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郭先生的意思是……”
郭图目光闪烁,干咳了一声道:“刘都尉若是能上个辞表,送些礼物给袁车骑。也算是维护了盟主的颜面,各路诸侯面前有算是有所交待了。”
刘泽顿时便悟出来了,敢情郭图这家伙绕来绕去,目的在这儿呢。他不动声色地道:“袁车骑的面子自然不能驳了,辞表一定要上的。礼特嘛,更不在话下。不过,在下倒有点犯愁,送点什么好呢?袁车骑四世三公,富可敌国,什么稀罕东西没见过,这礼物要是太寒酸了。那里能拿得出手。看来在下还得回平原好好置办一番才是。”
郭图面露喜色,道:“不用那么麻烦,袁车骑谦和大度,只要是心意所至即可。”
刘泽略感为难地道:“只是在下行李之中,别无他物,只有十余车书卷。难道只送袁车骑些书卷吗?”
郭图摇头道:“袁车骑戎马一生,不喜读书。听闻刘都尉营中,有两匹大宛良驹,堪比赤兔,如果刘都尉舍得割爱的话。必可得袁车骑欢心。”
刘泽心中暗道,果然,袁绍的目的就是那两匹汗血宝马。一匹赤兔马就能让吕布把他干爹杀了,那两匹汗血宝马引起旁人的觊觎也就不足为奇了。奇得是堂堂关东联军的盟主袁绍居然也垂涎三尺,而且不择手段,派淳于琼拦截在前,派郭图游说在后,威胁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天下卑鄙之人虽多,象袁绍这般无耻的倒也少见。
刘泽仰天大笑,笑得郭图有些莫名其妙。
大笑完,刘泽神情变得冷削起来,寒目如电,向郭图逼视过去,郭图不禁后退半步,心底里打了一个寒噤。
“好一个如意算盘,袁车骑打得真是妙!看来袁绍掂记我这两匹汗血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徐荣事件也不过是个由头而已,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虽然是大冷天,但郭图的汗刷地就下来了,虽然他听不懂刘泽说什么醉翁之意,但刘泽言语中的讥讽之意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对袁绍直呼其名,看来要坏事了。
“可惜呀,他若是想要别的东西倒还可以商量,只是这座骑对一名武将而言,看得比他的性命还重。郭先生,你若真想要,不妨过那边和翼德商量商量,看看他舍得不舍得割爱?”
张飞远远地听见了,骑着踢雪乌骓便过来了,大大咧咧地道:“大哥,找俺商量啥?”
“不是我找你,是郭先生找你。”刘泽瞄了一眼郭图。
郭图看到张飞黑塔一般的模样,首先便胆怯了几分,连声道:“没事,没事。”
张飞咧着嘴大笑道:“方才有个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俺的宝马看,居然还流口水,他娘的,若不是俺二哥拦着,非把他的眼珠子给抠出来不可!”
郭图闻言不禁打一寒颤,本来他的眼睛也是盯着踢雪乌骓的,被张飞这么一说,吓得赶紧把目光移开了。他向刘泽拱手道:“方才不过是戏言,刘都尉不必当真,在下告辞了。”
既然刘泽拒绝了献马,那与淳于琼的这一战已是无法避免,软的不行便来硬得,反正今日对汗血宝马,袁绍早已是势在必得。郭图此刻便想开溜,等会打起仗来,鬼才知道会不会有那支不长眼睛的乱箭要了他的小命。
“好戏才刚刚开场,郭先生既然来了,断不能错过才是。请吧!”刘泽岂容他此刻开溜,潘凤已在那边高地支起了麾盖,前面的战场,一览无遗。
郭图现在可是砧板上的鱼肉,心里忐忑不安,却也是无可奈何,他的小命可是攥在刘泽的手中,一个不高兴,就足以让他人头落地了。
在高地之上,果然可以看到战场的全貌,淳于琼的军队已经列好了阵式,挡在了刘泽军队东进的道路上,而赵云率领的先锋骑兵营也已经进入了和袁军对峙的阵地,关羽和张飞各率两翼的骑兵也已经展开了包抄架式。
刘泽坐在了亲兵准备好的椅子上,端起茶碗,对郭图道:“郭先生,这极品的蒙顶茶现在可是有价无市。好戏还未开场,不如坐下来先品品茶如何?”
