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见严颜默不作声,知道方才的话点中了严颜的要害。于是上前一步道:“靖王刘泽乃当今天子皇叔,于刘璋同是宗室之后,然仁德却胜刘璋百倍。如今靖军行仁义之师,讨伐国贼曹操,刘璋却是助虐为纣,不肯借道于靖王,益方州有刀兵之祸。老师首先是大汉子民,其次才是刘璋的臣子。如今靖王代表的是当今天子,奉行的是大道正义,学生之所以归顺靖王。盖是因为大义所然,绝非贪生怕死贪慕权贵。何况靖王知人擅用,任人唯贤,荆徐百姓,无不爱戴,万人归心。以老师之才,何愁不能征战沙场。建一番殊功!”
严颜木立许久,幽幽一叹。道:“我老了,已经没有雄心壮志再去征战天下了。你去告诉刘泽,他如果能赦免白帝城两万将士的性命,严某甘愿将人头奉上。”
李严听严颜不再坚持死守白帝城,不禁暗喜,道:“学生来之时,靖王已经表示,只要老师肯降,白帝城中一草一木,秋毫无犯。老师是未见过靖王,靖王宽宏雅量,谦和大度,绝非是刘璋可比,老师归降之后,必得靖王重用,就算老师不再愿意做官,想卸甲归田,学生也一定能促成老师心愿。”
严颜长叹一声,跺足道:“非是我不忠也,实不忍见跟随我出生入死多年的儿郎们血染白帝,罢了罢了,就算是千古骂名,我严颜也担了便是。”
李严大喜,遂与严颜合计,开城纳降,严颜亲赴刘泽的王帐请罪。
刘泽闻讯之后,亲自出营内迎接,待严颜为上宾,被加封严颜为辅汉将军,仍统领旧部。严颜感其诚,知刘泽乃仁德之主,遂真心归降,不再提卸甲归田之事。
拿下白帝城之后,靖军会师一处,黄忠、徐荣、甘宁、魏延一齐俱来拜见刘泽。刘泽召众将在大帐之内议事,共商进军成都之事。
严颜率先道:“从白帝至德阳,乃是巴郡所属,凡守御关隘者,都归严某所辖。今感靖王大恩,无以为报,某愿为前部,所到之处,尽唤出拜降。”
刘泽大喜,便命严颜和赵云为先锋,由白帝转道巴郡,直取德阳。黄忠徐荣各部则随同刘泽随后征进,川中降将法正、孟达、吴壹、李严等也一同出征,至于甘宁则率水军一路,沿江而进,从水路向德阳进发。
严颜的归降,使得靖军未伤一人轻取了重镇白帝,彻底地打开了川东的大门,十余万靖军蜂拥入川,整个巴蜀战役的天秤开始向刘泽这边倾斜过来,攻守相易,刘璋坐领成都的日子已经是屈指可数了。由于在白帝的速胜,给刘泽进军成都也赢得了足够的时间,虽然十几天前张任已经驻兵德阳,后来刘璝的残兵也退往了德阳,但只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张任能把几乎被摧毁的德阳城重建起来吗?刘泽的心底荡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此番前往成都,必将是拉枯摧朽,一路坦途,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再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了。
议事一直持续到深夜,在详情敲定了出征的事宜之后,刘泽宣布散会,让众将都回去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准备开拨。
回到寝帐的时候,帐内居然黑着灯,刘泽微感诧异,不过他没有唤侍卫,而是径直走到桌前,摸索到了火石,正准备点燃桌上的蜡烛,就听到耳畔风声一紧,一道黑影直向他袭来。刘泽心中一凛,暗道:有刺客!他侧身一闪,避开了对方凌厉的一脚,不过他却没有痛下杀手反击,而是一把将对方揽着怀中,因为他已经闻到了熟悉的那股香味,含笑道:“怎么?还想着要谋杀亲夫?”
孙尚香依在他的怀中没起来,嗔道:“好生无趣,又被你识破了!”
