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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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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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氏悚然一惊,道:“夫君,这……这么可能?”

    陶谦一脸的悲怆,泪水纵横道:“他们是老夫的亲生儿子,有家业谁不想传给自己的儿子?但我若是这么做了,就是害了他们!我也不想死后坟头无人上香添土,陶家自此绝嗣,到了九泉之下,我又有何颜面去见陶家的列祖列宗呐?”

    甘氏也暗自垂泪,道:“夫君用心良苦。妾身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老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必须为徐州挑选一个才德兼备之人,平原太守刘泽刚毅而有奇节,胆略过人。仁德重义。徐州若得此人牧守。便可不陷于曹操之手,我陶家子嗣亦保无虞。虽然商儿应儿做不得一方诸侯,就凭我给他们遗下的家资。过几世荣华富贵的生活亦是无忧。”

    “夫君,这个刘泽可信吗?万一他执掌大权以来,对商儿应儿不利,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夫人请宽心,老夫一生阅人无数,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刘泽是老夫极少见的信义之人,救援徐州立下不世之功,也淡然处之,没有半点居功自傲之心。我两让徐州,皆被他以失义为名拒之,实为诚实之君子。我死之后,必会传位于他,他必定也不会失信于我,定当善待我儿。”

    甘氏点点头,思量半天,道:“夫君既然已经决定将徐州让给他,何不与他结个姻亲,将萍儿许给他,将来他做了州牧,看在亲戚的份上,也好有个照应。”

    陶谦微微笑道:“夫人和我想的不谋而合,我也有意也刘泽结个亲家,方才在洒宴我还同他提起过此事。”

    “那他同意吗?”

    陶谦摇摇头,道:“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以军务繁忙的缘由推托了。不过他已经有了妻室,萍儿就算许给他也只能做侧室,这会不会有些委屈萍儿?”

    丹阳甘氏是望族,陶谦的丈人曾做过苍梧太守,因见陶谦仪表不俗而将女儿许之。

    甘氏倒是不以为意,道:“刘泽至少是州牧,将来或许再升一步也未可知,萍妹若是许给他做如夫人,也比嫁个普通士子做正妻强过百倍,将来若能生个一儿半女,母凭子贵,在刘府的地位也差不到那儿去。至于他没有同意,我想酒宴之上只能是闲聊,人家也未必把你的话当真,此事若定下来的话,理应派个能言善变的人去刘府说媒,正式一点,人家也不会拒绝。”

    陶谦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不过这几日曹兵方退,事务繁杂,等过几日让陈登去一趟小沛把事定一下。”

    两人正说间,陶应闯了进来,冲着陶谦道:“你不光要把徐州送给刘泽,居然还要把萍儿也送过去,你真是不可理喻!”

    陶谦勃然大怒,道:“逆子,你竟敢如此同你爹说话,大逆不道!夫人,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目无尊长,今天在大堂之上就公然顶撞与我,你说要这逆子何用!”

    甘氏喝道:“应儿,不得无礼,快给你父亲赔罪。”

    陶应哼了一声,道:“他何尝把我当他的儿子了,放在徐州不给自己的儿子,偏生要白白送给外人,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应儿,你父亲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苦衷,无论怎样,你也不能和你父亲这样说话。”

    “有什么苦衷?我看他是越老越糊涂了!”

    陶谦气得浑身颤抖,用手指点指陶应道:“你……你这个逆畜,你给我滚!”

    陶应一跺脚,转身而去,留下了一句话:“滚就滚,反正也不招你待见!”

    甘氏扶住气极而几欲昏倒的陶谦,劝道:“夫君休怒!”

    陶谦缓过一口气来,忿愤地道:“这个逆子,气煞我也!就凭他这付德行,也能接掌徐州?”

    “夫君莫要生气,回头我骂他几句。”

    陶谦叹息道:“没用,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陶谦一世英雄,如何生出这等儿郎来!”

