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子邮件。这是在跟我们叫号呢!戴电子变音器的,肯定是他。而那个名叫李启洲的,就是他谋杀张维刚时所临时雇用的人员。从录像上看,第一段,是张维刚接受贿赂的经过。第二段,即穿着杀人者皮鞋,从后门走的人,就是他临时雇佣的名叫李启洲的人。”
局长点头:“分析得有道理。”
正说着,技术部门的人进来。经过声音还原,确认前两段录音,戴电子变音器的人,就是邱吉昌本人。而对那个从商业大厦后门穿皮鞋所走的人进行还原,与库存资料进行比对,证实此人是安城市刑满释放人员李启洲。
尚昆德变得兴奋,大声说:“案件有重大突破,马上抓捕!”
“是!”米忠和转身跑出。兜里的手机响了,拿起来,是一个跟踪邱吉昌的警察打来的:“队长,我们跟踪邱吉昌,进了隆昌超市,他却突然失踪了。他的车现在还停在超市门前。”
米忠和怒骂:“你们怎么搞的?继续搜查!搜不到他,别回来见我!”
二百八十九、 人为财死
邱吉昌失踪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到后来才弄清他逃跑的路线。
隆昌超市共三层。邱吉昌进了超市以后,突然加快脚步,在步行电梯的人流之间,如龙游水,直奔三楼。他微微偏头,可以看见跟踪他的两个便衣警察,被步行电梯的人流挡住了,急得直推人,往上跑,惹来一片骂声。他到三楼,直奔西侧卖场外面的电梯间。电梯间前面是个小小的空场,此时陷在幽黑之中,而旁边有一道窗户。他推开窗户,从窗洞里钻出去,站在外面一个很狭窄的横台之上,把窗户关紧了。
这显然是他早就选择好的逃跑路线。他从背包里拽出一条带钩的绳索,挂在窗台上,他手抓着绳子,身子顺墙往下一溜,身子急速地下降,很快就来到地面。他手一抖,那绳子带钩的一头从上空坠落,他接在手里,将绳子团巴团巴,塞进背包里,撒开大步就跑。
一辆出租车驰来,他一招手,坐上出租车,说道:“城南白金汉。”
那白金汉是安城市一个挺有规模的卡拉ok歌厅。出租车到了那里之后,在邱吉昌的指挥下,直驰向后面的楼群,停在一幢楼前。邱吉昌下了车,却又换了一辆出租车,向东跑。如此三换,到了城北,进了一辆停在居民区的黑车里,原来那是他早已准备好的车,车里的装备齐全,都是他准备逃跑用的。
他在黑车里休息了很长时间,还睡了一觉。后来警察查实,他用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的电话,里边装的是一个新号码,给t国的一个人打了电话,用的是汉语。他说他很快就要离开中国,让对方做好准备,接应他,把他先送到“安全屋”去。他会照数佬钱的。对方满口答应。随后,他启动车,跑到城北的一处旧楼群里。
此时夜色如墨,路灯光与楼里映射出来的光驱散不了那越来越深的夜色。他下了车,背着一个行囊,沿楼边黑暗处迅走。没有人,四外静悄悄的。快要走出楼群时,他停下脚步,紧挨在楼边。前面,目光越过两排树,可以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座大楼。这是一座旧楼,六层高,现在是一家洗浴中心。邱吉昌趴下,从行囊里拿出红外望远镜,仔细观察。看不到有什么动静,大楼前的小广场上只停着廖廖几辆车,也看不出有特殊之处,更没有发现监控的人。
他又从行囊里拿出一套蓝色的工装,把原先身上的黑衣服脱下,换上。他收拾好了,便开始轻轻地向前爬行,转过楼角,绕着楼边爬。爬行约十米,他停住。他再看周围,没有异常。他便改了方向,向洗浴中心的方向爬。在楼和两排树之间的绿地上,有一个下水井的盖子,停住了。他掀开井盖子,身子顺进井里,脚踏井壁上的阶梯,慢慢下去。