刘泽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打量了一下一身戎装的孙尚香,呵呵笑道:“每次都一样,你身上的体香将你就出卖了。咦,你居然都升到裨将了?”刘泽注意到她胸前的衔章是一颗银底青星。
孙尚香秀了一把身材,虽然身着戎装,却也掩不住她身材的曼妙,她浅笑盈盈地道:“这么样,本夫人现在可是天底下第一位女将军。”孙尚香嫁给刘泽以后,光她陪嫁的侍婢就有上千人,孙尚香自幼尚武,身边的侍婢个个也是武艺精纯,巾帼不让须眉,做了刘泽的王妃之后,也耐不住闺怨,多次给刘泽吹枕边风,要刘泽给她的娘子军一个编制番号。刘泽到也没有拒绝,不但把她的侍婢编制入伍,成立了一个女子独立旅,归第一军团直属,由她来当都尉,另外调张飞的夫人夏侯涓来当司马,取名“巾帼旅”。
只是当初刘泽出征的时候,孙尚香还是只是个准将都尉,没想到半年光景,她就升到了裨将军衔,想必是贾诩在背后操作的。
刘泽呵呵一笑,上前牵了她的手,道:“好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却不知帷罗帐中功夫如何?”
孙尚香不禁是满脸通红,嗔道:“你们男人好没有正形,一见面除了想那个就没点别的了?”
刘泽瞧她春上眉梢,满目含情,口中嗔骂,却是半推半就的姿态,这大半年来他也是没挨过女人,不禁情动,将她横抱于怀,向后面的锦罗帐走去。
“小妮子,谁让你今晚就撞到了枪口上,久别可是胜新婚,**一刻值千金呐……”
“别急嘛,人家铠甲还没脱……”孙尚香刚喊了半句,就不再出声了,她的那张樱桃小口已经被刘泽给堵了个严严实实。(未完待续)
第639章 事与愿违()
虽然心里面早有准备,但刚赶到德阳时张任还是被眼前满面疮荑的情景吓了一大跳,除了紧临涪水的西城门尚还算完整之外,德阳的南门和北门,已经是残破不堪,除了依稀可辨城门的遗址之外,真的很难看到原来德阳城的半点风貌,东门被破坏的更为彻底,整个东面的城墙完全被夷为了平地,除了瓦砾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箐蘋廖咋●⌒,
张任大为震惊,当初记得靖军撤离德阳很是仓促,虽然知道靖军肯定会对德阳城大肆破坏,但破坏程度却让张任大惑不解,他不清楚靖军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用何种手段将德阳城毁弃的如此彻底,要知道完全拆毁一座城池不一定比重建一座城池省多少工,靖军在短短的一两天之内,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刘泽当初毁弃德阳城的时候,根本就没费多大的力气,除了少部分的城墙是人工拆除的,大部分的城墙和城门全部采用了火药爆破的形式,这些夯土的城墙只要将火药埋放在要害地方,轰隆一声,就完全坍塌了,之所以没有完全的夷为平地,刘泽只是爱惜火药,不想多做浪费,否则张任想找出德阳城的原址来,恐怕都是件困难的事。
德阳城原有的居民,全部都逃散了,靖军除了破坏掉城墙之外,一把大火,将德阳城内的房舍也烧了个精光,现在德阳城就想找出一间完好的房子来,都恐怕是奢求了。
这倒不是刘泽残暴,对蜀中百姓实施三光政策,委实是德阳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连接川东川西,沟通川南川北。这个中枢地带刘泽既然不能守住,那也绝不能落在川军的手中,成为靖军前进道路上的障碍,所以彻底地摧毁德阳城,刘泽没有手慈手软,但除此之外。靖军在川中对百姓是秋毫无犯,甚至遇到逃难饥馑的百姓,靖军还主动地伸出援手,从紧张的军粮之中拿出一部分来接济百姓。
张任顾不上咒骂刘泽的暴虐,立即指挥军队进入德阳城,抢修和重建城池。张任很清楚,白帝城肯定是守不住了,到时候靖军的大队人马将会挥师西进,德阳必将是拱卫成都的第一道屏障。没有坚固的城池,拿什么来守住德阳?
