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毒,便昏迷了。
万幸的是,欧阳凡是从李恭所住的房间爬过来的,发现岳霖峰之后就往回爬报警,不然他也可能染上毒。
这毒到底是谁所放,难道是故意放置的吗?可放毒者怎么知道岳霖峰会在管道里爬行呢?
调查与岳霖峰接触的人,没有发现可疑者。而检查他的电话通讯记录,发现最近五天来,他两次接到一个神秘的境外电话。最后的这次,是他进管道前半个小时。警察回拨那个电话,电话却关机。岳霖峰,一个普通的青年,从来没有出过国,怎么会与境外的人有联系?他为什么进管道?
他在天棚顶上爬行时,所经过的所有房间的住客都被询问了,可没人认识岳霖峰。一些住客,包括严梦诗,也没听到过天棚上面有动静。
欧阳凡让李恭告诉警察,是他先听到天棚上面有声音的,因此欧阳凡才掀开天棚的顶盖,由此发现了中毒者。这成为官方的正式说法,但欧阳凡秘密告诉鲁志军,天棚上的声音最先是江如慧听到的,她起先怀疑是邱吉昌。可邱吉昌始终呆在咖啡厅边上没有动。所以,江如慧的怀疑是错误的。
这一切,恐怕只有等到中毒者醒来,才能进一步查实了。
一百三十九、危险货物
欧阳凡看到了吕湘子。他夹在宾馆旅客的中间,在一楼大厅里看热闹,亲眼看到岳霖峰被救护车的人抬走。警察挨个询问宾馆里的人,欧阳凡才知道,吕湘子是来看望五楼的一个瑜珈爱好者的,这倒挺正常,可欧阳凡总觉得吕湘子的神情不太对头。
吕湘子确实是忐忑不安的。他没想到,进了宾馆,却恰好遇到了如此重大的事情,这会影响到他的。他是在北极熊的要求下来到宾馆的。北极熊告诉他,那个名叫严梦诗的女人需要监视,让他务必到北辰宾馆,弄清严梦诗的住处,以及她的活动规律。
吕湘子叫苦道:“我知道那个女人,她曾经来过瑜珈馆,美得让人眼睛发晕。可是,我一个大男人,到那里怎么监视她啊?”
北极熊呵呵笑了,很理解地说:“这确实是个难题。但是,这女人是从美国回来的,值得注意。你今后的任务,第一就是继续控制宁宝兰,也只是打打电话而已,不会有危险的;第二就是盯住严梦诗,随时向我报告;第三在我没时间的情况下,帮我送送东西,取取东西。我不会再给你分配其他任务了,你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你说好吗?”
这个提议倒很有吸引力,因为吕湘子确实不想賛他们干事了,尤其是那些凶险的打打杀杀之类的事儿。吕湘子想了想,北辰宾馆里正好有一个刚刚离婚的女职工,四十来岁,经常到瑜珈馆来练习,吕湘子早就想勾搭她,这不正是机会吗!于是就答应下来。北极熊马上教给他一个新的联系方法,通过发微博,互通消息。
北极熊说:“不要相信电话、微信之类的,那些玩意儿全都有漏洞,很容易暴露的。要通过隐语传达信息。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网文。”
吕湘子一想,这太对了!吕湘子早就怕自己的行为被人发现。他跟着北极熊学了一阵子,学得很有成效。他的心立刻安定了,觉得自己找到了一条规避危险的路径:不跟北极熊直接通话,省掉很多麻烦。
他是装作回访来到北辰宾馆的。作为教练,询问瑜珈练习者的感受、要求与困难,实地考察练习者工作生活的环境,这倒是很人性化的一个举措。可是,万万没想到,宾馆里这么复杂。姓金的那贼小子,爬到天棚里干什么?咋还有人给他下了毒呢!
