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伷如是一说,后面的几个部下心领神会,立即高呼口号:“烹杀徐荣!为李太守报仇!”身后一大群的兵卒亦是齐声呐喊,声势震天,更有胆大者向前涌去,试图冲击管亥率兵构筑的防线。
刘泽寒目一扫,沉声道:“管亥听令!”
“属下在!”管亥朗声应道。
“传我军令!有敢犯我军营者,格杀勿论!”
“诺!”管亥领命,一声令下,重弩手齐刷刷地在营前列队,三石弩乌黑透亮,钢制的弩箭在火把的照耀下熠熠地闪着寒光。
这种重弩孔伷及手下兵卒在虎牢关前可是曾亲眼目睹,那弩箭的威力之大,可以轻易地穿透狼骑的重铠,他们这些血肉之躯又如何抵敌得了,众士卒不禁为之胆寒,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气势也为之一挫。
孔伷本来就是那种只会清淡高论、嘘枯吹生的儒士,那里经历过什么真正的阵仗,被刘泽的重弩一吓,登时便气馁了,不过他依然还是有些不甘心。
“刘都尉,本官的面子,你当真是不给?”
刘泽压根儿就没把孔伷这一干人放在眼里,鼻孔之中哼了一声道:“孔刺史,你深夜兴兵前来,盛气凌人,颐气指使,你又何尝给过刘某面子?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想骑在刘某头上作威作福,那只能怪某些人瞎了眼!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俘虏杀剐存留,自然由我作主,不服的话,你大可自己进来拿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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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以血续命()
汉瓦;第255章 以血续命
孔伷看着寒森森的弩箭,根本就没有半点敢上前的打算,恨声道:“好!好!好!既如此,那本官也只有到袁车骑面前讨一个公道了。濠奿榛尚”
刘泽不以为然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便!”
孔伷看再这么呆下去也没个结果,气呼呼地率人拂袖而去。
象孔伷这类人,刘泽打心眼里睬都没睬他一下,吩咐管亥全营戒备,加强夜间的巡逻力度,便返回了营中。
进来之后,却见张机面有愧色地拱手道:“恕在下无能,徐将军失血过多,恐无力回天。”
刘泽神情不禁凝重起来,就连张机都没有办法的话,恐怕徐荣就真得是无药可医了。他走到榻边,徐荣已陷入昏迷之中。
徐荣被丈八蛇矛刺穿肩胛骨,虽然伤势较重,但却非致命之伤,真正致命的,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
若搁到现代,可以说是很简单的治疗,输点血就可以了。但在汉代的医术水平之下,失血过多就意味着死亡,纵然是一代神医张仲景在旁边也是无能为力。
输血?刘泽脑子里灵光一现,如果给徐荣输血的话,岂不就能把他从濒死的边缘给拉回来吗?
不过想归想,但刘泽细想了一下,实现输血的难度还是比较大的。首先是血型必须匹配,否则还没有救回他的命反而成了催命符;其次,输血需要器械针头和细管,这两样东西似乎更不可能拿到。
血型的问题倒不难。自己的血型就是o型,不管徐荣是o型或者是a型、b型、ab型。只要他不是那种稀有的rh血型就万事ok了。但如何把自己的血液输入徐荣体内,这倒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刘泽对张机道:“仲景先生,徐荣伤势虽重但并无性命之虞,只是失血过多,如果给他输一点血进去,是不是可以救他?”
张机惊讶地看着刘泽,摇摇头道:“以血续命,前人倒也曾尝试过。但若非至亲之血,血液并不相融,强行输入的话,必定会死于非命。张某行医多年,也未曾见过此法,只是从前人的医著之中读过。”
刘泽道:“据在下所知,人的血液大致有四种。分为甲、乙、丙、丁型,除了每型之间血液可以融合之外,甲型血可以输入其他三型而融合,反之则排异。也就是说不管徐荣是何种血型,只要用甲型血输入必定与其血融合。”
张机大为惊异,失声道:“在下看刘将军并非懂医术之人。这以血续命之技从何而知?”
刘泽含笑道:“泽年幼之时曾师多无名高僧,家师遍历天下,曾远涉安息大食大秦等域外之国,博古通今,学识渊博。这以血续命的这段笔记正是泽从家师的遗物之中发现的。而且巧得很,在下的血便甲型。正好可以用来救治徐荣。”
张机点点头,道:“域外方国,颇多异术,不过此法是否管用,张某倒也持怀疑,需得一试方知真伪。”
“徐荣已命在垂危,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是在下虽然懂得此法,却不知如何施行,才能将这血液如何注入徐荣的身体?”
张机须髯道:“此事易耳,不知军营伙房之中可曾有刚刚宰杀过的鸡鹅之类?”
“当然有,只是不知先生用来做何用?”