    “我给夫君端杯茶,消消气。”

    “不用了,你还是去一趟萍儿那里吧,虽说长姊如母,但婚姻之事还是先和她商量一下吧。”

    甘氏点头应允道:“好吧,我稍后便去。”

    陶应也是忿恨而出,百无聊赖,在府里闲逛起来,不觉已走到了后花园之中,却见一女子在菊花丛中安坐,手里握着针线正在刺绣,静若处子,在金黄的菊花掩映之下,那白皙的脸蛋如羊脂凝玉一般,柳眉弯似新月,降唇不点而红,好一幅美人刺绣图,陶应看得竟有些痴了。

    忽然之间,他竟然发疯的嫉妒起来,这么广阔的徐州河山,这么漂亮的绝色佳人,在不久的将来,都要统统归属刘泽,他陶应不甘心,决不甘心!

    他悄悄地绕到了那女子的身后,一脸坏笑地伸出头来:“萍儿,你绣得是什么?”

    甘萍悚然一惊,站了起来,回头一看,竟是陶应,不禁有些愠怒,面如寒霜地道:“我绣什么,干你何事?”

    陶应没有理会她的怒气,嘻皮笑脸地道:“原来是鸳鸯戏水,绣得真漂亮!感情萍儿你也怀春呀?”

    甘萍怒容不减,喝道:“陶应,你放尊重点,我可是你的姨娘!”

    陶应低哼一声,摆手道:“什么姨娘,你也不过比我大那么几个月而已。萍儿,你看我俩年纪相仿,象不象你绣的这对同命鸳鸯?”

    甘萍满脸羞红,雪腻的脸蛋上红晕朵朵,更为娇艳,她轻啐了一口道:“呸!谁和你是同命鸳鸯?不可理喻!”说着,拂袖要去。

    陶应眼疾手快,扯住她的袖口,道:“萍儿勿急,我特地过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的。”

    “放手!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陶应得意洋洋地道:“我刚刚听我爹娘说了,要把你送给别人当小妾。”

    “什么?小妾?”甘萍闻言身子一颤,神清不禁一滞,喃喃自语道,“这是真的吗?”

    陶应乘机欺上身来,阴阴地一笑道:“这么漂亮的脸蛋,这么曼妙的身材,真是好可惜呀,要给人家当小妾了,给人家铺榻暖被,给人家端茶倒水,做奴做婢,好可怜啊!”

    甘萍悚然一惊,她已经从陶应阴邪的目光看出他不怀好意,厉叱道:“陶应,你要怎样?”

    “我还能怎样?我的小姨娘——”陶应拉着甘萍的衣袖不松手,淫笑着,“我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难道对我的心意真的不知道吗?萍儿,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与其给别人做下贱的小妾,还不如从了我……”

    甘萍用力挣脱他,怒骂道:“陶应,你好无耻!谁和你青梅竹马了,你不要自作多情!滚开!”平日里陶应总是一付色眯眯的表情,甘萍打心眼里就对他是厌恶之极,不过陶应还没有动手动脚,甘萍便是一再地容忍,想不到今天他居然得寸进尺,如何令甘萍不恼火。

    “无耻就无耻,反正我也无耻惯了,萍儿,你就从了我吧。”陶应依旧一付嬉皮模样。

    “放手!再不放手,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你这个无赖!”甘萍急得又羞又愤,眼泪在眶中打转,奋力地将陶应一把推开,急急地想逃开这个是非之地。

    陶应此时已经被欲火蒙蔽了心智,三步并做两步,追了上去,如饿狼扑食一般,欲行非礼,就在他手指刚触及甘萍衣袖之时,就觉得脸上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计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双耳轰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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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陈登做媒() 
汉瓦;第323章 陈登做媒