吕湘子在人群中看到了欧阳凡。他怕欧阳凡那双眼睛,尽量躲避开他。
他应该马上走,可他又不能走,因为他还没完全摸清严梦诗的情况:发生了如此的大事儿,而且就在她的楼层里,严梦诗会无动于衷吗?另外,他还没有把那个女人勾搭上,他不能前功尽弃。
他跟着那位瑜珈练习者,继续回到五楼。那女人是楼层服务员,一进休息室,就把门关死了,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吕湘子,说她很害怕,需要安慰。吕湘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和女人勾搭上了,喜出望外。两人在休息室的床上一顿快速折腾,因为速度不快不行,女人正当班呢!果然,很快便有人敲门,这弄得两个人乱手乱脚。收拾好,打开门,竟然是严梦诗站在门外。
“黄大姐,”严梦诗叫,样子可怜巴巴的。“十楼我是不敢住了;我已经跟总台说好,搬到五楼住。唉!你说,怎么会有人顺着天棚的管道爬呢?这也太碜人了!”她一眼看到屋里坐的吕湘子,叫道:“哎呀!吕教练也在这里呀?吕教练,你说我咋这么倒霉?”
吕湘子此时已经穿戴整齐,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像,忙上前尽力安慰她。心里想的却是,我的娘啊!要是能把这样的美人勾到手,让我死都行了。
严梦诗身子哆嗦着说:“黄大姐,我就是害怕。现在我由你管了;如果再出事儿,你可得保护我啊!”
黄大姐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的。”
“谢谢,谢谢你!”
严梦诗的新房间是5008室。吕湘子随着黄大姐过去,却见一个二十七八岁、身体强壮、动作灵活的青年,正提着一只大箱子从旁边的电梯口出来,往5008房间去。而他身后,跟着两个男服务员,都提着严梦诗的箱子。严梦诗忙介绍,这是市国土局的邱吉昌。邱吉昌朝他们很和气地笑。吕湘子表面应付,心里却不高兴:这个邱吉昌:咋那么幸运,挨上了如此漂亮的女人?
吕湘子帮助把箱子弄进屋里,又帮助部署屋子。斜眼看看,严梦诗害怕得几乎站不住脚,一副小鸟依人般的样子,吕湘子心里叹息:这样的好女人,明显是不属于他的。像黄大姐这类的劣等货,只配垫垫脚
严梦诗的屋子部署好了。那屋里的气味变得很好闻,吕湘子真舍不得离开,可也只能离开。回到家,坐在桌前,一个劲地晃头。他很瞧不起邱吉昌这类小青年:不就是一个政府官员吗!而且是个职位很低的小官员,他有我挣钱多吗?那么美丽的女人,咋跟着他瞎闹腾呢!
夜色沉了,他在桌前用笔记本电脑上网。他愿意写微博,写作是个很惬意的事儿,可以把自己胸中的闷气发泄出去。他很快就写了一篇博文,洋洋洒洒的。他摇头晃脑,觉得自己才华横溢。
他把微博的名定为“夜思”,内容是来安城市的感受。其实,博文里暗藏的真实内容是:“今天发生大事儿,北辰宾馆十楼的管道里有人爬进,中毒倒下。目标搬到五层,8号。”
当然,他是按照北极熊的指导进行的:从第二个段落开始,每隔三个字便是信的内容,还要与博文相符。写完了,看了一阵子,充满了自信。
蓦地,网上出现了信号。他没想到北极熊会如此之快地给他答复。那是一个微博,一个名叫熊定山的人,写了一篇关于当代武器发展的介绍,还展示了很多武器的照片。在一张狙击步枪的照片下,详细解说了其性能。
他知道这是北极熊写的文章。文章尚没写完,只是提醒吕湘子注意。
吕湘子马上开始注意。微博的第二段出现了,详细阅读,终于找到了他所需要的内容:“干得不错,继续努力。今天晚上,你还要帮我干一件事儿。你到城郊南,大桥东侧的树林中部,一棵大树旁的岩石下,取一件东西。。”
天哪!这个所谓的运运取取东西的活儿,如此之快地就来到了。
吕湘子一阵厌恶,很想回话,拒绝这趟差事。可他还没等动作,北极熊的信息来了。北极熊说,他知道吕湘子已经很疲劳了,但他实在脱不开身子前去,只能麻烦吕湘子了。好在只是取点儿东西,绝对不会有危险,请吕湘子放心。
如此一说,吕湘子再也找不到推辞的借口。北极熊马上又说,请吕湘子接货后,不要验货,不要打开外包装,千万注意!接完货后,先放到自己的屋里,等待下一步的行动。不会太麻烦吕湘子的,很快就能把货取走。