“只须拨几根羽毛过来便是,要挑又细又长的。”
刘泽恍然明白,鹅毛管不正是空心的嘛,完全可以用来做针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不过说到空心的管子,自己手中可是有比鹅毛管更长更好的东西。他吩咐潘凤到自己的营帐内去拿几根孔雀翎过来。孔雀被当做礼物送给了平原王,不过那只雄孔雀掉下来的尾翎被刘泽收藏了起来,在汉代,孔雀翎也算是稀罕玩意,尤是双眼或三眼花翎,价值不菲,即使到了清代,皇帝只有对功高之臣才赏赐双眼花翎。
潘凤很快地就将孔雀翎拿了过来,张机眼前一亮,道:“这羽毛可是孔雀翎?”
刘泽点点头,道:“不错,正是。”
张机感慨地道:“此物传说是益州南中所产,只因产在蛮荒极南烟瘴之地,极为难得,张某也是只闻其名,今日始见真容。”
“此物可否能代替鹅毛管?”
“可以,效果更佳。”
张机很快地将孔雀翎上多余的羽毛去掉,只剩下一根光秃秃长约五尺的翎管,把细的一头削尖了,反复地用烈酒浸泡消毒,而后取过一只葫芦,截去一半,做成个漏斗,下面凿开一个小孔,将翎管粗的一端插入葫芦之中,用布条密封之。历史上最早的输液装置就这么诞生了。
刘泽大叹,神医就是神医,自己苦思冥想都想不出来的办法就这么轻易地迎刃而解。虽然这个输液装置简陋了一些,但不失为人类医学史上的创举。
刘泽取过一把匕首来了,就着刚刚用酒消毒的大碗,对着自己的手腕准备切下去。
潘凤一直莫名其妙地看着,虽然他根本没懂这玩意有何用途,但看到主公准备割腕,还是唬地他一身冷汗,脸色煞白,急忙拖住了刘泽的手臂,急道:“主公缘何要自残身体?”
刘泽停住手,微笑道:“我这不是自残,而是要放一点血出来救徐荣。”
潘凤不明觉历,坚持道:“主公乃万金之躯,为了一个敌俘居然要用自己的鲜血去救他,这万万不值。若是主公执意要救的话,只管取潘凤的血便是。”
刘泽笑道:“每个人血型皆不相同,我如何知晓你的血型是否与徐荣匹配,胡乱输入的话只会让他提前毙命。”
“只是血乃命也,主公岂可因救人而罔顾自己的性命?”
“不过区区一碗血而已,岂有性命之忧,放心吧。”刘泽掳起袖子,用匕首在手腕上轻轻地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滴落在了碗中,叮咚有声。
“主公不可——”潘凤跪在了刘泽面前,苦苦相劝,泪泗横流。
大帐内的锦鹰卫和军医数人也跪地相求。
刘泽知道潘凤这些人都是忠心护主的,不忍责罚,一面看着鲜血如注一般地流入碗中,一边对张机道:“仲景先生是医者,给他们解释一下失一点血不会丧命,也不会损坏健康。”刘泽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了没用,只好让张机来给他们解释一下。
张机便站出来给他们讲解了一下较小的失血对身体并无什么影响,潘凤等人虽是将信将疑,但也只得接受了刘泽献血的事实,都站了起来。
刘泽目测碗里的血大概有六七百毫升的样子,自己也有些眩晕的感觉了,便止住了血,示意张机可以给徐荣输血了。
张机虽然没有输过血,但从前人的医著之中,还是知道输血的方法,找到了徐荣手臂上的血管,将削尖的孔雀翎管插了进去,命人高高地举起葫芦漏斗,将那一大碗的鲜血缓缓地倾倒在漏斗中,雪白的孔雀翎管瞬间便映成了红色,那红色极速地向下延伸着,几息之后,上端的红色与下端的红色便融合在了一起。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这一根细细的管子上。
医官为刘泽手腕上的伤口进行了处理,涂了上金创药,包扎停当。刘泽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徐荣身上,虽然他知道输血是最有效救治失血的方法,但在这种医疗条下的输血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会不会感染细菌?刘泽心里可一点底也没有,一切只有听天由命吧。好在徐荣武将出身,身体素质不错,但愿他能爬过这个鬼门关吧。
大约过了一刻的光景,漏斗中的鲜血已全数注入了徐荣的休内,张机拨掉了翎管,包扎好,查探了一下徐荣的脉搏,很是兴奋地对刘泽道:“刘将军,徐荣的情况大有好转,脉息由弱转强,看来这以血续命之法当真可行!”
