵的声音惊醒了楼下卧室里的父亲,他穿着睡衣,大步上楼。推开儿子的房门。不耐烦地问道:“大半夜的,你们又在吵什么?”
母子两个见他上来了,都吓得不敢作声了。
“没什么。孩子又做噩梦了,我过来看看。”女人有些慌乱地说道。
“都十八岁了,你还拿他当孩子,他这么不成器,都是你惯的!”男人虎着脸说道:“连自己睡觉都不敢,还算什么男人?窝囊废!”
夜尽天明。新的一天又来到了!凌逸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医院的大门,拿出白大褂换上。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调到外科以来,他每天都神清气爽,外科医生在这里很受尊重的,比他在d市当内分泌科的专家的时候要爽得多。
没想到他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院长的电话,让他到院长办公室去一趟。
他拿出小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仔细地洗了手,这才上楼去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和蔼的中年妇女,见他来了,她和善地笑着,示意他在她的办公桌对面坐下。
“郑院长,您找我什么事?”凌逸笑着问道。
“凌医生,听说你在d市的时候,是内分泌科的权威专家。”郑院长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们院来了一位重要的病人,院里考虑到你的形象比较好,对这方面也比较有研究,所以决定让你去接待。”
凌逸承认,自己的形象是比较好,但是要说权威,在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他还真称不上最权威的。
更何况,他作为一个内外兼修的医生。。。。。。他现在是外科医生啊!偌大的一个医院,居然要从外科找内分泌科的医生,是内分泌科那帮医生长得实在拿不出手了吗?
这个看脸的世界!
“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这么重要啊?”他好奇地问了一句。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这是病人的病例,你先看一下。”院长说着把病例递给他,“秦红女士跟我们约到上午十点钟,你先做一下准备工作。”
“好的,我一定不辜负院里的期望。”凌逸接过她手里的病例,仔细地翻阅着。
上午十点,凌逸在办公室里等到了院长口中的那位秦红女士:只见她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高挑,气质很好,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只是这位美人阿姨的脸色并不好,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又往她身后那位少年的脸上扫了一眼,这一看,他吓了一跳:只见那小子印堂发黑,双眼乌青,都要黑成包黑炭了。
“您好,请问是凌医生吗?”秦红有些倨傲地看着他。
凌逸站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伸出右手跟她握了握手:“您好,我是凌逸。请问您——”
秦红转过头,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少年,柔声说道:“康子,你过来,让医生看看。”
凌逸心想这么明显了还看什么啊?病人明显是中了邪煞,而且时日不短了。
“你过来坐到这里,把右手放到这里,我给你号号脉。”凌逸摆出一副医者父母心的表情,和善地对康子说道。
康子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伸出右手,凌逸搭上他的脉搏给他把脉。
秦红看着他渐渐皱起来的眉头,紧张地问道:“医生,问题大不大?”
“他的脉象虚弱,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现在身体因为睡眠不足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影响了,现在他急需要做的就是补充睡眠。”凌逸轻描淡写地说道。
康子听说让他睡觉,立刻惊惧地大叫起来:“我不睡觉!我不能睡觉!”
秦红赶紧摁住情绪激动的儿子,转头对凌逸说道:“凌医生,听说你是浩磊的朋友,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康子他现在不能睡觉,只要一睡觉就被魇住很难醒来,现在睡眠问题已经严重地影响他的身体健康了,他不能吃安眠药,更不能打镇静剂,这些东西只会让他更加陷在噩梦里醒不过来。他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啊?”(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地狱几层
凌逸一听,原来她是知道他和浩磊认识才指名要找他的。那么刚才院长那番话其实是哄他的了?女人啊,都是这么口是心非。
“哦,原来是这样。按照常理来说,病人出现了这种情况,应该是受了某种刺激,这种刺激压在心里,就以梦境的方式宣泄出来。”他温和地看着康子,循循善诱地问他:“你别怕,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每天晚上做噩梦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话一出口,眼前的少年白了一张脸,捂着脑袋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红见儿子又开始失控,一边拉着儿子一边很不高兴地对他说道:“医生,我来找你是要你帮忙想办法,不是要你再刺激他的!”