这些话说得太到位了,吕湘子无可奈何,只能答应。
可是,吕湘子有自己的原则。因为不管怎样,这是个危险的事情,个人精神个人耍,不能让人装到口袋里去。他决定,行动的过程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午夜时分,他穿上了紧身服,戴上黑套头帽,出了家门。他先俯在黑暗的楼门口向外望。此时万赖无声,只有楼角那面马路上微弱的路灯光照耀着。他的车就停在楼头。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停车场,有他的车位。他不见异常,这才出了楼门,顺利到了车上,将车开走了。他一直向安城市的南边开。
他打开手机,调出了导航图,明确了城南大桥边树林的位置。树林在城边子,离开市区的楼房有两公里远。他在一公里处停了车。此时四外一片安静,没有人活动,两侧的楼房都已沉睡了。他悄悄下车,按照手机的导引,急步而行,很快来到树林边。
他谛听一阵,没有其他声音。可他觉得自己不能动。如果北极熊在耍戏他,那该怎么办?北极熊真的有那么忙吗,没有时间来取东西吗,这里到底暗藏着什么玄机?如此一想,吕湘子趴着不动了。他的耳朵没有经过训练,没有那么强的听力,但他还是很仔细地听。他终于听清了,树林里有声音,不大的声音,似乎树枝被碰撞,发出低微的声音。只一声,再也没有了。呀!里边有人。
吕湘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撒腿快跑,离开树林,跑回家去。可他又顿住了。如果北极熊要出卖他,他早就锒铛入狱了。也许,这只是送货的人潜伏在那里,看看到底什么人来取货吧?他有伪装,怕什么呢!
他蓦地起身,轻捷地向林中奔去。一边奔跑,耳朵一边在留心着周围的动静。多年的瑜珈训练,使他跑动非常轻捷。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如狼一般地闪动着。他顺利地找到了一个提包,一把挎在肩膀上,迅速离开。
没人跟踪。也许,那个潜伏的人,被他的快捷彻底击败了。
提包很沉,他不再乎,急促地走,一刻也不停。来到停车的地方,他已经浑身是汗。他将提包放到后车座上,上了车,将车开走了。
后面没有跟踪的车,一切都很好。
他进了城,绕了一个大圈儿,将车停在一处小树林的边上。这里很黑,没有人。他按亮车顶灯,将提包打开。里边竟然装着一支狙击步枪!
吕湘子震惊了。让他取的东西竟然是武器!他千方百计地想躲开跟暗杀有关的一切,可现在还是沾上了!
他坐在车上,浑身冰凉。
他没看到,远处的黑暗中,有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上面骑跨着一个人,男人,戴着摩托车帽。帽子的前视窗里,闪着一双机警的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望向吕湘子呆的地方,满带笑意,那是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
一百四十、花痴美人
吕湘子静静地坐在车里,似乎身体都僵化了。外面是路灯幽幽的夜,令人沮丧和困惑的夜,似乎没有人窥视他,他却觉得他的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任何人都能窥见到他的内心。这是恐怖的,是他多年来最害怕的事情。
他全身靠在椅背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喟叹一声,清醒过来。
他又看到了那个提包,装着狙击枪的提包;就放在副驾驶座上。他拿过来,慢慢地拉开包盖,又看到了冰冷的狙击枪。他发现,包里还有个夹层,手往里一探,拿出一张照片,是一个三十来岁女人的照片。吕湘子的眼睛瞪大了。这女人很美,虽然比不上严梦诗,但却是个充满风情的女人,尤其那双眼睛,明显是一双很色的眼睛。吕湘子多年研究女人,知道这种女人具有很强的**,是一般女人所不及的,是床上的尤物。照片上的女人笑着,很灿烂的笑。
天哪!怎么到处都有如此勾魂的女人,她是谁呀?