他站在井底下,空气很是沉闷,还有一股酸臭味儿。脚边有活物在动,那显然是老鼠。他从行囊里拿出微型手电筒,打亮了,照着四通八达的管道。管道穿行的通道都很狭窄,他必须伏在管道上慢慢爬行,才能穿过去。他认准了方向,开始爬行。爬行了好一会儿,看到了垂直的井壁和上面的盖口,停住了。他知道到达了目的地。他顺着井壁上去,推开了井盖子,一股清新的空气涌进来。探头出去,上面正是洗浴中心后楼的绿树丛中。
安静无人,人们似乎都睡熟了。透过树丛,看不见可疑的人与车辆。但他还是谛听了好久,才爬上井,盖上井盖,低着身子往楼墙去。
他停在楼墙的墙根处,这里更黑,更静,是全楼的一个死角,因为从一楼到六楼,都是公用的卫生间。他又从行囊里掏东西,那是一个射枪。他对准了上面,一扣板机,射枪上喷出一道细绳,直射到三楼卫生间窗户的上框处,钉死了。他攀着细绳,急速上升,很快就来到三楼。他撬开卫生间的窗户,将射枪连同绳子都放在窗台上,进去了。
这是他的退路,他必须安排好。
卫生间里亮着幽亮的灯光。天棚上,有一个盖口。他一个起跳,捅开了活动的盖口。第二次起跳,抓住了盖口边的钢樑,随后翻身进到天棚里。他在天棚里爬行很快,计算着每一段距离。最后,他停住了。他听到下面传来声音,是男女缠绵的声音。他悄悄地掀开盖口的一边,看到一对男女正在床上赤身**地翻滚,显然已经到了尾声。女人不认识,男人却是猜苦提。
他白天没有从猜苦提那里拿到现金,他必须来。没有现金,逃跑很困难。
看着那对男女的蠢像,邱吉昌微微一笑。他从行囊里拿出一个带线的小仪器,顺着盖口的边沿慢慢下垂。垂到一米高的时候,他把线的一端的小夹子夹在钢樑上。这小仪器的功能,能起到屏蔽作用,外面使用红外望远镜等仪器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的仪器临时发生了障碍呢!由此看不清屋里。
正好,屋里那对男女消停下来,分开躺在床上。邱吉昌突然发力,拉开盖口,跳下去,旋风一般地冲到床前。那一对男女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已经每人挨了一掌,昏倒在床上。
邱吉昌看看那女人,赤身露体的实在难看,便把被盖在她身上。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精巧的手铐,把两人每人一只手铐在一起,随后铐在床柱上。
那只手铐挺特殊,连接处有一个电子仪表,闪闪地发出绿光。
他便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等着两个人苏醒。
女人先醒了,瞪大眼睛要喊,邱吉昌便道:“你要是敢喊,我马上打死你!”
女人不敢喊了,但小声说:“大哥,你不是国土局的邱吉昌吗?我认识你。你这是干吗呀?”
邱吉昌冷笑:“我干吗,你应该知道。”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猜苦提说过,说你掌管着安城市土地审批的大权,挺有势力的,是吗?”
邱吉昌冷笑了一下,没作声。
猜苦提醒了,瞪大眼睛,惊愕地看着邱吉昌。
邱吉昌道:“我白天对你说的事儿,你办了吗?”
猜苦提似乎现在才明白,他摆脱不了这个魔鬼,苦着脸说:“我还以为,你找不到我,就不再纠缠我了呢!谁知,你竟然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
邱吉昌说:“甭废话!”
猜苦提转向女人:“把钱给他吧!”
女人突然有些激动,抬高了声音:“那是我的钱,我不会给你的!”