“他这根本就不属于内分泌的问题,已经是心理上的问题了,心病还得心药医,你们如果讳疾忌医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们。”凌逸毫不客气地说道。
秦红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凌逸见她不说话了,退了一步问道:“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在梦里都见到了什么?”
少年一脸惊惧地看着他,迟疑地看着母亲,秦红见儿子这副样子,心里一时也没了主意。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做好看医生的准备就来了?”凌逸无奈地说道:“我跟浩磊确实算是朋友,我以为你们是因为信任浩磊才来找我的。现在看来,其实你们只是想找一个你们不是那么陌生的人来给你们出主意。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们有顾虑不肯说。我也无法做出准确的诊断。这样,我给你们开个单子,你们去做几项常规检查,我看一下这种情况是不是因为器质性病变引起的。”他说着在电脑里输入检查项目,然后把病历卡递给他们,让病人先去做检查。
“我不去做检查!我没有病!这一切都是真的!”康子痛苦地捂住了头,呜咽着说道:“我每次一睡觉。就会被两个看不清面目的人用铁链牵着带去一个黑暗阴冷的地方!那里关着很多囚犯,那些囚犯带着手铐脚镣在日夜不停地受刑……。我也在那里受刑……他们押着我光着脚在烧红的炭火上行走,炭火很烫。烫得我不停的惨叫,我苦苦哀求他们放过我,可是他们充耳不闻,就让我在上面一直走。一直走到我被烤熟……你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慢慢烤熟的滋味吗?他们还把我放到油锅里炸。油锅里的油那么烫,烫得我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我挣扎着想从油锅里爬出来,可是每次从油锅里冒出头,都被他们打回去。我每次都要被炸好久才炸熟……。太可怕了!我不想再受那样的罪了,我想死,可是我偏偏死不了,求求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死掉?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恐惧,最后抱着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凌逸微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刚才描述的应该是地狱的景象。据说地狱有十八层,生前作恶的人,死后会根本所犯罪恶的程度分别被打入相应的地狱受刑,什么时候罪孽赎满了,什么时候才能再入轮回,不过万一被打入了最下面那层,便要无止无尽地在那里受刑,永世不得超生。”如果这样的话,他即使是死了,也逃不过下地狱受惩罚的命运。
“不可能!他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会进入十八层地狱?”秦红愤怒地说道,“你不要信口开河,平白无故的诅咒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他的描述让我联想到了地狱而已。”凌逸依然淡定地说道:“我也觉得这很匪夷所思,但是他肯定接触过或者受过这方面的刺激才会做这样的梦。当然,多梦也有可能是体虚,我给你开一些补气养血的中药,你们回去慢慢调理身体,看看情况会不会有好转。”
秦红无奈地看着他,显然对他的诊断不满意;凌逸也无奈地看着她,表示他也实在爱莫能助了。
“秦女士,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是浩磊把我介绍到这里的?浩磊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疑惑地问道。
“是你们院长告诉我的。她说连浩磊都信任你的医术,所以把你推荐给我。可是,你让我很失望。”秦红搂着儿子,叹着气说道:“凌医生,我只想医好我儿子,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还请你知无不言。”
凌逸一听,原来是院长把他卖了个彻底。
“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行等级轻重而排列,阳世一日相当于地府十年,若随最短时间地狱之寿命而言,其一日等于人间三千七百五十岁,三十日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经一万岁,也就是人间一百三十五亿年,才命终出狱,逐次往后推,每一地狱各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到了十八地狱时,简直苦得无法形容,也无法计算时间了。他在梦中,是不是会有时间无穷无尽的感觉?”凌逸问道。
“阳世一日,地狱十年,原来是这样!”康子哆嗦着抓着他的胳膊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医生,求你救救我,救我出地狱!”
“我只是医生,没有救你出地狱的本事,不过浩磊神通广大,认识很多奇人异士,你们可以去找他试试看。”凌逸说道。
康子听了这话,立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母亲的胳膊,瞪大了眼睛说道:“妈,我们去找浩磊哥,他一定会救我的!”
秦红却犹豫了,“找他?可是——”看着儿子乞求的目光,她把心一横,点点头,“好!我们这就去找他!”
虽然浩磊身份特殊,可是他确实交游广阔,说不定真的认识什么奇人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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