刘泽微微一笑,心底道,自己可是o型血,万能献血者,只要徐荣不是那万中无一的稀有血型,无论如何也能将他救过来。刘泽吩咐医官密切关注徐荣的情况,刚刚输完血,短时间内徐荣还不会醒来。刘泽又对张机道:“有劳仲景先生了,还请仲景先生回营房歇息吧。”
虽然已是半夜,但张机此刻精神焕发,目光炯炯,半点困倦的意思也没有。“刘将军通晓如此神术,张某已是心醉神驰,还请刘将军不吝赐教。”张机作为一代医圣,敏而好学,求知若渴,这以血续命的法子若真得可以实施,必可救天下万千濒死之人,张机如何不想学会。
刘泽有些为难,现在和张机谈论血型配对的问题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就真得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张机看到刘泽的迟疑,以为刘泽不愿说出来,想想也是,有些独门的秘方就算是医门大家也是奉若至宝,不轻易示人,他略有些尴尬地道:“是在下唐突了,请刘将军多多包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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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收降徐荣()
汉瓦;第256章 收降徐荣
刘泽见状忙笑道:“仲景先生误会了,并非是在下藏拙,而是此输血之法看似简单,其原理却很是繁复,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等以后有机会再与仲景先生探讨一二吧。濠奿榛尚”
张机大喜,既然刘泽肯教,那就不急在一时,当下拱手致谢,下去安歇了。
第二天清晨,刘泽起身后便直奔后营,他还是挂念着徐荣的情况。进去之后,发现徐荣已经醒了过来,而且精神不错,显然输血很成功,没有任何的不良反应,以徐荣强悍的身体条件,全面恢复过来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徐将军看来恢复的不错吗?”刘泽笑着打了个招呼。
徐荣显然从军医的口中得知了刘泽用自己的血为他续命之事,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滚落在地,跪拜道:“徐荣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俘虏,却蒙刘将军如此看重,以血续命,如此大恩,徐荣无以为报,甘愿为马前之卒,以效犬马之劳。”
刘泽大喜,用上几百毫升的血便收服了一员勇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他在前世可是不求回报地经常去义务献血。
但对于徐荣而言,这一碗血的意义就大不相同了,刘泽是何人?汉室宗亲,关东诸侯之一,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用自己的血去救敌军的一名俘虏,这份恩情,徐荣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便震惊了,董卓虽然提拨重用他,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杀人的工具而已。正如刘泽所言的,是一枚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天底下肯为他徐荣献出血来的,也恐怕只有刘泽一人了,这样的主公就算是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公耀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刘泽连忙伸手相扶。公耀便是徐荣的表字。
“谢主公!”徐荣被刘泽和军医搀回了榻上,刚才下地之时,牵动了肩处的伤口,但就算是钻心的疼痛徐荣也死死地咬牙挺着。没有吭出一声来。
刘泽看到他肩处有血迹渗出,显然是伤口迸裂了,赶忙叫军医为他处置伤口。
“公耀安心养伤便是,其他事就不必操心了。”
徐荣应了,刘泽又叮嘱了军医几句,要他们好生看护,便退了出去。
来到前营。关羽和张飞俱在。张飞颇为不满地道:“听说昨夜大哥为了那敌将徐荣竟然用自己的血为他续命,大哥是何等身份的人,凭他也配?还不如当初俺一矛结果了他,省得这么麻烦。”
刘泽心中早就乐开花了,几百毫升的血换来一个名将死心塌地的效忠,这笔买卖可是赚翻了。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要不然隔三差五地献一回血,招一个名将,那不爽死了。面对张飞的抱怨,刘泽笑着道:“昨日徐荣宁死不降。今日我刚去便叩首归降,没这碗血可轻易招降不了。”
关羽亦喜道:“恭喜大哥又收了一员得力的干将。”徐荣的能力那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
独张飞还嘟囔着:“那俺也觉得不值。大哥万金之躯,真有个好歹,他一千个徐荣也赔不了。”
刘泽苦笑一声,正欲说话,管亥进来禀报:“袁绍差使者来,请主公到大营议事。”
袁绍这个时候召自己过去,定然是孔伷把状告到了袁绍那里,刘泽心底里冷笑一声,孔伷自以为有袁绍给他撑腰,就可以无所欲为,笑话,袁绍有什么了不起,扯虎皮作大旗,充其量也就吓唬吓唬人,把大爷惹毛了,大爷还就不干了,拍拍屁股走人。
刘泽也没理会营门外使者的催促,慢慢悠悠地营巡视了一遍,嘱咐管亥暗中准备,随时可以拨营而走。瞧着日上三竿,才同关羽张飞带了一队亲兵直奔袁绍的大营而去。
刚离营不久,但见曹操率着一队人马开了过来,刘泽惊道:“孟德兄这是欲往何处?”
曹操下马见礼,道:“函谷兵败之后,我营中兵士十不存一,即使想战,也是有心无力,操寻思已久,决意到丹阳募些兵来,再与董卓决战,国贼不灭,操誓不甘心!”
“孟德兄一腔报国之心,让人敬佩,不知可否辞过袁车骑了?”
“今日一早便已向本初辞行,快则一两个月,慢则三五个月,操必返回,操走之后,与西凉军作战的任务,便拜托贤弟了。”
刘泽与曹操拱手而别。
袁绍的大营扎在洛阳东郊的鸿池,连营数十里,旌旗招展,其势赫焰。刘泽与关羽、张飞下得马来,留亲兵在营外,在中军官的引领下,信步直奔中军大帐。
帐内,除了已离开的孙坚和曹操,还有负责粮草后勤的韩馥、袁术不在之外,各路诸侯俱在,袁绍在盟主的位置上危襟正坐,各路诸侯坐于两侧,孔伷坐在袁绍左首,似乎在向袁绍说着什么。袁绍的脸上阴睛不定,显然他对刘泽的姗姗来迟很是不满。
刘泽没有理会众人异样的眼光,上前拱手拖礼道:“见过袁车骑。”
袁绍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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