手铐上的电子仪表突然发出吱吱的声音,绿光变成了红光,不断闪烁。邱吉昌忙扑过去,在电子仪表的背面按了六下,电子仪表不再发声,重新变回绿光。
邱吉昌恶狠狠地看着女人:“你找死啊?这仪表从鸣叫和闪红光开始,不过三十秒钟,就会爆炸,炸死你俩。”
女人吓得连连晃头:“我再不敢大声了。”
邱吉昌说:“猜苦提,你看到了吧?控制这仪表,是有密码的。你俩想活命,就不要再跟我玩阴的。”
猜苦提害怕地点点头。。
邱吉昌教训道:“猜苦提,你别不服气!凭你的功力,再加上你的那些招法,对付我,能有三分胜算就不错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不是我把警察引来的,你才暴露了。而是你自己,早就暴露了。从你回到你们国家,抓冯小民开始,你就暴露了。”
“啊?”这两个人,全转向他。
女人惊慌失措:“什么暴露啊?你,你们,是谁?”
邱吉昌对那女人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啰嗦,我马上送你见阎王。快告诉我,钱在哪里?”
女人吓得声音都岔音了:“钱,钱就在柜子,柜子底板下。”
邱吉昌过去,拉开墙边的柜门,里面挂着衣服,下面的底板空无一物。底板用手扳挺费劲儿,他从行囊里拿出短刀,用力撬开底板,果然见下面放着一只黑色的提包。他一提拉,就知道里边装了五十万现金。
邱吉昌提着包来到他们跟前,那女人哀求起来:“求求你,给我留点儿钱,行吗?咱俩一人一半,不好吗?大哥,我陪猜苦提一年了,这是他给我的报酬。”
邱吉昌骂:“滚你狗驴羔子的吧!告诉你,放聪明些!老子杀过的人,已经超过十几个,再多杀少杀也不算个啥。如果你们不听话,不按我说的做,我马上就杀了你们。”
女人颤抖起来,再也不敢言声了。
邱吉昌说:“猜苦提,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要置韩娜于死地,我他妈的也不想知道!我只是为了自己复仇,才来到这小小的安城市的。同时,我也接受了你们给我的任务。但是,我确实帮了你们很多的忙,所以我要这八十万元也心安理得。但是,我要告诉你,不仅刺杀行动完全失败了,而且你们也完全失败了。所以,明早手铐打开之后,你就跑吧,能跑多远就多远。而我呢,也将在漫无边际的大森林里彻底消失了。再见!”
邱吉昌重新进到天棚里,收起了他那吊在空中的小仪器。猜苦提和他的情妇谛听着,起先天棚里还有微弱的声音,最后这些声音完全消失了。
二百九十、神秘男童
邱吉昌不知道,警察已经盯住了他。
他以为自己的技巧很高,但从他进入到猜苦提的房间开始,警察就发现了他。他所设的那个干扰仪,并没有能够阻挡警察的眼睛。已经消失的目标再次出现,令警察们十分兴奋。这验证了那句古老的名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现在,警察却不急于抓他了。警察觉得,邱吉昌敢于与警察盯得很紧的猜苦提见面,除了为钱之外,还可能有其他的仗恃,或者有其他的目的。作为一个杀手来说,尤其像邱吉昌这类具有丰富历练和国外经验的高级杀手,他回国内,必然“兔有三窟”,他可能还有其他的逃逸方法以及自杀方式。武国章就是个教训。谁也想象不到,武国章会以自闭这种外人根本不可能控制的方法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邱吉昌也决不会束手就擒的,在抓捕的过程中很可能自杀。所以,尽量弄清他的“三窟”,掌握更多的情况,是必要的。
省厅的警察出动了,采取更加隐蔽的跟踪方式。
在邱吉昌离开猜苦提后,警察们马上就冲进酒店,抓住了猜苦提。省里来的专家大费周折地打开了手铐,对猜苦提进行了审问。猜苦提知道自己完了,挺配合,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
“平婆婆到底为什么要谋杀韩娜?”