    陶应从小锦衣玉食,生长在富贵人家,何时受过掌掴,不禁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捂着红肿的左颊,怒喝道:“他娘的!谁敢打我!”等他回过头来,看清楚打他的是一盛装妇人,顿时萎靡了下来,懦懦地喊了一声:“娘……”

    甘夫人此时气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点指着他骂道:“你这个混帐东西!竟敢非礼你的姨娘,**背德,厚颜无耻!我这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娘,你听我解释——”

    “你还要解释什么?我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把你父亲气得都病倒了,你——你给我滚!再看到你来这个园子,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甘夫人余怒未消。濠奿榛尚

    陶应捂着肿得老高的脸,狼狈而走。

    甘夫人走到甘萍,满含歉意地道:“妹妹,对不起。”

    “姊姊……”甘萍伏在甘夫人的肩头,委屈至极,嘤嘤地哭了起来。

    甘夫人好言劝慰道:“妹妹,让你受委屈了。这个不成器的应儿,就是让我惯坏了,胡作非为,哎,放心吧,我已经斥责过他了,不许他再来这里,想必他也不敢再轻薄于你了。”

    姐妹俩在曲廊边坐了下来,说了些贴己的话,甘萍也就停止哭泣,慢慢地平静下来。

    甘夫人软语温言地道:“萍妹,你也不小了,我和你姊夫商量着给你许一门亲事……”

    甘萍心里咯蹬一下,难道陶应方才说的是真的?她不禁脸色煞白。

    甘夫人也感觉到了甘萍的异样。问道:“是不是方才应儿说了什么?”

    甘萍喃喃地道:“他说……他说……要把我送给别人当小妾……”

    “这个应儿!哎——”甘夫人气愤不已,轻叹一声道:“萍妹,你可知道,这次拯救徐州的是何人吗?”

    甘萍轻轻点点头,温声道:“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了,是平原郡的太守刘润德。”

    “说起这个刘润德,他可是徐州的大救星,大英雄,没有他,恐怕徐州城所的人都被曹贼杀光了。你姊夫知道你两个外甥不成器。担不了大任。故而决定将徐州牧让给刘润德来做,更想和他结个姻亲,以后陶刘两家也好有个照应。所以啊,我和你姊夫商议。把你许给刘泽。只可惜刘泽已经有了妻室。只能委屈你做侧室了。但刘润德将来身为一州之牧,而且人品相貌样样俱佳,也不算辱没于你。何况有陶家的家世背景。刘家也得看三分薄面,你当如夫人别人也得敬你三分,倘若刘泽有负于你,姊姊我第一个为你讨回公道。”

    甘萍与甘夫人年纪差了许多,甘萍是甘公最小的女儿,出生后不久父母便双亡,一直寄养在陶府,与其说她和甘夫人是姐妹之情,还不如说有母女之谊,何况长姊如母,甘萍的婚姻大事自然由甘夫人来做主。甘萍性格温婉,素来听姐姐的,当下也就低头不胜娇羞地应了:“但凭姊姊安排。”

    “好,既然你答应了,我这就回去让你姊夫安排人去说亲。”甘夫人高兴不已,回去禀告了陶谦。

    陶谦点头称好,过了几天,命人把陈登召来。

    自从大宴之上陈登公开表示支持陶谦让徐州以来,陈登感觉到同僚们都和他疏远了,甚至隐隐地感觉到了敌意的目光。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大堂上公然支持刘泽上位的陈登和孙乾肯定要倒大霉了,陶使君让徐州不过是做做样子,目的就是想看看徐州的官吏对他的忠心程度,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不正中陶使君的下怀,忠臣自然要奖赏,这奸臣肯定要受罚,甚至要掉脑袋。

    陈登也有一丝的懊悔,自己太急于求成锋芒毕露了,早知道刘泽不会接受州牧的位子,自己就应该收敛一点,把真实的想法隐藏在内心之中,自己当时太冲动了,覆水难收。倘若陶谦真只是做做样子的话,那可就真的糟了。陶谦是何等人,陈登最为清楚,外表温良敦厚,内在却是狠辣果决,在处理阙宣的事上,陶谦先是虚以委蛇,博取信任之后,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可见陶谦的手段如何了。