吕湘子的手再往夹层里摸,又摸出来两张纸,一张写字,是机打的:“照片上的女人,名叫贺冰,人称冰儿,是安城市三中学校的英语老师。前年,她的丈夫开车带着她的儿子,到外地游玩,结果出了车祸,双双死亡。冰儿受了强烈剌激,成了精神病人,现在就住在市精神病院的二病房里。”
这是什么意思,一个精神病人,干吗要解说她的资料?
吕湘子咂咂嘴,不明白。再看另一张纸,是一幅地图,画着冰儿家所住的地方,那里很偏僻,是个六层楼房,她住三楼。看来她没得病前,丈夫的经济收入并不丰裕。
手机响了,在这暗夜中分外刺耳。
又是北极熊打来的!
“东西取到了吗?你马上把东西放到小公园门边右侧的角落里,开车离开。”
吕湘子巴不得东西出手,立刻答应了。
吕湘子留了个心眼,他把东西放到指定的位置后,开车急速离开。转过一个街角,他将车停下,下了车,沿着楼房边的黑地儿,急速地往公园这边来。他要看清是谁来取包,是不是北极熊本人。他必须弄清北极熊!想办法置他于死地。被人控制的滋味太难受了。他虽然有劣迹在那帮人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他绝不会永远当三孙子,一定利用机会反抗。当然,反抗要机巧,最好不留下证据。只要有人控制他,他就应该来一个消灭一个。反正也是这么大回事儿了,宁可斗死,也不能被人控制死。
然而,跑了一小段路,手机响了,拿起来看看,竟然是北极熊打来的短信:“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如果敢看我的面容,哪怕只有一眼,也会立刻死亡。我决不让任何知晓我情况的人留在世上。”
吕湘子站住了。前后看,没发现有人。北极熊躲在哪里观察他呢?
他无可奈何了,只能回返。
进了家门,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把北极熊骂了千千遍。最后,猛地倒在床上。他知道,他很难摆脱北极熊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再次想到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北极熊一伙到底想干什么呢?一个女精神病人,对他们有何意义?应该去看看,也许能发现北极熊的蛛丝马迹呢!
吕湘子决定,打着看宁宝兰的旗号,去一趟精神病院。
到了精神病院,才知道,宁宝兰已经转进封闭病房。这是二病房。他上次对唐明洋逼供时,已经认识了守门的保安。保安对他网开一面,放他进入。
二病房分两个区域,一个男区,一个女区。两个区域的划分,不过是一条走廊的两侧,中间是医生、护士室及处置室等等。处置室旁边有道门,直通处面的饭堂。男区、女区的病人,都要通过那道门,到后面的饭堂吃饭。
吕湘子去看宁宝兰时,见她的病室在最里端,共三个人,一个是四十左右岁的女人,呆呆的,基本上没有声音。另一个三十来岁,长得很美,正是冰儿。
吕湘子一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看见了美人。
冰儿与照片上一样,确实很美,不是清纯的美,而是艳色的美。与照片上不同的是,她见人就笑。看见吕湘子进到病房里,马上便色迷迷地叫了声:“青云!”原来那是她丈夫的名。她见到每个成年男人都叫“青云”。而见到非常年轻的男人,就叫“乐儿”,那是她儿子的名字,上去就抱。
宁宝兰对吕湘子来看她非常警惕。见吕湘子拿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