“她要吸纳一个人进入到组织中来。这个人具有很强的财势和中国大陆的人脉关系,加入到组织中来,必然增强组织的力量。但是,这个人提了个先决条件:必须帮助完成一件报仇任务,那就是先杀韩娜,后杀韩宝庆与栾怡婷。”
“那个人是谁?”
“这个我真不知道。这是高度保密的项目,平婆婆是不会轻易告诉任何人的。因为那个人进到组织来之后,将承担重大的任务,是组织内的要员,身份为绝密。”
“你们通灵教在中国大陆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通灵教在其他几个国家发展势头良好,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规模。但进入中国大陆,才刚刚开始。平婆婆决心要以安城市为突破口,建设成基地,以此向周边发展,所以才下了这么大的力量。我到这里搞的贸易公司,其实就是想借中国大陆巨大的经济发展潜力,来增强组织的经济基础。”
“严梦诗的那个‘亚美通讯器材有限公司’,真正的拥有者是谁?”
“是她的吧?反正我从来没听平婆婆说,这是平婆婆的公司。”
“风儿是谁?”
“就是严梦诗啊!她时常化装成瓦古脸的男人活动。”
“不对吧?”
“是她,确实是她,她的绰号就是‘风儿’。不过,有时候,她让我也化装成瓦古脸的男人,可能迷惑了你们。不过,平婆婆对她到安城市以后的行动特别不满意,说她净耍小孩子把戏。但在我看来,她的病好象更重了,时常把正式的活动变成了摆家家、玩游戏的活动。平婆婆觉得她不行,所以才瞄定了江如慧”
“就是重点高中的那个学生?”
“是的。可江如慧不配合,搞绝食,闹得挺凶。平婆婆找她长谈了一次,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出来后,平婆婆对我说,这人没希望。我不知道平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后来,江如慧被人劫走了,好象也没完全吸纳进组织里。”
“现在,除了严梦诗、邱吉昌、你,在安城市还有没有通灵教的人了?”
“据我所知,没有了。其实,邱吉昌也不完全是我通灵教的。他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不受约束。他曾经答应过,加入我们组织。可看他逃跑前的行为,他自己报完了仇,就一走了之了,不会再与我们联系。他真没心肝啊!我是他的直接联系人,承诺他只要剌杀韩娜成功后,可以付给他一百万元人民币。但他根本不信守承诺。”
猜苦提再讲不出更多的东西了,而他所讲的内容,警察大部分也掌握。但是,他的招供却有个很大的好处,即澄清了一些问题,理顺了头绪。至于韩娜案的始作蛹者,只能等待进一步的探查了。
此时,邱吉昌已经坐到一辆货运火车上。
离开猜苦提后,他穿小巷,往西行走。在城的西部,有一条南北贯通的火车道,城区部分被丝网隔开。他需要爬火车,离开安城市。
火车道东侧全是树林,挺茺凉,西侧是各类企业的厂区。他来到火车道边,钻进丝网里,趴俯在路下一条水沟里,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飞抓,握在手里。
火车线路很忙,来往的车很多。他等的时间并不长,从南边就来了一列货车。货车似乎刚刚离开不远处的车站,行走的速度不快。火车头的灯光直照过来,却照不到水沟里。等火车头驰过,他跃起身来,看准了是一辆辆开口的货车厢。他甩出飞抓,飞抓钩住了货车一侧最上端的梯子。他的身子也随即跃起来,借着火车奔驰的拖力,身子飞起在空中。他猛地一拉飞抓,身子就跃向车厢。他一把抓住了货车的梯子扶手,随后整个人翻进车厢里,收起了抓钩。
这是一辆拉水渣的货车。他躺下,闭起眼睛。几个小时后,到了一座小城。火车在路过车站时,减慢了速度。一过了车站,他立刻便从车厢里跳出去。
他在夜的街道上行走着。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灯亮着,没有人。一家粥店仍然在营业。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