    就在陈登惴惴不安之时,忽然接到了陶谦召见的口谕。陈登不禁有些慌了神,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但转念一想,徐州城里里外外,都是陶谦的势力范围,自已就算想跑,还没等出城脑袋恐怕就已经搬家了。想到此节,他便一横心,一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径直去见陶谦。

    陶谦正在批阅公文,看到陈登进来,只瞥了一眼,随口说了声:“坐。”等他阅完这一篇,才发现陈登依然恭恭敬敬地侍立在堂下,不禁诧异地道:“时已暮秋,元龙缘何还是满头大汗?”

    陈登略有些尴尬地道:“闻使君召唤,属下一路小跑而来,故而出汗。”

    陶谦笑道:“此时别无旁人,元龙不必拘束,请坐。”

    “谢使君坐。”陈登跪坐在左首席上,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陶谦道:“这次召元龙过来,是想派你去小沛一趟——”

    陈登闻言大骇,陶谦要派自己去小沛,分明认定自己与刘泽合谋,这还得了,一但被主公认定有2心臣子,下场注定很惨,他慌忙伏首而拜道:“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使君明鉴。”

    陶谦奇道:“我深知元龙忠直,又最了解本公的心思,所以才决定派你去小沛跟刘泽说亲。”

    “说亲?”陈登为之一怔。

    陶谦微笑道:“是这样,我有一妻妹,年方二十,颇有姿色,想许配给润德公做侧室,所以就得劳烦元龙去跑一趟。”

    陈登恍然而悟,敢情陶谦并不是要治他的罪,而是要让他去保媒。

    陶谦活了六十多,一辈子阅人无数,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没有这点识人的本事,他早就死在乱世当中了。陈登急于想让刘泽上位,固然与他怀才不遇有关,更多的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至于曹豹糜竺等人反对自己让位,就能表示出他们的忠心了吗?陶谦嗤之以鼻,他们也只是顾及自己的利益而已,根本就没看清徐州的大局走向。相反陈登却能审时度势,明白徐州面临的困境和做出最佳的选择,如果是早些年陈登这样跳出来,或许早就人头不保了,但今时今日,陶谦只有赞叹,陈登的确有战略眼光。

    “元龙啊,这满州文武,竟然没有人能看出本公的用心良苦,都以为本公是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只有你,能看懂本公的心思。徐州存亡只在本公的一念之间,本公老矣,时日无多,二子不肖,不足以担州郡之事,若依曹豹糜竺他们,徐州必将万劫不复,本公一家死不足惜,若累及徐州百万黎庶,本公之罪重矣。平原刘公,仁德君子,勇略兼备,徐州若得其执领,必可保无虞。本公两让徐州,润德固辞不受,本公无奈,只有等百年之后再付州事。元龙,你年纪轻轻,便有与本公一般的眼光,我心甚慰,以前算是本公怠慢了你,请你多多包涵,希望你将来在刘公麾下,一展所长,造福徐州百姓。”

    陈登伏首而泣道:“主公栽培之恩,登永世不忘,登有生之日,定要报答陶家恩德。”

    陶谦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将来陈登在刘泽手下必得重用,现在好言笼络,就是力求陈登念在昔日之恩上,对没落的陶家给些照顾,陈登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透,倒让陶谦很是欣慰。

    “元龙,本公亦知你难言善辨,此次委以去小沛说媒,希望尽力说动润德公。”

    陈登领命道:“登必尽全力玉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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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那日刘泽兵抵小沛之后,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一片荒芜所震惊了,小沛城断壁残垣,满目疮痍,十室九空,了无人烟,这那里还算得上是一座郡城。

    “我说大哥也真是,放在徐州的富庶繁华不要,凭生要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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