郭图坐到了样子非常“奇怪”的椅子上,却是如坐针毡,局促不安。
刘泽笑道:“郭先生坐惯了席子,这椅子吗,应该是坐得不太舒服。来人,拿一条席子给郭先生。”
中军立即给郭图拿过一条席子来,郭图苦笑不已,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坐的讲究吗?郭图倒是真有些后悔了,让淳于琼把汗血宝马抢回来便是,又何必自己亲自前来,等会儿乱军之中,再想要保全自己的性命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面战鼓隆隆,杀声四起,显然双方已经开始交锋了。郭图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盼着淳于琼能打赢过,又盼着刘泽可以不败,刘泽倘若败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只怕还没等他叫出来,早被乱兵践踏而死了。
郭图在紧张和纠结这中度日如年,刘泽却悠然地品着茶,一付笑看风云淡的模样。
约摸小半个时辰的光景,中军前来禀报:“启禀主公,我军斩杀敌将三员,敌兵上千人,淳于琼已是鼠窜而去,是否追击,请主公示下。”
“穷寇莫追!收拾人马,即刻东进!”刘泽简短地下达命令。
郭图惊得是目瞪口呆,虽然远眺战场,看到的是刘泽的骑兵突进,但万万没想到,淳于琼的上万人马竟然连半个时辰就没有支撑下来,就被刘泽的骑兵击溃了,这怎么可能?
刘泽站了起来,逼视着郭图,冷冷地道:“袁绍假公济私,为了抢夺宝马,不惜调派重兵拦截,如此卑劣行径,配得上盟主之位吗?阁下则巧言令色,为虎作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头送还给袁绍?”
吓得郭图面如血色,跪伏在地,求饶道:“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请润德公开恩。”
刘泽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见郭图吓得屁滚尿流,冷笑道:“好,今日我便暂且饶你性命,回去告诉袁绍,别人或许吃他那套,凭生我刘泽不吃!是敌是友,让他自己选择!滚吧!”
郭图唯唯诺诺地应了,再也不敢在这里多呆一息时间,立即率着手下的一干人等狼狈地向洛阳方向逃去。
刘泽来到前营,那边的战斗早已结束了,张飞还有那儿兀自抱怨:“这个袁绍,既然派兵前来,为何要派淳于琼这个窝囊废,要是派他的大将颜良文丑过来那还算有得一打。”
赵云拱手向刘泽报告了战况,初对阵之时,淳于琼趾高气扬,根本就没将弓骑兵放在眼里。赵云听从了刘泽的命令,没有采用先发制人的打击手段,尽量地压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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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官封太守()
汉瓦;第259章 官封太守
淳于琼以为刘泽的军队惧怕与他,更为狂傲,派他的副将出战,只一合,就被赵云刺于马下。濠奿榛尚而后赵云、关羽、张飞三路军马齐出,只一次冲锋就冲垮了淳于琼的防线。淳于琼见势不妙,丢下他的军队转身就跑。赵云等人遵循刘泽的命令,未予追击。
刘泽点点头,笑道:“给他们点教训就行了,袁车骑的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留一点的。文和,你以为如何?”
贾诩微微一笑道:“主公处置极为恰当,毕竟虽然同袁绍已经撕破了脸,但还没有到完全敌对的状态,他们胆敢来犯,给他们点惩戒便是,勿需赶尽杀绝。不过袁绍这个人心胸狭隘,肯定会再思报复,巩县不离洛阳不远,主公还是下令疾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刘泽从其言,下令全军加快行军的速度,望虎牢关而走。
郭图抱头鼠窜,逃回了洛阳袁军大营,述说刘泽如何如何无礼,不光把淳于琼的军队打得溃不成军,还将袁绍谩骂了一通。袁绍闻听大怒,道:“竖子欺人太甚!待我亲自率大军灭了这厮!”