但士兵就算是放下刀枪,也毕竟成不了泥瓦匠,德阳城也不是简单的翻修而是彻头彻尾地重建,没有熟练的工匠和民夫,尽管张任亲自在工地上督促,德阳重建的效率还是无法提高,十几天工夫。才修到了齐人的高度,与原来的城墙相去甚远。
张任是心忧如焚。德阳附近几经战火,百姓逃亡了**城,想要强征民夫来筑城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从成都调工匠和民夫来,也是远水难解近渴。时间,张任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暗暗祝祷吴壹和刘璝可以在川东多坚持些时日,只要他们能将刘泽多拖白帝三两个月,或许德阳城还有机会兴建完工。
但事与愿违,吴壹刘璝的军队就连白帝城的边都没够上,就在青阳峡被刘泽打了一个伏击。吴壹李严沦为了阶下囚,七万川军将近半数折损在了青阳峡谷之中,刘璝是见机的快,才算侥幸逃得了性命,率着残兵败将逃回了德阳。
形势陡然间变得严峻起来,仅凭德阳的半拉子工程,想要挡住靖军十几万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张任很清楚这一点,现在仅凭严颜的两万人马,根本就挡不住刘泽的疯狂攻势,白帝城失去援兵之后,已是举步维艰,失守已是早晚的事,而且只会早不会晚。除了继续抢修德阳城之外,张任必须要找出另外的退敌之策。于是张任同刘璝、冷苞、邓贤会集在一起,共商大计。
连番几次败仗,刘璝此时早已是灰头土脸,全然没有了刚从成都出发时的那意气骄矜,虽然名义上刘璝还是张任的顶头上司,但刘璝到了德阳之后,就已经把指挥权交给了张任。说实话,经历过这几次败仗之后,刘璝对张任是刮目相看,张任几番都是料算如神,刘璝不禁是好生懊丧,如果早听张任之言,又何至于今日地步。这世上真要有卖后悔药的,刘璝一定要买几粒尝尝。所以此番他彻底地放了权,对张任是言听计从。
刘璝越是如此,张任就越倍感压力,当初是川军占据着主动,撵着靖军川东川西地跑,可现在情况不同了,川军靖军攻守易势,无论在兵力上还是气势上,靖军都已经占据了上风,张任此时再想翻盘,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白帝失守已是无可避免,刘泽打通了夷陵入川之路,估计会有源源不断的靖军进入益州,现在敌我双方攻守易势,德阳城池尚未修建完成,我们想挡住刘泽的进攻将会是非常地困难,如果死守德阳,巩怕我们就没有半点机会了。”张任沉声说道。
冷苞道:“不如我们向主公救援,请他再派援兵来。”
张任摇摇头道:“成都只剩下一万的守军,葭荫关和巴西的守军是为了防备张鲁的,主公恐怕已经是再派不出一兵一卒了,现在德阳已经是川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若胜,还能保半个益州不失,若败,我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刘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现在德阳不足六万的军队,恐怕真的就是川中最后的机动力量了,这一战败了,益州真的就全完了。“依子重之见,我们将何以为战?”