说着,袁绍就要整点兵马准备追击,鲍信苦劝道:“袁车骑息怒,刘都尉虽然不告而别,有失礼数,但事出有因,倘若袁车骑为此而大动干戈的话,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董卓只会在关中为之窃笑,天下人也会耻笑于我关东联军。袁车骑,三思啊。”
袁绍想了想,便放弃了追击刘泽的打算,不过与刘泽的这道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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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在长安听到了关东联军分崩离析的消息心情大好,联军之中最能打的三个孙坚、曹操、刘泽都相继离开了洛阳,剩下的那些诸侯庸庸碌碌,不足为惧。董卓已下令他的三个心腹中郎将牛辅、董越、段煨率重兵分别屯扎在安邑、华阴、渑池,其余诸将则紧守关隘。整个关中,已是固若金汤。
李儒寻董卓之时,董卓正在暖阁之中搂着美姬安睡。
“禀太师,平原王薨了。”
古代对死亡的称谓因人而不同。天子死曰叫崩,诸侯王死曰叫薨,大夫死曰叫卒,士曰不禄,平民曰死。平原王刘硕是在汉灵帝驾崩之时奉旨进京奔丧的,本来灵帝的丧礼完了之后就可以返回平原国了,但京城内一直祸乱不断,先是何进被杀,而后是董卓擅权,刘硕就是想回平原也难成行。董卓西迁献帝于长安。军民百官都在强迁的范围之内,平原王连同许多滞留京城的诸侯王一道被勒令西迁长安,一路奔波,感染风寒,到达长安之后便一命呜呼。
董卓从榻上爬起来。腆着膏满脂肥的大肚子,而榻上的美姬则是几近半裸。李儒可是董卓的女婿兼心腹,从来登入内室也不避嫌疑。
“死就死呗,不就是个诸侯王么,拖出去埋了。”董卓打着哈欠,不以为然地道,诸侯王虽然尊贵。但在董卓的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李儒的目光瞅都没有瞅那美姬一下,禀道:“平原王薨了,倒是小事,只是那平原王无子嗣,依汉律。平原国应撤国立郡。”
“随便吧——”董卓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那平原的国相可是杀我爱将徐荣华雄的刘泽?”徐荣在函谷被刺下马的消息传到了长安,董卓以为徐荣已经阵亡了,却不知徐荣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不错。平原国的国相原本是林海,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地告病还乡了。这平原国都尉刘泽便暂代国相一职,朝庭也一直未曾任命新的国相。”
“区区一个都尉,也敢这么嚣张?那就重派个人去当平原太守,压压这小子的煞气。”
李儒站着没动,道:“太师,不可。”
董卓一皱眉,道:“难不成还要我封他做平原太守?”
“太师,如今这关东之地,已非朝庭旨令可以行使之地,各路诸侯拥兵自重,对朝庭政令置若罔闻。刘泽手握重兵,不管太师任命何人做平原太守,恐怕连平原城都进不了。如此倒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平原郡首任太守的位子给他坐。”
董卓一脸的怒容,道:“岂有此理,难不成本太师还怕了那个竖子不成?”
“太师休怒,卑职以为,不光刘泽要封官,孙坚、曹操也要给他们官爵。”
“什么?”董卓一听就更来火了,孙坚、曹操、刘泽三个人可是关东联军里最主战的三个,也是打得他最疼的三个,董卓最想灭掉的就是这三个人,李儒却建议给他三个封官晋爵,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给他们三个封官?本太师现在可是恨不得将他们剁碎了!”
李儒不急不躁地道:“太师,近期关东联军内讧,孙坚、曹操、刘泽相继离开,显然他们和袁绍已经反目,这个时候他们若是接受了天子的册封,必然令袁绍等人更为仇视,太师付出的不过是几根绶带几枚印章而已,却可以驱虎吞狼,让关东联军自相残戮,何乐而不为?”