张任目光凝重,沉声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奇制胜。刘泽得白帝之后,必从巴郡进兵,山南有条大路,路途近而平,山北有条小路,路途远而险,我料定刘泽此番进兵定自恃兵多将广,不为奇谋定走大路,冷苞邓贤你二人可在山南大道上扎寨相据,依山险据敌,不可与之力战。我自率一支人马从山北小路进军,绕到靖军后方,烧其粮草辎重。军无粮军心必乱,我军可趁势前后夹击,必可重创刘泽。”
刘璝、冷苞、邓贤连称妙计,于是分拨兵马,冷苞邓贤各率一万兵马到山南大道下寨,拦阻靖军,张任率两万人马暗伏于山北小路,伺机而动,刘璝则率余部镇守德阳,单等张任偷袭成功,一起出兵合围靖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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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帝出发,赵云严颜的前部一路是所向披靡,当然这全是严颜的功劳,这些关隘的守将大多是严颜的部下,只要严颜在城下大声地喝上一声,城中守将自然是望风而降,个别另有心思的守将,瞧一瞧靖军蔽日的旌旗浩荡的人马,如何还敢有厮杀的心思,一发开城投降了。
过了巴陵,一路逶迤而行,已是离德阳不远了。赵云严颜率军走山南大道,在距德阳城六十里处,便是冷苞邓贤所扎营寨。冷苞邓贤不归严颜统辖,自然也唤不得二人投降。于是赵云严颜各率一支人马,分别去攻两座营寨。
冷苞邓贤出寨杀了一阵,大败而归,于是紧闭寨,死守不出。两座营寨俱是建在半山险要之处,壕深寨坚,冷苞邓贤拒险而守,拼死抵抗,赵云严颜率军攻了一日,也未能拿下两座营寨,天色已暮,只得暂止退兵,等待刘泽大军来援。未完待续。。
第640章 山北小路()
接到赵云禀报的刘泽并没有急着进军,而是在军事地图前反复地端详起来,少顷,令人传李严吴壹过来,问道:“从巴郡到德阳,除了这条大道之外,可否还有别的路径可走?”在地图上,巴郡通往德阳,只标注了这条山南大道。
李严在地图上未标出的区域用手指虚划了一道。“除了这条山南大道之外,还有一条山北小路可通德阳,不过极为偏僻,狭隘难行,平时也只有些樵夫猎人行走,并不利于大军通行。”
刘泽微微地点点头,吴壹拱手道:“主公若要想从此路进军,末将以为不妥。”
“为何?”刘泽一扬眉毛。
吴壹道:“德阳守将乃刘璝张任也,这刘璝倒也不到紧,但副将张任却是极有胆色,深谙韬略。主公若走山北小路,固然能出奇制胜,但张任岂可无备,山北小路崎岖难行,险要之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任倘若在此设伏,我军必然进退两难。依末将之见,大军还是宜走山南大道,冷苞邓贤皆非良将,我大军所至,必可轻取二寨,直抵德阳。”
刘泽微微一笑道:“看来子远对张任还是很了解吗?”
吴壹脸上微微一红,道:“张任乃蜀郡人,只是出身寒门,才未得重用。前者主公北渡泸水兵临江阳之时,张任就建议刘璝不要去攻江阳而改守德阳,刘璝不听,果失德阳;从江阳北进德阳之时,张任又复建议两路大军不宜分进合击而应集中兵力,避免各个击破。刘璝还是没有采纳,后果有子庆玉屏山之败;主公迂回川东,转战成都之时,张任坚持认为主公的最终攻击点是在白帝,这一次是我拒绝了张任的建议。结果导致了白帝失守。凡此种种,足以证明张任见识卓远,极有谋略,主公既思从山北小路进军,张任又焉能无备。”
刘泽微微一怔,原来自己三渡涪水。迂回周旋于川蜀大地,把十几万川军耍得团团转的神来之笔,张任却每次可以洞烛先机,看来这个张任果然算得上一号人物,只可惜张任再有见识。却为庸碌的主帅所累,否则巴蜀大地鹿死谁手还真难以预料。
“好吧,我自有考虑,你们先退下吧。”刘泽挥退二人。
吴壹李严拱手称诺,转身退了下去。
刘泽转头冲着坐在边上一言未发的诸葛亮道:“军师有何高见?”
诸葛亮微微一笑道:“李严和吴壹恐怕是会错意了,主公向他们询问小路,并非是要从小路进军,张任奸滑。定然在山北小路暗伏精兵,伺机断我后路,夺我粮草。”
刘泽大笑道:“果然瞒不了孔明你呀!倘若山南大路是唯一通住德阳要道。张任必然会亲率兵马驻守,如今却派冷苞邓贤出战,这事看起来别的蹊跷之处,我便寻思着张任是不是别有他计,只可惜这地图不尽详全,故而只得问询李严吴壹。果真有一条山北小道。我们可以从山北小道偷袭德阳,张任未尝不会从这条道上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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