董卓闻言大喜,道:“好你个李儒,竟然想出此等驱虎吞狼之计,妙哉!好,立即拟旨,任命刘泽为平原太守,曹操为东郡太守,孙坚豫州刺史。”董卓根本就视汉献帝为无物,朝庭圣旨皆出自其口。
李儒恭声道:“太师圣明。”
除了平原郡之外,东郡太守和豫州刺史都另有其人,董卓如此安排,分明就是让曹操和孙坚与其他诸侯争地盘争官位,一个州郡出来两个刺史太守,不想打都不行。
刘泽在抵达白马渡准备渡河之时,朝庭的圣旨到了,颁旨的却是与刘泽相善的张驯,不过他现在已不再做大司农而改任议郎了。
听闻平原王已死在了长安,刘泽不禁唏嘘不已,说实话,在平原,刘泽同平原王相处地极为融洽,相不到与世无争悠哉自乐的平原王竟然会客死长安。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董卓竟然撤国立郡,让他做平原郡的首任太守,真有些匪意所思。
贾诩微微一笑,问道:“此可是出自做李儒之言?”
张驯暗暗一惊,打量了一下其貌不扬的贾诩,道:“不错,正是李儒建言,董卓才封润德做平原太守的。”
贾诩叹道:“如此毒的计策也只能出自李儒之口。”
张飞疑惑地道:“朝庭肯封大哥做太守,不是好事吗?”
贾诩拈须道:“此乃驱虎吞狼之计,袁绍的车骑将军是自封的,只能是乱命,本来我军已与袁绍有隙,此番若是接受董卓的任命,必可令袁绍所忌,董卓的目的就是要各路诸侯自相兼并,不攻自破。”
张驯道:“不错,董卓不光任命润德做平原太守,还命曹孟德做东郡太守,孙文台做豫州刺史。”
刘泽点点头,道:“果然是好狠毒的计策,一官二任,不以刀兵相见,如何能当得了刺史太守,李儒也算得天下第一毒士了。”
历史上将贾诩称之为毒士,颇有点言过其实,相比起李儒来,贾诩只能是相形见拙。董卓进京、废帝立新、鸠杀帝后、掘坟盗陵、抄没富户,这些绝户之计,无不出自李儒之谋,他若不算天下第一毒士的话,恐怕还真没有敢当之。
“那咱们就不奉旨,反正皇帝小儿也是听命于董卓的,董卓给的官,咱也不稀罕要!”张飞不禁道。
贾诩微微一笑,道:“为什么不要?袁绍的渤海太守、韩馥的冀州刺史、孔伷的豫州刺史、刘岱的兖州刺史还有袁术的后将军,那一个不是董卓封的?那一个做得不是心安理得?何况这朝庭的诏令之中,加盖的是天子行玺,这平原太守,主公做的是实至名归。”
众皆称然,反正刘泽这边与袁绍等人已是交恶,以后怎样,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泽略备酒菜款待张驯。宴罢,张驯乃起身告辞。刘泽劝道:“董卓大权独揽,残暴不仁,张公久在帐下,恐为之害,不如留与关东,共谋大事。”
张驯摇头苦笑,道:“张某妻小俱在长安,倘若不归的话,家人必为董卓所害,实不忍心。”
刘泽亦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拱手与张驯作别。送走了张驯之后,刘泽便找船准备渡河。
眼看过了黄河便是河北之地,与家乡南阳愈来愈远,张机不禁着急起来。以他的初衷,本来是准备回乡的,但只为了能跟刘泽学以血续命之法,这才一路跟随刘泽到了白马渡,眼看着就要到河北了,刘泽却是只字未提,如何不令张机着急。
刘泽乃是故意为之,张机的价值,刘泽可是一清二楚,这样的人才若是白白错过了,那可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可从张机的言语中,去意甚坚,无心仕途,刘泽也不好用强迫的手段,恰巧张机对刘泽救徐荣时施展的以血续命之法大感兴趣,刘泽便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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